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红灯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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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来的红灯笼  刘宝贵
  
  我的家乡坐落在东北的一个偏僻的山沟儿里。多年来,村里沿袭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年的除夕夜,村长都会带着孩子们敲锣打鼓为军烈属送红灯笼。
  红灯笼很普通、很平常,是用桔杆做成五角星形状的支架,然后再用大红纸糊上。不过那上面用毛笔书写的“光荣之家”四个大字可让人羡幕得不得了。村里谁家若是能在大年三十晚上挂上这样的红灯笼,那可是最荣耀、最让人羡慕的事了。自从1989年3月我穿上军装后,家里就有了这个特殊的“待遇”。我的父亲也常常以此为荣。
  每年的除夕夜,父亲总是站在小院内,脸被红灯笼映照得红红的,满脸苍桑岁月的皱纹里都挤满了欢乐、兴奋!可是去年除夕夜,父亲却没等来红灯笼。红灯笼迟迟没有来,父亲就一次次到大门口观望,最后索性站在房檐下等,嘴里一个劲地嘟囔,“莫非政策变了,今年不挂红灯笼了?要不是娃儿在部队上犯了啥锘?”
  等到天放亮的时候,父亲不顾母亲的劝阻,直奔去年刚参了军的二小家。父亲来到二小家院内,盯着高挂的红灯笼发呆,连二小爸走到跟前都没发觉。二小爸说,昨天晚上6点,村长就来送红灯笼了,另外,还有一包蜡烛,两条毛巾、四张年画和一封乡里的慰问信呢!
  父亲从二小家出来,气呼呼地径直向村长家走去。“我家娃儿在部队上犯啥错误了吗?”父亲推开村长家的门避头就问。“没有哇!”村长楞楞地回答。“那为啥不给军属送红灯笼啊?!”村长支吾着:“是乡里说的……战士提了干之后,就没有这个待遇了……”父亲的倔脾气上来了,大着嗓门说:“提干后他不是还穿着军装吗?不还是当兵的吗?俺到乡里讨个说法去。”
  父亲是残疾人。在我10岁那年,因一次意外事故失去了右腿。每年冬天、雪大路滑,父亲便很少出门,可这次他却冒着鹅毛大雪,顶着凛冽的寒风,去了5公里外的乡里。
  见到乡长时,父亲气得满头满脸的冰雾,“俺家娃提干后,俺还算是军属吗?”“那当然是啊!”乡长被父亲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今年乡里咋就不让给送红灯笼啊?”乡长这才听出了子丑寅卯,忙拍着父亲的肩膀劝慰说:“您老别着急,我一定给您老一个满意的说法。”
  晚上,父亲在家独自闷闷不乐地喝着闷酒。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母亲开门一看,只见村长手里提着红灯笼,村长媳妇和孩子捧着蜡烛、毛巾和年画,一家三口人披着满身的雪花站在大门前。
  一进屋,村长的媳妇先开了腔:“大叔,您千万別生气,都是他这个村长当得没水平,忘了红灯笼的事。今天下午,乡长打电话过来把他‘熊’了半天。电话一放,他就急着叫俺们娘俩帮他糊红灯笼,这不糊好就给您送来了。”“能送来就好。”父亲抚摸着红灯笼,“红灯笼来了,俺心里就踏实啦……”
  
  爱拼才会赢  吕金章
  
  1998年冬天,带着高考落榜的失意,我来到西北戈壁一座偏僻的营区,新兵连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到一个全团最苦的步兵连队。训练执勤之余,面对一排排的营房,我时常一个人发愣。班长看到后,主动找我谈心,并送给我几本书,回到宿舍后,我拿起一本书随手翻了几下,一篇名为《扛船赶路》的文章吸引了我。文中这样写道,一个青年背着大包裹千里迢迢找到无际大师,他说:“大师,我是那样的孤独、痛苦,为什么我总不能找到心中的阳光?”大师问:“你的包裹里装的是什么?”青年说;“装着我的痛苦和哭泣。”听后,无际大师带青年坐船过了河,上岸后大师说,“你扛船赶路吧!”青年很惊讶。大师微微一笑说,“是的,孩子,你扛不动它。过河时,船是有用的,但过了河,我们就要放下船赶路,否则它会变成我们的包袱。痛苦,孤独,眼泪,这些对人生都是有用的,它能使生命得到升华,但须臾不忘,就成了人生的包袱。”青年放下包袱,继续赶路,发觉自己的步子轻松而愉悅。看完这篇文章后,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生命是可以不必如此沉重的。于是训练之余我拿起笔,记录下军营生活中的琐事,不经意间便有,豆腐块上了当地的报纸,此后,我愈加刻苦,领导也有意,培养我这方面的特长,安排专门时间给我看书写作,鼓励我参加军校考试。第二年,由于种种原因我未能参加全军统考。面对失去的圆梦的机会我并没有消沉,两年来的军营生活不仅强健了我的体魄,更增强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时,指导员给我送来了一套《海明威文集》,从这套文集中我知道了海明威一生坎坷的历程:他到过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场,他的身上中过237片弹片;他的头上缝过57针;严重的脑震荡使他的视力和健康每况愈下。但他凭着惊人的毅力写出了许多传世之作,最终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正如海明威书中所说:“人生来就不是为了被打败的,人能够被毁灭,但是不能够被打败。”
  当兵的第二年9月,我考上了北方一所军校,去学校之前,我回到了离开西年的家乡。看着满头白发的父母,我心中酸酸的。两年来我没能让父母享受一点天伦之乐,如今又要离家而去,我感到妈妈的目光正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背上,那目光里的关爱让我泪流满面。“儿行千里母擔忧。”情深似海的母爱,厚重如山的父受,让我感到有一股特殊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暗中激励感召着我,催我前进,策我奋进,使我不敢有半点的懈怠,以恐有负父母之爱和部队首长的期望。正是靠着一股拼劲,我两次入军校深造,成了一名真正的共和国军官。
  
  忆秦娥·哨兵  彭书峰
  
  情更切,
  抬头又见银盆月。
  银盆月,
  家家团聚,
  柳营巡戒。
  边关大漠霜如雪,
  西风剽悍啸声烈。
  啸声烈,
  月光如水,
  哨兵如铁。
  
  责任编辑 罗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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