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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古代帝王出巡或亲征，常常指定亲王或大臣留守京师，综理京城军政民各项事务，称作留守。隋代是留守制度发展的一个重要时期，不仅在帝王出巡或亲征时在京师设留守，而且设置了东都留守、地方留守、离宫留守，极大地丰富了留守制度的类型，从而使留守制度更加地规范化和制度化。
关键词：隋代；留守；类型；隋炀帝
《通典》卷三三载：“留守，周之君陈，似其任也。此后无闻。后汉和帝南巡，祠园庙。张禹以太尉兼卫留守。晋张方劫惠帝幸长安，仆射荀藩等与其遗官在洛阳为留台，承制行事，号为东西台。至安帝时，刘裕置留台，具百官。又后魏孝文南伐，以太尉元丕、广陵王羽留守京师，并加使持节。”从这段史料中，我们大致可以看出留守制度的发展脉络：留守，早在周朝已有，后又历经汉魏，直至隋代。这类留守主要是在皇帝巡守和亲征时临时设置，时设时废，并非常制，隋代的京师留守即属此类，不仅如此，隋代尤其是隋炀帝时期还对留守制度加以发展。本文试图对隋代所设立的留守进行分类归纳，以求对隋代留守的类型作一分析。
一、京师留守
隋炀帝即位以后，几乎每年都出巡或亲征，而且每次时间都很长，在长安设置留守总理各项事务是一种必然。隋代的京师留守通常有皇子作阵，再以皇帝亲信大臣辅佐，掌握实际职责。大业九年（613年），隋炀帝第二次征讨高丽，“使（卫）玄与代王侑留守京师，拜为京兆内史，尚书如故”。大业十二年，隋炀帝从东都出发巡游江都，命左翊卫将军阴世师与代王杨侑留守京师。皇子作阵，掌不掌权，其实并不重要，但必须要有，因为他的存在代表了一种皇权的威严。但隋炀帝本人又吸取了文帝时期藩王实力膨胀威胁中央统治的教训，所以只让亲王挂名，实际负责的是他所委任的亲信大臣。有隋一代，充当京师留守的亲信大臣通常为六部尚书，如卫玄以刑部尚书留守京师，李圆通以兵部尚书留守京师。他们虽然位列皇子之下，但实际负责京师的各项军政事务。卫玄留守京师之时，恰逢杨玄感发动叛乱，围困洛阳，卫玄曾率七万步骑增援洛阳。
二、东都留守
隋皇室出身于西魏、北周以来的关陇军事贵族集团，“长安为西魏、北周以来的关中本位之根据地。”但洛阳凭借其优越的地理位置、重要的战略地位，使杨隋皇室不得不重视洛阳，公元604年，隋炀帝继位，立即下诏营建东京。大业五年，改洛阳为东都，隋炀帝经常往返于京师与东都之间，在隋炀帝巡幸完后，东都洛阳亦置留守。虽然前代也有类似的陪都留守，如北魏平城的“北台”，但东都留守这一名称无疑为隋代所独创，并为以后唐代所沿用。杨侗为隋炀帝长子杨昭之子，大业二年被立为越王，炀帝每次巡幸，杨侗经常被任命为留守东都的皇子，一直持续到隋代灭亡，但他也只是一种皇家的象征而已，并没有实权。和京师留守一样，真正掌握东都留守实权是炀帝的亲信大臣，也通常由六部尚书或其他职官兼充。大业九年，炀帝第二次征讨高丽，以民部尚书樊子盖为东都留守，“帝顾谓子盖曰：‘朕遣越王留守东都，示以皇枝盘石；社稷大事，终以委公。’”到任洛阳后，他斩杀了作战不力的河南赞治裴弘策和对他小有不恭的国子祭酒杨汪，并率军抵挡杨玄感之军。
三、地方留守
隋炀帝一生多巡幸和亲征，据《隋书》、《北史》、《资治通鉴》记载，隋炀帝即位以后曾三次北巡、一次西巡、三次南巡、三次亲征高丽，所到之处走后多设留守。比较重要的涿郡留守、太原留守、东莱留守、江都留守、彭城留守等，这是隋代留守制度的一个重大发展，因为以前的朝代还没有在地方上设置留守的先例，而隋炀帝却在全国统一后的承平时期，作为皇帝出巡如此之多，为地方留守的设置创造了条件。这种留守最大的特点就是常制性和制度化，如大业十三年，“诏以右骁卫将军唐公李渊为太原留守，以虎贲郎将王威、虎牙郎将高君雅为之副”。此事表明隋代已经着手在太原设置常制的留守制度，而且据马三省考证，隋代的地方留守常置司功、仓、户、兵、法、士曹等书佐，说明隋代的地方留守已经形成了一套机构班子，掌管了一地的军政等各项事务。地方留守与京师留守和陪都留守有所不同，不需要有皇子坐镇，委派亲信大臣出任即可，所以它的地位要比京师留守和陪都留守的地位低一些。
四、离宫留守
隋炀帝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经常大兴土木供自己娱乐。史载炀帝即位以后，自长安至江都，设置离宫四十余所，比较著名的有临朔宫、晋阳宫、京都宫、汾阳宫等，“临朔宫中多珍产，屯兵数万，而诸贼竟来侵掠” 。隋炀帝巡幸过后，设置了行宫留守，负责打点离宫事务，保护离宫的财物，以便隋炀帝下次巡幸。如大业九年，隋炀帝率军亲征辽东，以尚书左丞郎茂为晋阳宫留守。
综上所述，隋代的留守制度已经初具规模，京师留守和陪都留守都有皇子坐镇，有大臣辅佐，掌握实权；隋代独创了地方留守，掌管一地的军、民、财政；隋炀帝还在许多离宫设置了留守官，负责打点离宫事务。
参考文献：
[1]杜佑撰，王文锦、王永兴点校. 通典[M].北京：中华书局，1988.
[2]魏徵等.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
[3]陈寅恪.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
（作者简介：闫云荣，是天津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011级中国古代史专业硕士研究生，师从唐华全先生。）
关键词：隋代；留守；类型；隋炀帝
《通典》卷三三载：“留守，周之君陈，似其任也。此后无闻。后汉和帝南巡，祠园庙。张禹以太尉兼卫留守。晋张方劫惠帝幸长安，仆射荀藩等与其遗官在洛阳为留台，承制行事，号为东西台。至安帝时，刘裕置留台，具百官。又后魏孝文南伐，以太尉元丕、广陵王羽留守京师，并加使持节。”从这段史料中，我们大致可以看出留守制度的发展脉络：留守，早在周朝已有，后又历经汉魏，直至隋代。这类留守主要是在皇帝巡守和亲征时临时设置，时设时废，并非常制，隋代的京师留守即属此类，不仅如此，隋代尤其是隋炀帝时期还对留守制度加以发展。本文试图对隋代所设立的留守进行分类归纳，以求对隋代留守的类型作一分析。
一、京师留守
隋炀帝即位以后，几乎每年都出巡或亲征，而且每次时间都很长，在长安设置留守总理各项事务是一种必然。隋代的京师留守通常有皇子作阵，再以皇帝亲信大臣辅佐，掌握实际职责。大业九年（613年），隋炀帝第二次征讨高丽，“使（卫）玄与代王侑留守京师，拜为京兆内史，尚书如故”。大业十二年，隋炀帝从东都出发巡游江都，命左翊卫将军阴世师与代王杨侑留守京师。皇子作阵，掌不掌权，其实并不重要，但必须要有，因为他的存在代表了一种皇权的威严。但隋炀帝本人又吸取了文帝时期藩王实力膨胀威胁中央统治的教训，所以只让亲王挂名，实际负责的是他所委任的亲信大臣。有隋一代，充当京师留守的亲信大臣通常为六部尚书，如卫玄以刑部尚书留守京师，李圆通以兵部尚书留守京师。他们虽然位列皇子之下，但实际负责京师的各项军政事务。卫玄留守京师之时，恰逢杨玄感发动叛乱，围困洛阳，卫玄曾率七万步骑增援洛阳。
二、东都留守
隋皇室出身于西魏、北周以来的关陇军事贵族集团，“长安为西魏、北周以来的关中本位之根据地。”但洛阳凭借其优越的地理位置、重要的战略地位，使杨隋皇室不得不重视洛阳，公元604年，隋炀帝继位，立即下诏营建东京。大业五年，改洛阳为东都，隋炀帝经常往返于京师与东都之间，在隋炀帝巡幸完后，东都洛阳亦置留守。虽然前代也有类似的陪都留守，如北魏平城的“北台”，但东都留守这一名称无疑为隋代所独创，并为以后唐代所沿用。杨侗为隋炀帝长子杨昭之子，大业二年被立为越王，炀帝每次巡幸，杨侗经常被任命为留守东都的皇子，一直持续到隋代灭亡，但他也只是一种皇家的象征而已，并没有实权。和京师留守一样，真正掌握东都留守实权是炀帝的亲信大臣，也通常由六部尚书或其他职官兼充。大业九年，炀帝第二次征讨高丽，以民部尚书樊子盖为东都留守，“帝顾谓子盖曰：‘朕遣越王留守东都，示以皇枝盘石；社稷大事，终以委公。’”到任洛阳后，他斩杀了作战不力的河南赞治裴弘策和对他小有不恭的国子祭酒杨汪，并率军抵挡杨玄感之军。
三、地方留守
隋炀帝一生多巡幸和亲征，据《隋书》、《北史》、《资治通鉴》记载，隋炀帝即位以后曾三次北巡、一次西巡、三次南巡、三次亲征高丽，所到之处走后多设留守。比较重要的涿郡留守、太原留守、东莱留守、江都留守、彭城留守等，这是隋代留守制度的一个重大发展，因为以前的朝代还没有在地方上设置留守的先例，而隋炀帝却在全国统一后的承平时期，作为皇帝出巡如此之多，为地方留守的设置创造了条件。这种留守最大的特点就是常制性和制度化，如大业十三年，“诏以右骁卫将军唐公李渊为太原留守，以虎贲郎将王威、虎牙郎将高君雅为之副”。此事表明隋代已经着手在太原设置常制的留守制度，而且据马三省考证，隋代的地方留守常置司功、仓、户、兵、法、士曹等书佐，说明隋代的地方留守已经形成了一套机构班子，掌管了一地的军政等各项事务。地方留守与京师留守和陪都留守有所不同，不需要有皇子坐镇，委派亲信大臣出任即可，所以它的地位要比京师留守和陪都留守的地位低一些。
四、离宫留守
隋炀帝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经常大兴土木供自己娱乐。史载炀帝即位以后，自长安至江都，设置离宫四十余所，比较著名的有临朔宫、晋阳宫、京都宫、汾阳宫等，“临朔宫中多珍产，屯兵数万，而诸贼竟来侵掠” 。隋炀帝巡幸过后，设置了行宫留守，负责打点离宫事务，保护离宫的财物，以便隋炀帝下次巡幸。如大业九年，隋炀帝率军亲征辽东，以尚书左丞郎茂为晋阳宫留守。
综上所述，隋代的留守制度已经初具规模，京师留守和陪都留守都有皇子坐镇，有大臣辅佐，掌握实权；隋代独创了地方留守，掌管一地的军、民、财政；隋炀帝还在许多离宫设置了留守官，负责打点离宫事务。
参考文献：
[1]杜佑撰，王文锦、王永兴点校. 通典[M].北京：中华书局，1988.
[2]魏徵等.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
[3]陈寅恪.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
（作者简介：闫云荣，是天津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011级中国古代史专业硕士研究生，师从唐华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