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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8点钟,大厅的灯光逐渐暗了下去,只剩下餐桌上的烛光烘托气氛。演奏团成员身着中世纪服饰,从观众身后入场。据说是莫扎特首创了使用第二把中提琴的弦乐五重奏,特别适用于室内演奏,莫扎特室内演奏团沿袭了这一风格,他们的出场迎来了阵阵掌声,随后两位歌剧演唱者入场,掌声暂歇,他们开始了第一幕的表演——《唐·璜》选段。
《唐·璜》是莫扎特的著名三部歌剧作品之一,讲述放荡成性的浪子唐·璜的事迹。演出以唐·璜勾引农家女泽尔琳娜唱出咏叹调《那么手拉着手吧》作为结束,剧中泽尔琳娜因为这首歌而心动,选段停在此处,很让人意犹未尽。文艺作品最高层次是直面人性的丑恶,反而叫人懂得了什么是善,《唐·璜》就是这样一部作品,因此成为不少作家笔下的哲学和艺术的探讨主题。一曲终了,侍者们为观众上了第一道菜:柠檬奶油浓汤配迷迭香奶酪饺子。汤的酸味较重,那是因为夸克奶酪本身是酸牛奶发酵制成,再加上柠檬奶油,是中欧地区传统的开胃浓汤。品尝时搭配传统萨尔茨堡白面包,口感更香醇。
第二部分演奏是《费加罗的婚礼》选段。这是莫扎特最具代表性的诙谐歌剧,讲述的是仆人费加罗同垂涎于他的未婚妻苏珊娜的贵族主人之间斗智的故事。当歌剧第一唱段Cinque...dieci...venti那轻快熟悉的旋律响起时,男女演唱者用圆润的唱腔迅速将大家带入场景,费加罗同其心爱的苏珊娜一同布置新房,准备结婚。之后《如果你想要跳舞,我的小伯爵》《你再不要去做情郎》咏叹调,是整个歌剧最精彩的唱段,由男歌剧演员独唱,音乐层层递进,终于达到了淋漓尽致的佳境。演出结束,我用最热烈的掌声回报演奏者。
还在回味刚才的唱段,我们的主菜已经呈上——烤鸡胸肉浇以波特酒浓肉汁,再配上焗土豆、粗面粉馅饼和新鲜时蔬。精心的搭配让我刚好有一些饱腹感,再斟上一杯白葡萄酒,在微醺中随着著名的《G大调弦乐小夜曲》的音乐响起,又进入了一个以古埃及为背景的《魔笛》世界。第一乐章对于我们耳熟能详,那鲜明欢快的节奏,让我忍不住跟随其节奏打起了拍子。末了,男女演唱者唱出一段轻快的二重唱《帕、帕、帕》,唱后两人手拉手退下。这是一段无比优美的音乐,虽然我对歌词未能详解,但流畅的弦乐、华美的旋律和演唱者生动的神态,都让我感受到莫扎特音乐无与伦比的魅力。
末了奉上的是甜点。这是半冻的蜂蜜糕,被称作是“莫扎特的甜蜜秘密”。旁边用巧克力塑成的高音谱号就像这场音乐晚宴——这场身心双重盛宴的最完美结束符。我用手指将它拈起,放入嘴里,一场奥地利传统晚餐也完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