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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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慢慢起飞，遨游在天空 它始于颠簸，落于颠簸 在两者之间，我的心都空空地悬挂 恐惧，害怕，胆怯 直到飞机高于白云，平稳飞行 那些被白云覆盖的山川 像我那瘦弱的村庄被雪覆盖着 像我那瘦弱的村庄，我才不再陌生，不再畏惧 观察着我那被雪覆蓋的村庄 梯形的白雪下面是我家的梯田与梯土地 麦子被雪覆盖着生长，一只白色的兔子 穿过麦地 高高跃起的白雪下面是我家的后山林，沉甸甸的雪花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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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慢慢起飞，遨游在天空
它始于颠簸，落于颠簸
在两者之间，我的心都空空地悬挂
恐惧，害怕，胆怯
直到飞机高于白云，平稳飞行
那些被白云覆盖的山川
像我那瘦弱的村庄被雪覆盖着
像我那瘦弱的村庄，我才不再陌生，不再畏惧
观察着我那被雪覆蓋的村庄
梯形的白雪下面是我家的梯田与梯土地
麦子被雪覆盖着生长，一只白色的兔子
穿过麦地
高高跃起的白雪下面是我家的后山林，沉甸甸的雪花正
敲打着睡着的人
斜斜的白雪下面，是我儿时放牧的山坡
羊群披着落雪还在山坡上寻找粮食
偶尔有处绿色，那是我家乡的河流在春天里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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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钉子，钉在夜空。又或者，把星辰 都安置在幕布上边。 一来一回，它们就凭空忘掉自己。 时针飞转，伸手的人不停将它们摆正。一個人 延续了亘古以来的奔波。观 己 灯火拉扯不稳定的皮囊，我不相信 一个人，能从身体里掏出自己。 也不相信腹部扁平的镜子，能生出个完整的人来。 你知道，我也绝不信你。 这狭小的人间，我们的底细消失于彼此隐瞒。 抵达真相这样艰难， 雨已如此密集，一滴雨却不能
并非白雪的白 她的白剛好适合村庄从上面经过 也并非奶奶白发的白 她的白不含一粒沧桑 恰如婴儿刚刚睁眼看这世界 你放轻脚步，屏住呼吸 生怕惊扰这些从银河畔飞来的白蝴蝶 每一只都口衔一个童话 你靠近时，城堡的大门自动打开 你走进去，顷刻间变成了一朵豌豆花 白色的豌豆花，多么幸福 在乡下，这些小仙女们陪风伴雨 替远离故土的主人守护旧宅 你真担心，一夜之间 她们飞上天去，不再回
一大片鸟声，在寒冷的早晨从窗外传来 我现在一直不敢说话 说话和它们的叫声有些许相似 它们的交流在寒冷的早晨热烈而惊恐 像是在议论即将到来的雨雪，天空铅灰色已经很久 山上的草也枯萎了很久，从前的岩石又露出来 一座挨着一座的山，都是這样的石头 好像一个又一个传说即将诞生 听说，从石头里降生的传说有地心的温度 那些鸟站在一棵古老的树上，还费力地争吵 或许它们在担心这些石头和传说 这
早先是水车 后来是小型抽水机 一周两次盖面水 对待高出方塘一丈的车水丘 父亲尽心尽力 像自己口渴一样 在中医院透析科 上次抽了八斤 今天抽七斤 对于體内多余的水 父亲有计划地一周两次 分批抽出 车水丘已荒芜多年 不用再抽水 杂草丛生已高过父亲
我们不在那里的时候 天下着雪，雾气常常笼罩 放牛的牧人有时候会进木屋来 坐在熄灭的廊灯下，抽一根烟 他仿佛不記得夏天 我们坐在那里喝酒，烟囱里出现星星 错过春季以后，你沿着已知的栈道 打开锁和雪下的花草宰 羊 去年冬天被拉进后院的一只羊 也曾在雪地里叫过几声 我不能跟进去，因而也就不知道 一只羊的一生是怎样完成的 深夜的雪中，人们打开车灯 毕竟，孤独仍旧不可泄露 一年未
写诗的时候突然抱紧 快要丧失的自己 阅读是一件小巧的口琴 被你演奏 嘴唇因颤抖而产生裂纹 过程中你感到骄傲了吗 觉察到危险了吗 你进入时 我已到另一個维度的困境中去 因渴望要与我一起 保持着极度的静默 你把眼睛关闭在幽黑深长的隧道 你已经准备好 进入风暴的中心
一只蟋蟀是一个夜晚，一只蟋蟀 是一种向度。在秋天的沉寂里 为了获得一种声音 我把蟋蟀草伸向黑夜 童年自秋夜那边跳過来 往事的树林里，某些东西 以蟋蟀的方式出现。它们纹路模糊 只有腹部金属的叫声是清晰的 蟋蟀在秋夜里机警地跳跃 它们的亮翅加深了月光。我常想 如果岁月能借助一根草类跳回去 我将是另一只蟋蟀 除了夜晚，我还得在深草里静坐 除去蟋蟀，童年一无所有 寂静过于巨大，
谁都不曾见过，一块石头 把泪水往喉管吞咽的过程 河滩上没有水 月光灌满河道，代替另一种明亮 河是窄河，脱下鞋就能蹚过 秋是清秋，野菊花支起摇曳的花朵 一些尘埃被风吹起 另一些趁着夜色悄悄落下 村庄更远些，有悲伤的哀乐 和初生婴儿的啼哭 而这些，一块石头是唯一的见证者 它躺在众多石头中间 正一点点地 忘记自己石头的身份危险的人 我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 那个吹着麦笛的人
我們走过了那么多的地方 却没留下过丁点的足迹，更没收获 过多的目光。一路上，我们见过的碑石上 刻着殉道者的名字，也写满虚伪者的 妄言。像所有的卑微者一样，我们 被时光驱赶着，呐喊过，也沉默过 我们拥有过的赞美和叹息，都淹没在 厚厚的尘土里。而我们，却仍然真实行走着 真实得每一滴汗都可闻，每一丝 疼痛都能触摸。从一个地方走到了 另一个地方，从一段岁月走到了另一段岁月 安逸的歌声
他在大雪中站立 麻雀几次落在他头顶 歪着的头是一个生动的问号 麻雀衔回从粪堆里找到的谷物 看着寒风将雪花吹往他身上 在屋檐下议论说他会冻死的 麻雀将谷物咽下之后 屋檐的温度更高了 此时他只有一雙眼睛还没被覆盖 顺着他的眼睛 世界渐次洁白 他姓甚名谁为何在此？不详。 太阳出来之后大雪开始融化 麻雀飞近想看清他的脸： 只有空空的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