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以孝出名,却因“不孝”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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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小伙伴都听说过孔融让梨的故事,孩提时代的孔融简直是一个道德楷模+天才儿童的典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论出名,孔融4岁让梨,感动全国。10岁时,大名士李膺在自家豪宅搞名人沙龙,孔融自称跟李家是世交,大摇大摆地进去。李膺困惑了,这小子谁呀,来混吃混喝的?孔融说:“我的祖先孔子和你的祖先李老君(老子)曾是师友,我们当然算世交了。”
  有個叫陈韪的大中大夫来晚了,听了旁人的转述,冷冷评价:“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孔融立即反驳:“想必这位先生小时候一定聪明绝顶喽!”这急智,这思辨,李膺夸他“高明必为伟韶”。
  13岁,孔融的父亲逝世,他“哀悴过毁,扶而后起”,再度入选年度孝顺楷模。16岁,他哥哥孔褒的朋友张俭因得罪宦官被通缉,投奔孔家,孔褒不在,孔融让张俭留宿,结果事情败露,兄弟二人和孔妈妈“一门争死”,最后朝廷发话,让孔褒抵罪,“融由是显名”。


  到此,孔融成名四部曲完成,成了忠孝仁义的代言人,各地都请他当宫,但都被他拒绝。
  直到司徒杨赐请他出山,他才欣然上任。杨赐派他去拜访新晋大将军何进,对方门童没有及时通报,让他多等了一会儿,孔融转身就走人。何进也不爽啊,年轻人狂个啥!于是派剑客刺杀孔融,剑客进言:“孔融这么红,杀了他还不如利用他,以礼相待,显得你有雅量又重视贤才。”何进顺势做了次大度秀,推荐孔融去当更大的宫。
  后来孔融到北海郡为桐——那是黄巾军最爱骚扰的地带。孔融与黄巾军的交锋,如果拍成电影,就是他的丢脸集锦。吸取教训,孔融开动脑筋,把从政当表演。袁谭携大兵压境,他忙着拗造型,气定神闲地看书,谈笑自如,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最后仓皇逃窜,连老婆孩子都被俘虏。后因情势所迫,他不得不寄身于曹操。
  孔融和曹操,完全是不兼容的两套系统。但曹操需要孔融这个大名士来装点门面,所以对他一忍再忍。曹操要杀杨彪,孔融威胁说你如果杀杨彪我这个官就不当了,曹操作罢,孔融发现,阿瞒果然是伯我的,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完全把跟曹操唱反调当成人生的主打兴趣爱好。
  像孔融这样高调的话痨,找点把柄简直易如反掌。曹操推行禁酒令,孔融不以为然,公开违抗。他曾经鼓励人们在饥荒时,如果自己的老爸不可爱,又只剩一点食物的情况下,不妨把这点食物送给素不相识的路人甲,让老爸饿死算了。他还说,母亲好比一个盛放东西的瓦罐,子女生下来就如同东西从瓦罐里倒出来,难道还要给瓦罐写感谢信,侍奉瓦罐终老?
  这些话,现在看来都够出位,更别说推崇以孝治天下的三国时期。于是,曹操为这个推崇忠孝的孔子后人定了不忠不孝的罪名,理直气壮地杀了他。
  有人如此评说:“孔融的遭遇,是乱世中一个真人的悲剧。”其实孔融的悲剧是他自己的性格悲剧,确切地说,是性格决定命运。
  他的攻击性太强,城府又不够深,还离经叛道,如果他的叛逆更有逻辑根基,那简直就是后现代潮人一枚了。可是,就像王菲说的,为了什么而叛逆很重要,不清楚方向的叛逆没有意义,也没有力量。
  李恒克荐自《最文摘》2016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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