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阿富汗女孩的外科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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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东尼·佛莱克在著作《Tiny Dancer》中,给我们讲了一个动人的真实故事:2002年的阿富汗还淹没在战火硝烟里,一个美国士兵遇到了被大火烧成重烧的阿富汗女孩。军规和战事都不允许他参与此事,但救人之心战胜一切,阿富汗女孩终于成功被带到美国治疗,并开始了她新的人生。
  
  天呐,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2002年2月的一个早晨,美国士兵正在坎大哈繁忙的市场上巡逻,发现有个男人带着一个9岁左右的女孩缓缓前行。女孩的步履有点奇怪,男人小心地陪在身边,不时伸手搀她一下。那应该是他的女儿,士兵想。当他正饶有兴趣地望着他们时,裹在女孩头上的围巾滑了下来——他看到了一张可怕的脸。
  天呐,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像是烧灼而成的伤痕,覆盖住她的整个脸庞、脖子和前胸。小小的瘦骨嶙峋的身子,大约有4英尺高,但是体重绝对不会超过60磅。士兵从未见过一个孩子能被弄成这副样子。
  女孩意识到有人在看她,警惕地回过头来,直直地凝视着士兵。她的眼睛和嘴巴似乎都无法合拢,整个面部扭曲成一团,有些皮肤已经完全脱落,露出大片的丑陋伤痕。士兵好奇心大起,他走近那个男人,用很勉强的达里语结合着手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停下来,介绍说自己名叫穆罕默德·哈森,住在法拉省的一处沙漠里。几个月前,家里发生了火灾,女儿虽然死里逃生,却被烧成了重伤,面部和脖子上的伤严重威胁到她的饮食和呼吸能力,因此来到200英里以外的坎大哈求医。
   “找到医生了吗?”士兵问。
   “找到了,”这位伤心的父亲回答,“可是那些医生都说没有希望了。”
  他继续说,他本身是个贫穷的农民,家中有9个孩子,这个受伤的是小女儿茱白达。他已经卖掉几乎所有财产,并且向邻居借了一大笔债,哪怕走遍全国,也要想办法救女儿。
  士兵感到非常震惊:在这个直到21世纪女性地位还没有得到恢复的土地上,居然有这样一位父亲,愿意倾尽所有来救他的女儿。他看看小女孩,她眼中的敌意已经消失了,露出无助又渴盼的光。士兵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把她带回家,
  为末日的来临祈祷吧!
  那是发生在7个月前的事。当时,小小的茱白达独自呆在家里,夏日的沙漠极其燥热,她打算好好洗一个澡。茱白达一向喜欢唱歌跳舞,她跳跃着踢开鞋子,滑着舞步奔向浴室。
  当她走到热水器下面的时候,不小心被鞋子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煤油洒了一身。就在这时,热水器飘散的火星飞过来,“呼”地一声,茱白达的头发和衣服被点着了。她尖叫着想弄灭身上的火,但是火势越来越大,烧焦的头发味道随着热空气炝到她的喉咙和肺。茱白达顿时变成了一个火人。
  在隔壁的邻居家里,茱白达的母亲和姐姐听到尖叫声,匆匆跑回家,只见地板上一团正在哀号翻滚的火。“水,快!”母亲尖声喊叫。她们合力抬起澡盆,把水泼过去,火焰熄灭,地板上躺着烧得焦黑的茱白达——她已经在恐惧和痛苦中缩成了一团。
  本地门诊部没有办法治疗这样大面积的烧伤,甚至连止痛药都不够用。看着女儿在痛苦中熬过最初的几天后,父亲穆罕默德·哈森决定带她去最近的城市希拉特求诊。邻居主动帮忙,驾着一辆破旧的汽车,以120英里的时速驶上车辙遍布的泥路。哈森抱着女儿坐在后座上,茱白达时时被颠簸得痛叫失声。这场绝望的旅程持续了差不多7个小时。
  在希拉特一所医院里,哈森把有限的钱塞进医生的手里。“请您救救我的女儿。”他恳求着。
  这同样是一所极小的边区村落医院,面对重度烧伤的茱白达,医生惟一能做的就是帮她把身上起泡的皮肤做大面积清除,以防感染。因为没有任何麻醉措施,治疗的痛苦不会低于火烧,人们围站在茱白达四周,准备必要时按住她的四肢。可是整个治疗过程中,茱白达几乎没有挣扎。清除之后,医生给她的伤处抹上药膏。
  主治医生把哈森拉到一旁:“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她还有大约一个星期的生命,把她带回家,为末日的快点来临祈祷吧。”
  医生的预言没有变成现实,几个月过去了,茱白达仍然还活着。因为伤疤周围的肌肉组织在持续生长,拉伸并扭曲了她的肌肤,现在,她就像一座融化的蜡制雕刻品,脸、脖子、胸部,甚至整条左臂,几乎全融到了一起。她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救助她,带她去美国治疗!
  此时,这位美国特种兵正陷在一个道德困境中:他不能不救她,但是军事章程禁止普通百姓进入作战医院。9·11事件刚过不久,为了搜索给美国带来致命伤害的本·拉登,美军轰炸机正在不遗余力地应付着阿富汗的每座山。在这个紧张时刻,每一个接近美军基地的人都有可能是恐怖分子。他这样冒险行事,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军事监禁。
  在士兵的坚持下,终于有一位美国驻阿富汗军事基地军医答应帮茱白达做检查。几天后,茱白达被安排到美军医院附近的一家民宿。她的伤势并没有多大的好转,但是基本上解决了皮肤表面的感染等问题。军医给茱白达准备好足够的药物,等她的伤口慢慢愈合。
  阿富汗女孩被美国大兵救助的事情很快在美国传播开来。美国国务院官员迈克尔·格雷听到此事后,决定把茱白达带到美国治疗。格雷的妹妹丽贝卡几年前与外科医生彼得·格罗斯曼结婚,但是始终没有孩子。格雷把电话打到了加利福尼亚:“丽贝卡,有件事要告诉你。有个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
  格雷开始叙述茱白达的事情,当受伤女孩的照片通过E-mail传到丽贝卡电脑上时,她几乎感到窒息。得知具体情况后,与父亲理查德同在洛杉矶附近舍曼奥克医院的格罗斯曼康复中心工作的彼得,开始着手安排相应的准备工作,而丽贝卡则走进儿童烧伤基金会——一个为贫困患童筹款的加利福尼亚组织。基金会很快同意,愿意为茱白达支付高达30万美元的早期医学费用。
  2002年6月10日,在一名翻译的陪同下,美国军用内科医生麦克·史密斯带着茱白达和哈森从喀布尔一起踏上飞机。他们经由迪拜到伦敦,再到洛杉矶,随后驾车赶到格罗斯曼烧伤中心。
  第一次看到茱白达,彼得就深受触动:这个女孩子的脸虽然严重变形,却挡不住她眼睛里的光芒。她毫不掩饰地望着他,伸出伤势较轻的右臂去握他的手,用略显生硬的英语说:“您好,医生!”当他告诉她名字时,她安静地重复了一下“彼得医生”,并且努力展开一个微笑——这个浅浅的笑容是她的脸所能展现的最大程度。
  
  奇迹出现了,
  第一次手术顺利!
  6月14日上午,彼得·格罗斯曼的医疗队把茱白达带到手术室,准备她的第一个手术。“一切都会好的。”彼得告诉等待室中焦虑不安的哈森。
  彼得所带领的是一个星级的医疗队。他们初步制定的诊疗方案是:由手法娴熟的查尔斯·尼尔医生负责麻醉,理查德和亚历山大医生联手将茱白达的左臂脱离前胸,彼得与外科医生布赖恩·埃文斯负责“修剪”茱白达脸部、脖子和胸部的伤疤组织。因为茱白达又小又弱,要做这样大的手术,还离不开儿科医生马特·杨的帮助。
  情况很不乐观:由于收缩太严重,茱白达的上半身已经呈严重畸形,喉咙部位的管道组织被重重埋在伤痕下面,即使用光纤内诊镜里的照相机引导,也很难找到具体方位。麻醉药的药力开始后,彼得沿着茱白达的下巴和胸壁切割周围的伤疤组织。
  奇迹出现了,茱白达突然展现出令人吃惊的高度配合。她似乎并没有完全麻醉,彼得沿着下巴每切割一下,她的头就向后倾斜到一个正常的位置。现在,尼尔已经能够顺利找到呼吸管道,准备开始一次完整的气体麻醉。一个半小时后,茱白达的头和脖子分开,一个小女孩的脸终于显露出来。接下来,左臂成功摆脱前胸。
  
  魔法,这一定是魔法!
  在等待室里,彼得告诉哈森,茱白达的手术非常顺利,但是她要继续呆在医院观察,直到身体恢复到可以承受第二次手术的状态。他们准备在下次手术中给她做皮肤移植,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估计将来还要有近10项的手术要做。
  哈森感激地冲彼得点点头。他没有太懂彼得的话,但是他知道,这些美国人正在履行诺言,他们会救活他的女儿。
  两天以后,丽贝卡·格罗斯曼来医院看望茱白达。她帮茱白达找了个会讲波斯语的特别看护,以便在手术期间照顾她。波斯语与达里语有些接近,茱白达开始通过她的翻译和这位温柔的金发女士聊天。
  第二次手术很快开始了。这是一次艺术与科学相撞击的操作:彼得必须仔细察看每一寸被烧伤的地方,研究这些伤口在一周、一个月、一年,甚至10年后看起来怎样?被移植的皮肤会不会顺利生长?短期内会不会感染?长期来看会不会影响到茱白达的容貌?
  终于到了拆开绷带的这天,这也是哈森回阿富汗之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认真地看清楚女儿的早期治疗结果。当茱白达身上的绷带和药剂被温柔地除去后,哈森惊讶地看到,彼得呈现给他的简直是一个奇迹:茱白达看起来仍然很可怕——骨瘦如柴、虚弱不堪,但是她的面部和脖子上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层厚厚的畸形伤疤,她的脸清晰可辨,而且左臂已经完全恢复了自由。
  为了证实这一切,彼得轻轻抓住茱白达的左臂,让它慢慢抬起、弯曲。哈森眨着眼睛,泪水汹涌而出,等不及口译人员的翻译,他上前紧紧抱住彼得以示感谢。这是一个魔术,一个丑陋的伤疤怪物从此消失,他可爱的女儿回来了。
  第二天,哈森返回阿富汗,茱白达还有更多的手术要做,可能要在美国呆上一年以上的时间。
  
  全部手术结束了,
  新生活终于向她展开!
  2002年7月3日,第三次手术开始了。彼得像一位专职裁缝一样,为茱白达精心制做了一套特别的“衣裳”——这次是永久性的移植,并且保证将来所有皮肤都能正常生长,烧伤部位也不会再有问题。
  伤势渐轻,茱白达开始强烈地想念父亲,新语言、新环境以及陌生人的微笑,这一切每天都对她做轮番轰炸。而且随着夏日的渐行渐远,茱白达开始经常被噩梦惊醒。
  丽贝卡·格罗斯曼体会到小女孩的心思,她与彼得商议,打算给茱白达安排一个愉快的周末。在他们位于山麓的家里,有狗、马、水池和大把的时间,他们相信茱白达一定会喜欢。茱白达如约而至,她背着一个小小的运动包,一脸的灿烂笑容。
  这一天,彼得和丽贝卡都深深爱上了这次短短的“代理父母”角色,似乎房子也感觉到茱白达的到访,突然间变得异常充实。从此,格罗斯曼一家经常带上茱白达外出,打保龄球,或者踩沙滩。直到那年的11月,茱白达所有治疗之外的时间,几乎都与格罗斯曼一家在一起。茱白达对彼得的称呼,开始由“医生”改为“爸爸”。
  不久,茱白达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她告诉哈森,丽贝卡为她联系到一所公立学校,他们准备招收她。哈森快乐地大叫:“去吧,孩子!这是一次机会,这简直不敢想象。”在她的祖国,茱白达从未上过学,现在她决定学习英语和达里语。
  茱白达恢复得越来越好,她顺利进入美国一间小学就读。教师克尔·本森告诉她的学生:“这是一个远离家乡、亲人和朋友的孩子,她需要的帮助不仅仅是在学习上。让我们大家来做她的家人和朋友吧!”
  虽然有些胆小,英语也很贫乏,茱白达却与同学们相处得非常好,很快就适应了学校生活。而且,这个生性活泼、爱唱歌跳舞的女孩子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号召力,在课后的女孩们团体中,她甚至渐渐变成了孩子们的“头儿”。
  2003年春,已经在这个国家呆了整整一年时间、经历了13项手术的茱白达回到了阿富汗。2005年,格罗斯曼家终于如愿新添一个漂亮的女婴,茱白达也准备重返美国,继续她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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