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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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祖屋,是一座上了年纪的古宅。岁月在青石板上游走,刻下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纹,像是旧时光景的再现。
  记忆中的祖父,总是端一把摇椅,抱着我,懒懒地躺在阳光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或是为我讲述着古老的神话传奇。尚不知事的我常愿意倚在他的怀里,安静且认真地听着,脑海中哪吒和孙悟空正酣战,翻云涌浪,浪花溅在我脸上,带来一丝丝清凉;柔软的云朵和美丽的仙子则在我梦里飞舞着,像极了祖父又香又甜的怀抱。于是记住了“精卫填海”,记住了“大闹天宫”,记住了“夸父逐日”,记住了那一个个温暖的午后。
  长大了些,祖父的故事开始换成了《诗经》《楚辞》。有人说“女诗经,男楚辞”,但祖父却同时将《诗经》的柔与《楚辞》的沧桑教给我,使其完美融合在一起。祖父总爱牵着我在门前的河滩上散步,有时遇见几只水鸟,就会听见他吟“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时的我还不懂君子为何“好逑”,只记得一旁用木槌洗衣的祖母正笑着,很美很美。有时走过木桥到对岸去,芦苇茫茫一片,便听见他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也低低地跟着念叨,汉字组合成美妙的音律,像那风中有节奏摇曳着的青苇,抑扬顿挫,铭刻在我心中。不论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还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都没抵得住时光的流逝、亲人的远去,于是记起祖父临别前的那句“悲莫悲兮生别离”,仍是熟悉的《楚辞》,却有着更深的感伤、更深的不舍。
  再后来,把自己埋在了唐诗宋词里,捧着祖父留下还没来得及为我讲述的厚厚的古书,一字一句地读过去,再闭了眼一字一句地回味。“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是李白的《三五七言》,像在诉说着我对祖父的怀念;“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是李商隐的《锦瑟》,像在回忆着过去的时光;“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是黄景仁的《绮怀诗二首其一》,像那座破败荒芜的古宅,如今早已不见。于是在回忆中沉浮,任凭浓浓的书墨香席卷我每一个关于故乡的梦。
  中华历史悠久长远,上上下下五千多年,我用这十几年的成长去体味,去再经历,去深入了解。
  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一种由汉字语言,尤其是古典诗词引发的关于历史、关于文化的情缘?自某一刻起,就深深烙在了我的心口,让我时时记着,那些历经沧桑的人事,那些风雨浇灌的曾经,还有那些回不来的时光以及那些最美好的向往。
  我想,纵使祖父不在了,他对传统文化的执着、对古典诗文的爱好、对前人的深切缅怀、对后人的殷切期望,在给我带来极大影响的同时,也如同这静静流淌的时光,虽然逝去,却永远熠熠闪光!
  (指导教师:姜忠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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