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砒霜,趁早给自己留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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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马鸣喝醉了,我跟他打了那个赌后,他借着酒意,居然勇敢地摸了一个女人的屁股。那女人正从超市走出来,30来岁,很漂亮,生着一双漆黑的细狐般迷人的眼睛……
  马鸣醉醺醺地撩开她的短裙,一定看到她穿的是白色内裤吧;可看清楚的同时,他也被打了,当马鸣被那两个过路的年轻男子按在地上痛殴时,我悄然转身离开了。
  别骂我无聊,也别骂我无耻,我这么做,自有目的。
  晚上回到家,我竞又看到了那女子,她美丽的细狐的眼睛,哭得红红的,显然刚才遭遇了“色狼”,让她觉得屈辱极了,也将她吓坏了。她身上穿着什么颜色的内裤,这世上,也只有我知道,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总之一切都是我不好。从前我是那样爱艾萌,为了能娶到她,扮猴耍宝,没少花费心思,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4岁的女儿,我忽然就对她说不出的厌烦了。
  所以,我决定设计,将她让给新结识的朋友马鸣。
  我承认我是个混蛋,为了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愿望,我无缘无故的,早跟艾萌冷战很长一段时间了,因此,她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回来也不敢跟我说。
  那晚,我借故她做的饭菜难吃,摔了碗筷,又出门了。
  但我不敢去看她,她那困惑、幽怨的眼神,简直让人受不了。
  我一整夜留在了外面,我已经有很多个夜晚留在外面了,我就是要故意折磨艾萌,让她彻底对我心灰意冷。因此,当我趴在一个比我大了整整10岁的女人身上,亲吻喘息撞击……心里却依旧想着那个计划。
  昏黄的灯光下,床一直咯吱咯吱地响着,身下的女人在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
  女人乳房已经有点下垂了,腰上也有了赘肉,但我却从没有嫌弃过她。她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我还仅有16岁的那年,她便将我带上了她的床。
  我麻木凶狠地撞击着她,心里却想着艾萌。
  我们从前多么相爱啊!可是从前毕竟是从前,现在我要亲手将艾萌送给马鸣。
  要将自己的妻子,亲手往别的男人的床上送,说起来似乎太容易了。可实际操作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我了解艾萌,她绝不会轻易放过我。要想把她和马鸣往一块凑,让两人心甘情愿地擦出火花,变成一对彻头彻尾的狗男女,这的确是个难题。
  当然,必须是马鸣。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那天,我给马鸣打电话,让他来人民路找我。
  我家便在人民路,艾萌每天都会出来买菜。
  马鸣却呸了我一声。我知道他是为那件事情生气了,我笑着说,兄弟,来吧,我今天向你兑现承诺。这些天,马鸣一直就让我给他介绍女朋友,因此,听我这么说,最终屁颠屁颠地来了。
  果然,他出现在人民路时,见到拎着蔬菜猪肉正要回家的艾萌,显得那样意外羞愧,踟蹰半晌,到底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马鸣就是马鸣,知道自己醉酒做错了事,然后,总会想办法弥补,他老实得近于呆傻。我藏在一棵大柳树后,笑了。
  可艾萌一见马鸣,脸色突然变了,她就是爱认死理,以为马鸣出现在人民路,又要对她耍流氓吧?她娇小的身子不住倒退着,又是骂他不要脸,又是恐吓说要报警的。她惊恐地嚷嚷,你不怕死吗,我家就在附近,我老公就在附近……
  这话听得我好笑。艾萌慌慌张张逃离后,马鸣望着她俏丽的背影,显得那样无辜,同时,又似乎有点小小的爱慕。我走过去,拍拍他肩膀说,喜欢她吗,介绍给你怎么样?
  马鸣惊呆了。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因为,男人都是贱的,马鸣也不例外,为了让他对艾萌加深印象,我才卑鄙地一手导演了“看内裤”那一幕;马鸣是个老实人,他酒醒后,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充满罪恶感。
  只是,我没想到,当他再见到艾萌,这么快就对她产生了兴趣。
  当然,这还不是事情的关键,关键还在后面。
  我笑着跟马鸣说,只要你喜欢,我就一定能把她推到你的床上,因为她是我妻子。
  马鸣再次震惊地看着我,他张口结舌,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疯子,你是疯子。他说。
  我是疯子吗,我可不这么觉得,我告诉马鸣,我一直有赌钱的嗜好,为此,曾借下三万块的高利贷,再不还上,人家就要剁掉我一只手,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如果他不愿意,我只好将艾萌介绍给别人。
  三万块睡那么好的女人,不值吗?如果你们睡出了感情,可以带她走的,买一送一,女儿我可以白送给你。我无耻地说。
  那天,马鸣狠狠地啐了我一口唾沫。他想不到自己在小酒馆新结识的朋友,会有着这样丑恶的灵魂吧?
  但他最终却跟着我回家了。反正我总是要拿妻子赚够三万块的,马鸣不缺这笔钱,况且,他原本就对艾萌有负罪感,此刻再加上对她嫁人不淑的同情,因此,在愤怒中挣扎许久后,终于动心了。
  艾萌怎么也想不到我跟那个非礼她的
  “色狼”是好朋友,我将马鸣带回家,她完全傻掉了,那样难以置信地瞧着我,马鸣却一直不敢看艾萌,他一进来便嚷嚷,酒,我要喝酒。
  莉姐说,光光,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莉姐便是那个整整大了我10岁的女人,在我心里,有时她亦如我的亲姐,所以,我在她这里从来没有秘密。
  我说,是的,因为我需要钱,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我以前喜欢喝酒那会儿,在小酒馆认识了马鸣,他人老实,而且,还一点不爱显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这家伙看着粗茶淡饭,其实,家里钱多得吓死人。
  我残忍地将艾萌“卖”给他,当然不可
  能只为了区区三万块,我心里有着长远的计
  划呢。怛怎么才能让马鸣彻底爱上她呢?马鸣一来我家,她便悻悻地躲去卧室,或者,拎着包出门。我有时会忍不住骂她,会呵斥她给马鸣做下酒菜,她虽然不拒绝,可总是将厨房弄得地动山摇。
  我笑着问马鸣,那天她穿的是白色内裤吧,你撩开她裙子,看清楚没有?马鸣咧嘴看着我,他说,刘小光,你可真是个垃圾!
  艾萌也听到了,我就是故意让她听到的。我从没见过她那样厉害。
  “噔噔噔”从厨房走出来,用沾着洗菜水的手,径直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她打的好啊!那热辣辣的感觉,真他妈过瘾!
  我们很久没有过夫妻生活了,但那晚,我却不管不顾地要了她。她就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了,以后,我怕是没这种机会了;马鸣最近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暧昧,越来越大胆,仿佛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我知道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可艾萌却坚决不让我碰她,她流着眼泪,只是恨恨地说,我做错什么了,你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
  她蜷曲在床上,一直委屈地哭,你说过会一生一世对我好的,可这才结婚几年……你最近怎么了?你变得我都不敢认了……
  不止她不敢认了,连我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我将心一横,越发变得凶狠起来,残忍地揪着她头发,粗暴地压了上去。怛然我这么残忍地对待艾萌,可她一直没有提出离婚,也许,心里还对我抱有一丝幻想吧。这只能怪我从前对她太好了。
  马鸣再来我家时,她依旧会悻悻地拎着包出门。我想,她已经看出马鸣来的意图了,只是,我再怎么不是东西,毕竟是她 的男人啊,她不敢想象,我竟会亲手将她
  “卖”了吧!
  直到有一天,她出去后,马鸣忽然追了出去,等他们两个一起回来时,她仿佛刚去地狱走了一遭,大热的夏天,她看上去很冷的样子,浑身哆哆嗦嗦,脸色变得惨白惨白……我不敢看她,马鸣一定对她说了些什么。
  后来,艾萌便坐到我面前,开始喝酒,喝一口,带着讥笑奇怪地看我一眼,再喝一口,再带着讥笑奇怪地看一眼。少顷,她醉了。
  她带着醺醺醉意,忽然跟我说,我就值三万块吗,在你心里,我现在就是一个数字?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顺从的,她却悲愤地笑笑,流着眼泪,赌气似地指着马鸣说,走,我们睡去,你想怎么折腾我就怎么折腾,她还讥笑着问我,你要不要看啊,看你妻子是怎么跟别人睡觉的?
  我没有看。马鸣抱着一滩烂泥似的她,走进卧房时,我带着女儿出去了。
  马鸣抱起她那一瞬,她看我的眼神,像一把钝钝的刀子,把我的心一戳一戳……直到那一瞬,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心还会疼。
  那感觉真不是人受的!
  自此,马鸣像一头发情的公驴,天天来我家找她,马鸣一来,她故意似的,笑眯眯上去勾住他的脖子,然后就恶心我,活王八,还不带着女儿出去啊?
  她说,没见过这么贱的男人,自己当王八还当得这么过瘾。她恨极了我。
  几天后,马鸣甩给我三万块钱,便带着她还有女儿走了。她那时已经不把我当人看了,临走,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一口唾沫,恨恨地啐在了我脸上。但这样的结局才算完美吧!
  艾萌跟女儿今后有马鸣照顾,她们一定有很多很多花不完的钱,我再没什么牵挂了,于是,便住进医院等死。
  医生说我是胃癌晚期,没几天好活了。
  我知道自己命不长久,才狠心将艾萌推给老实而有钱的马鸣。要是她知道我得了癌,肯定不会离开我的,因此,只有让她恨我,才可以成就她的未来,我才可以死的安心。
  可世间的事,总是充满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变化,而那种变化,有时真的没办法叫人接受。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的病情居然出现了误诊……医生居然说,你没事啊,一个小小的胃炎怎么能死人呢?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整个人都傻了。
  我在医院呆呆地站了一下午,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只是在反复想一个问题,我应该杀了从前那个给我下死亡通知书的庸医。
  莉姐搂着即将崩溃的我说,能活着还不好吗?命,光光,这都是你的命!这不怪你,也不能怪艾萌。
  后来,我就变成了一具活着的“尸体”不吃不睡,只会不停地干两件事:喝酒;喝醉了,便流着眼泪跟莉姐做爱。
  莉姐心疼地说,没事,不管出了什么事,你身边总是有我呢!在我16岁那年,莉姐将我诱上她的床后,我便一直没能走下来。两年前,莉姐老公死了,因此,她对我也越发依赖了。
  那晚,睡到午夜,我却迷迷糊糊听她在客厅打电话,你不要脸了,不是已经给了你6万块吗……你平白得了那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别叫他再见到艾萌,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哪个晚上,我杀人似的,从厨房拎来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架到曹莉莉的脖子上,她才跟我说出了实话:
  她老公死了,她便打算将我变成“老公”,我有久治不愈的胃炎,因此,当我再次去医院检查时,她便买通那“庸医”说我已经发展成癌症了……
  她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是那样爱艾萌,不安排好她们母女未来的生活,总是不放心去死的,于是,便找来一心想娶媳妇的光棍马鸣,给了他6万块,装着老实的有钱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居然上钩了。原来,我精心设计的“让妻”计划,居然全在别人的计划内。
  我浑身颤抖着,流着眼泪,艾萌,艾萌,我喊着妻子的名字,死死揪着曹莉莉的头发……可是,我要不要一刀切断她的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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