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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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位表演艺术家,受电视台邀请做了一档访谈节目。一同受邀的嘉宾有他以前的同事、朋友、他的弟子以及不少热心观众,当然还有他的妻子。在主持人声情并茂的讲述下,我们知道他不但艺术成就极高,更重要的是:家庭和睦、子女孝顺,着实令人羡慕。
  主持人这时也请他的妻子谈谈对丈夫的感受。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妻子突然对着话筒大声说了句:“我恨他!”这句话让经验丰富的主持人吓了一跳,她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孩子们还小,他只知道每天满世界去演出,一年在家里呆不了几天。平时还好,一遇上孩子生病,就麻烦了。特别是小孩两岁那年,因为是急性肺炎,医生让我把孩子他爸叫回来,说孩子很危险……”她接着说:“我说孩子他爸还在外地演出呢,就让我签字吧。所幸,孩子平安地度过了危险期。那个时候,我是多么恨他为什么不在我的身边。”
  观众席上一阵骚动,主持人试图打断她。可是,她一发不可收拾:“还有他的老父亲,我的公公,也是我在医院的手术单上签的字。我恨他,真的恨他,好几次我都想,等他回来了,我要大骂他一顿出口气。可是,每当他一回到家里,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我又不忍责备他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转眼40年过去了,我甚至从来都没跟他说起过。”
  这时,主持人将话筒对准了他。他早已是老泪纵横:“老伴,你怎么不早一点跟我说这些啊,我还以为你一直过得很幸福,今天,当着所有观众的面,我要郑重地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他的一声对不起让她泪流满面,她说:“我今天之所以要说出来,是因为我想亲耳听到你对我说一声‘对不起,辛苦了’的话。这40年来,你不欠我别的,就欠我这一句话。”
  面对为我们付出了一切的爱人、亲人,如果有可能,就请早点对她说一声“对不起,辛苦了。”
   (据《37°女人》沈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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