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不幸,我考上了挪威红十字联合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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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7月22日,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飞往挪威首都奥斯陆的班机即将起飞。19岁的吉林女孩南希迈着稳健的步伐通过安检台,然后转过身,满脸阳光地向父母做了一个“V”字手势。父母也对她做了个同样的手势,他们都幸福地笑了。
  谁也看不出南希曾是一个被医生判了“死刑”的脑瘫儿,是父母的爱和她的自强不息使她创造了医学奇迹,并荣幸地成为国际卫生组织2005年在中国招收的唯一一名残疾大学生,进入设在挪威的红十字联合大学……
  
  发现太晚
  脑瘫儿被判“死刑”
  
  1986年,南希出生于吉林省吉林市。她的出生给父亲南光和母亲管力嘉带来无与伦比的喜悦,然而这个家庭很快便布满阴云。
  南希一岁半时,仍只能由大人扶着勉强坐起来,吃母乳时吸吮无力,哭声微弱,且易受惊吓。南光夫妇察觉有些异常,可有“经验”的人说,孩子晚些会走长大不是劳碌命。南希两岁多时仍是老样子,而且生理上不对头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他们把女儿抱起来,她的脚面就会紧绷;扶她练站立,她总用前脚掌着地(医学称之为马蹄足);她被扶站立时,双下肢也过于挺直,甚至交叉,腰向前佝偻着;她的两手也总蜷握,右手臂僵硬,不能自如翻转。
  南光夫妇真着急了。他们带着女儿到了长春市白求恩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经检查,一位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博士告诉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南希患的是脑瘫的一种,属单纯性痉挛型运动功能障碍。此病如果在婴儿出生一周至一年内发现,治疗后大部分能恢复正常。但南希的病发现得太晚,治疗时间将很漫长。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此病极可能伴随她终生。
  服用白求恩医大第一附属医院半年的药不见效后,南光带孩子到了北京儿童医院。又经过半年治疗,南希的病情仍未好转。此时相熟的人好心地劝南光夫妇再生一个孩子,把南希当小猫、小狗养,活啥样是啥样。但孩子是南光夫妇的心头肉,他们怎下得了狠心。再说南希实在太聪明了,让人不忍放弃。
  南光父女从北京回来不久,管力嘉买来《白雪公主》等童话故事书给女儿读,小南希听得津津有味。一天,南光夫妇下班回家,发现南希由姥姥抱着,左手捧着《白雪公主》,一本正经地给一个邻居家的男孩“读”。女儿读的与书中内容基本相同,可她的书分明拿倒了!那晚南光夫妇商量后决定:孩子这么有天分,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给孩子治病。
  医生说脑瘫的药物治疗只起辅助作用,主要靠康复训练,南光抱着小南希先后来到京、津等地大的康复中心,但效果均不理想。1990年年初,南希4岁时,南光夫妇偶然听说黑龙江省佳木斯市有一家与日本慈善机构合作的康复中心,专治婴幼儿脑瘫。南光忙带女儿赶去,日本专家对南希实施了独特的康复疗法。但在这里住院治疗费用不菲,南光家承受不起。左思右想,南光决心以后做女儿的贴身医生。于是从入院第一天起,南光就学习日本专家独创的“脑瘫康复操”。这套操首先要求患者身心放松,然后由他人用各种手法活动患者的畸形部位,不断反复、强化,逐渐使患者祛除病态动作。
  一个月后,南光把康复操练熟了,返回吉林后,南光坚持每天给女儿做两个小时康复操。南希的畸形部位僵死,生扳免不了疼痛。开始时南希又哭又闹,造成南光心理反而更紧张,效果自然大打折扣。管力嘉心疼女儿,总在一旁打“退堂鼓”。但南光清醒地意识到,女儿在未来的生活道路上,将会遇到比常人更多的困难和痛苦。现在的娇惯、宠爱,过多的呵护,将来都可能使女儿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弱者。
  南光耐心开导女儿,只有能够正常走路,她才能像同龄人一样上学。南希对读书有一种天然的向往,终于乖顺地配合爸爸。半年后南希能勉强站起来了,南光夫妇第一次有了信心。
  1992年,南希6岁,到了上学的年龄,可她只能由人扶着走几步。但孩子的学习不能耽搁,南光就找到铁路第四小学校方,请求学校给南希注册学籍,南希在家自学,期末时由家长背到学校参加考试。校方同意了。
  
  有爱有榜样
  无望女孩选择坚强
  
  1993年夏,南希升入小学二年级。由于磨难,她比同龄人懂事得多。南光欣慰地想,今后女儿的康复将会更顺利。岂料11月的一天,南希突然变得不可理喻,坚决不再做康复操。南光问她为什么,南希小声嘟哝:反正也治不好。
  原来,头天上午父母上班后,南希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这本书是关于脑瘫知识的医学书,头天晚上南光读后放在了床头。妈妈每天教南希认字,南希已基本能读懂浅显的文章。看到书上说她的脑瘫发现晚了,治疗难度极大,她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在康复医院见到的其他脑瘫患者千奇百怪的姿态,不由产生了自怨自艾心理。
  南光惭愧地低下头,他觉得纵有千万条理由,孩子成了现在这样子,就是做父母的失职。但南光更明白,弥补过失的唯一办法是积极补救。女儿如果不能康复,那将是全家人的灾难。可女儿还小,还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有一天南光从心理学书籍中看到,适度的压力和负疚感是有益的,能使人产生向上的动力,他不由得眼前一亮。南希每年服用治疗脑瘫的药物需花费近3万元,几年下来,家里已欠下5万余元外债。为还债,南光和妻子趁业余时间四处揽活儿,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以前南光觉得没必要让女儿知道这些,现在他想冒一次险。
  一天晚饭后,南光像对待朋友一样坐下来和女儿聊天,和盘托出家里的经济情况,讲了他和妻子在外如何奔波,平时如何精打细算。接着南光让女儿做数学题。南希将父母的月工资加起来,然后扣除每月开支,马上明白了5万余元是个什么概念。女儿算完后,南光动情地说:“上苍虽然给了我和你妈一个残缺的孩子,但我们仍然感谢他。因为他给了我女儿一个聪明的头脑,因此我们有信心还给他一个完美的人。我们也相信你是好样的,咱全家共同努力,你一定能让父母骄傲,得到所有人的尊敬。”
  南希若有所思,眼里泛出泪花。许久,她什么也没说上了床。但南希许久没能入睡,脑海中始终浮现着父母辛苦劳作的情景。南希惭愧得全身出汗,想:“父母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还不让他们省心,我太不懂事了。”几乎在一夜之间,南希就成熟了。第二天,南希主动要爸爸帮她做操。南光幸福地为女儿揉搓,南希又说:“你和妈妈太辛苦了,以后我试着自己锻炼。等恢复好了,我就为你们捶背、踩腰、做家务。”南光和妻子眼睛一亮,对视了一眼,感觉狭小的居室仿佛第一次有阳光破窗而入,而且光芒永驻。
  但南光夫妇心里也打了个问号:从没听说脑瘫病人自己进行康复锻炼,女儿的想法行得通吗?不过从这以后南希真的成了一个“小大人”。每天晚上爸爸帮她做,白天她就试着自己做。可她拼命想让僵硬的脚、右手臂、腰部活动起来,这些部位却一动不动,仿佛在嘲笑她,急得她大哭。可还没等眼泪擦干,她又接着做。实在累了,她就练习放松身心,把康复动作在脑海中过电影。从前南希只能用左手,现在她强迫自己干所有事都用右手。一年时间过去,她终于有了进步,肢体能够主动运动了。
  这进步使一家人的信心更足,南希锻炼得更加努力了。但这些常人易如反掌的动作,对于南希来说,毕竟如同攀登一座座高峰,尤其是她的骨骼已基本定型。她常累得汗流浃背,周身疼痛,瘫软得如同一摊泥。可想到父母为她所付出的一切,想到爸爸的教诲,她咬牙接着练。
  
  快乐地活着
  环境随之改变
  
  康复训练不但没耽搁功课,相反使南希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每次父母背她到学校考试,南希的成绩总是班上前几名。
  1997年夏,南希已能拄拐走几百米,开始帮父母做家务。南光夫妇觉得时机成熟了,决定把女儿送到学校,进行全日制学习。然而,南希上学头一天就遭受了沉重打击。她兴冲冲走进教室,迎来的却是全班学生的哄堂大笑。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心慌意乱中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笑声更响了,她艰难地爬起来,低头走向自己的课桌。那一整天她时刻克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老师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晚上回家后,南希哭着说再也不去学校了。问清原因,南光心里格外难受。女儿那么柔弱,他真不忍心让她继续承受不该由她这个年龄的孩子承受的磨难。但冷静下来,南光意识到如果默许了女儿,将来她长大了,她的文化知识很可能只够勉强打个欠条,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女儿再次出现心理问题,该怎样帮她渡过难关呢?南光分析,这次女儿的心理问题虽源于外界,但还得通过内因解决。南光买回一本描写约翰·库缇斯的传记,南希如饥似渴地读起来。约翰·库缇斯是澳大利亚人,生下来腿就畸形、溃烂不断,没有肛门,身体只有一个可乐罐大,医生断言他只能活24小时。后来尽管他截断了双腿,还得过癌症,但他一直活到了今天。成年后他受过数不清的嘲笑、愚弄,找过数千次工作被拒之门外。但坚强、乐观的他不但获得1994年澳大利亚残疾人网球冠军,有了美丽的妻子和儿子,还成为世界著名的语言激励大师,使数不清的被生活打垮了的健康人重新鼓起奋进的勇气。
  南希不知把这本书读了多少遍,约翰·库缇斯坎坷、向上的经历令她的心灵受到从未有过的震撼。回想自己的退学,她觉得他是那么高大,自己是那么渺小。潜移默化中,约翰·库缇斯的形象融入了她的心灵世界。
  放下书本,南希用画笔在纸上写下约翰·库缇斯的两句名言:生活不是完美的,但也不全坏;如果你觉得恐惧,那么你就要学会面对它!南希把名言贴在床头,然后冲动地对父母说:“爸、妈,明天我就上学去。”
  南光知道他和女儿又胜利了,但他故意说:“如果你怕同学们嘲笑,就接着在家自学吧。”南希目光灼灼地说:“约翰·库缇斯是我一生的榜样。我会和他一样,以别人的嘲笑为动力,用自己的成绩赢得他人的尊敬,更加努力锻炼。我还会像他一样对所有人都友好,等大家都成为我的朋友,就没人笑话我了。”
  重返校园,南希发狠地学习,成绩很快跃居班级前列。然而,由于人类天性近美避丑的心理,最初同学们都与南希保持一定距离,个别男生还拿她开玩笑。最初,南希只得把自己封闭起来,喜爱文学的她在一本本名著中寻求心灵寄托。看得多了,她不禁有了倾诉的欲望。她开始每天记日记,抒发对真、善、美的向往。这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在团中央组织的全国青少年写作大赛中,她的作文一举获得优秀奖。
  但南希很快对自己不满意了,因为这不是约翰·库缇斯的做法。南希从一本心理学书籍中找到了方法,又为自己增加“功课”:每天必须笑十次,听一首旋律欢快的歌曲,读一首催人奋进的诗。最初,南希趁家里没人时偷偷练,渐渐地她习惯了面对他人。几个月后,无论任何场合,她的笑容都那么自然,人也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进入小学六年级,南希坚强、乐观、善解人意、乐于助人的人格魅力逐渐被同学们认可,他们都成了她的朋友。
  2000年,南希以优异的成绩被吉林市五中录取。五中离家较远,南希决心学会骑自行车。南光不放心女儿,但一向对女儿“无情”的他还是买来自行车,并提出请假陪她练。南希拒绝了。她来到离家不远的一条僻静马路上,独自练起来。不灵便的身体使她练得格外吃力,无数次摔倒,她无数次爬起来,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疼痛难忍,她就坐着想象少年约翰·库缇斯坐滑车的情景。少年时的约翰·库缇斯执意要进行一次冒险。他爬上陡峭的小山顶,乘着滑车直冲而下。风把他的头发吹得直立,他兴奋地尖叫着。滑车飞一样冲下山脚,无腿的他无法控制,只能任由车子冲进一片荆棘丛。满头大汗的父亲找到他时,他被扎得遍体鳞伤,可笑得那么开心。想到这儿,南希也笑了,接着练。十几天过去,她真的能骑着自行车自如地在马路上穿行了。
  开学日期越来越近,南希又皱起了眉头。她能想象得出入校第一天,自己还会遇到当初刚入小学时的情景。她不在乎嘲笑,也相信最终同学们会接纳她。但心中有了约翰·库缇斯,她想让这个过程尽可能缩短。
  南希决定主动出击。开学前几天,南希由爸爸领着,与五中的校领导见面,南希提出希望在全校新生入学典礼上发言。校领导了解南希的想法后,凝望了她好一会儿,欣然同意。
  新生入学典礼上,南希拄着拐杖从容地走上讲台。她先介绍了自己的病情,然后语气深沉而坚定地说:“作为一个残疾人,我有勇气正视自己的病情,也有信心改变它。我更希望成为大家的朋友,得到大家的尊重,使我以平和的心态来专心学习,将来报效祖国……”说完,南希郑重地向大家鞠了一躬,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南希的勇于面对困境博得了同学们的尊敬与好感,从进入初中第一天起,同学们就把她视为正常人。男同学向她请教问题,女同学陪她上厕所,课间游戏时拉着她;不能玩跳绳游戏,南希就帮同学们拉皮筋;南希还积极参加学校的文艺活动,她不但歌唱得动听,还善于表达词曲内涵,被同学们誉为小歌唱家;班级男同学自发组织了一支足球队,南希倡议同学们成立了一个拉拉队。每逢和其他班级比赛时,南希都带领拉拉队员们为场上队员加油。
  
  只有一个名额
  尽力了我就不后悔
  
  初一下半年,南希开始试着不借助任何支撑行走。她从每天走10米开始,逐步增加长度。中途摔倒了,她就加两趟,直到完成任务才罢休。读初三时,她的畸形已得到较大纠正,站立不动的情况下,几乎没人能看出她有什么异常。没有拐杖的情况下,她行走200余米才感到累。她还因祸得福,左右手都能写出一手好看的字。
  2002年秋,南光陪女儿到长春白求恩医大第一附属医院检查,当年接诊的博士看到南希的现状后惊讶不已,连说:“我能想象出你受了多少苦。你创造了医学奇迹,真的不简单。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你的未来肯定不可限量!”
  南希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2003年夏,南希以优异的中考成绩结束了初中学业。本来她的成绩可以上吉林市最好的高中,但考虑到身体因素,她还是选择了离家较近的铁路中学。坐在高中课堂,她开始勾画进入大学校园的情景,但一想到自身情况她又有些心情忐忑。首先,国家虽明文规定残疾人有和正常人一样受教育的权利,但高等院校的投档线与实际录取名额间存在空间,因此同等条件下残疾人能否被录取是个微妙的问题。还有,即便被顺利录取,这些年家里为给她看病始终经济拮据,大学四年的费用对父母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南希给自己定下目标:力争高中毕业时身体恢复到能完全自理,不但考上大学,还要力争获得全额奖学金。
  南希也做了两手准备,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哪里有专为残疾人开办的大学特教班。2003年11月的一天,南希浏览有关残疾人的网站,无意中发现一条令她振奋的信息:联合国下属的国际卫生组织开办有10所红十字联合大学,每年在世界范围招收残疾学生。南希兴奋地把这条信息看了很多遍。
  南希开始为这一目标做准备。她给市残联、中国残联打电话,咨询该大学的相关情况。心里有些底后,她把晚上在家自习的时间由10点延长到12点,并把学习和康复巧妙地结合起来。康复锻炼时,她同时背记知识;学习时,她尽量挺直腰板,进行手、脚的康复锻炼;遇到难题时,她就走到户外,边思考边做行走训练。到2004年冬,她的病态动作完全消失了,且能独立连续行走500米。国外大学对学生的英语要求高,南希的英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她还是进一步强化。她开始尝试读英语原版小说,看原版影碟,用英文写作……
  终于,机会向有准备的南希走来了。2005年2月5日,南光接到所在街道办事处的电话。那位工作人员说,设在挪威的红十字联合大学今年在中国只招收一名残疾大学生,他们把南希向市残联做了推荐。第二天,南希随爸爸来到市残联。经综合考察,市残联把南希向省残联做了推荐。
  2005年2月8日,南希在爸爸陪同下来到长春,参加省残联组织的初试。在10余名应试者中,南希轻松胜出。3月28日,南希随爸爸来到位于北京的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总部。参加最后竞争的共有来自全国各地的30余名考生,南希是吉林省唯一的一名。考官有三位,一位是美国的教育学家,一位是挪威驻中国大使馆的文化参赞,一位是挪威红十字联合大学的教授,他们将决定这些不幸又幸运的孩子的命运。
  毕竟只有一个名额,又不知道将考什么,考前大部分考生很紧张。南希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她一遍遍默念约翰·库缇斯的话:对生活永远充满最美好的期许。假如这次没得到也没关系,因为还有下一次。只要你总准备着。
  2005年4月2日,南希接到了中残联恭喜她被录取了的通知。4月18日,南希正式接到省残联转来的书面录取通知书。5月9日,红十字联合大学邮来文件,详细介绍了学校情况等。7月22日,南希登上了开往奥斯陆的班机。现在她已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
  执行主编语:很奇怪,在看这篇文章的原稿及校样时,几次眼睛发热。我称得上是个有多年编龄的老编了,10年前还曾编过同类题材的稿件,可那时候的感动为什么反而没有今天这么强烈呢?
  也许是因为今天我自己已经有了孩子,对孩子倾注的心血使我能更多体味南希父母的复杂情感;也许是因为我在进入激情渐退、斗志不再的中年之后,对比一个残疾小姑娘的直面困难、自强不息深深感到惭愧;也许更因为今天的我太难感知生活的快乐,太难发出由衷的笑容,所以当看到南希学骑自行车的一节,心灵像被谁击了一掌。
  ——如果你本身是一个健康的人,而且你还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你还有什么理由软弱呢?你还有什么理由抱怨呢?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快乐呢?——作为媒体中人,和其他同行一样,我也常常会评价某种东西是煽情,是廉价情感泛滥,或者是浅薄、伪善。但今天,随大家怎么说吧。我在一个残疾小姑娘及其父母身上汲取到了可以带给我自己和我的家庭的养分,这种朴素的激励好像比许许多多人的愤世嫉俗更能帮助我。
  等本期杂志印出来,一定要留一本给我渐渐长大的孩子,也一定要送一本给三楼的大顺,他得的病和南希一样,此刻,他正走在战胜自己的艰难道路上。大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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