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戏剧的热爱让导播工作不止于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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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戏剧导播已不像过去掌控全场,萎缩到只能管控当时当刻,也因此,朱莉莉现在反而喜爱做单元剧,或者是30分钟的本土戏剧节目,因为比较单纯,至少还可以保留过去正统作法。
  
  1972年进入台视,以戏剧节目见长的朱莉莉。曾囊括两次金钟奖最佳导播奖,今年年初退休,超过35年资历的她,谈起台湾导播工作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她说:“目前台湾导播工作的功能与任务,萎缩到只负责切换画面就好!”
  朱莉莉表示,她并无意再提当年勇,然而眼看着现今戏剧节目日益粗糙、综艺化,她不禁感叹:“现在节目的生杀大权全靠收视率,也因为如此,大家都不用功了,做节目的偷懒、营销人也投机取巧,只看是谁演的戏,制作团队反而成了次要。”
  
  导播若能参与前期工作,有助于提升后期工作效率
  
  过去戏剧节目制作之严谨,导播是极其关键的一个环节,早年她跟着资深导播导戏,像《秋水长天》、《天长地久》、《星星知我心》等剧,学习正规的导播职能,后来到了1984年,台视将他们这批约聘人员正式纳入编制,她也有此机会独当一面,当起导播,跟着杨佩佩制作团队做了脍炙人口的《还君明珠》、《碧海晴天》,由于与制作人有绝佳的默契。不但工作气氛愉快,也做出不少精致好戏。
  后期资历深、经验够了,往往成为制作团队的热邀对象,她笑着说:“一部戏开拍的前期,照理说不关导播的事,不过跟杨佩佩合作久了,我资历够了,她只要着手写剧本,也会来问我的意见,甚至和编剧一起开会,提供实质建议。”例如:剧本内容的执行性如何?是否与预算或环境相符?写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浪费?她认为,倘若导播能够参与制作前期,不但参与感较深,集思广益的结果也会让戏变得更好。此外,除了参与剧本讨论,对于选角朱莉莉也经常提供中肯的意见,她说:“因为与演员合作的次数较多,比一般制作人更清楚他们适合哪些角色。”
  
  导播轮班制,原有职能萎缩至极
  
  然而,理论与执行往往落差大,朱莉莉苦笑说:“上述这些经验,都是理想,实际情况就另当别论。”一般来说戏要开拍了,才将导播工作排进来,接着与制作单位紧密的开会,尤其目前台湾地区制作环境是制作人当道,再加上电视台省预算、不养人,大部分外景灯光、摄影师都是外聘,在过去从开拍到戏播出的主导权如灯光、摄影、美工、后期剪辑,都是由导播掌控,因为彼此的工作最紧密,能否沟通、共事,就是问题,不过现在反而由制作人一人做主。制作环境大幅改变,不是一两天的事,她进一步解释:“现在在线连续剧太多,一天播出两个钟头,一周有10小时的量,电视台等于必须24小时不休地轮班作业,由于播出量大,作业必须分工,而且分的细,不可能由一个导播从头管到尾。目前一部戏分别由三四个不同导播轮着导,甚至导演也得分着排戏导戏,说穿了就是按图索骥,一个萝卜一个坑,由于戏是跳拍的,即便不连戏,导播和导演也不得有意见。导播职能演变至今,几乎丧失其原有功能,朱莉莉忍不住说:“现在的导播已不像过去掌控全场,萎缩到只能管控当时当刻,所以我现在反而比较喜欢做单元剧、或是30分钟的本土戏剧节目,比较单纯,还可以保留过去正统作法。”
  
  导播也必须谈戏、导戏
  
  至于与戏剧导播有着密不可分关系的导演,朱莉莉表示,两者基本上是一体,早期并不分导演导播,后来连续剧出现,许多电影导演转作电视导演才开始分工。不过,责任的分工如何呢?她接着指出,导戏的部份自然由导演负责,然而在戏开演前,导播与导演都应该找演员谈戏的角色与定位,她认为,假使导演不谈这部分,导播也有义务谈,因为身为一个专业的戏剧导播,也必须设定自己是导演,总不能演员想找你谈,却置之不理,或谈不出所以然,最低限度是导播绝不能没有想法。
  当然,由于每个人对戏剧的解读不同,即便同一个剧本,导戏的方式不尽相同,对戏的诠释也不会一样,也因此,朱莉莉强调,此时她会完全尊重导演的专业。的确,一个戏剧节目的呈现,必须依靠团队合作,只要录完一场戏,她会特别请导演帮忙看看、或是补镜头。很多导播认为,导演要补镜头是觉得我做的不好,我就不会这么想,因为他帮我补镜头的过程中,我还也可以顺便学习他的做法。下次也许用的到。
  谈及拍摄方式,由于目前八点档连续剧量大,几乎都是棚内多机拍摄,棚里设限于布景、摄影机和灯光位置,不像单机可以360度的角度都可以拍,许多角度以及表演也因而受到局限。单机拍摄优于多机
  “所以你看现在在线八点档,演员表演很夸张、走位很奇怪,明明我跟你讲话,可是却背对着讲话,而此时还放特写镜头,为什么呢?因为这样好拍,慢慢也就变成种习惯。”朱莉莉分析,棚里的景不好看,所以导播会给演员很多特写镜头,这是最简单的方式,一来强调了画面,二来好打灯,也刚好用来遮丑,此外也尽量避免演员靠布景,因为不好看,演员几乎是贴着镜头走位,这种镜头多了,自然给观众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通常比较精致的戏剧,都是单机拍摄。朱莉莉指出,所谓的单机拍摄就是类似电影手法,其角度、灯光调整比较方便、灵活,此外,单机作业时间较长,有利于年轻演员用来磨戏。这样的拍摄手法从头到尾都是由一个人主导,连贯性较强,且不论是错或是对,至少这样的连贯性是对的。
  “我个人觉得这几年单机拍摄的偶像剧做的不错。从《流星花园》开始,它至少走出了另外一条路,虽然年轻演员不会演戏,可是他们慢慢磨,现在也演的不错了。这种剧型对台湾戏剧来说。是有贡献的。”尽管目前导播功能萎缩的厉害,但她衷心认为,棚里作业的效率,导播是必须负起责任的,最起码要把棚里气氛带起来,掌控好当天的进度,因此,对工作团队提出严格的要求,是责无旁贷的任务。她再次强调:“我一直觉得让工作团队跟着我一起成长很重要,进出火花,才有成就感。”自嘲天天在出货的朱莉莉,笑称目前导播工作只要做好品质管理就够了。身为戏剧节目生产线的把关者,得把工作的每一个段落监督好。因为倘若中间有一个环节懈怠了,成品肯定不佳。“在这出货的过程中,都有一个艺术的元素进来,唯有对戏剧热爱,才能将此元素不断提升,不然,导播充其量仅止是技术人员,那就太没意思了!”她寓意深远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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