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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企业慈善捐赠作为企业社会责任的主要体现，往往成为其价值评估的重要考量标准;而审计意见作为企业经济状况的结论表示，也成为了企业评估的重要参考。文章以2015～2018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企业慈善捐赠有助于被出具无保留审计意见;亏损企业与违规企业更有动机借助慈善捐赠影响审计意见。上述结论丰富了慈善捐赠与审计意见相关性的研究，对更好认识企业慈善捐赠行为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慈善捐赠;审计意见;亏损企业;违规企业
一、引言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审计行业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重视。党的十八大、十九大多次提及改革审计管理体制的部署，致力于建立集中统一、全面覆盖、权威高效的审计监督体系，各类金融机构、企业、民众也越来越关注审计意见，并以此为参考从而对企业价值进行合理评估，各大高校也正逐步设立起审计专业。从多方可以看出，审计行业越来越受到关注，企业审计意见的类型也越来越成为企业评估的重要因素。尤其是标准无保留意见的给出，往往意味着在现有数据基础上，企业未存在较为严重的财务造假，从而一定程度上从侧面刺激了投资者对该企业的投资以及政府机关的监管考评。因此，审计单位经过审计所给出的审计意见是否具有所需要的准确性和合理性，在各项经济活动中显得尤为重要。
从企业慈善捐赠来看，慈善捐赠作为企业社会责任的重要体现，已然成为了企业管理过程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已有研究表明，慈善捐赠由于其“利他”的性质，被大众认为是高于其他类型的社会责任。一方面社会民众通过慈善捐赠，完成对企业社会责任承担情况的初步认知，从而对企业价值评估产生影响;另一方面，慈善捐赠也一定程度上成为了政企关系的纽带，是企业吸引国有资本投资、取得地方贷款、获取政府补贴的有效途径（沈弋等，2020）。因此，出于利他动机的慈善捐赠，一定程度上也对企业产生了利己影响。而企业在管理过程中，意识到了慈善捐赠的作用，也自然愿意提取一部分活动资金作为捐赠支出，除了出于资金回馈、公益担当的出发点外，也难免会有部分企业动机不纯，希望通过慈善捐赠实现利己的目标。
因此，通过以上探究合理提出疑问：企业是否可能基于利己动机，通过慈善捐赠来影响审计意见的提出？尤其是针对亏损企业以及违规企业而言，是否更可能希望借助慈善捐赠，来使审计单位出具较为积极的审计意见？然而通过调查，在现有研究中，各学者对慈善捐赠及审计意见之间关系的探讨却少之又少。已有研究运用“印象管理”理论，考察了慈善捐赠对审计意见的影响（王娟等，2018），然而除此之外，几乎很难再找到相关的理论和实证研究，并且由于分析角度及内容细致程度不尽相同，研究的方向和结论指向也存在较大的差异。基于上述的研究现状，本文从企业利己动机的视角出发，探讨慈善捐赠与审计意见是否存在实质性关联，以期丰富企业慈善捐赠与审计意见相关的理论研究文献，从而更理性客观地判断企业慈善捐赠的实际出发点。在此基础上，一方面为审计单位审计意见的提出是否应当考虑企业慈善捐赠提供一定的考量，另一方面也为审计信息使用者提供一定的警戒作用，希望重视企业慈善捐赠的利己动机。
二、理论分析及研究假设
（一）慈善捐赠与审计意见的关系
慈善捐赠与审计意见同样作为企业价值的重要体现，二者是否存在关联也值得探究。从审计意见类型来看，审计单位出具审计报告可能含有标准无保留意见、保留意见等几种审计意见类型，但几乎可以说仅仅标准无保留意见是企业接受审计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也就反向刺激了企业采取一定方式来影响审计单位最终给出的审计意见类型，其中值得考虑的一大因素，就是企业慈善捐赠的情况。企业进行较多的慈善捐赠行为，意味着企业具备良好的社会责任担当，也就意味着企业对于社会来说具备更多未被考虑到的价值，可能对慈善机构以及实际受助者存在关键影响，因此，越有可能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维持其企业形象和保障捐赠行为的可持续输出。基于此，提出假设1：
H1：上市公司慈善捐赠越多，越有可能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
（二）亏损企业假设的提出
针对上述提到的情况，慈善捐赠可能影响审计意见的类型，反推企业也可能出于自利性动机，借助慈善捐赠行为，来引导审计单位出具较为积极的审计意见。对于亏损企业来说，本期的盈亏状况已经确定，意味着企业在公布其财务数据时企业形象及股价必然受到一定的影响，也就更希望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以维护企业的社会信任。因此，亏损企业有更强的动机借助慈善捐赠行为影响审计意见类型。基于此，提出假设2：
H2：亏损企业比未亏损企业更有动机通过慈善捐赠影响审计意见。
（三）违规企业假设的提出
对于违规企业而言，企业由于违规行为使得企业形象遭受负面影响，也就导致在接受审计的过程中可能因为负面形象而在同等条件下更易被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因此，违规企业相较于未违规企业，有更强的动机借助慈善捐赠这一行为，正面提升企业形象，从而影响审计意见。基于此，提出假设3：
H3：违规企业比未违规企业更有动机通过慈善捐赠影响审计意见，且违规行为越多，越显著。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
本文选取了2015～2018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主要从国泰安数据库获取样本信息，剔除了金融保险业的样本，共筛选出3824家企业的数据。由于研究中需要亏损企业作为条件，故本文没有剔除研究期内被ST的企业。其中，由于部分企业的数据缺失，例如审计意见的不完整、財务指标的不统一，经过本文整理剔除，共筛选出2735家在四年间所有所需数据均完备的企业作为最终研究样本，即确认了2735个样本观测值。
（二）变量设置
具体变量定义见表1。 （三）模型设计
为验证上述理论假设，本文根据所确定的变量，进行回归模型检验。即为验证捐赠支出与审计意见类型的关系，构建模型为：
OPi，t=α0+α1Ln_donatei，t+α2Lossi，t+α3Sizei，t+α4Rec_ratei，t+α5Lnv_ratei，t+α6Growthi，t+α7Levi，t+α8Roai，t+α9Big4i，t+Year+Lndustry+εi，t
回归方程中各变量代表已进行说明，α1～α9分别为相应的变量系数，预期α1、α3、α6、α7、α8、α9符号为正，α2、α4、α5符号为负。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本文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2所示。从中可以看出，平均有95%的企业被出具了标准审计意见，说明目前从审计结果体现出来得企业造假行为相对较少;捐赠支出的平均值为8.69，说明被调查企业中进行慈善捐赠行为的企业较少，或是捐赠年度较少，捐赠的金额也较少。审计意见类型的方差较小，说明其在样本中的分布较为均匀，也体现了标准审计意见较为常见的现象;而捐赠支出的方差与标准差都明显较大，说明捐赠支出在不同企业之间的差异较为明显，分布不均匀，存在企业之间慈善捐赠行为和数额的较大差异。
（二）相关性分析
首先，根据表3的结果可以看出，捐赠支出与审计意见，类型在0.01的水平上相关性显著，同时控制变量是否亏损、公司规模、存货比重、资产负债率、总资产净利润率以及审计师事务所均在0.01的水平上与审计意见类型呈现显著的相关性关系。其次，可以注意到的是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捐赠支出与审计意见类型存在的是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与前期所预计的正负性达成一致，即验证了假设中的相关关系。除此之外，可以看到所有变量中相关性的正负预测均符合实际，但是部分因素的影响并不显著。
（三）回归分析
1. 全部样本企业回归分析
根据表4的回归结果显示，捐赠支出对审计意见存在影响，且在5%的水平上影响显著，具体体现为捐赠支出每增加1个单位，审计意见类型的呈现平均增加0.001个单位。也就是说，回归分析表明，上市公司慈善捐赠越多，越有可能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与H1相符。说明审计单位在出具审计意见的时候，有将慈善捐赠作为最终决策的参考因素。同时，企业也具备了通过慈善捐赠来引导审计单位出具标准审计意见的动机。
2. 虧损企业与未亏损企业对比分析
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我们也按照亏损企业与未亏损企业做了相应的回归分析。从表5和表6对比可以看出，两类企业的F值都<0.05，说明都符合捐赠支出与审计意见类型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的假设。同时，亏损企业捐赠支出的系数为0.061，未亏损企业捐赠支出的系数为0.001，说明亏损企业捐赠支出对审计意见的这种影响要多于未亏损企业。因此，审计单位在最终审计意见决策时，对亏损企业捐赠支出的考量会比对未亏损企业捐赠支出的考量更多，验证了H2的假设，证明亏损企业比未亏损企业更有动机通过慈善捐赠影响审计意见。
3. 违规企业与未违规企业对比分析
针对违规企业与未违规企业，我们同样进行了对比的回归分析。从表7和表8中可以看出，两类企业的F值都<0.05，说明都符合捐赠支出与审计意见类型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的假设。同时，违规企业捐赠支出的系数为0.002，未违规企业捐赠支出的系数为0.000，说明违规企业捐赠支出对审计意见的这种影响要多于未违规企业。因此，审计单位在最终审计意见决策时，对违规企业捐赠支出的考量会比未违规企业捐赠支出的考量更多，验证了H3的假设，证明亏损企业比未亏损企业更有动机通过慈善捐赠影响审计意见。
五、研究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审计意见的影响因素较多，针对其影响因素的研究也较受关注，然而针对慈善捐赠对审计意见的影响分析却少之又少。本文以企业利己动机视角展开实证研究，探讨慈善捐赠对审计意见类型的影响，以及亏损企业与违规企业是否更有动机借助慈善捐赠获取标准审计意见。本文的主要结论包括：企业慈善捐赠行为有助于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亏损企业与违规企业正向调节慈善捐赠对审计意见类型的影响;亏损企业与违规企业比其他企业更有动机借助慈善捐赠行为引导审计单位出具标准审计意见。
（二）建议
1. 审计单位理性看待被审计企业的慈善捐赠行为
慈善捐赠作为企业社会责任感的关键体现，一定程度上传递了企业形象的积极信号。然而，审计单位也需要注意到被审计单位是否具有过强的利己动机，而选择进行适当的慈善捐赠行为，掩盖其财务造假或财务混乱的现象。因此，审计单位在最终审计意见决策时，需要更多依据企业实际的财务状况及报告真实性，对慈善捐赠行为的实质性动机进行权衡，出具更为稳妥的审计结果。尤其是针对亏损企业与违规企业而言，如果在企业巨额亏损或严重违规的情况下，仍有大量的捐赠支出，更需要审计单位合理怀疑其捐赠动机，不能片面地认可其社会责任感。
2. 企业应正确看待慈善捐赠
企业慈善捐赠行为是上市公司作为盈利性质企业对社会回馈的重要途径，是企业社会担当的重要方式，应当具有自觉性、自愿性和义务性， 并能最大程度地产生积极的影响。因此，即使企业慈善捐赠的确会对企业产生利己影响，但并不应该成为捐赠行为的出发点，更不能被当做提升企业实际价值、掩盖企业不良行为的手段，甚至是企业提升社会地位的踏板，应当正确看待慈善捐赠，从而最终在善意的行为中获得双赢。
参考文献：
[1]王娟，潘秀丽.慈善捐赠对审计意见的影响——基于慈善捐赠利己动机视角的实证分析[J].审计研究，2018（03）：87-94.
[2]张美霞，李增泉.财务困境、退市监管与审计意见——基于我国连续亏损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中国会计评论，2014，12（01）：18-41.
[3]苗霞.持续经营审计意见能提升文本信息披露质量吗——基于管理层语调操纵的视角[J].财会通讯，2020（07）：29-35.
[4]徐晓荣.创业板上市公司财务指标与审计意见关联性研究[J].管理观察，2019（26）：161-162.
[5]朱永明，常梦可，张水潮.慈善捐赠、政企关系与企业价值[J].会计之友，2019（04）：66-71.
[6]贺咪.慈善捐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J].经济研究导刊，2020（06）：19.
[7]喻彪.内部控制缺陷与财务报表审计意见[J].国际商务财会，2019（12）：56-62.
[8]沈弋，徐光华，吕明晗，钱明.企业慈善捐赠与税收规避——基于企业社会责任文化统一性视角[J].管理评论，2020，32（02）：254-265.
[9]王硕，杜兰英，余宜珂.税收对企业自利性动机下慈善捐赠的影响分析[J].税务研究，2019（07）：96-100.
[10]孙芳城，丁瑞.应收账款特征审计收费与审计意见[J].会计之友，2020（02）：111-117.
[11]孙红莉.战略性慈善行为、外部融资与民营企业研发投入[J].经济管理，2019（08）：58-72.
[12]叶艳，李孔岳.研发投入、社会信任与企业慈善捐赠[J].哈尔滨商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02）：62-75.
[13]Saiia，D.H.;A.B.Carroll;A.K.Buchholtz. Philanthropy as Strategy：When Corporate Charity‘Begins at Home’[J].Business &Society，2003，42（02）：169-201.
（作者单位：四川师范大学）
关键词：慈善捐赠;审计意见;亏损企业;违规企业
一、引言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审计行业越来越受到社会各界的重视。党的十八大、十九大多次提及改革审计管理体制的部署，致力于建立集中统一、全面覆盖、权威高效的审计监督体系，各类金融机构、企业、民众也越来越关注审计意见，并以此为参考从而对企业价值进行合理评估，各大高校也正逐步设立起审计专业。从多方可以看出，审计行业越来越受到关注，企业审计意见的类型也越来越成为企业评估的重要因素。尤其是标准无保留意见的给出，往往意味着在现有数据基础上，企业未存在较为严重的财务造假，从而一定程度上从侧面刺激了投资者对该企业的投资以及政府机关的监管考评。因此，审计单位经过审计所给出的审计意见是否具有所需要的准确性和合理性，在各项经济活动中显得尤为重要。
从企业慈善捐赠来看，慈善捐赠作为企业社会责任的重要体现，已然成为了企业管理过程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已有研究表明，慈善捐赠由于其“利他”的性质，被大众认为是高于其他类型的社会责任。一方面社会民众通过慈善捐赠，完成对企业社会责任承担情况的初步认知，从而对企业价值评估产生影响;另一方面，慈善捐赠也一定程度上成为了政企关系的纽带，是企业吸引国有资本投资、取得地方贷款、获取政府补贴的有效途径（沈弋等，2020）。因此，出于利他动机的慈善捐赠，一定程度上也对企业产生了利己影响。而企业在管理过程中，意识到了慈善捐赠的作用，也自然愿意提取一部分活动资金作为捐赠支出，除了出于资金回馈、公益担当的出发点外，也难免会有部分企业动机不纯，希望通过慈善捐赠实现利己的目标。
因此，通过以上探究合理提出疑问：企业是否可能基于利己动机，通过慈善捐赠来影响审计意见的提出？尤其是针对亏损企业以及违规企业而言，是否更可能希望借助慈善捐赠，来使审计单位出具较为积极的审计意见？然而通过调查，在现有研究中，各学者对慈善捐赠及审计意见之间关系的探讨却少之又少。已有研究运用“印象管理”理论，考察了慈善捐赠对审计意见的影响（王娟等，2018），然而除此之外，几乎很难再找到相关的理论和实证研究，并且由于分析角度及内容细致程度不尽相同，研究的方向和结论指向也存在较大的差异。基于上述的研究现状，本文从企业利己动机的视角出发，探讨慈善捐赠与审计意见是否存在实质性关联，以期丰富企业慈善捐赠与审计意见相关的理论研究文献，从而更理性客观地判断企业慈善捐赠的实际出发点。在此基础上，一方面为审计单位审计意见的提出是否应当考虑企业慈善捐赠提供一定的考量，另一方面也为审计信息使用者提供一定的警戒作用，希望重视企业慈善捐赠的利己动机。
二、理论分析及研究假设
（一）慈善捐赠与审计意见的关系
慈善捐赠与审计意见同样作为企业价值的重要体现，二者是否存在关联也值得探究。从审计意见类型来看，审计单位出具审计报告可能含有标准无保留意见、保留意见等几种审计意见类型，但几乎可以说仅仅标准无保留意见是企业接受审计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也就反向刺激了企业采取一定方式来影响审计单位最终给出的审计意见类型，其中值得考虑的一大因素，就是企业慈善捐赠的情况。企业进行较多的慈善捐赠行为，意味着企业具备良好的社会责任担当，也就意味着企业对于社会来说具备更多未被考虑到的价值，可能对慈善机构以及实际受助者存在关键影响，因此，越有可能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维持其企业形象和保障捐赠行为的可持续输出。基于此，提出假设1：
H1：上市公司慈善捐赠越多，越有可能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
（二）亏损企业假设的提出
针对上述提到的情况，慈善捐赠可能影响审计意见的类型，反推企业也可能出于自利性动机，借助慈善捐赠行为，来引导审计单位出具较为积极的审计意见。对于亏损企业来说，本期的盈亏状况已经确定，意味着企业在公布其财务数据时企业形象及股价必然受到一定的影响，也就更希望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以维护企业的社会信任。因此，亏损企业有更强的动机借助慈善捐赠行为影响审计意见类型。基于此，提出假设2：
H2：亏损企业比未亏损企业更有动机通过慈善捐赠影响审计意见。
（三）违规企业假设的提出
对于违规企业而言，企业由于违规行为使得企业形象遭受负面影响，也就导致在接受审计的过程中可能因为负面形象而在同等条件下更易被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因此，违规企业相较于未违规企业，有更强的动机借助慈善捐赠这一行为，正面提升企业形象，从而影响审计意见。基于此，提出假设3：
H3：违规企业比未违规企业更有动机通过慈善捐赠影响审计意见，且违规行为越多，越显著。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
本文选取了2015～2018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主要从国泰安数据库获取样本信息，剔除了金融保险业的样本，共筛选出3824家企业的数据。由于研究中需要亏损企业作为条件，故本文没有剔除研究期内被ST的企业。其中，由于部分企业的数据缺失，例如审计意见的不完整、財务指标的不统一，经过本文整理剔除，共筛选出2735家在四年间所有所需数据均完备的企业作为最终研究样本，即确认了2735个样本观测值。
（二）变量设置
具体变量定义见表1。 （三）模型设计
为验证上述理论假设，本文根据所确定的变量，进行回归模型检验。即为验证捐赠支出与审计意见类型的关系，构建模型为：
OPi，t=α0+α1Ln_donatei，t+α2Lossi，t+α3Sizei，t+α4Rec_ratei，t+α5Lnv_ratei，t+α6Growthi，t+α7Levi，t+α8Roai，t+α9Big4i，t+Year+Lndustry+εi，t
回归方程中各变量代表已进行说明，α1～α9分别为相应的变量系数，预期α1、α3、α6、α7、α8、α9符号为正，α2、α4、α5符号为负。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
本文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2所示。从中可以看出，平均有95%的企业被出具了标准审计意见，说明目前从审计结果体现出来得企业造假行为相对较少;捐赠支出的平均值为8.69，说明被调查企业中进行慈善捐赠行为的企业较少，或是捐赠年度较少，捐赠的金额也较少。审计意见类型的方差较小，说明其在样本中的分布较为均匀，也体现了标准审计意见较为常见的现象;而捐赠支出的方差与标准差都明显较大，说明捐赠支出在不同企业之间的差异较为明显，分布不均匀，存在企业之间慈善捐赠行为和数额的较大差异。
（二）相关性分析
首先，根据表3的结果可以看出，捐赠支出与审计意见，类型在0.01的水平上相关性显著，同时控制变量是否亏损、公司规模、存货比重、资产负债率、总资产净利润率以及审计师事务所均在0.01的水平上与审计意见类型呈现显著的相关性关系。其次，可以注意到的是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捐赠支出与审计意见类型存在的是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与前期所预计的正负性达成一致，即验证了假设中的相关关系。除此之外，可以看到所有变量中相关性的正负预测均符合实际，但是部分因素的影响并不显著。
（三）回归分析
1. 全部样本企业回归分析
根据表4的回归结果显示，捐赠支出对审计意见存在影响，且在5%的水平上影响显著，具体体现为捐赠支出每增加1个单位，审计意见类型的呈现平均增加0.001个单位。也就是说，回归分析表明，上市公司慈善捐赠越多，越有可能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与H1相符。说明审计单位在出具审计意见的时候，有将慈善捐赠作为最终决策的参考因素。同时，企业也具备了通过慈善捐赠来引导审计单位出具标准审计意见的动机。
2. 虧损企业与未亏损企业对比分析
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我们也按照亏损企业与未亏损企业做了相应的回归分析。从表5和表6对比可以看出，两类企业的F值都<0.05，说明都符合捐赠支出与审计意见类型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的假设。同时，亏损企业捐赠支出的系数为0.061，未亏损企业捐赠支出的系数为0.001，说明亏损企业捐赠支出对审计意见的这种影响要多于未亏损企业。因此，审计单位在最终审计意见决策时，对亏损企业捐赠支出的考量会比对未亏损企业捐赠支出的考量更多，验证了H2的假设，证明亏损企业比未亏损企业更有动机通过慈善捐赠影响审计意见。
3. 违规企业与未违规企业对比分析
针对违规企业与未违规企业，我们同样进行了对比的回归分析。从表7和表8中可以看出，两类企业的F值都<0.05，说明都符合捐赠支出与审计意见类型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的假设。同时，违规企业捐赠支出的系数为0.002，未违规企业捐赠支出的系数为0.000，说明违规企业捐赠支出对审计意见的这种影响要多于未违规企业。因此，审计单位在最终审计意见决策时，对违规企业捐赠支出的考量会比未违规企业捐赠支出的考量更多，验证了H3的假设，证明亏损企业比未亏损企业更有动机通过慈善捐赠影响审计意见。
五、研究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审计意见的影响因素较多，针对其影响因素的研究也较受关注，然而针对慈善捐赠对审计意见的影响分析却少之又少。本文以企业利己动机视角展开实证研究，探讨慈善捐赠对审计意见类型的影响，以及亏损企业与违规企业是否更有动机借助慈善捐赠获取标准审计意见。本文的主要结论包括：企业慈善捐赠行为有助于被出具标准审计意见;亏损企业与违规企业正向调节慈善捐赠对审计意见类型的影响;亏损企业与违规企业比其他企业更有动机借助慈善捐赠行为引导审计单位出具标准审计意见。
（二）建议
1. 审计单位理性看待被审计企业的慈善捐赠行为
慈善捐赠作为企业社会责任感的关键体现，一定程度上传递了企业形象的积极信号。然而，审计单位也需要注意到被审计单位是否具有过强的利己动机，而选择进行适当的慈善捐赠行为，掩盖其财务造假或财务混乱的现象。因此，审计单位在最终审计意见决策时，需要更多依据企业实际的财务状况及报告真实性，对慈善捐赠行为的实质性动机进行权衡，出具更为稳妥的审计结果。尤其是针对亏损企业与违规企业而言，如果在企业巨额亏损或严重违规的情况下，仍有大量的捐赠支出，更需要审计单位合理怀疑其捐赠动机，不能片面地认可其社会责任感。
2. 企业应正确看待慈善捐赠
企业慈善捐赠行为是上市公司作为盈利性质企业对社会回馈的重要途径，是企业社会担当的重要方式，应当具有自觉性、自愿性和义务性， 并能最大程度地产生积极的影响。因此，即使企业慈善捐赠的确会对企业产生利己影响，但并不应该成为捐赠行为的出发点，更不能被当做提升企业实际价值、掩盖企业不良行为的手段，甚至是企业提升社会地位的踏板，应当正确看待慈善捐赠，从而最终在善意的行为中获得双赢。
参考文献：
[1]王娟，潘秀丽.慈善捐赠对审计意见的影响——基于慈善捐赠利己动机视角的实证分析[J].审计研究，2018（03）：87-94.
[2]张美霞，李增泉.财务困境、退市监管与审计意见——基于我国连续亏损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中国会计评论，2014，12（01）：18-41.
[3]苗霞.持续经营审计意见能提升文本信息披露质量吗——基于管理层语调操纵的视角[J].财会通讯，2020（07）：29-35.
[4]徐晓荣.创业板上市公司财务指标与审计意见关联性研究[J].管理观察，2019（26）：161-162.
[5]朱永明，常梦可，张水潮.慈善捐赠、政企关系与企业价值[J].会计之友，2019（04）：66-71.
[6]贺咪.慈善捐赠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研究[J].经济研究导刊，2020（06）：19.
[7]喻彪.内部控制缺陷与财务报表审计意见[J].国际商务财会，2019（12）：56-62.
[8]沈弋，徐光华，吕明晗，钱明.企业慈善捐赠与税收规避——基于企业社会责任文化统一性视角[J].管理评论，2020，32（02）：254-265.
[9]王硕，杜兰英，余宜珂.税收对企业自利性动机下慈善捐赠的影响分析[J].税务研究，2019（07）：96-100.
[10]孙芳城，丁瑞.应收账款特征审计收费与审计意见[J].会计之友，2020（02）：111-117.
[11]孙红莉.战略性慈善行为、外部融资与民营企业研发投入[J].经济管理，2019（08）：58-72.
[12]叶艳，李孔岳.研发投入、社会信任与企业慈善捐赠[J].哈尔滨商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02）：62-75.
[13]Saiia，D.H.;A.B.Carroll;A.K.Buchholtz. Philanthropy as Strategy：When Corporate Charity‘Begins at Home’[J].Business &Society，2003，42（02）：169-201.
（作者单位：四川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