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雪地靴的空中飞豹 毛脚鵟:鸟类中最高超的空中悬停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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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脚鵟被称为“雪白豹”,全身布满了类似豹子的斑纹,更为奇特的是它的双腿上长满了厚实的羽毛,像穿着一双保暖的雪地靴。
  羽毛颜色不同的毛脚鵟性格也大相径庭:深色的机警,浅色的容易亲近。它们最擅长进行空中悬停,以此来改变飞行的高度。
  毛脚鵟的食物单一,一心一意专门捕食老鼠。尽管它们处在食物链的顶端,却也好汉不敌人多——面对喜鹊和乌鸦的群体作战,常常狼狈逃跑。
  
  
  看到“鵟(k uǎn g)”字,认识的人或许并不多,但大多数人都能读对它的读音,并且感受到到几分凶猛和狂野,自然也能联想到这是一种凶猛、张狂的鸟。
  我国古人很早就发现了这种鸟类,并且直接就用“狂”字通假。在《尔雅·释鸟》中有它的记载,还有“狂鸟,五色有冠”的注释。在《康熙字典》中,也有关于鵟的记载,并将它分类为“鸱”——凶猛的鸟类,即我们今天所说的猛禽。
  在生物分类学上,猛禽可以分为两个大类——隼形目和鸮形目,前者包括各种鹰、隼、鹞、雕等,后者主要代表就是猫头鹰。而鵟属于前者,在鹰科大家族中占有一个“属”的地位——鵟属。鵟与其他鹰类一样,是凶猛的肉食性鸟类,以至于常常被人们误认为老鹰。但是除了有着极佳的视力、善于疾飞和翱翔的宽大翅膀,以及具有鹰类标志性的鹰钩嘴之外,鵟与其他鹰类也有不少区别——最为明显的就是它们尾羽不分叉,呈圆弧状。
  如果说区别尾羽是否分叉过于专业,那么还有一个更为明显的识别方法,那就是观察全身是否布满类似豹子的斑纹。其实,细心的北方人民早就发现了这一种分类方法,在民间普遍都把鵟类称为“豹”,如最常见的普通鵟被称作“土豹”,体型最大的大鵟被称为“花豹”,“隐居者”棕尾鵟被叫做“大豹”,而毛脚鵟则拥有一个高贵的名字——“雪白豹”。
  除了豹纹,“鸟中之豹”给我们许多想象的空间——它的体型、习性、捕食方式,是否也和陆地上的豹子有几分相似呢?鵟虽然体型在猛禽中不算大,但却有凶悍勇猛的性格和高超、敏捷的身手,战斗力不输给大型猛禽,的确与陆地上的中型猫科动物——豹有些相似,甚至鵟还会发出像猫一样的喵叫声。在性情方面,鵟与其他猛禽一样,对后代关爱有加,但在食物极端不足的情况下,它们会毫不留情地将子女杀死吃掉,其凶残程度可见一斑。在科威特,鵟却被尊为国鸟,可见它独特的魅力。“雪白豹”毛脚鵟,是鵟类中最具代表性也最有特点的一种。
  
  
  羽毛的颜色与性格有关
  鸟类中最高超的空中悬停技术
  在中国能见到的毛脚鵟都是“过客”。夏季,它们在北极圈附近的苔原栖息;冬季,从北冰洋的冰天雪地,它们驾着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迎着太平洋沿岸的暖湿气流,身披着冷艳或雍容的“外套”来到了我国松软的草皮上。
  在鸟类中,毛脚鵟身材魁伟,尽管不如大鵟伟岸,但体型匀称,富有流线型美感。它们的行动会让人颠覆对矫健和敏捷的理解。它们目光冷峻,与生俱来的“鹰钩鼻”更是增添了无限风情……
  从外形上看,雌雄毛脚鵟的差异很小,比起丹顶鹤的妙曼身姿和白天鹅的轻舞飞扬,无论雄鸟还是雌鸟都充满了阳刚气质,雌鸟的个头甚至还比雄鸟大出三成。此外,毛脚鵟“主打”黑白灰色系,显得成熟稳重。它们的羽毛几乎包含从纯白到纯黑的所有颜色,中间的过渡色包括浅灰、土灰、深灰、铁灰到浅棕、深棕等,再间以巧克力色或褐黄色的纵纹。有意思的是,身着不同颜色羽毛的毛脚鵟还受到“性格色彩学”的约束,深色至黑色羽毛的毛脚鵟性情机警,人难以接近,通常活动在远离人居的草甸上;而白色、浅色的毛脚鵟常常在城市周围与人类社会比邻。
  毛脚鵟飞行时扇动翅膀的频率很低,它们更多地采用滑行,甚至突然来一个“急刹车”——悬停在空中。事实上,毛脚鵟的悬停技术可能是鸟类中最高超的,在微风中,它们格外喜欢炫耀这个技能,这能帮助它们更改飞行的高度。人们也可以通过这个显著的特征,从远处辨认出它们。毛脚鵟还善于驾驭气流进行滑行,它只需将宽阔的翅膀左右伸开,并稍向上抬起成“V”字形,便可以一展身手,遨游天际。它的羽毛被风微微吹动,不需要任何打理也显得十分漂亮,短而圆的尾羽呈展开的扇形,姿态极为优美。相比之下,燕子的“燕尾服”就显得俗套和过时了。
  
  
  穿着厚实的“雪地靴”
  大部分在东北的雪地里越冬
  毛脚鵟在外表上最为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它那一双“毛脚”了。它的羽毛一直长到了脚趾的根部——这也是毛脚鵟与其他鵟类最显著的特征。当毛脚鵟降落在松软的雪地时,白雪刚好浅浅地掩埋了脚底,而它从脚背到大腿都覆盖了厚厚的羽毛,像是穿着一双厚重、保暖的雪地靴。这种独特的雪地装备,令所有的北方鸟类羡慕不已。
  毛脚鵟的种种外形特征,无论是羽毛由浅及深的变化,还是足部覆盖厚密的羽毛,都与毛脚鵟生活环境息息相关。它生活在北半球高纬度地区,在北极圈附近甚至北极圈内孵育后代,在繁殖期栖息于靠近北极地区的苔原或森林。为了在极寒的地区生活,它们必须有耐寒的装备,保护爪子的“雪地靴”便必不可少。
  北极地区的冬天漫长而严寒,尽管毛脚鵟极其耐寒,但因为食物的匮乏,它们不得不向南迁徙。毛脚鵟是一种冬候鸟——越冬地区与孵育地区没有任何交集。比起其他鵟属鸟类,毛脚鵟越冬的时间较短,而且纬度也更靠北。在中国境内,越冬的毛脚鵟一部分止步于新疆的喀什及天山地区或东北各省,走得远的会到达山东、陕西,极少数会南下到达云南、福建、广东、台湾等南方省份。
  每年11月,当强劲的北风裹着寒流横扫北方大地的时候,大群毛脚鵟便开始乘风向南迁徙,来到越冬地度过缺少食物的冬天。经过迁徙的毛脚鵟饥肠辘辘,成为冬季辽阔雪原上的捕鼠生力军。
  
  
  专业捕鼠能手
  面对喜鹊,好汉不敌人多
  来到中国北方越冬的毛脚鵟,通常喜欢开阔的地方,如草原、滩涂,以及农田与森林的边缘地带。近年来,由于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城郊周边的荒地也成为它们搜寻猎物的场地。
  生性孤傲的毛脚鵟通常单独活动,在空中盘旋飞翔,用锐利的眼睛观察地面,一旦发现猎物,则猛然快速俯冲而下,用利爪抓捕猎物。此外,它们也会以静制动地守株待鼠,栖息于树枝或电线杆,当猎物出现时才进行突袭。
  和猎豹一样,毛脚鵟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待机会,解决问题只需要数十秒甚至几秒。据调查统计,毛脚鵟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时间用来飞行、滑翔和空中悬停,三分之一的时间栖停在电线杆或树梢等高处,真正捕食的时间不超过百分之四。
  会捕食老鼠的猛禽并不少,但是作为食物链顶端的鹰类动物,通常也对各种肉类都感兴趣,老鼠只是它们菜谱中最常见的一道菜,其他包括蛇、鸟、野兔等都是它们的盘中餐,甚至在食物匮乏的时候,它们也偷袭家禽和小牲畜,让人既爱又恨。但毛脚鵟只会一心一意专门对付老鼠,这在猛禽中极为少见。因此,它们不仅不会威胁到人类的财产,更不会因为捕食其他受保护的动物而让环保部门头痛。
  毛脚鵟的鹰钩嘴比较小,像是一柄小巧的钩刀,锋利无比,对付老鼠已经是绰绰有余,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它们的脚趾短,内趾短于外趾,爪子短而直,跟“远邻”猫头鹰更为相似。这也不奇怪,因为它们对付同样的敌人,使用的武器也就相近了。一只毛脚鵟每天能捕食5~10只老鼠,在寒冷的冬季,它们与晚上工作的猫头鹰“一唱一和”,日夜两班,共同对付老鼠。
  尽管毛脚鵟是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但也不是没有烦恼。在宁静的原野上,毛脚鵟嘹亮的鸣声似乎在宣告金字塔顶端霸主的到来,虽然它们并不会小气地驱赶领地内的其他鸟类,但是也足以让其他鸟类的行动变得收敛。但喜鹊和乌鸦却是例外,它们是让毛脚鵟最烦恼的“恶邻”。喜鹊对领地格外敏感,即使不在繁殖期,也没有食物危机,只要有鸟闯入它们的领地,哪怕是像毛脚鵟这种猛禽,它们都敢公然挑衅。
  笔者曾亲眼见过一次喜鹊驱赶毛脚鵟的“战争”。一只毛脚鵟缓缓地滑向松树林,突然一对喜鹊怒冲冲地杀出来,直接扑向毛脚鵟,两只喜鹊围追堵截,前后夹击,其中一只喜鹊还冲着毛脚鵟的尾部狠狠地啄了一口……毛脚鵟并不慌乱,滑翔姿态依然优雅,在空中绕了一个弧线,飞离了松林。其实,无论个头、实力喜鹊与乌鸦都不是毛脚鵟的对手,只是它们异常团结,依靠“团队合作”使毛脚鵟顾头不顾尾、狼狈不堪,丢下到手的美餐逃之夭夭。
  
  结语:尽管数量众多依然需要保护
  因为地区性的数量变化很大,对毛脚鵟数量很难有一个准确的统计,最高估计全球约有100万只。由于至今没有发现它们数量有大量的减少,因此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把它列为最低等级的保护动物。也许是因为控制鼠害的巨大功劳,在我国,毛脚鵟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尽管食物单一,但毛脚鵟对环境变化却比其他动物更为敏感。在城市和草原缺少高大的树木供它站立和筑巢,常常能看到毛脚鵟在电线秆上筑巢,甚至叼衔一些烂布条、废塑料等垃圾铺垫鸟巢。虽然这不失为“权宜之计”,但对于毛脚鵟的健康肯定是有危害的。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在空旷辽阔的荒野竖起一些支架,就能让它们有筑巢和“监控”食物的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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