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我的身体就是一根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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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铮摄影展“谣言与传奇”不久前在上海莫干山路50号全摄影画廊开幕。这是提携了无数摄影界后进的顾铮从事摄影近30年的处女个展。
  这些均被以无题名之的黑白摄影作品,是顾铮最近3年在上海、香港、台北等地的收获,试图展现真实与虚构之间的暧昧状态,缥缈的城市幻象充满了隐秘的欲望以及与性有关的暗示。“我拍照,就是为了看欲望是如何化身为各种形式,如何演绎各种版本的人间故事,如何施展它的无穷魅力的。”
  
  这些照片被顾铮比作上演在都市空间的悬疑剧,荒谬而又超现实。影展上有一张照片,夜色笼罩在一条没有明确特征的街道上,一名女子正弯腰从自己的挎包里掏着什么东西,“这是一个悬念,让大家去想这个动作,我喜欢捕捉的是时间演进过程中的一个切片,向什么方向发展是不确定的。至于她要掏出什么东西,我也不关心,只是远远地拍了就走。”
  不论在哪个城市,顾铮最喜欢在街头漫游、闲逛,在充分满足闲逛乐趣的同时,用相机去制造与种种无意识怪异事物邂逅的机会:“至少对我来说,摄影是一种街头游戏,一种成人的街头游戏。在他觉悟自己已经无法获得童年的乐趣时,他可以拿起照相机,走上街头,东张张西望望,以摄影游击的方式,自得其乐一番,然后悄悄走开,然后等待回到自己的暗室里,在红灯下再次咀嚼拍摄时的激动与罪感。”
  顾铮心目中理想的城市是东京那样构造复杂,不可言说的东西一层一层地累积、堆积的城市。“我最怕的就是被强力推动的规划,越弄越干净,越弄越整齐清爽的城市,对权力来说,这是很舒服的事情,体现他们的意志和规划。对我来说,捡垃圾的乐趣就被扫地出门了。”
  顾铮最为人熟知的是他的摄影评论家身份,从90年代在日本攻读博士的时候开始,顾铮翻译撰写了大量介绍国外摄影历史和现状的文章。1999年学成归国之后,顾铮开始关注当代摄影家的创作,把摄影作为当代的一个视觉文化现象进行研究,“中国当代摄影越来越有意思了,有这么多有意思的摄影家,他们有意思的实践勾起了我写写说说的欲望。”被顾铮“染指”的摄影家多达五六十位,几乎概括了中国当代摄影家的全部代表人物。如今身为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已经出版了十余部摄影专著的顾铮既是极有影响力的摄影评论家,也是十分活跃的影展策展人。
  顾铮的喜欢摄影要追溯到他的少年时代。他的一个同学家里有照相机,他们就拿出来拍合影。后来合影不过瘾了,索性把同学父亲“文革”前的肩章、大檐帽穿戴上,化了妆,拍摄设计情节的剧照。有一次,顾铮化了妆在同学家里拍摄,到了吃中饭的时候,同学家里不管饭,只得就着上了油彩的脸回家,一路上好不尴尬。
  为了更方便把玩相机,中学毕业以后,顾铮干脆进入照相机厂工作。
  1980年代中后期,顾铮成为民间摄影团体“北河盟”的成员,“北河盟”从一开始就较为自觉地以都市作为自己的摄影题材。1986年,“北河盟”摄影作品展在北京西城区工人俱乐部的一个名叫“八十平米”的展览厅举办。在由顾铮起草的展览前言中,有这样的宣言:“以谁也不能替代的眼睛,去认识谁都面临的世界”,“在黑白中寻找色彩,在静止中寻找运动,在局部中寻找整体,在生命中寻找宇宙,在瞬间中寻找永恒”。
  批评家、摄影家、教授、策展人,在被问到他如何将这几个身份排位的时候,顾铮回答:“学者排在第一。摄影是我生活的一个重要内容,随时随地伴随我。如果要放弃一个的话,我会放弃写作。一个人如果还有野心要留点什么东西下来,应该是自己看到和发现的东西。有意思的还是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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