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馆上海城市的“书房”和“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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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一个名叫迪恩的文学爱好者来到上海,他没有去陆家嘴观赏林立的高楼,因为那里的风景在他家乡已经司空见惯。他兴致勃勃地来到了繁华的南京西路,走进一幢毗邻人民公园的30年代英式风格的楼宇,这里原来是上海美术馆,现在是巴金文学馆。迪恩步入典雅的大厅,首先在那里浏览参观导图以及这一天的活动安排,他看到一楼的几个文学教室里讲座满满,有关于《红楼梦》的系列讲座,也有针对青少年的课堂,二楼正在召开某个作家的新书发布会,某个作家的作品研讨会,三楼有外国的文学团过来访问交流。文学馆里有非常多的展厅,还有研究中心,阅览室,休闲区等。迪恩来到了作家巴金的展厅,他看到巴金写的各种版本的书,各种丰富的藏品,令他惊喜的是,他还看到了他的祖国法国颁发给巴金的“骑士勋章”。他流连于各个展区:鲁迅、柯灵、张爱玲、王安忆……
  回到法国后,他写了一部关于上海的小说并出版,一年后,巴金文学馆来函希望收藏他小说的手稿,他愉快地答应了,之后他更加频繁地来到上海,这里俨然成为他的第二故乡……
  好吧,就写到这里,我不得不坦白,这只是我臆想中的一个关于巴金文学馆的故事。事实上,连这个馆都是臆想的,更确切的说,我是把众多文化人士对我描述的心目中的文学馆形象融合起来,延展开来。这是一个美丽的愿景,也是一个迫不及待的呼吁。
  今年年初上海“两会”上,政协委员、作家孙甘露提交了“关于建设巴金文学馆”的提案,这个提案得到了十多位上海政协委员的联署,包括上影集团总裁任仲伦、导演江海洋、作家潘向黎和薛舒、评论家毛时安和谭帆,以及吴芝麟、吕京、方方、许云倩、俞亮鑫、唐宁等。在刚闭幕的全国两会上,王安忆、赵丽宏、曹可凡等全国政协委员也发出了建立巴金文学馆的呼吁。
  事实上,前几年,上海作协很多人就在一起努力促成这个事情。早在2012年全国“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作家赵丽宏就建设巴金文学馆曾做出提案。
  在国外,很多大城市都有一个城市文学馆,如日本近代文学馆、柏林文学馆、慕尼黑文学馆、汉堡文学馆等。在中国,福建有冰心文学馆,山东有莫言文学馆,台湾台南市有台湾文学馆。去年年底,香港文学生活馆成立,梁文道、马家辉、陈冠中、邓小桦等10多位作家学者以“文学刺青:在身体上书写”的方式呼吁香港社会各界关注该馆。同时,广东文学馆和浙江文学馆也正在筹建之中……
  在上海,中华艺术宫、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上海电影博物馆、上海儿童艺术剧场等已发挥出辐射效应,上海市历史博物馆、上海国际舞蹈艺术中心、崧泽遗址博物馆等正在筹建,各个艺术门类都有一个绽放的固定场所,唯独缺少文学。
  当然,文学馆的需要决不只是一种跟风。
  欲望时代,国际化大都市里充斥着各种喧嚣,那股席卷而来的韩流让粉丝们尖叫、痴狂,甚至为见偶像挤得头破血流,这样火爆的场景让人无法漠视。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每年上海书展国际文学周上那股宁静的力量,不大的场馆涌入了太多的听众,熙熙攘攘的人群保持了统一的安静节奏,只为了聆听作家们的心声。
  快节奏的时代,忙碌的人们需要快餐充饥,但终需要在精疲力竭的时刻补碗心灵鸡汤;时尚的追逐者们进行着“炸鸡和啤酒”这类新生活方式的狂欢,也总有人在城市各个角落的读书会上孤独着品味文学的茶茗;纵有再多人狂呼来自星星的“叫兽” 去哪儿了,其中也终有人会转向揪心的询问:“马航失联飞机去哪儿了”。
  初春的雾霾里,生命的脆弱,世事的复杂,会把人们从喧闹中拉回来,缄默下来思索,疲惫而孤寂的心灵终会需要一个精神的休憩地、润泽地——这就是文学馆。
  巴金80个书架,只能在故居里展示39个
  步入武康路上的巴金故居,随处可见巴金生活、写作场景和难以计数的文物、图片、资料,处处都在还原着真实的巴金,诉说着一段段动人的故事。
  在巴金的卧室里,一切都保持着巴老生前起居时的状态。客厅古朴典雅,柜子里放着巴金从各地带回的纪念品,在这里巴老接待了一批又一批国内外的访客。一楼的走廊是故居里最阳光明媚的地方,被巴老称为“太阳间”,晚年行动不便的巴老就经常在这里散步、思考,或趴在小缝纫机上写作。《随想录》后半部分正是在这里写成。
  自1923年春搬至上海,巴金在沪数次迁居。1955年9月,巴金一家迁入武康路,在武康路寓所里生活、写作长达半个世纪。在中国乃至世界的文化名人故居中,像巴金故居一样拥有如此完整的初始环境,且拥有时间跨度如此长、中间没有中断、相对完整的作家文献资料的,极少。
  巴金故居自对公众开放以后,受到欢迎。不过不少观众还是意犹未尽,提出了各种意见:希望看到的展品更多一些,希望多办点演讲会、读书会……
  “实在是空间有限,现在故居里展示出来的只占总资料的三分之一左右。有个很形象的说法,这个故居原来有80个书架,现在放回来大概39个。故居里保存了巴老的几乎所有的衣物,但没有地方展示出来。一些展览还需要向外借场地,有的场子是公益的,有些场子还要花钱。我们也办了一些读书会,但只能挤在最多容纳20人的小会议室里。” 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周立民感慨道。三楼的储藏间里也是“书满为患”,其中几个大书柜塞满了上世纪50年代到巴老去世期间读者给他的来信,还没有开始整理,“现在还有好几百箱资料封在那儿,时间久了,保存也会存在问题。目前比较着急的是首先要把资料编目,整理上架,现在原则上不接待研究者,没有登记的书无法让人查阅。其实故居的功能就是作家写作、生活环境的原貌展示,其他方面需要纪念馆来完成,这样才能达到公众的需求。”周立民叹道。
  赵丽宏介绍,中国现代重要作家,如鲁迅、郭沫若、茅盾、冰心、老舍、曹禺等都有相当规模的纪念馆,有些还不止一处。在故居之外,设立可供公众参观、作为研究者活动场所的纪念馆是通行的做法。如鲁迅在北京、上海两地,均设有故居和纪念馆,故居作为纪念馆的一部分。冰心在长乐的文学馆面积达4500平米,而目前的巴金故居主楼不足700平米,从资料的储藏量来说,巴金的数倍于冰心。   那么巴金纪念馆为何迟迟无法建立呢?赵丽宏解释,主要是受制于为党和国家领导人建纪念馆的有关规定。2006年,即巴老逝世后第二年,赵丽宏联合冯骥才、贾平凹、张抗抗等几位作家在全国政协会议上提案,建议在上海筹建巴金故居博物馆。2007年,巴金故居建设项目获得上海市政府立项。因为巴金曾任全国政协副主席,属于党和国家领导人,建设纪念馆或博物馆须上报中央批准,故项目论证时决定:先开放巴金故居,日后再考虑纪念馆建设问题。经过多年的筹备和努力,巴金故居于2011年秋季向公众开放,但空间局限成为一大难题。
  “众所周知,巴金是世界著名的当代文学大师,是迄今为止唯一由国务院授予的‘人民作家’,可见无论政府和公众,都是将巴金首先视为作家。所以,应该从实际出发,根据巴金的文学地位和影响决定是否建立纪念馆。”赵丽宏强调道。2012年和2013年,他又连续两年在全国政协会议上提交“关于建设巴金纪念馆的建议”:不仅展出巴金的资料,而且展出他同时代作家的文献资料。今年,孙甘露的提案又做了延展,要展示上海现当代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家、作品,做成上海现当代文学馆。
  那么,上海的城市文学馆为何要以巴金命名呢?
  “以文学大师或标志性人物命名一座城市文学馆,既是常见的做法,又能突出城市的标志性人物、使公众感受到亲和力。巴金先生不仅是中国文学的一面旗帜,更是上海文学的骄傲和荣耀。巴金长期生活在上海,他的重要文学成就都与这座城市的发展息息相关。巴金先生的文学生涯纵贯二十世纪整个中国的文学历程,并且长期担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是当之无愧的文坛领袖,具有其他作家不具备的代表性。巴金还是二十世纪拥有最多读者的新文学作家之一,在几代读者中享有崇高声誉和良好的社会声望,曾被读者誉为‘二十世纪的良心’。为了向巴金先生致敬,我们建议以巴金先生个人名字来命名文学馆。”孙甘露解释道。
  巴金曾说,“有了唐弢文库,中国现代文学馆的藏书就有了一半”。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子善则指出,“有了巴金文库,上海的城市文学馆的藏书就有了一半”。
  巴金故居拥有的文献资料有着非常鲜明的特点:从20世纪二十年代起连续80余年,文献收藏不中断,它们是巴金一生经历的实物见证,也是中国20世纪历史的重要见证。巴金收藏的个人著作、译作的中外文版本书,既相对完整,又版本众多,目前从图书馆难以查阅如此全、坊间更是难以搜集到。更难得的是很多书是巴金或同时代作家的校改本,上面有很多他们校改的手迹,为研究现代文学作品的修改留下宝贵资料。
  周立民感慨,巴老非常具有史料意识,好多人办过出版社,没留下什么,巴金给中国现代文学馆捐了近百部的作家手稿,是办文化出版社的时候留下来的。“巴老喜欢收藏,哪怕一个纸片都留着。有一次他在四川,沙汀去他的招待所看他,正恰巴老出去了,沙汀就在台历上留了个便条,写的大致是,今天晚上我请你看戏。想不到这个条子,巴老竟然撕下来带回了上海,保存到现在,这些细节非常多。巴老是五四之后的第二代作家,贯穿了新文学的整个过程,他1904年出生,2005年去世,接触到各个时期的一流作家,包括国外的作家,所以巴老的资料不是属于他个人的,是可以勾连整个中国现代当代文学史的。”
  用文学馆展示上海文学的整体脉络
  如今,一提到上海文学,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张爱玲。张爱玲俨然成为了上海的金字招牌、代言人,却也一定程度上遮盖了上海现当代文学的全貌。
  前两年,由上海市作家协会为主要策划、编纂的文学大系《海上文学百家文库》,以120多卷的规模,精选19世纪初期至20世纪中叶,在上海地区出现的230多位作家的富有鲜明时代特征和艺术特色的代表作品,约5000万字。鲁迅、巴金、柯灵、施蛰存、丁玲……在现代文学史上,所有重要的作家的生活、写作都跟上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或在上海长久居住,或在上海的亭子间里短住过,或书在上海出版。
  “有些作家作品很好,但是他的作品没有传世,书不再版就慢慢被人遗忘。如果语文课本里没有收入《背影》,朱自清就很可能像与他同时代的很多优秀作家一样被人忘记。上海这个城市一直被认为是商业化的,其实上海很有文化底蕴,当年上海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是最重要的文学重镇,解放后也是中国文学的半壁江山,现在的上海文学也很有特色。从开埠以来各个时期都有非常优秀的作家,创作了优秀的小说、散文、诗歌,这些都不应该被人忘记。这就需要有个文学馆把这些资料全部保存下来,融合起来,把历史比较完整、形象地保留下来、展现出来,让后人知道、了解,同时还可以弘扬、延续,包括可促进出版,有些作家不仅仅需要纪念,他的书还是有生命力的,可以再版。”赵丽宏说道。
  “我去过河南的文学馆,看了以后很惊讶,河南历史上文学大家太多了,展览从古代一直展示到当代,把整个河南这块土地上文学变迁的过程很清楚地展示出来。以前虽然学过中国古代文学史,但像杜甫,白居易等具体是哪里人,因为时间久了,就模糊了,一看文学馆就一目了然了。”陈子善说道,由此他也联想到上海,“其实上海开埠以后,100多年历史中,文学是非常重要的,中国第一部方言小说《海上花列传》就诞生在上海,《新青年》杂志就在上海创刊,鲁迅晚年的十年生活在上海,左联在上海成立,《现代》《新月》等重要的文学刊物也在上海,有了文学馆就能全面展示上海文学发展演变的过程。同时,关于某个文学事件、某位作家,可能有不同版本的说法,有些传说可能跟事实完全背离的,而一般读者不会看学者论文,那么展览馆也可以普及正确的文学历史知识。”
  近几年来,名人手迹逐渐成为拍卖的新热点,继去年鲁迅的一页手稿拍出690万元高价后,今年1月在南京举办的一次拍卖会上,茅盾的手稿《谈最近的短篇小说》以1207.5万元的成交价创造了中国文人手稿拍卖的最高纪录。当文化资源越来越成为金钱筹码时,博物馆对于资料的收集显得更为迫切,因为只有公藏这些资料才更有可能与大众见面。   “巴老生前曾无数次说过,成立文学馆的目的,不仅在于保存,还在于公开,要面向读者、研究者,把资料公之于众。巴金就是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倡议者、创始人和主要出力量的人。”作家、中国现代文学馆前馆长舒乙回忆道。
  巴金晚年曾表示,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件工作”就是建一座专事作家文物收藏、展览、研究的现代文学馆。1979年春天,受到国外一些博物馆、文学馆的启发,巴金形成了在中国应该建立一座文学馆的想法,之后他一直在努力推动促成这件事情。1982年10月16日,“中国现代文学馆筹建处”召开成立会并挂牌,巴金捐款15万元作为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基金。
  “巴金认为,建现代文学馆除了抓紧收集、保存珍贵的资料外,也是为了反‘文革’,肯定被‘文革’否定了的现代文学。应该让后代子孙看到中国新文学做了哪些贡献。”舒乙说道,“在巴金思想中,文学馆是体现文学的最重要的阵地,是培养革命战士、知识青年,乃至培养大众的学校。”
  对于巴金文学馆,舒乙感言,全力赞成。那么北京已经有一个中国现代文学馆了,上海的文学馆是否会重复,如何体现自身的特色呢?“中国现代文学馆太全了,反映不出地方色彩,上海一定要体现地方特色,上海那么多文人,文学流派,以及上海各种报的副刊,过去有大量读者,非常重要,所以上海有大量研究的余地和空间。在中国现代文学馆里,一些特别重要的作家才能够有比较充分的反映,很多重要作家的资料怎么收都收不全,上海的文学馆就能很好地体现,所以跟中国现代文学馆一点矛盾也没有,而且是互补的。”
  作家陆天明强调,办上海城市文学馆的主要目的,还是要发展上海的文学事业,鼓舞更多的人从事文学创作。“馆若建立起来,不能只是吃巴金老本,若张爱玲、王安忆之后,没有新生的创作力量,反而展示了上海文学的一种窘相。所以要培养、鼓舞、宣扬上海的文学队伍,文学力量,要鼓励关于上海的文学创作,尤其是反映改革开放三十年中,上海的工人阶级、知识分子对上海乃至中国整个现代化进程的贡献的创作。”
  孙甘露则认为文学馆会产生一种示范作用,起到激励和推广作用,“这不是作家排座次的问题,是一种文化的认同,认祖归宗,作家作为序列里的一员,处在上海文学的这个脉络里,会更深入地认识、传承上海文学的传统。”
  上海需要一片“文学森林”
  去年12月中旬,一群香港文化人以民间的方式成立了“香港文学生活馆”,目前落户于湾仔富德楼,与文学生活馆的建立同步的是一场名为“文学刺青——在身体上书写”的行为艺术活动。书法家徐沛之在不同的作家和文人身上书写香港文学作品的书名,譬如,诗人廖伟棠在手臂上书写了“雷声与蝉鸣”,这是他对知名作家也斯的致敬。他认为,《雷声与蝉鸣》是香港新诗史上最重要的诗集,香港诗歌从这本诗集开始确立它的形式、地位或意义。
  文学生活馆虽然冠以“香港”的大名,但是主要活动空间却十分寒酸局促,只有一间面积约30平米的房间,主要的家具就是三面墙的书架,一张不大的工作桌、几把座椅。为何香港文化人要大费周章地建“香港文学生活馆”,哪怕只能挤在一间“陋室”?这源于香港文学日渐式微的尴尬处境以及香港文化人的自省与焦虑。“一个良好的创意环境就算给不了太多的钱,至少要给人尊重。在香港当作家要受人重视,或许就得卖燕窝广告。”梁文道在一篇文章中叹息道。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文学活动在香港都是小众得不能再小众的,官方似乎没有将‘文学’纳入‘文化’的范畴,让香港文学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而香港的作家和文化人即使进行聚会,也常常只是一餐饭,一餐茶,并没有一丁点‘文学沙龙’的感觉。” “香港文学生活馆” 理事之一邓小桦带着惋惜的口吻叹道。
  因此,香港文学圈子产生了“自救”的念头,他们不能让文学彻底地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2009年,香港的作家和文学工作者组成了一个“香港文学馆倡议小组”,为即将建立的西九文化区划出一块属于文学的版图据理力争,虽然最终化为一腔遗憾,却也没有浇灭香港文化人的执着,他们不再被动等待施舍,而是自救,在官方以外的天地开辟自己的江湖。
  “文学生活馆”能给香港人带来什么?顾名思义,它试图促进文学与生活的融合及互相渗透,试图把“文学”变成香港人的一种生活方式。如同18世纪、19世纪的法国文坛,巴黎的文学沙龙门庭若市,几乎每天都有小型的作家论坛、茶话会,啖茶论笔、头脑风暴……文人们的思想、创意在这里毫无设防地交流、互动,如今看来已属高端、小众、曲高和寡的文人聚会,在当时却是十分普及的。而这样的场景和生活方式也正是巴金文学馆的倡议者们所期待的。
  陆天明至今依然很怀念延安西路200号里曾经的文艺会堂,“当时那里是上海文艺界的活动场所,文艺界人士可以在那办活动,喝咖啡谈天,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还可以吃到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 陆天明回忆道,嘴角露出一份眷恋。“现在的天津诗人还在自己组织朗诵会、诗歌沙龙,自己朗诵自己的诗,大家评点一下,把作品发到网上,大家还是有这个愿望的。若有一个固定的文学会馆,提供一个场所让作家可以在这里举办活动,会谈,就能够很人情味、人性化地吸引大家过来。而且上海也有能力建这样的沙龙。”陆天明每年都会从北京回到上海住一段时间,一般“窝”在家里,不常走动,“别的地方跟我们作家没什么关系,如果有个会馆,我就很可能去转一圈,碰到熟人就聊一会。”
  在台北有个纪州庵文学森林,余光中等一些作家曾在这里居住过,现在这里依然是文人们经常聚集的地方,也有很多出版社、书店,作家和出版社谈稿子、记者采访都在这里。布满钢筋水泥的上海也需要这样一片茂盛而温暖的“文学森林”。文学是柔软的,是无法硬性拼凑的,它应该像树木一样自由地生长。
  “经过多年运作,目前上海已经形成了三大国际文学活动品牌——上海写作计划、上海国际文学周和上海国际儿童作家节。这些国际文学品牌活动期间都要举办大量的文学活动,迫切需要一个专业化、国际化和现代化的文学场所。”孙甘露指出,“现在上海作协也有多功能厅,还真是‘多功能’,作协机关开会在里面,中午食堂在里面,吃完饭把桌子一擦又变成了会场。有时举办活动还要借场地,去年新疆作家团过来,也只能在郊区青浦举行活动。”   今年2月15日开始,每周六,思南读书会和思南书集在思南公馆与上海读者见面,贯穿全年。思南读书会首场活动是“孙顒的小说:让过去告诉未来”,活动主讲嘉宾是作家孙顒,作家王安忆担任主持。此活动也是上海国际文学周活动的延伸——让类似上海国际文学周上的文化活动常态化。其实,在上海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举行着各种文学沙龙,朗诵会,读书会,但规模很小、场地也不固定,未能形成规模,很多文学活动主要集中在专业人士圈里,公众参与度并不高,影响力也有限。倘若有了文学馆这个固定的文学场所和交流平台,就能把分散在城市各处的涓涓文化细流汇聚起来。
  当然,在文化人看来,文学力量的汇聚点也应该在城市的中心,因此孙甘露建议,位于人民广场的老上海美术馆是建巴金文学馆的最佳之选。“作为历史文化建筑,它横跨两个时代,与上海文学发展的历史相匹配;从图书馆、美术馆到文学馆,在使用功能的转换上都是作为文学艺术项目,符合市民的心理期待;从面积、使用功能的要求上符合巴金文学馆的功能需求;从资源节约的角度而言,文学馆进驻后,整体不需要改动和大的修缮,只是根据功能需要做相应的调整即可。”
  如今,博物馆的功能早已多元化,从象牙塔走向大众,因而文学馆不再纯粹是一个图书馆或者资料馆,故纸堆的盛放场所,而是在传统“文学博物馆”的基础上的一个新型的、现代的文化空间。只有当高端的资源走出保险柜转化为公众可以利用的资源,文献资料才真正又有了生命;只有当高高在上的、私人化的文学走入公众领域,成为在地文学,才能真正在人们身上产生精神的影响,形成一种新的公众文化生活。
  文学馆可以成为上海的又一文化地标
  “我是大连人,是被文学中描述的上海吸引来上海的。其实外地人对上海的了解都是从文字上开始的。”周立民笑着坦言。在他看来,上海有个实体的城和虚幻的城,这个虚幻的文字塑造的城垫起了上海很多的形象,包括当年的冒险家乐园、人间天堂,现在的魔都,“从茅盾、穆时英、张爱玲、周而复到王安忆、金宇澄、唐颖等,他们都整个参与了虚幻城市的制造,有时候虽然与实际见到的不一样,但是会进到你的感觉里,如果上海这个城市没有文学记忆存在的话,会变得很单薄。比如大连跟上海是差不多开埠的城市,规模没有上海大,上世纪三十年代时的现代化程度不输上海,但是它的文学书写远远低于上海,所以大连整个城市形象都是模糊的,不会有那么多感性的记忆,可见文学文化对这个城市的塑造作用。”
  如今,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但凡有点条件都会设个书房,放个书架,一是方便取阅,同时也是一种文化的象征。孙甘露认为一个城市也需要书房、书架,文学馆就是上海城市的书房。“上海有那么丰富的现当代文学历史传统资源,没有理由不造一个文学馆。这也是对文学、对历史的尊重。从上海整个城市文化建设横向的观察,现当代文学历史纵向的考虑,以及上海社会经济发展的现状,上海需要一个文学馆,政府现在也有能力做这个事。”
  为建文学馆,很多文学界、文化界人士正鼓与呼,但也有圈外人冷眼旁观,觉得是一群文化人在起劲。“这不仅仅是文化人的事,如果最后建不成馆的话,这不是我们文化人的耻辱,是上海人的耻辱。”导演江海洋一脸严肃地反驳道。 “不是巴金需要建一个文学馆,而是上海需要。有巴金在上海,是上海这座城市的福分,建文学馆是理所应当的,而且是上海应该起劲的事。这是提升上海文化形象的宝贵资源,对提升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有很大的推动作用。文化所产生的能量,有时是经济远不能达到的,挣的不是钱,是形象,事关整个社会的价值观,风气。”
  对此,赵丽宏也是感同身受,“建有水平、有规模的文学馆,绝对不是文化人的自娱自乐,而是保留上海的文化遗产、记忆,提升上海的城市文化品位。”
  上海曾是中国电影的发祥地,建上海电影博物馆曾是包括谢晋、孙道临在内的几代上海电影人的梦想,“到我们稍微有条件的时候,就把梦想变成现实。博物馆建立有这样的理念:第一传承历史,第二用最现代的手段。自去年上海电影博物馆开馆,其意义正在不断地被加深认识,价值在更加充分地发挥出来。”上影集团董事长兼总裁任仲伦说道。《国王的演讲》的导演汤姆·霍珀参观了上海电影博物馆后,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博物馆。迪斯尼前主席参观后直言,好莱坞想搞这个博物馆提了8年多没有建成,你们用了2年多就建成了,真是很了不起。
  上影集团在改造自己厂房的时候,没有弄成商城,而是建了一个很有价值的、传承上海电影历史的博物馆,这让世界都刮目相看,也很好地输出了上海的文化形象。
  “去年半年左右,有十几万人次参观了上海电影博物馆,举行了很多的电影活动,包括专题放映,博物馆变成中小学生了解上海电影历史的很好平台,它的价值正在释放出来。上海也是一个文学的重镇,建文学博物馆与上海电影博物馆有异曲同工之妙,也代表了上海的创造精神,我相信上海的城市文学馆,也应该具有这样的魅力,也可以变成当下文化亮点,上海的文化地标。”任仲伦如是说。
  “纽约虽有华尔街,但如果没有大都会博物馆,就不可能成为世界文化的中心,不可能成为国际文化大都市。”陈子善表示,“以前集中搞经济,文化可能顾不过来,但到了今天,就要补课,要深化改革,原来有的不合理的要改革,没有的也应该有。”
  目前,虽然文化正在被边缘化,但它依然是各个艺术领域,乃至其他领域的绕不过去的存在。
  “国外有个上海学很热门,研究上海的政治、经济、历史等,但都会从文学中、作家对上海的描述中寻找资源,所以我们把文学馆做好,对上海学研究也是文学层面上的一个推动。” 陈子善说。
  “巴老有很多版税单和版权合同,从上世纪40年代末一直到他去世都保存完好,当时印数多少册,版税多少,作家拿多少稿费,如果展示出来,这不等于一部中国近代出版史嘛。巴老50年代到文革前,戏单有好几箱,如果把戏单都整理出来搞展出,不是上海现代戏剧演出史嘛。近百年来,在上海也有不少外国人从事文学活动,写了关于上海的作品,比如犹太人的文学活动,也可以从中研究上海的国际文化交流。”周立民介绍道。   在上海曾生活过非常多的文化名人,也留下了很多故居,“只是上海能够开放的故居少得可怜,有个统计,现在能够对外开放的上海文化名人故居,只有 20余处,其中文学家故居只有三五个。”周立民叹息道,他建议可以依托文学馆,再做一份城市文化地图,把上海的文人故居都连起来,读者可以体验一次文学一日游,“可以弄一个联票,不一定一次逛完,五年内有效。通过这样的感性的文学体验,哪怕不爱好文学的人,也可能会不由得记住几个书名,几个文学片段,感受一下鲁迅、巴金、茅盾等生活的地方。城市的美好记忆由此走入我们当代生活中,既是历史的又是现实的。一个城市有了文学的参与,这个城市就会有个柔软的心灵。”
  现在都流行网购,上海的一些大商场已经渐渐失去竞争力,各地的“造楼大潮”也让上海的高楼变得越来越司空见惯。上海怎么吸引人,怎么留住人?还是得靠上海文化的魅力。比如那名声在外的武康路的落叶,彰显了大都市的另一种情调,比如走过茅盾笔下的外白渡桥,王安忆写过的弄堂,现实空间与历史空间链接起来,诞生了一种新的意趣,作家和小说或许也变得更可亲了,这不就是我们家以前住过的地方嘛,这个家具我们家也有啊。当这个城市有了更多感性的文学空间,提供给整个城市每日的营养,城市与居民才能有更宽广而富足的心灵。
  想象中的文学馆
  “文学的想象力,是一个地方的精神自由度的标尺。文学的空中楼阁,应该是包容无量可能的场所。当空中楼阁落实为一座地上的建筑,或为容纳所有这些空中楼阁的一所共同的文学馆,它必须贯彻文学的核心精神,也即是以想象力为建设原则。我们想象中的文学馆,应该是一座富有想象力的文学馆。”香港作家董启章在一篇文章中如此写道,他还描述了他想象中的香港文学馆:里面既有类似《清明上河图》的长卷式视觉安排,把不同的香港小说、诗歌和散文的街道书写汇流成河;有展现香港文学作品《对倒》《剪纸》等中出现的意象的空间装置和文化活动;他甚至希望,文学馆变成可以扎营露宿、探讨文学的“草地文学营”。文学馆虽然也是建筑,但它毕竟不像城中的万丈高楼,馆内的文学空间会营造出一个开放的,包容的想象世界,如同一个具有无限可能的空中楼阁。而在文化人的心目中,上海的文学馆也是现代的、多元的、独特的、具有创造精神的。
  赵丽宏:
  可以依托文学馆办国际文学节、文学奖
  巴金文学馆是展现上海现代文学的机构,可以在这里搞各种现代文学展,包括各个时期不同的作家、作品的纪念性展览。文学馆要有专业的团队搞学术研究,开各种国际型的研讨会。可以依托文学馆,一年举行一次上海国际文学节,请全世界各地的作家到上海来交流,文学节包含研讨,朗诵,演讲等各种活动,面向大众,最后在闭幕盛典上颁布一个国际性的文学奖——巴金国际文学奖。中国文学一直被外国评,中国人也可以用我们自己的眼光来看世界。只要中国认真的做,建立一个好的机制,坚持公正,不被意识形态左右,相信会慢慢形成一个有世界影响力的文学奖。
  孙甘露:
  巴金文学馆也是上海市的一个专业城市文学馆
  作为上海文化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组成部分,巴金文学馆将承担收藏展示、文学研究、对外交流、作品研讨、文学教育培训、公众文学活动平台等综合功能。新书发布会,作品研讨会,青少年普及教育会,青年作家的培训活动,读书活动的推广,外国作家代表团的来访……每天文学馆的活动都可以排得满满的。
  展览方面,常设展览以上海现代文学展为中心,集中展现上海文学20世纪文学成就、文学出版及文人生活的综合文学成就。专题展,可以设立巴金等重要作家专题展厅;同时,根据资料征集、研究的需要,每年度安排相应的作家纪念专题展,比如逢作家百岁诞辰、重要创作纪念日等,并且与世界各地文学馆展开交流和合作展览,扩大上海文学的世界影响。巴金文学馆也将成为上海市的一个专业的城市文学馆。一些作家同时是画家、书法家,也可以展示一下他们的书画作品。此外,文学馆里还可设作家书店,小型图书馆。
  舒乙:
  全部上海文学的资料,无论好坏都要收入文学馆
  文学馆大致包含四个部分:第一,档案,把手稿、书信、日记、录音带、录像带等作家创作整个过程中留下的东西都收起来;第二,创作的成品,即图书,各种版本的图书,有的小说特畅销,有三十个版本,所有的版本都要收集;第三,展览馆,把作家的一些重要的东西展示出来,包括作家在创作过程中的文房四宝,起居用品,包括床、书桌等都统统搬来;第四,研究中心,有大量的人员在里面搞研究,也提供有兴趣的人去研究。
  文学馆的宗旨就是要全,关于上海文学的方方面面都收进来,过去解放前上海的各种文学流派,包括鸳鸯蝴蝶派都收进来,要研究整个历史时期,比如新文学时期全部的文学现象都应该在这个馆里得到展现、研究,而不是任意加以舍取,不能光展示进步的、好的,坏的、反动的、色情的、黄色的统统要,研究那个时期全部的文学现象,只有这样才能反映一个非常全面的历史概况,文学概况,发展脉络。
  陆天明:
  文学馆要成为文化人的家
  想象中文学馆除了有陈列中心、活动中心外,还要有培训中心,设鲁迅文学院那样的文学院,定期、不定期地搞写作培训,由此团结吸引更多文学青年,包括业余作者,培养一支写作队伍。
  文学馆还要发挥会馆的功能,不能成为严肃的,让人望而却步的圣殿,要成为文人的家,小说家、散文家、诗人等可以经常在这里搞搞沙龙活动,与读者交流。我曾在俄罗斯看到一群青年艺术家,寒风瑟瑟中在普希金村的街头演出,无伴奏演唱,小提琴演奏,诗歌朗诵,水平非常高。我们如果有个文学馆,也可以经常搞些艺术活动,上海艺术院校也多,戏剧学院、音乐学院,各个大学有影视系,都可以到那里去演出,搞活动,形成一种很好的艺术氛围。巴金文学馆还可以跟外国的文学馆、作家故居,跟上海的电影博物馆、美术馆等互动。
  任仲伦:   文学馆要跟城市的精神、变迁融合在一起
  一个文学馆除了有经典作家、作品的展存外,还要跟城市的精神、城市的变迁、环境,紧密融合在一起,上海文学馆不仅要记载经典作家、作品的诞生,还要连带展示诞生这些作家、作品的社会环境和城市背景。
  想象中,文学馆应该是以人物作为基本的主题,最主要的是文学大家和经典著作,这两个是主线,辅之以城市的历史变迁、上海文学的历史变迁的线索,线和点结合起来,然后借助于现在多样化的展示手段,尤其是影像的展示手段加以补充,使得这些资料灵动起来。其实文学跟影视关系密切,很多文学作品改编成影视作品,这些可以变成文学馆的展示内容,也增强了视觉效果。
  江海洋:
  文学馆可以成为文学跟影视衔接的一个美丽的场所
  作为一个读书长大的孩子,我一定会去文学馆,如果有开放的休闲区,我会经常到那里去谈事,讨论剧本,甚至跟作者沟通,签约,我们有时要买作家小说版权,将来可以把与作者的签约仪式放在那里,过去一般是没有这种仪式的,不妨在文学馆这个神圣的地方,大家订一个契约,今后若有版权问题,谁也赖不了。甚至可以把那份合同复印下来,交给文学馆作为馆藏。文学馆可以成为文学跟影视衔接的一个美丽的场所。将来拍成电影、电视剧还可以做成碟片、带子送给博物馆。文学馆还可以开辟小型放映厅,办一个上海文学电影院,放那些由小说改编的影视剧,卖相对便宜的票,读者可以在那里观看。
  陈子善:
  文学馆可以给学者提供新思路
  文学馆应该具备多种功能,展示、研究这两样不能偏废,其中研究功能也要分好几个层次,包括文学馆自己的工作人员的研究,同时有可以接纳馆外的研究者。现在网络发达,可以把一些资料放在网上供大众查阅。上海作协当然有研究功能,但不能跟研究机构划上等号,但是文学馆就可以设立一个更加专业的研究机构,还可以跟大学、各大图书馆、博物馆沟通,合作。很多时候研究者写论文往往只注重观点要正确,可能就忽略了有些具体的东西,但是作家是立体的,不是平面的,文学馆的资料可以促发学者进一步思考,拓展他的选题,课题。比如有一年我去绍兴看了蔡元培故居的展览,发现了一封沈从文写给蔡元培的信,内容是后成为左联五烈士之一的胡也频被国民党抓去,希望蔡元培去保释他。这么重要的一封信没有收入第一版《沈从文全集》,但在展览中出现了。之后我看到有人根据这封信专门写了研究文章,可见学者多参观文学馆会从中受到启发,作家的藏书,互相间的馈赠,笔记等都是非常重要的资料,可以开拓眼界,获得新知识。
  周立民:
  形成巴金文学馆一日游体验
  有了文学馆后,巴金故居主要作为遗址开放,各种关于巴金的专题展览可以在文学馆推出,比如巴金的生活世界,巴金的文学世界。巴老捐出去的书可能有8万册,虽然不能再要回来,但是可以通过数字化的方式汇聚过来,使这里成为巴金研究中心。文学馆还应有更广阔的针对市民的空间,吸引读者去文学馆体验一整天,如同去上海科技馆一日游一样。设想可以设几个公益性的文学教室,形成固定的讲座菜单,可以请教授过来,在两三个月里讲《红楼梦》等名著,甚至这个教室可以向社会招标,每年把教室可以供给社会使用的时间公布出来,专家和文学爱好者都可以应标,经委员会同意后,挂牌讲课二个月,如果反响好,可做第二期。这里也可以开展孩子们的文学教育,请作家来给他们讲课本中的文学作品,这肯定跟老师讲得不一样。文学要走向公众和公众的日常生活,比如端午节搞些跟屈原有关的文学活动。上海有很多读书会,可以为他们免费提供活动空间,以便把全社会的资源都调动起来,甚至可以跟电视台,电台结合起来,把一些好的活动记录下来,还可以把视频放到网站上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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