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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为了中学业余教师市场的有序化、合理化，保障学生和家长的利益，必须通过制度和家长两个方面进行努力。用简洁的博弈论模型阐明了中学辅导教师市场近似“柠檬市场”的原因，深入分析了教师与教育公司、公司与家长之间的博弈关系。最后对改变这种现状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中学家教市场；业余教师评级制度；博弈
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98(2011)04-0231-02
近年来中国中小学教育越来越受到重视，中高考成绩逐渐成为衡量学生质量的重要指标，我国东部发达城市逐渐出现一种新的现象——补课热。在部分省市，几乎所有中小学生都曾经请过家教或参加过社会辅导课程。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理使得众多民办辅导机构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据不完全统计，在北京等一线城市，家庭每月为每位高中生花在课余一对一辅导或小班授课上的费用平均为3000元左右，多数学生每周都要利用休息时间额外学习近10小时的课程。面对庞大的市场，有限的一线教师资源已经远远无法满足市场需求。
一方面，家长并不容易得到合适的教师信息，他们倾向于把孩子送到辅导机构进行补习。另一方面，众多的机构也很难聘请到足够的一线教师，于是有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和社会上没有全职工作的自由职业者对自己稍加包装就到补习公司进行应聘，冒充一线教师对学生进行一对一辅导或小班授课。实际上，对于公司来讲，这些应聘者很难也并不需要说谎，公司往往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会和他们共谋来骗家长。只要学生认为老师的授课可以接受，就可以以一线教师的高价收取授课费用。
很多雇佣一线教师的大型辅导机构，介于成本过高和教师资源不足的压力，也开始雇佣一些师范学院毕业的、有教师资格证的兼职教师。这些教师有的连本科学历都没有，或是直接去外边办个假证就上岗了，给学生辅导中高考。这无疑使学生损失巨大。这种由于“低级教师”的出现，使得机构中一线教师越来越少的现象，在经济学中被称作“柠檬市场”。
1、辅导机构得以高价为继的博弈分析
1.1教师和辅导机构之间的博弈
一般机构宣传的时候都宣称自己的老师是优秀一线教师，很少会说自己的老师是缺乏经验的应届毕业生或专门在公司供职的全职教师。为了降低成本，公司往往会大胆启用新人来代替优秀老教师。在北京，一名重点中学教师每小时的家教费高达300元左右，而60元就可以雇佣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或专门从事家教事业的自由职业者对学生进行一对一辅导。高额的成本差异使得众多辅导机构不惜冒着损失信誉的风险使用夸大甚至欺骗的宣传手段。
对于教师来说，如果和辅导机构形成共谋，就能给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从而得到更多的薪水。如果被家长看穿，那么顶多就是家长认为这个公司信誉低，从而使得公司失去客户，对本人影响不大。
公司和教师如果合作，那么能够获得超过教师水平的超额收益，教师也能获得更高的工资，假设这种情况下家长每小时支付200元，教师与辅导公司平分酬劳，则双方收益为(100，lOO)。当双方都选择实话实说的时候，那就只能按真实的水平向家长索要课时费，可能只有优秀一线教师价格的一半，双方收益为(50，50)。
此时，该博弈有两个纳什均衡结果，(合作，合作)和(不合作，不合作)。虽然对于广大的学生、家长和社会正义人士来讲，更希望教师与机构双方得到公平的薪酬，也就是按老师的真实水平给予报酬，双方都选择实话实说。但往往真实情况与此相反。因为双方会共同达成协议，取得共谋的结果，从而获得额外收益。
1.2机构和家长之间的博弈
家长把孩子送到辅导机构，就是因为他们认为机构比教师个人更可信，至少出了问题机构很难一夜消失，尤其是要给学生补习多科的家长，公司的一条龙包揽能够使他们节省很多寻找适合老师的时间成本。如果孩子对某个老师不满意，一般机构都会给换老师，直到学生满意为止。但是，真的这些私人小公司就很值得放心么?从经济人理性假说来看，公司只会在博弈中选择对自己最有益的行为。
家长可以选择对分配的老师进行详细盘查，比如坚持要求看老师的教师资格证，往往从申请的年限上可以大致判断老师的教龄，看老师的工作证和职称证件可以知道老师任教学校和教学资质。但这些势必会引起大部分教师的不满，家长的疑虑和不信任会降低教师的友好度，从而把这种情绪带到孩子的课堂上，从而使家长降低收益。在这里，我们仍假设教师是非一线教师，而是缺乏经验的毕业大学生或自由职业者。假设按照教师真实水平支付给公司的价格为P，按优秀一线教师支付的溢价为C，家长详加盘问而受到的损失为Q，则当机构进行欺骗行为，而家长不盘问的情况下，双方的支付矩阵为(P＋C，－C)；家长仔细盘问教师的情况，那么就会因为获知了机构的不良行为使得合作破裂，双方都得不到收益。如果机构实话实说，家长还进行盘问了，那么支付矩阵为(P，－Q)；此时如果家长信任机构没对教师进行核查，则双方支付矩阵为(P，O)。
在这种前提下，假设家长进行盘问的可能性为a，则不盘问的可能性为1－a，机构进行欺骗的收益为(P＋c)*(1－a)，说实话的收益为Pa＋(1－a)*P，当二者相等时达到机构是否说实话对自己的收益没有区别。即(P＋c)*(1－a)＝Pa＋(1－a)*P，解得a＝C/(P＋C)。当a>C/(P＋C)时，公司往往不会说谎；反之，当a
2、有效解决辅导教师市场逆向选择现象的策略
2.1实行业余教师评级、登记制度
目前这些民办培训机构和教师形成共谋几乎没有任何相应的惩罚性措施，只有在被家长揭穿之后会影响公司的声誉。对个人来说，兼职教师流动性很大，且辅导机构众多，失去了一家公司的兼职损失不大。在这种情况下，机构和兼职教师相互合作成为最优策略。
为什么现在教师市场做的很大了但却很不规范呢?主要是因为各个学校不允许自己的教师私自出去教课，所以一线教师即使愿意到机构兼职，也不会透露自己的详细信息，以防止被人告发丢了职务。实际上在众多的教学机构中一线教师十分稀少，多数都是只在机构授课的兼职老师。如果要求相关执法机构进行彻查，则会导致大量这种小公司倒闭，使得很多正在补习的学生利益受损，得不到补偿，大批从业人员失业，造成不良后果。
最好的办法是放开家教市场，允许一线优秀教师有限制地出来补课，同时为了弥补教师不足，国家主持对大批业余教师进行培训，费用可以由个人和国家分摊，培训合格者发给相关的分级评测证书。领到评测证书者再去公司任职，并将证书进行登记挂靠。这样在国家政府网站中很容易查到证书持有人的基本情况、水平认定和教龄，有助于学生及家长的选择。这种业余教师评级制度虽然开始设立比较繁琐，但有法规强制，家长会非常配合，使得这种制度得以很好进行。
2.2家长结成打假同盟
从机构和家长之间的博弈结果可见，如果多数家长都会要求审查教师资质，使概率a上升，公司就会选择实话实说。也可以通过减小兼职教师和优秀教师间的工资差异C、提高普通教师的工资P使概率a一定的情况下，条件a>P/(P＋C)更容易成立。这种方法会使得更多的毕业大学生投入到没有社会保险、不签订有效劳动合同的混乱的家教市场，一方面损害了这些大学生的利益，另一方面，却可以增加竞争，提高这些兼职教师的教学水平，只有水平很高，与一线教师水平一致甚至更高，才能招到学生。家教公司成本低廉，不需要掌握核心技术，因此市场接近于自由竞争。在自由竞争的市场，如果外部条件不变，价格是很难自行变化的。
从经济学角度来讲通过市场机制调节工资有很大难度，政府出面限价又不现实。所以最好对家长进行宣传和鼓动，揭露现在家教市场的现状，使家长自发形成打假同盟，在选择老师时全面考察教师资质。如果审核证件成为多数家长的共识，那么就会使得这种行为成为一种习惯，降低审核者的损失。
这样只要国家和个人都充分重视到家教市场隐藏的重大问题，并共同解决，家教市场的合理有序化指日可待。
参考文献：
[1]张维迎，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上海出版社。1996
[2]陈铁柱，薛文艺，规范职业家教势在必行，中关村，2004，(8)
[3]杨启亮，论“家教”改造的必要性及其选择策略——关于实践中的“家教”问题的再讨论，当代教育科学，2004，(21)
关键词：中学家教市场；业余教师评级制度；博弈
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98(2011)04-0231-02
近年来中国中小学教育越来越受到重视，中高考成绩逐渐成为衡量学生质量的重要指标，我国东部发达城市逐渐出现一种新的现象——补课热。在部分省市，几乎所有中小学生都曾经请过家教或参加过社会辅导课程。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理使得众多民办辅导机构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据不完全统计，在北京等一线城市，家庭每月为每位高中生花在课余一对一辅导或小班授课上的费用平均为3000元左右，多数学生每周都要利用休息时间额外学习近10小时的课程。面对庞大的市场，有限的一线教师资源已经远远无法满足市场需求。
一方面，家长并不容易得到合适的教师信息，他们倾向于把孩子送到辅导机构进行补习。另一方面，众多的机构也很难聘请到足够的一线教师，于是有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和社会上没有全职工作的自由职业者对自己稍加包装就到补习公司进行应聘，冒充一线教师对学生进行一对一辅导或小班授课。实际上，对于公司来讲，这些应聘者很难也并不需要说谎，公司往往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会和他们共谋来骗家长。只要学生认为老师的授课可以接受，就可以以一线教师的高价收取授课费用。
很多雇佣一线教师的大型辅导机构，介于成本过高和教师资源不足的压力，也开始雇佣一些师范学院毕业的、有教师资格证的兼职教师。这些教师有的连本科学历都没有，或是直接去外边办个假证就上岗了，给学生辅导中高考。这无疑使学生损失巨大。这种由于“低级教师”的出现，使得机构中一线教师越来越少的现象，在经济学中被称作“柠檬市场”。
1、辅导机构得以高价为继的博弈分析
1.1教师和辅导机构之间的博弈
一般机构宣传的时候都宣称自己的老师是优秀一线教师，很少会说自己的老师是缺乏经验的应届毕业生或专门在公司供职的全职教师。为了降低成本，公司往往会大胆启用新人来代替优秀老教师。在北京，一名重点中学教师每小时的家教费高达300元左右，而60元就可以雇佣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或专门从事家教事业的自由职业者对学生进行一对一辅导。高额的成本差异使得众多辅导机构不惜冒着损失信誉的风险使用夸大甚至欺骗的宣传手段。
对于教师来说，如果和辅导机构形成共谋，就能给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从而得到更多的薪水。如果被家长看穿，那么顶多就是家长认为这个公司信誉低，从而使得公司失去客户，对本人影响不大。
公司和教师如果合作，那么能够获得超过教师水平的超额收益，教师也能获得更高的工资，假设这种情况下家长每小时支付200元，教师与辅导公司平分酬劳，则双方收益为(100，lOO)。当双方都选择实话实说的时候，那就只能按真实的水平向家长索要课时费，可能只有优秀一线教师价格的一半，双方收益为(50，50)。
此时，该博弈有两个纳什均衡结果，(合作，合作)和(不合作，不合作)。虽然对于广大的学生、家长和社会正义人士来讲，更希望教师与机构双方得到公平的薪酬，也就是按老师的真实水平给予报酬，双方都选择实话实说。但往往真实情况与此相反。因为双方会共同达成协议，取得共谋的结果，从而获得额外收益。
1.2机构和家长之间的博弈
家长把孩子送到辅导机构，就是因为他们认为机构比教师个人更可信，至少出了问题机构很难一夜消失，尤其是要给学生补习多科的家长，公司的一条龙包揽能够使他们节省很多寻找适合老师的时间成本。如果孩子对某个老师不满意，一般机构都会给换老师，直到学生满意为止。但是，真的这些私人小公司就很值得放心么?从经济人理性假说来看，公司只会在博弈中选择对自己最有益的行为。
家长可以选择对分配的老师进行详细盘查，比如坚持要求看老师的教师资格证，往往从申请的年限上可以大致判断老师的教龄，看老师的工作证和职称证件可以知道老师任教学校和教学资质。但这些势必会引起大部分教师的不满，家长的疑虑和不信任会降低教师的友好度，从而把这种情绪带到孩子的课堂上，从而使家长降低收益。在这里，我们仍假设教师是非一线教师，而是缺乏经验的毕业大学生或自由职业者。假设按照教师真实水平支付给公司的价格为P，按优秀一线教师支付的溢价为C，家长详加盘问而受到的损失为Q，则当机构进行欺骗行为，而家长不盘问的情况下，双方的支付矩阵为(P＋C，－C)；家长仔细盘问教师的情况，那么就会因为获知了机构的不良行为使得合作破裂，双方都得不到收益。如果机构实话实说，家长还进行盘问了，那么支付矩阵为(P，－Q)；此时如果家长信任机构没对教师进行核查，则双方支付矩阵为(P，O)。
在这种前提下，假设家长进行盘问的可能性为a，则不盘问的可能性为1－a，机构进行欺骗的收益为(P＋c)*(1－a)，说实话的收益为Pa＋(1－a)*P，当二者相等时达到机构是否说实话对自己的收益没有区别。即(P＋c)*(1－a)＝Pa＋(1－a)*P，解得a＝C/(P＋C)。当a>C/(P＋C)时，公司往往不会说谎；反之，当a
2、有效解决辅导教师市场逆向选择现象的策略
2.1实行业余教师评级、登记制度
目前这些民办培训机构和教师形成共谋几乎没有任何相应的惩罚性措施，只有在被家长揭穿之后会影响公司的声誉。对个人来说，兼职教师流动性很大，且辅导机构众多，失去了一家公司的兼职损失不大。在这种情况下，机构和兼职教师相互合作成为最优策略。
为什么现在教师市场做的很大了但却很不规范呢?主要是因为各个学校不允许自己的教师私自出去教课，所以一线教师即使愿意到机构兼职，也不会透露自己的详细信息，以防止被人告发丢了职务。实际上在众多的教学机构中一线教师十分稀少，多数都是只在机构授课的兼职老师。如果要求相关执法机构进行彻查，则会导致大量这种小公司倒闭，使得很多正在补习的学生利益受损，得不到补偿，大批从业人员失业，造成不良后果。
最好的办法是放开家教市场，允许一线优秀教师有限制地出来补课，同时为了弥补教师不足，国家主持对大批业余教师进行培训，费用可以由个人和国家分摊，培训合格者发给相关的分级评测证书。领到评测证书者再去公司任职，并将证书进行登记挂靠。这样在国家政府网站中很容易查到证书持有人的基本情况、水平认定和教龄，有助于学生及家长的选择。这种业余教师评级制度虽然开始设立比较繁琐，但有法规强制，家长会非常配合，使得这种制度得以很好进行。
2.2家长结成打假同盟
从机构和家长之间的博弈结果可见，如果多数家长都会要求审查教师资质，使概率a上升，公司就会选择实话实说。也可以通过减小兼职教师和优秀教师间的工资差异C、提高普通教师的工资P使概率a一定的情况下，条件a>P/(P＋C)更容易成立。这种方法会使得更多的毕业大学生投入到没有社会保险、不签订有效劳动合同的混乱的家教市场，一方面损害了这些大学生的利益，另一方面，却可以增加竞争，提高这些兼职教师的教学水平，只有水平很高，与一线教师水平一致甚至更高，才能招到学生。家教公司成本低廉，不需要掌握核心技术，因此市场接近于自由竞争。在自由竞争的市场，如果外部条件不变，价格是很难自行变化的。
从经济学角度来讲通过市场机制调节工资有很大难度，政府出面限价又不现实。所以最好对家长进行宣传和鼓动，揭露现在家教市场的现状，使家长自发形成打假同盟，在选择老师时全面考察教师资质。如果审核证件成为多数家长的共识，那么就会使得这种行为成为一种习惯，降低审核者的损失。
这样只要国家和个人都充分重视到家教市场隐藏的重大问题，并共同解决，家教市场的合理有序化指日可待。
参考文献：
[1]张维迎，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上海出版社。1996
[2]陈铁柱，薛文艺，规范职业家教势在必行，中关村，2004，(8)
[3]杨启亮，论“家教”改造的必要性及其选择策略——关于实践中的“家教”问题的再讨论，当代教育科学，200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