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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后危机时代配额式和项目式碳交易市场的交易量和交易额都有所增长，但增长速度并不平衡，原因在于碳减排单位价格的下降，这是由金融危机造成的碳市场需求和供给不均衡所导致的。然而在政府实施积极政策的国家或地区，碳市场则受负面影响较小。因此各国要完善碳的定价机制，加强碳价的监控，重视法律法规的建设。哥本哈根气候大会之后的碳市场，其发展既让人期待，又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关键词]碳交易市场
金融危机
配额式交易
项目式交易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623(2010)04-0104-04
一、国际金融危机对碳交易市场的影响
虽然金融危机使全球经济遭受重创，但整个碳市场2008年和2009年在交易量和交易额上仍然有所增长，据彭博社有关数据统计，2009年碳市场交易量为7375MtCO2e，比2008年增长了94％；而成交额为127亿美元，仅仅比前一年增长了5.5％。这种交易量和交易额上的不平衡增长主要是由减排单位的价格大幅下降造成的。
(一)配额式交易市场
受金融危机的影响，配额式交易市场2009年的交易量比2008年增加了近107％，但交易额仅增加了8.4％(见表1)。由此可以推测减排单位价格在金融危机之后出现了大幅度下降。
1.欧盟
作为全球影响力最大的碳交易市场，欧盟排放交易体系(EuETS)的交易量占据了全球配额市场的绝大部分，但是其减排单位EUAs价格的下降同样造成了交易量和交易额的不平衡增长。2008年交易额比2007年增加了近87％，而2009年交易额仅增长了5.3％。由国际环境衍生品交易所Bluenext的数据可以看到，受金融危机的影响，EUAs价格从2008年6月的历史性高价C28.73/t不断下跌，在2009年2月12日，更是接近谷底ε7.96／t，几个月内跌幅达到了75＆。
2.美国：
美国的碳市场也受国内政策导向变化的影响。芝加哥气候交易所(ccx)2008年的交易量达到69MtC02e，相比2007年的23MtC02e增长了两倍多；交易额达到了3.09亿美元，增长了三倍多。金融危机对它的影响在2008年并未显现出来，原因在于美国相关政策法案的积极刺激作用。2009年6月美国众议院以微弱优势通过了《美国清洁能源安全法案》，这种政策上的积极信号或许对今后CCX的发展是一件好事。
区域温室气体减排行动RGGI关于配额RGGAs的交易市场可分为一级和二级市场，一级市场主要进行RGGAs的初始拍卖交易，二级市场包括配额单位和金融衍生品的交易，后者又称为芝加哥气候期货交易所CCFE。从2008年到2009年，虽然一级市场上的RGGAs交易量(Auctioned)增长得很快(从40MtC02e到109MtC02e)，但是二级市场上的交易量(Exchanged)更是从8.2MtC02e迅猛增长到700MtC02e。今年年初CCFE的RGGA交易量有所减少，价格仍然呈下降的趋势。
3.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Nsw)温室气体排放交易体系GGAS受金融危机影响较小，其减排单位在2008和2009年的交易量相差不大，为31～33MtC02e。这主要受益于政府在金融危机爆发后对市场的干预：对碳排放密集型的企业活动(EITE)和燃煤发电机生产商提供了援助，把排放限额设置在一定范围内，根据经济景气和科技发展情况灵活进行浮动调整；为补偿“碳泄露”的风险，逐渐将配额的60％-90％予以分配而非拍卖，拍卖的收入用来弥补降低燃料税的损失；建立气候变化行动基金帮助企业平缓渡过危机等。
(二)项目式交易市场
1.总体表现
虽然清洁发展机制(cDM)一二级市场上的核准减排单位cERs价格受金融危机影响都出现大幅下降，但在交易量和交易额上却表现各异。由表2看出，2009年一级市场上pCERs交易量比上年下降了37.6‰交易额从20亿美元减少到8亿美元，降幅为60％，pCERs价格的下降使得交易额下降得更快。相反，在二级市场上sCERs的交易量从2008年的519 MtC02e曾长到2009年的776MtCO2e，增长近50％，交易额则受价格下降的原因变化不大(139～136亿美元)。总的来看，金融危机后碳市场上CERs交易量增长了33％，但受价格下降的影响交易额反而下降。
从市场参与者角度看，即使在经济衰退期间，cERs交易市场上最大的供给者仍是中国(47.95％)。欧盟仍作为最大的需求者(大约占80％)也活跃在市场上，为了减排第三阶段的强制性要求买进pCERs或在二级市场上交易sCERs并获取利润。
2.中国
目前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碳交易市场，国内CDM项目产生的cERs很难通过市场机制进行定价和买卖，而只能通过项目参与者之间的谈判和协商确定，很难占据交易的主动权。
总的说来，中国的交易所和企业参与cDM项目和交易cgRs仍然经验不足，易受全球经济和国外交易市场变动的影响。第一，由于金融危机的冲击，中国CDM项目的cERs交易价格的谈判普遍出现挫折。受国际上EUAs和CERs价格下跌的影响，2009年年初国内CERs的交易价格自2007年的最高点下降了60％，交易量也开始显著减少。交易量和价格的大幅下降，国内企业不同程度地遭受损失，但由于缺乏统一的市场和相关的法律法规，政府也无法进行干预和管理。第二，经济衰退使CDM项目融资困难，再加上有些项目自身技术或流程的问题，使得许多cERs无法获得权威机构的全部核准。在哥本哈根大会后，联合国清洁发展机制执行理事会(EB)怀疑中国利用产业政策操作项目流程并获取资金，开始以比正常流程更复杂的程序审查中国的cDM项目，并暂停核准数十家风力发电场。经济形势的打击再加上外界机构的严格审查，使得中国CDM项目的曲折之路更加艰难。
(三)改善碳交易市场的建议和意见
首先，在市场上，碳交易的价格很可能是最重要的问题，它很容易受到外部市场价格波动的影响，也很难对其预测。所以应对碳交易市场上减排单位价格和数量进行实时监测，运用经济手段调节不平衡的供给和需求，减小外部经济变动对碳币的冲击，以期实现价格的“软着陆”，促进碳市场的局部均衡。
其次，各国应完善碳交易的法律法规体系建设，当尚未成熟的碳市场在遭受外部动荡冲击时，给予政策上和立法上的引导和援助，向市场发出积极的信号，增强市场投资者的信心，提高碳市场抵御外部风险的能力。
最后，对于尚未统一成型的碳市场来说，最大的风险莫过于政策的不确定性。加强国家之间的谈判与协商，减少条约和法案的变动性，是碳市场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还应在确定整体减排框架下健全和完 善减排机制，减少繁冗和低效率，提高经济效益和环境效应。
二、后危机时代碳交易市场的前景展望
后金融危机时代乃至更长时期，碳交易市场的发展都令人十分期待，根据世界银行的估计，预计2012年全球碳市场将达到1500亿美元，有望超过石油市场成为世界第一大市场。但是在乐观预期的同时，我们也要谨慎地看待它在金融危机时期表现出来的问题和弊端，同时更要关注影响其未来不确定发展的那些因素。
(一)主要碳交易市场的前景展望
首先，欧盟作为全球碳市场上最重要的参与者，今后不论是在交易量还是交易额上都将占据着EuETs的主导地位。今年1月，欧盟委员会呼吁到2015年建立一个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范围内的碳市场，到2020年囊括所有大型碳排放者，这一行为如果成功将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全球性的碳市场。但不论是否能成功，欧盟都将不断影响其他碳市场，主导碳市场的发展方向。2012年之后国际条约和政策的变动充满了不确定性，使碳市场的长期发展蒙上阴影。
其次，美国政府的重视和相关法案政策的出台将快速增加其国内碳市场的发展规模，提高其发展速度。美国《清洁能源法案》的出台加快了配额限量一交易体系的建立，进一步完善了交易市场的机制。随着RGGI的成熟和完善，建立起统一的美国排放交易体系(USETS)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不过，后危机时代RGGI市场的回暖有可能是短暂的，市场上整体性减排单位供过于求的状态可能导致市场的非均衡发展。
最后，虽然危机的负面影响还未彻底消除，但市场上对发展中国家的CDM项目及CERs仍有巨大的潜在需求。欧盟和美国等国对减排单位的需求为发展中国家带来了很好的机会，同时也给CDM的发展带来了挑战。
(二)对中国建立和发展碳交易市场的思考
目前中国没有建立的统一的碳交易市场，抵抗金融危机和外部冲击的能力不强，在参与全球碳交易上也表现出经验不足。即使碳交易市场的未来发展具有不确定性，中国也必须积极参与到全球的碳交易浪潮中，努力构建自己的碳交易市场。一方面，若没有自己的交易市场而仅仅通过项目的谈判进行，将无法获得减排单位的定价权，这将导致低效率和低效益，影响低碳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碳交易市场未来发展潜力巨大，有望超过石油市场，未来很有可能成为重建国际货币体系和国际金融秩序的基础性因素，而目前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这方面都处于起跑线上，可见加快建立并发展碳市场蕴涵着深刻的战略意义，有利于在未来全球碳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自2009年下半年开始，通过碳交易发展低碳经济得到更多的重视，建立国内碳市场的呼声越来越高。在2009年12月召开的哥本哈根气候大会上，中国向外界提出温室气体自愿性减排行动目标，决定到2020年每单位的GDP二氧化碳排放量比2005年下降40％～45％，向外界表明了中国参与全球减排、发展低碳经济的行列中。国内的碳交易也逐渐克服了危机的负面影响，吸引着国外投资者的参与与合作。天津排放权交易所启动了一项“限量一交易”的计划，进行了二氧化硫的排放交易；北京环境交易所开启了企业自愿减排市场，在哥本哈根会议期间推出了中国首个自愿碳减排标准“熊猫标准”。但是中国碳交易市场的形成和发展之路仍任重而道远。它不仅需要一套国家关于统一碳市场的法律法规体系，而且需要区域性交易平台的建立和完善，更需要有和国外碳交易市场相联系的运作机制和规则。因此，在对中国碳交易市场未来发展充满期待的同时，更多的思考和努力应该留在行动和实践中。
三、结语
经过金融危机的“洗礼”，未来碳交易市场的发展前景虽然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总体是向上的。需要注意的是，对国际条约能否延续的疑问以及各国政策变动所造成的不确定性给碳市场带来了很大的风险。未来十年能否建立全球性统一碳市场，很大程度取决于国际条约能否顺利延续或得到更替；各地区或国家有关立法的完善和适时的经济干预，对于碳市场抵御内外部经济动荡的能力也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在对未来碳市场发展充满期望的同时，各国齐心协力完善政策，努力达成减排共识，才是对碳市场在后危机时代乃至更长时期可持续发展的明智之举。
[关键词]碳交易市场
金融危机
配额式交易
项目式交易
[中图分类号]F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623(2010)04-0104-04
一、国际金融危机对碳交易市场的影响
虽然金融危机使全球经济遭受重创，但整个碳市场2008年和2009年在交易量和交易额上仍然有所增长，据彭博社有关数据统计，2009年碳市场交易量为7375MtCO2e，比2008年增长了94％；而成交额为127亿美元，仅仅比前一年增长了5.5％。这种交易量和交易额上的不平衡增长主要是由减排单位的价格大幅下降造成的。
(一)配额式交易市场
受金融危机的影响，配额式交易市场2009年的交易量比2008年增加了近107％，但交易额仅增加了8.4％(见表1)。由此可以推测减排单位价格在金融危机之后出现了大幅度下降。
1.欧盟
作为全球影响力最大的碳交易市场，欧盟排放交易体系(EuETS)的交易量占据了全球配额市场的绝大部分，但是其减排单位EUAs价格的下降同样造成了交易量和交易额的不平衡增长。2008年交易额比2007年增加了近87％，而2009年交易额仅增长了5.3％。由国际环境衍生品交易所Bluenext的数据可以看到，受金融危机的影响，EUAs价格从2008年6月的历史性高价C28.73/t不断下跌，在2009年2月12日，更是接近谷底ε7.96／t，几个月内跌幅达到了75＆。
2.美国：
美国的碳市场也受国内政策导向变化的影响。芝加哥气候交易所(ccx)2008年的交易量达到69MtC02e，相比2007年的23MtC02e增长了两倍多；交易额达到了3.09亿美元，增长了三倍多。金融危机对它的影响在2008年并未显现出来，原因在于美国相关政策法案的积极刺激作用。2009年6月美国众议院以微弱优势通过了《美国清洁能源安全法案》，这种政策上的积极信号或许对今后CCX的发展是一件好事。
区域温室气体减排行动RGGI关于配额RGGAs的交易市场可分为一级和二级市场，一级市场主要进行RGGAs的初始拍卖交易，二级市场包括配额单位和金融衍生品的交易，后者又称为芝加哥气候期货交易所CCFE。从2008年到2009年，虽然一级市场上的RGGAs交易量(Auctioned)增长得很快(从40MtC02e到109MtC02e)，但是二级市场上的交易量(Exchanged)更是从8.2MtC02e迅猛增长到700MtC02e。今年年初CCFE的RGGA交易量有所减少，价格仍然呈下降的趋势。
3.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Nsw)温室气体排放交易体系GGAS受金融危机影响较小，其减排单位在2008和2009年的交易量相差不大，为31～33MtC02e。这主要受益于政府在金融危机爆发后对市场的干预：对碳排放密集型的企业活动(EITE)和燃煤发电机生产商提供了援助，把排放限额设置在一定范围内，根据经济景气和科技发展情况灵活进行浮动调整；为补偿“碳泄露”的风险，逐渐将配额的60％-90％予以分配而非拍卖，拍卖的收入用来弥补降低燃料税的损失；建立气候变化行动基金帮助企业平缓渡过危机等。
(二)项目式交易市场
1.总体表现
虽然清洁发展机制(cDM)一二级市场上的核准减排单位cERs价格受金融危机影响都出现大幅下降，但在交易量和交易额上却表现各异。由表2看出，2009年一级市场上pCERs交易量比上年下降了37.6‰交易额从20亿美元减少到8亿美元，降幅为60％，pCERs价格的下降使得交易额下降得更快。相反，在二级市场上sCERs的交易量从2008年的519 MtC02e曾长到2009年的776MtCO2e，增长近50％，交易额则受价格下降的原因变化不大(139～136亿美元)。总的来看，金融危机后碳市场上CERs交易量增长了33％，但受价格下降的影响交易额反而下降。
从市场参与者角度看，即使在经济衰退期间，cERs交易市场上最大的供给者仍是中国(47.95％)。欧盟仍作为最大的需求者(大约占80％)也活跃在市场上，为了减排第三阶段的强制性要求买进pCERs或在二级市场上交易sCERs并获取利润。
2.中国
目前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碳交易市场，国内CDM项目产生的cERs很难通过市场机制进行定价和买卖，而只能通过项目参与者之间的谈判和协商确定，很难占据交易的主动权。
总的说来，中国的交易所和企业参与cDM项目和交易cgRs仍然经验不足，易受全球经济和国外交易市场变动的影响。第一，由于金融危机的冲击，中国CDM项目的cERs交易价格的谈判普遍出现挫折。受国际上EUAs和CERs价格下跌的影响，2009年年初国内CERs的交易价格自2007年的最高点下降了60％，交易量也开始显著减少。交易量和价格的大幅下降，国内企业不同程度地遭受损失，但由于缺乏统一的市场和相关的法律法规，政府也无法进行干预和管理。第二，经济衰退使CDM项目融资困难，再加上有些项目自身技术或流程的问题，使得许多cERs无法获得权威机构的全部核准。在哥本哈根大会后，联合国清洁发展机制执行理事会(EB)怀疑中国利用产业政策操作项目流程并获取资金，开始以比正常流程更复杂的程序审查中国的cDM项目，并暂停核准数十家风力发电场。经济形势的打击再加上外界机构的严格审查，使得中国CDM项目的曲折之路更加艰难。
(三)改善碳交易市场的建议和意见
首先，在市场上，碳交易的价格很可能是最重要的问题，它很容易受到外部市场价格波动的影响，也很难对其预测。所以应对碳交易市场上减排单位价格和数量进行实时监测，运用经济手段调节不平衡的供给和需求，减小外部经济变动对碳币的冲击，以期实现价格的“软着陆”，促进碳市场的局部均衡。
其次，各国应完善碳交易的法律法规体系建设，当尚未成熟的碳市场在遭受外部动荡冲击时，给予政策上和立法上的引导和援助，向市场发出积极的信号，增强市场投资者的信心，提高碳市场抵御外部风险的能力。
最后，对于尚未统一成型的碳市场来说，最大的风险莫过于政策的不确定性。加强国家之间的谈判与协商，减少条约和法案的变动性，是碳市场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还应在确定整体减排框架下健全和完 善减排机制，减少繁冗和低效率，提高经济效益和环境效应。
二、后危机时代碳交易市场的前景展望
后金融危机时代乃至更长时期，碳交易市场的发展都令人十分期待，根据世界银行的估计，预计2012年全球碳市场将达到1500亿美元，有望超过石油市场成为世界第一大市场。但是在乐观预期的同时，我们也要谨慎地看待它在金融危机时期表现出来的问题和弊端，同时更要关注影响其未来不确定发展的那些因素。
(一)主要碳交易市场的前景展望
首先，欧盟作为全球碳市场上最重要的参与者，今后不论是在交易量还是交易额上都将占据着EuETs的主导地位。今年1月，欧盟委员会呼吁到2015年建立一个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范围内的碳市场，到2020年囊括所有大型碳排放者，这一行为如果成功将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全球性的碳市场。但不论是否能成功，欧盟都将不断影响其他碳市场，主导碳市场的发展方向。2012年之后国际条约和政策的变动充满了不确定性，使碳市场的长期发展蒙上阴影。
其次，美国政府的重视和相关法案政策的出台将快速增加其国内碳市场的发展规模，提高其发展速度。美国《清洁能源法案》的出台加快了配额限量一交易体系的建立，进一步完善了交易市场的机制。随着RGGI的成熟和完善，建立起统一的美国排放交易体系(USETS)也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不过，后危机时代RGGI市场的回暖有可能是短暂的，市场上整体性减排单位供过于求的状态可能导致市场的非均衡发展。
最后，虽然危机的负面影响还未彻底消除，但市场上对发展中国家的CDM项目及CERs仍有巨大的潜在需求。欧盟和美国等国对减排单位的需求为发展中国家带来了很好的机会，同时也给CDM的发展带来了挑战。
(二)对中国建立和发展碳交易市场的思考
目前中国没有建立的统一的碳交易市场，抵抗金融危机和外部冲击的能力不强，在参与全球碳交易上也表现出经验不足。即使碳交易市场的未来发展具有不确定性，中国也必须积极参与到全球的碳交易浪潮中，努力构建自己的碳交易市场。一方面，若没有自己的交易市场而仅仅通过项目的谈判进行，将无法获得减排单位的定价权，这将导致低效率和低效益，影响低碳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碳交易市场未来发展潜力巨大，有望超过石油市场，未来很有可能成为重建国际货币体系和国际金融秩序的基础性因素，而目前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这方面都处于起跑线上，可见加快建立并发展碳市场蕴涵着深刻的战略意义，有利于在未来全球碳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自2009年下半年开始，通过碳交易发展低碳经济得到更多的重视，建立国内碳市场的呼声越来越高。在2009年12月召开的哥本哈根气候大会上，中国向外界提出温室气体自愿性减排行动目标，决定到2020年每单位的GDP二氧化碳排放量比2005年下降40％～45％，向外界表明了中国参与全球减排、发展低碳经济的行列中。国内的碳交易也逐渐克服了危机的负面影响，吸引着国外投资者的参与与合作。天津排放权交易所启动了一项“限量一交易”的计划，进行了二氧化硫的排放交易；北京环境交易所开启了企业自愿减排市场，在哥本哈根会议期间推出了中国首个自愿碳减排标准“熊猫标准”。但是中国碳交易市场的形成和发展之路仍任重而道远。它不仅需要一套国家关于统一碳市场的法律法规体系，而且需要区域性交易平台的建立和完善，更需要有和国外碳交易市场相联系的运作机制和规则。因此，在对中国碳交易市场未来发展充满期待的同时，更多的思考和努力应该留在行动和实践中。
三、结语
经过金融危机的“洗礼”，未来碳交易市场的发展前景虽然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总体是向上的。需要注意的是，对国际条约能否延续的疑问以及各国政策变动所造成的不确定性给碳市场带来了很大的风险。未来十年能否建立全球性统一碳市场，很大程度取决于国际条约能否顺利延续或得到更替；各地区或国家有关立法的完善和适时的经济干预，对于碳市场抵御内外部经济动荡的能力也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在对未来碳市场发展充满期望的同时，各国齐心协力完善政策，努力达成减排共识，才是对碳市场在后危机时代乃至更长时期可持续发展的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