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自由.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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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行为艺术家
  她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是颠沛流离的世界公民
  她的根永远都是欧洲那久经战乱的一隅——前南斯拉夫
  她的童年笼罩在军事化管理的阴影下
  她经历旷世传奇的爱情
  她将自己的生活和艺术-融为一体
  她的作品癫狂、痛苦、奇幻,令人毛骨悚然又过目难忘
  她将自己关在烟火腾腾的木围栏里
  她和骷髅睡在一起
  她吞下重度抑郁症患者才可以服用的药物
  她坐在鲜血淋漓的兽骨堆上低吟悲伤的儿时民歌
  她创造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有史以来最为轰动的艺术盛事
  她挑战身体和精神的极限
  她是孤独、痛苦、自由的——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MOMA的艺术传奇
  
  2010年5月31日下午5时,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长发红裙的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从一把木椅上缓缓起身,宣告又一部划时代行为艺术作品的完成。从2010年3月14日开始,她已经在这把木椅上坐了两个半月,共计736小时零30分钟,接受了1500多个陌生人的对视挑战,创造了MOMA建馆70多年来最为轰动的艺术盛事。这是64岁的“行为艺术之母”阿布拉莫维奇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个人回顾展“艺术即为当下”中的重头戏。阿布拉莫维奇在博物馆中庭放置了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从博物馆开门起,每天7个小时,每周6天,必定出现在其中一把木椅上,一袭遮住脚面的长裙,一头自由垂落的黑色长发,与对面椅子上的参观者相看无言。在漫长的736个小时中,她接受了1500多名观众的对视挑战。跟她对视的人,有男人、女人、年轻人、老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坐立不安,有人静若处子,有人只能坚持几分钟,有人则能坚持一整天,而她始终岿然不动。大牌明星比约克、莎朗·斯通、Lady Gaga等都慕名而来,排队申请成为阿布拉莫维奇的对视者,有50多万人前往观看了她的这场对角戏。有人同时建了一个名为“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令我落泪”的网站,现场直播这场行为表演,每日点击量80万次。《纽约时报》称“与阿布拉莫维奇对视”成为纽约这个春天最时髦的事情之一。阿布拉莫维奇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行为艺术家之一。40年来,她惊世骇俗的行为艺术表演,屡屡成为当代艺术界的奇观,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无疑是世界当代艺术中浓彩重墨的人物。
  
  压抑的童年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1946年出生于前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这个位于巴尔干核心地区的东欧国家,在“二战”后经历战争暴力、东欧的社会主义剧变、宗教冲突,阿布拉莫维奇的父母都是支持铁托的共产党游击队员,父亲成为“二战”英雄,母亲是少校军官,叔公是塞尔维亚东正教会的大主教。玛丽娜的艺术启蒙来源于父亲,13岁的时候,父亲为玛丽娜找了一个“非正式的”画家教她画画。第一次见面,这位不知名的画家随手从大画布上剪下了一小块画布,把它放在地面上,扔上一点沙子,抹上一些胶水,再撒上些黄色、红色还有黑色的颜料,最后浇上半升汽油,点燃它,告诉小玛丽娜:“这早一个灿烂的夕阳。”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绘画,对她的艺术之路产生了重大影响,她注定不会做一个中规中矩的学院派画家。从那个时候起,玛丽娜开始接受绘画教育,1965年至1970年她在前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美术学院学习绘画艺术,后来又在德国汉堡和巴黎美术学院深造。之后,她对艺术的思维不只局限于在两维空间的架上绘画表达上,而是尝试着用装置艺术和行为艺术来进一步表现她的想法。
  阿布拉莫维奇在成长中,与母亲的关系一直是她不能挣脱的心结,18岁那年,玛丽娜的父亲离家出走,军人出身的母亲以完全军事化的管理方式对待她和弟弟,直至她29岁,母亲还要求她不得在晚上10点后外出,而那时的玛丽娜已经开始了她行为艺术的实践,但一切表演都必须在晚上10点前完成。强权的母亲给她带来巨大的精神压抑,摆脱母亲的精神控制、释放自我,成为她走向行为艺术生涯的潜在动力。
  “二战”之后,特别是上世纪60年代,行为艺术在欧洲逐渐兴起,像维托·阿肯锡、赫尔曼·尼特西、约瑟夫·波依斯、艾伦·卡普洛等人都是这一时期行为艺术的灵魂人物,而阿布拉莫维奇就在这一行为艺术的迅猛发展时期成长起来。她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了在行为艺术上的实践,40年来,阿布拉莫维奇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先后旅居德国、荷兰、巴西、美国等地,是标准的“世界公民”,但无论走到哪里,她的根却始终维系在欧洲那久经战乱的一隅——前南斯拉夫。童年精神压抑的烙印,强权的国家与家庭,让阿布拉莫维奇对寻求身心极限状态下的自我解放产生强烈的迷恋,这也成为她行为艺术创作的内在线索。她说:“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力量,而我一样都不喜欢,它们都暗示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控制。让我感到惬意的唯一的力量应该是自主的能量。”
  
  惊世的行为表演
  
  阿布拉莫维奇创作的行为作品用“触目惊心”未形容毫不夸张,她经常以身体作为试验材料,挑战人类精神和肉体的极限,上世纪70年代的“节奏系列”是让她扬名世界的作品。
  1974年阿布拉莫维奇在前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学生艺术中心完成《节奏5》,她在场地中央围筑了一个用汽油浸泡过的巨大的木质五角星,玛丽娜在五角星的外围点燃了它,剪下自己的头发、指甲投入火中,最后跃入五角星的中央场地,因缺氧而濒临窒息,被人解救醒来后,阿布拉莫维奇如此评价这一体验:“醒来后我很生气,因为我终于理解人的身体是有局限的,当你失去知觉时,你就不能控制当下,就无法表演了。”她试图通过作品尝试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在有知觉和无知觉边缘情况下进行调节。
  《节奏5》中偶然的表演失控给了阿布拉莫维奇新的启示,她又在接下来的《节奏2》中继续探索无意识状态。她当众服下了治疗急性紧张症的药片,药物让她的身体出现强烈反应,开始肌肉痉挛和动作失控,但大脑仍是清醒的,她一直观察着所发生的一切。10分钟后,当第一个药片失去效力后,她开始吞下第二个药片——治疗精神分裂症和重度抑郁症的处方药,她慢慢失去知觉,身体无法活动,精神开始漂移,直至完全失去记忆,第二部分的行为过程持续了6个小时。这是阿布拉莫维奇行为艺术生涯中最早探索身体和精神关系的片段。
  阿布拉莫维奇最为惊险的行为表演,莫过于1974年在意大利那不勒斯表演的“节奏系列”终结作品《节奏0》,她第一次尝试和现场观众的互动效应,让观众成为她作品的一部分,玛丽娜面向着观众站在桌子前,桌子上有72种道具(包括枪、子弹、菜刀、鞭子等危险物品),观众可以使用任何一件物品,对她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由于作品有不可预测的危险性,所以,玛丽娜承诺承担行为艺术表演过程中的全部责任。在场的观众们,有人用口红在她的脸上乱涂乱画,有人用剪刀剪碎她的衣服,有人在她身体上作画,有人帮她冲洗,还有人划破了她的皮肤……随着 时间推移,观众发现无论如何摆布,阿布拉莫维奇都不作任何反击,直到有一个人用上了膛的手枪顶住了她的头部,最终被他人阻止。在被人施暴的过程中,阿布拉莫维奇眼里已经开始有泪水,内心也开始充满恐惧,但是她始终没有做出身体上的反应。这件作品持续了6个小时,作品结束后,她站起来,走向人群,所有的人担心遭到报复,都开始四散逃跑。阿布拉莫维奇说:“这次经历让我发现:一旦你把决定权交给公众,离丧命也就不远了。”
  让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获得最高殊荣的创作是1997年参加威尼斯双年展的行为录像装置作品《巴尔干巴洛克》。在展览现场,玛丽娜坐在由1500个血肉犹存的兽骨组成的骨堆上,一边洗刷兽骨,一边低吟儿时的家乡民歌,语调充满悼亡之气,背景则是她和父母的影像投影。这件作品与艺术家的故土巴尔干地区的现实息息相关,充满张力,寓意深刻,最终让她获得最佳艺术家金狮奖。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行为艺术常带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在她看来:“欢乐并不能教会我们什么,然而,痛楚、苦难和障碍却能转化我们,使我们变得更好、更强大,同时让我们认识到生活在当下时刻的重要性。”阿布拉莫维奇不断表示,虽然她的行为艺术常伴有自残和癫狂的表演,但是她真正感兴趣的不是死亡与自残,而是尝试了解自己精神与肉体在存活边缘的高度自由感,并视艺术家为改变人类观点与现存社会集体意识而存在。
  
  旷世的爱情传说
  
  阿布拉莫维奇曾说过:“艺术家不应该爱上另一个艺术家。”她爱了,这段维持12年的爱情刻骨铭心。1975年,阿布拉莫维奇在荷兰阿姆斯特丹遇到了她的灵魂伴侣——来自西德的行为艺术家乌雷,两人同月同日生。这段爱情成就了两人行为艺术的高峰,他们开始共同合作实施一系列与性别意义和时空观念有关的双人表演的作品。他们打扮成双胞胎,自称是“连体生物”,对彼此有着全然的信任。70年代末他们共同创作的“关系系列”和“空间系列”都是世界范围内具有广泛影响的行为艺术作品。
  比如1977年的《无量之物》,玛丽娜和乌雷两个人裸体站在意大利波洛尼亚一家画廊的入口处,观众只能通过他们之间的狭小空间进入这里。在生活中,人类不仅会遇到来自自然界的各种灾害,同时,也会遇到来自人类本身的阻碍。就如同他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会因为他人的介入而产生隔阂,使他们一时间无法联系和沟通。
  《潜能》是玛丽娜和乌雷在1980年享誉欧洲的作品。两个人面对面站立着并专心地注视着对方,手里还同时拉着一个紧绷的弓,在乌雷的手里紧拉着一支带毒的箭,正对着玛丽娜的心脏。由于弓箭的张力使他们的身体向后倾斜,他们稍不留神,那支毒箭就会离弦射出,同时,通过扩音器听到的是他们心脏急剧加速的跳动声。整个作品持续4分10秒。
  他们在这个时期一起探索了许多以表达人性特质及其相互关系为题材的系列行为艺术作品,特别是反映人类社会男女之间所拥有的那种互相吸引和互相矛盾的复杂心理的作品。很多作品都运用了远古时候关于男人和女人的故事,表达了男女间渴望他们的性别能融合为一体的心情。但事实上,这样的结合使他们都无法继续生存,他们最终还是要分为两个不同的个体,各自扮演人类不同的性别角色。他们的分分合合,特别是他们为之挣扎、徘徊、进取和喜悦等不同的情绪变化。在玛丽娜和乌雷的双人组合作品里,他们用自己的身体,通过行为艺术把男女间情感的跌宕起伏以及他们性别的差异性表现得淋漓尽致。在与乌雷合作的这些年里,阿布拉莫维奇对藏传佛教和其他一些土著民族的宗教文化发生浓厚兴趣,1982年,她一度住在喜马拉雅山的寺庙里,潜心地对自然界的地能、人类身体的方位和其呼吸的控制进行研究,1983年甚至邀请西藏喇嘛和澳洲土著参与她的行为表演。
  在那一时期,玛丽娜和乌雷的关系曾经犹如异首同躯的连体生物般难以分割,这种“共生”的艺术生涯持续了12年,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阿布拉莫维奇希望以浪漫的方式结束这段“充满神秘感、能量和魅惑的关系”,她在梦中得到启示,两人决定展开一次精神之旅。1988年,这对艺术情侣合作了他们最后一件作品《情人——长城》,地点是中国,历时三个月,阿布拉莫维奇从位于渤海之滨的山海关出发,沿长城自东往西行走;乌雷则从中国西部戈壁沙漠中的嘉峪关开始自西向东行走,总计行程超过4000公里,最后在位于山西省的二郎山会合,挥手告别,这段旷世恋情落下帷幕。自长城分手,两人天各一方,乌雷从行为艺术界销声匿迹,直至2010年3月,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乌雷出现在阿布拉莫维奇对面的椅子上,阿布拉莫维奇不禁潸然泪下。隔着一张木桌,这对曾经同生共死的恋人伸出双手,十指相扣,在分手22年后,达成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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