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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前,一部《庐山恋》让人们记住了张瑜,当时她的一头披肩长发、几十套时髦的行头、说话举止中的娇憨和嗲劲,不知迷倒了多少影迷。25年后,48岁的张瑜依然活跃在荧屏上,《任长霞》演出盛誉连连,《鲁迅》中对许广平的诠释也风采不减当年。
当然,她现在最重要的角色是制片人,从1995年开始,她将在好莱坞吸收到的知识活学活用,每年一部戏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地推出。
要试做敢作敢为的人
记者:2005年,你分别在两部戏(《鲁迅》、《任长霞》)中饰演角色,而在这之前,你已经9年没有演电影,你有压力吗?和你同时代的许多女演员都没了声音,此番你“重出江湖”,准备再演到什么时候?
张瑜:其实我认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很多事情,特别是演艺生涯,真的很难预测。我没有刻意去想过为什么演或者为什么不演,有些事情太在意反而不好。(笑)我的好多成功,像《庐山恋》之类的,其实都是在朦胧中获得的,但是有一点我十分坚信,那就是“做一样要像一样”,这是我父母从小教导我的。年轻时候,看到一些演员离开银幕时,我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我的艺术生命也会同样短暂,还曾动过趁着年轻早点改行的念头。但是最终我想,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该踏踏实实走下去,我肯定要演到演不动为止!
记者:看得出来,你是个敢作敢为的女人,1990年学成归国后,你毅然决定走向幕后做一名影视制作人。这样的转型对你来说有压力吗?
张瑜:这个转换可真不是轻而易举的,太艰难了。我刚开始以为制片只是个制片而已,可以自己抓剧本,抓自己喜欢的题材,抓自己喜欢的班子等等。结果做了才发觉,制片人是非常艰苦的工作,甚至连演员打架你都要管。我听到很多当过制片人的朋友都说“像孙子一样”,其实,真的是这样子。好在,我自己投资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太阳有耳》在柏林得了46届最佳导演奖和最佳影评人奖,这就让我当时对自己的制作实力和班底信心大增。后来的很多戏都是融资拍摄的,现在我基本每年推出一部电视剧,严格的操作流程和管理模式是我当年在好莱坞学来的,现在非常受用。
记者:有媒体说你在美国留学后回国制片,已经深谙炒作的要领。我想问一问,你是否非常善于经营自己的事业,步步为营?
张瑜:其实我一直是个粗线条的人,对于经营事业,同样只有粗线条的规划。我觉得如果划分得太细,应变起来就很难,因为客观环境的变化实在太大。每个人人生中的每一个转折点其实都同时存在着利弊关系,关键是看自己怎样应对。比如,我在1985年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毅然决定去美国学习电影电视制作,当时也没太多想法,只是觉得人应该不断充实自己。对于很多媒体报道的什么“婚姻破裂”、“去国外疗伤”等等传言我一概不闻不问,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几年异乡学习下来,我更是坚信了“知识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这种说法,任何人都取之不去,这是赴美留学的利。而弊就在于学成之后我必须重新寻找自己的位置,好在,这一步步走来,我还算顺利。
要保持永不衰竭的美
记者:在演艺圈里,“美”是一个永恒的话题,那些经久不衰的电影明星们总是一再被人提起。你怎样认为自己的美,生活在上海这样一个现代化城市,你对美的概念又如何呢?
张瑜:其实,我从不认为自己是美的,我总是对自己的容貌很遗憾。我缺乏天生丽质,既没有大家闺秀那样的端庄,也没有小家碧玉那样的娇媚,如果不是年轻时那个偶然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当电影演员。当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到渐渐对电影有了浓烈的兴趣,并立志要当一辈子电影演员起,也开始为自己条件的先天不足而烦恼。应当感谢前辈们的指点,不久以后,我对于什么是美有了新的认识。我开始懂得,皓齿朱唇固然是一种美,但如果没有丰实的内心世界,这种美也会显得轻薄。所以,我相信不断地丰富自己,看书看电影,再将所有的感情溶到电影创作中,这样的美最终会是真实的,观众才会喜欢。上海的确是个吸引人的地方,我从小生长在这里,更是明白它背后深藏的文化底蕴。在这里,在上海的艺术领域里,美几乎已经从浮华的形式里摆脱了出来,完全注重更深刻的内容了。
记者:你难道从不认为自己是美丽的吗?
张瑜:的确是这样。在看到有些人写文章说我长得美的时候,我经常会觉得好笑。换个方面说,如果真是长得很美,也许反而倒不会有今天了。现在我对于今后何去何从已经相当明确,我要以毕生的精力来追求真正的美,永不衰竭的美。
要常怀温柔孝顺的心
记者:我听说,你现在上海住的房子,完全是自己设计的,而且和父母住在一起,是这样么?
张瑜:没错,我在1991年回上海探望父母的时候,在梅陇地区买了一幢房子。当时那儿还只是一片农田,我支付了80%的订金后,立刻拿起笔,在建房图纸上勾画了起来。我按照在美国住的那幢房子的格局对新房进行了很好的规划,3个月后,一幢完全符合我设计要求的花园楼房便盖好了。有人会认为我买那么大的房子是为了炫耀,其实我有两方面的考虑:一是孝敬父母,让他们在晚年有良好的生活环境;二是为自己在上海找到家的感觉,前些年我就像个流浪儿,尽早安定下来有个温暖的家,是我当时最大的梦想。
记者:可想而知,你在国外那么多年,最让你牵挂的,应该就是父母吧?
张瑜:是的,那时的留学条件与现在比比差之甚远,没有电话,没有传真,更别说E-MAIL之类的了,我有整整七年没有回过家。一开始的时候,我想家,妈妈知道后心疼不已,找了个录音机,录了一封语音家书,托人带到美国。在那个时候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封语音家书,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后来,爸爸妈妈也曾到美国来探望过我,当然我从不跟他们说起远在异乡求学的艰苦。相信每个留学生都会这样,尽量挑好的方面说,只为了不让父母操更多的心。现在好了,我出去奋斗了几年,历经艰辛,有了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闲暇时间便和父母一起享受家庭温暖,我和他们仍保持着孩童时期那般的亲近,有的时候撒撒娇,像个失措的孩子。
关于张瑜,几个你不可不知的片断
陪毛主席横渡长江边
小时候的张瑜酷爱运动,是当时华山中学的文体委员,还“身兼数职”,市游泳队、区乒乓球队、校体操队等都有她昂然的身影。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文革时期与毛泽东一起横渡长江的经历,至今想来仍让她激动不已。那是1971年,毛泽东最后一次横渡长江,全国大范围选人一起陪渡,张瑜有幸成为10位陪渡人员之一。那是长江最宽的一段,要连续游5个小时,而且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和休息。这对小张瑜来说是太大的挑战,所幸,她坚持了下来,上岸后立刻摔倒在地,根本不能走路。就这样在地上躺了2个多小时候,她才能勉强站起来走路,那种累垮了的感觉是张瑜一辈子再也没遇到过的。
对金钱没有概念
张瑜从小就不认钞票,小时候打酱油,打了就赶紧跑回家,目的是让妈妈看一看找的钱对不对。到了美国,她仍然对金钱没有概念,美元、美分统统不认识,港币、台币辨不清楚,上街买东西不敢带大钱,怕被人找错了。回国后的她对新发行的人民币更加眼生,好久好久才用习惯。钱对于张瑜来说,一直是陌生的东西。然而,从另一方面,我们也可看出张瑜事业上投入的专注,她一门心思都扑在电影上,从来没有为钱财分过心思,鉴于这种禀性,张瑜是从来不会把物质生活放在第一位的。
生平第一部戏没有问世
张瑜生平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其实不是《春苗》,而是文革时期江青反革命集团组织的《一分之争》,在那个大环境下,这部戏最终没有问世。当时,剧组全国范围内招人,张瑜当时是陪一个好朋友去面试。轮到那女孩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张瑜看到评委老师没有仔细看她表演,心里就不舒服了。她对那女孩说“别问了,咱们走!”因为嗓门太响,引起了评委老师的注意,就让她也表演一段。张瑜出于倔强的心,随便跳了一段《草原英雄小姐妹》,结果,她竟然收到了出演角色的通知,也从此开始了艺术生涯。
曾被指“衣冠不整”
张瑜坦言自己在做演员初期几乎不懂演戏,好几部戏都是在懵懂中拍摄完成的,甚至还在拍摄期间闹过不少笑话,简直是大家伙儿的开心果。《啊!摇篮》是谢晋导演和她的第二次合作,演这个戏的时候张瑜体验生活,和农民们同吃同住。当时那里的水很珍贵,而南方人又习惯洗澡,所以张瑜很不习惯。她和一个女演员有一天发现了一个清澈透底的小溪,便决定到那边去洗澡。结果制片主任知道后批评了她俩一顿,原来是老农民向组里汇报:你们组里面女同志衣冠不整,几乎裸体,有失我们这边的民俗习惯,要好好的教育。天那,她们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只是散开头发在那里洗头,又跳到小溪里面玩水,就被当地保守的农民形容成这样,吓得以后再也不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