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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文子继承和发展了老子的道学说。认为道是万物的本源，万物禀道而生，并且道有四种特征。文子的“道”是探讨宇宙本体的哲学范畴，“气”则是偏重于探讨宇宙的生成过程而加以应运的。文子在“道”的基础上，进一步将道论与气论统一起来。文子援“气”入“道”，既克服了老子道的超验性，又解决了宇宙本原与构成本原的质料“气”相统一的问题。这样便将“道”与“气”做了沟通，使“道”获得了较为实在的规定。
关键词 道 本体 气 自然 整合
中图分类号：B089 文献标识码：A
一、作为本体道的特征
(一)“道”是万物的本源。
文子继承和发展了老子的道学说。道作为一个哲学范畴，是老子首先提出的。它不但是道家的基本问题，而且影响着整个中国哲学史。《文子·符言》开宗明义地解释道，“夫道之为宗也，有者皆生焉，其为亲也，亦戚矣。”道是万物的根本，世间万物皆有赖道而生成，它们和道是亲戚关系，万物均以道为亲。《文子·道德》篇道是万物的本源作进一步的描述：“夫道者，德之元，天之根，福之门，万物待之而生，待之而成，待之而宁。”这就表明道是万事万物的根基。“道”是“德之元”，这是以它作为一切事物得以存在的根源。“道”是“天之根”，“天”隐含地关系着“地”，“天地”是万物生存的领域，因此，“道”也就同时被界定为天地世域的成立基础。“道”又是“福之门”，“福”是指万物存在得宜的情态，于是“道”也就是万物持有它所适宜的存在的依据。文子将“道”界定为万物整体问题处理的基础，不但万物的生存来自于“道”，呈显万物存在的天地来自于“道”。
(二)道的特征。
1、文子认为“道”是一个抽象的形而上的哲学范畴。《文子·道原》中曰“故道者，虚无、平易、清静、柔弱、纯粹素朴。此五者，道之形象也。”又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惟象无形，窈窈冥冥，寂寥淡漠，不闻其声。吾强为之名，字之曰道”。“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道虚而不见，似乎在天地之前就存在了。道是至高无上的主宰，人们无法通过感观认识它，它是超越了实体事物的物质。但是道这种物质没有具体的形状、声音和颜色。我们不能用感官感知它。可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我们可以去认识它。道生养天地万物，永恒存在而不消灭。
2、“道”具有普遍性和无限性。老子认为“道”是普遍存在的，“道”的普遍性如何表现在具体事物中，老子并没有明确的表述出来，不具体，也不清晰。而文子不但认为“道”具有普遍性，而且“道”在时间和空间上具有无限性。他从不同的角度对“道”的这些性质进行了具体详细的描述。《文子·道原》曰“山以之高，源以之深，兽以之走，鸟以之飞，麟以之游，凤以之翔，星历以之行。”文子从山川、河流、鸟兽、麟凤、星辰、日月等等的具体事物赖以“道”生衍繁殖，生死更替。这就说明“道”普遍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人与万物是道的产物，道的本质属性也就是通过人和万物的具体属性中表现出来。如果没有人和万事万物的存在，那么道的普遍性也就无法表现，也就无所谓认识“道”。“道”的属性隐含在万事万物之中，它指导着万事万物生生不息，代代相传。然而万事万物都具有个体本身的属性。如果抛开个体所具有的特性，而显露出来的万物共同具有的性质，那就是“道”的属性了。换言之，“道”与万物是共体与个体的关系，普遍与具体的关系。道不但具有普遍性，而且在时空上就有无限性。《文子·道原》说：“深宏广大不可为外，析毫剖芒不可以内。”《符言》中又说：“道至高无上，至深无下，平乎准，直乎绳，圆乎规，方乎距，苞裹天地而无表里，洞同覆盖而无所碍。”这就是说，道这个东西，其大无外，就像《自然》中说的那样“至大者，无度量”，是无限大，其小无内，是无限小。最高没有顶点，最深没有下限，包裹天地而无内外之别，是普遍的和连续的，是绝对的和无限的。这是从空间上说的。从时间上来讲，《道原》曰：“施之无穷，无所朝夕”。“道”在时间上是日夜不停，周而复始，无始无终，绝对无限。“道”在时空的无限性是统一的。《自然》中云：“天圆而无端，故不得观其形，地方而无涯，故莫能窥其门，天化遂无形状，地生长无计量。夫物有胜，唯道无胜，所以无胜者，以其无常形势也，轮转无穷，象日月之运行，若春秋之代谢，日月昼夜终而复始，明而复晦。制形而无形，故功可成，物物而不物，故胜而不屈。”所以道不仅仅是无限大小的统一，而且是时空上无限性的统一，是连续的、整体的存在。文子将道的这一特征鉴定为“宇宙”。如《自然》“朴，至大者无形状；道，至大者无度量，故天圆不中规，地方不中矩。古往今来谓之宙，上下四方谓之宇，道在其中而莫知其所。”
3、“道”具有物质性和运动性。文子指出：道作为万物的构成者、化生者，其与有限之物的运动形式是不一样的。具体有限之物的运动有生有灭，它们完成了自己的运动过程后仍然复归于道。即“已雕已琢，还复于朴。”（《道原》）而道却不因为具体运动形式的生灭而改变自己的存在，它是永恒的物质性实存。“以不化应万化，千变万转而未始有极。化者复归于无形也，不化者与天地俱生也。故生生者未尝生，其所生者即生，化化者未尝化，其所化者即化。”（《九守》）“生生者”、“化化者”，指的是不化之道。“所生者”、“所化者”，指有生化的萬物。也就是说，道作为“物质的一般”，它不化，故无所谓生死。物作为“物质的具体”，它是所化者，故有生有灭。因而，文子从道的运动观上强化了道的物质观，从而对道的运动性和物质性作了深入的说明。
二、 援气入道的化生程序
文子的“道”是探讨宇宙本体的哲学范畴，“气”则是偏重于探讨宇宙的生成过程而加以应运的。文子在“道”的基础上，进一步将道论与气论统一起来。文子把天地未形之前的宇宙状态视作“混而为一”的气，还把这种“混而为一”的气，作为包含阴阳两种自然能力的活性物质看待，认为天地万物和各种生命的存在是依赖于宇宙自身所内涵的，阴阳二气的矛盾作用，而得以化生出来的。对于老子提出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历来的认识是众说纷坛。王德有的《老子旨归》中认为“无无无始，不可存在，无形无声，不可视听，禀无授有，不可言道，无无无之无，始未始之始，万物所由，性命所以，无有所名者谓之道。道，虚之虚，故能生一，有物混沌，恍惚居起。…… 一以虚，故能生二，二物并与，妙妙微微，生生存存。二以无，无之无，故能生三。三以无，故能生万物。”意思是道是“无无无之无”生一，是相对之无，“无无之无”生二，二是又次一等的无；“无之无”故生三，三是更次一等的“无”，故生万物。而河上公的解释则是：“道始所生者一也，一生阴与阳，阴与阳生和、清、浊三气，分为天、地、人也。天地人共生万物也，天始地化人长养之。”（《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到了近代，梁启超更是以形名实的角度认为“一和二是对待的名词，无‘二’则并‘一’之名亦不可得，既说个‘一’，自然有个‘二’和它对待，所以说‘一生二’，一二对立，成了两个，由两个生出个‘第三个’来，所以说‘二生三’。生出来的‘三’，成了独立体，还等于‘一’，随即有‘二’来和它对待。生的‘三’不止一个，个个都还等于‘一’，无数的一和二对待，便衍成了万。所以说‘三生万物’。”梁启超对“一、二、三、万”的解释，只是名称的改变，实质并没有变。之所以有这样那样的理解，那是因为老子只是抽象地、概括地得出一、二、三、万，并没有具体指出“一”是什么，“二”是什么等等，也没有具体描述“道”如何得到“一”，“生”又该作何解释。如果“生”作化生来解释，那么“混沌无形”的“道”，是如何生出“一”，又如何生出“二”的？“三”和“万”呢？
文子则彻底解决了万物化生的程序。文子把“道”看作是生化万物的本体，而“一”也是生化万物的本体。“一”是遵循“道”的，也是万物之始。如《微明》曰：“道者，所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也，元达其意，天地之间，可陶冶而变化也。”又如《道原》中云“万物不得不生，百事不得不成。”“道”是无形无象，无物之状，是万物之母。而在《符言》中有“无形者，一之谓也，一者，无心合于天下也。布德不慨，用之不勤，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无形而有形生焉，无声而五音鸣焉，无味而五叶形焉……”这是对“一”特征的描述，正如“道”的特征。这就使“道”在高度抽象的意识境界里是与“一”相通的。文子又在《道德》中讲“一也者，无适之道也，万物之本也”。“道通为一，万物蕃昌也”（《道原》）“道无形无声，故圣人强为之形，以一字为名”。（《精诚》）“道者，一立而万物生矣。故一之理施四海田，一之搜察于天地。”（《符言》）这里文子把“道”看作是“一”，“一”也就是“道”。“一”无疑是圣人强为“道”所加之“形”而命的“名”，或者“称谓”，“道”本“无形无声”“无象”所以“一”也具有“道”所具有的基本特征，而“一”是这一实体的“名”。因为在道家看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所以强为之曰“一”。“二”指阴、阳二气。文子把“天地未形”的状态视作“混而为一”的气，“气”随后分为阴气和阳气。但气并不是宇宙的本原，只是构成天地万物的物质元素，气产生于道，道在气之先。气只是道化生万物的中间环节。《九守》说：“气者生之元也。”显然把道看作是含有两种自然力量的气。而“三”指阴阳二气中和后的一种均衡调和的状态，或指阴阳二气调和成的“冲气”。正如《上德》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上仁》中有“天地之气，莫大于和。和者，阴阳调，日夜分，故万物春风而生，秋风而成，生与成，必得和之精。故积阴不生，积阳不化，阴阳交接，乃能成和”等的描述。文子的一、二、三，并非实指具体物，而只是描绘万物生成的一种由简至繁，由少到多的过程。如《九守》说“天地未形，窈窈冥冥，浑而为一，寂然清澄，重浊为地，精微为天，离而为四时，分而为阴阳，精气为人，粗气为虫，刚柔相成，万物乃生。”“道生万物，理于阴阳，化为四时，分为五行，各得其所”。可见人与万物的化生，都是气的作用。
（作者：西藏民族學院思政学院2008级中国哲学研究生）
参考文献：
[1]王利器.新语校注.中华书局，1986.
[2]徐灵府注.丛书集成初编通玄真经.中华书局，1985.
[3]王利器.文子疏义.中华书局，2000.
[4]魏启鹏.文子学术探微.哲学与文化，1996(9).
关键词 道 本体 气 自然 整合
中图分类号：B089 文献标识码：A
一、作为本体道的特征
(一)“道”是万物的本源。
文子继承和发展了老子的道学说。道作为一个哲学范畴，是老子首先提出的。它不但是道家的基本问题，而且影响着整个中国哲学史。《文子·符言》开宗明义地解释道，“夫道之为宗也，有者皆生焉，其为亲也，亦戚矣。”道是万物的根本，世间万物皆有赖道而生成，它们和道是亲戚关系，万物均以道为亲。《文子·道德》篇道是万物的本源作进一步的描述：“夫道者，德之元，天之根，福之门，万物待之而生，待之而成，待之而宁。”这就表明道是万事万物的根基。“道”是“德之元”，这是以它作为一切事物得以存在的根源。“道”是“天之根”，“天”隐含地关系着“地”，“天地”是万物生存的领域，因此，“道”也就同时被界定为天地世域的成立基础。“道”又是“福之门”，“福”是指万物存在得宜的情态，于是“道”也就是万物持有它所适宜的存在的依据。文子将“道”界定为万物整体问题处理的基础，不但万物的生存来自于“道”，呈显万物存在的天地来自于“道”。
(二)道的特征。
1、文子认为“道”是一个抽象的形而上的哲学范畴。《文子·道原》中曰“故道者，虚无、平易、清静、柔弱、纯粹素朴。此五者，道之形象也。”又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惟象无形，窈窈冥冥，寂寥淡漠，不闻其声。吾强为之名，字之曰道”。“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道虚而不见，似乎在天地之前就存在了。道是至高无上的主宰，人们无法通过感观认识它，它是超越了实体事物的物质。但是道这种物质没有具体的形状、声音和颜色。我们不能用感官感知它。可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我们可以去认识它。道生养天地万物，永恒存在而不消灭。
2、“道”具有普遍性和无限性。老子认为“道”是普遍存在的，“道”的普遍性如何表现在具体事物中，老子并没有明确的表述出来，不具体，也不清晰。而文子不但认为“道”具有普遍性，而且“道”在时间和空间上具有无限性。他从不同的角度对“道”的这些性质进行了具体详细的描述。《文子·道原》曰“山以之高，源以之深，兽以之走，鸟以之飞，麟以之游，凤以之翔，星历以之行。”文子从山川、河流、鸟兽、麟凤、星辰、日月等等的具体事物赖以“道”生衍繁殖，生死更替。这就说明“道”普遍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人与万物是道的产物，道的本质属性也就是通过人和万物的具体属性中表现出来。如果没有人和万事万物的存在，那么道的普遍性也就无法表现，也就无所谓认识“道”。“道”的属性隐含在万事万物之中，它指导着万事万物生生不息，代代相传。然而万事万物都具有个体本身的属性。如果抛开个体所具有的特性，而显露出来的万物共同具有的性质，那就是“道”的属性了。换言之，“道”与万物是共体与个体的关系，普遍与具体的关系。道不但具有普遍性，而且在时空上就有无限性。《文子·道原》说：“深宏广大不可为外，析毫剖芒不可以内。”《符言》中又说：“道至高无上，至深无下，平乎准，直乎绳，圆乎规，方乎距，苞裹天地而无表里，洞同覆盖而无所碍。”这就是说，道这个东西，其大无外，就像《自然》中说的那样“至大者，无度量”，是无限大，其小无内，是无限小。最高没有顶点，最深没有下限，包裹天地而无内外之别，是普遍的和连续的，是绝对的和无限的。这是从空间上说的。从时间上来讲，《道原》曰：“施之无穷，无所朝夕”。“道”在时间上是日夜不停，周而复始，无始无终，绝对无限。“道”在时空的无限性是统一的。《自然》中云：“天圆而无端，故不得观其形，地方而无涯，故莫能窥其门，天化遂无形状，地生长无计量。夫物有胜，唯道无胜，所以无胜者，以其无常形势也，轮转无穷，象日月之运行，若春秋之代谢，日月昼夜终而复始，明而复晦。制形而无形，故功可成，物物而不物，故胜而不屈。”所以道不仅仅是无限大小的统一，而且是时空上无限性的统一，是连续的、整体的存在。文子将道的这一特征鉴定为“宇宙”。如《自然》“朴，至大者无形状；道，至大者无度量，故天圆不中规，地方不中矩。古往今来谓之宙，上下四方谓之宇，道在其中而莫知其所。”
3、“道”具有物质性和运动性。文子指出：道作为万物的构成者、化生者，其与有限之物的运动形式是不一样的。具体有限之物的运动有生有灭，它们完成了自己的运动过程后仍然复归于道。即“已雕已琢，还复于朴。”（《道原》）而道却不因为具体运动形式的生灭而改变自己的存在，它是永恒的物质性实存。“以不化应万化，千变万转而未始有极。化者复归于无形也，不化者与天地俱生也。故生生者未尝生，其所生者即生，化化者未尝化，其所化者即化。”（《九守》）“生生者”、“化化者”，指的是不化之道。“所生者”、“所化者”，指有生化的萬物。也就是说，道作为“物质的一般”，它不化，故无所谓生死。物作为“物质的具体”，它是所化者，故有生有灭。因而，文子从道的运动观上强化了道的物质观，从而对道的运动性和物质性作了深入的说明。
二、 援气入道的化生程序
文子的“道”是探讨宇宙本体的哲学范畴，“气”则是偏重于探讨宇宙的生成过程而加以应运的。文子在“道”的基础上，进一步将道论与气论统一起来。文子把天地未形之前的宇宙状态视作“混而为一”的气，还把这种“混而为一”的气，作为包含阴阳两种自然能力的活性物质看待，认为天地万物和各种生命的存在是依赖于宇宙自身所内涵的，阴阳二气的矛盾作用，而得以化生出来的。对于老子提出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历来的认识是众说纷坛。王德有的《老子旨归》中认为“无无无始，不可存在，无形无声，不可视听，禀无授有，不可言道，无无无之无，始未始之始，万物所由，性命所以，无有所名者谓之道。道，虚之虚，故能生一，有物混沌，恍惚居起。…… 一以虚，故能生二，二物并与，妙妙微微，生生存存。二以无，无之无，故能生三。三以无，故能生万物。”意思是道是“无无无之无”生一，是相对之无，“无无之无”生二，二是又次一等的无；“无之无”故生三，三是更次一等的“无”，故生万物。而河上公的解释则是：“道始所生者一也，一生阴与阳，阴与阳生和、清、浊三气，分为天、地、人也。天地人共生万物也，天始地化人长养之。”（《老子道德经河上公章句》）到了近代，梁启超更是以形名实的角度认为“一和二是对待的名词，无‘二’则并‘一’之名亦不可得，既说个‘一’，自然有个‘二’和它对待，所以说‘一生二’，一二对立，成了两个，由两个生出个‘第三个’来，所以说‘二生三’。生出来的‘三’，成了独立体，还等于‘一’，随即有‘二’来和它对待。生的‘三’不止一个，个个都还等于‘一’，无数的一和二对待，便衍成了万。所以说‘三生万物’。”梁启超对“一、二、三、万”的解释，只是名称的改变，实质并没有变。之所以有这样那样的理解，那是因为老子只是抽象地、概括地得出一、二、三、万，并没有具体指出“一”是什么，“二”是什么等等，也没有具体描述“道”如何得到“一”，“生”又该作何解释。如果“生”作化生来解释，那么“混沌无形”的“道”，是如何生出“一”，又如何生出“二”的？“三”和“万”呢？
文子则彻底解决了万物化生的程序。文子把“道”看作是生化万物的本体，而“一”也是生化万物的本体。“一”是遵循“道”的，也是万物之始。如《微明》曰：“道者，所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也，元达其意，天地之间，可陶冶而变化也。”又如《道原》中云“万物不得不生，百事不得不成。”“道”是无形无象，无物之状，是万物之母。而在《符言》中有“无形者，一之谓也，一者，无心合于天下也。布德不慨，用之不勤，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无形而有形生焉，无声而五音鸣焉，无味而五叶形焉……”这是对“一”特征的描述，正如“道”的特征。这就使“道”在高度抽象的意识境界里是与“一”相通的。文子又在《道德》中讲“一也者，无适之道也，万物之本也”。“道通为一，万物蕃昌也”（《道原》）“道无形无声，故圣人强为之形，以一字为名”。（《精诚》）“道者，一立而万物生矣。故一之理施四海田，一之搜察于天地。”（《符言》）这里文子把“道”看作是“一”，“一”也就是“道”。“一”无疑是圣人强为“道”所加之“形”而命的“名”，或者“称谓”，“道”本“无形无声”“无象”所以“一”也具有“道”所具有的基本特征，而“一”是这一实体的“名”。因为在道家看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所以强为之曰“一”。“二”指阴、阳二气。文子把“天地未形”的状态视作“混而为一”的气，“气”随后分为阴气和阳气。但气并不是宇宙的本原，只是构成天地万物的物质元素，气产生于道，道在气之先。气只是道化生万物的中间环节。《九守》说：“气者生之元也。”显然把道看作是含有两种自然力量的气。而“三”指阴阳二气中和后的一种均衡调和的状态，或指阴阳二气调和成的“冲气”。正如《上德》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上仁》中有“天地之气，莫大于和。和者，阴阳调，日夜分，故万物春风而生，秋风而成，生与成，必得和之精。故积阴不生，积阳不化，阴阳交接，乃能成和”等的描述。文子的一、二、三，并非实指具体物，而只是描绘万物生成的一种由简至繁，由少到多的过程。如《九守》说“天地未形，窈窈冥冥，浑而为一，寂然清澄，重浊为地，精微为天，离而为四时，分而为阴阳，精气为人，粗气为虫，刚柔相成，万物乃生。”“道生万物，理于阴阳，化为四时，分为五行，各得其所”。可见人与万物的化生，都是气的作用。
（作者：西藏民族學院思政学院2008级中国哲学研究生）
参考文献：
[1]王利器.新语校注.中华书局，1986.
[2]徐灵府注.丛书集成初编通玄真经.中华书局，1985.
[3]王利器.文子疏义.中华书局，2000.
[4]魏启鹏.文子学术探微.哲学与文化，19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