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的人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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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肖申克的救赎》展现了丰富多彩的人生观,从安迪口中的“希望是美好的”到老布哽咽着说出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待在这里”。本文以主人公安迪为切入点,探讨影片反映的积极乐观的人生观。安迪冲破体制,追求自由,完成了自我救赎,同时也救赎了他人。
  关键词:《肖申克的救赎》;体制化;矛盾;人生观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1)09-00-02
  《肖申克的救赎》是一部具有强烈自由主义色彩的越狱题材电影,主人公安迪是一位银行家,因为被指控杀人入狱,在狱中,安迪对自由的追求与监狱的体制产生了激烈的冲突,但他不忘初心,最终打破了体制化的围墙和精神的桎梏。正是对自由的渴望与追求,使安迪完成了自我救赎,同时救赎了被精神禁锢的狱友。在黑暗的监狱中,人性之光在自由的折射下熠熠生辉,发人深省。
  1 体制围墙,精神桎梏
  和每一座监狱一样,肖申克监狱筑有高高的围墙,又给每个待在围墙里面的囚犯戴上精神的枷锁。犯人瑞德说:“但我跟你说监狱是个怪地方,起初你对监狱恨之入骨,然后你对它习以为常,時间够久之后,你会变得无比依赖这里,这就是体制化”。对每一位新入狱的犯人来说,肖申克无疑是肮脏与压抑的恶臭之地,他们无比渴望自由,渴望逃出体制化的围墙。
  外出劳动是肖申克中的人们离自由最近的时刻。一次屋顶修缮的任务需要12个人,这样的外出机会不多,有一百多人自愿报名,“我的几个人都被选中了,代价只是每个人交上一包烟”,瑞德说道,并将他的伙伴都带上了。一包烟换一次户外劳动,他们觉得再值不过了,因为哪怕只有一刻,他们也更想待在看似更自由的户外。
  肖申克不仅将每个人的身体关在其中,更是将其精神牢牢地锁住。当头发已白、行动不便的图书管理员老布听说自己假释出狱时,这样一个礼貌而温和的人却把刀抵着海伍德,近乎哽咽地说出:“我别无选择,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待在这里”。他入狱50年了,不再抱有希望,也不再渴望自由,他把肖申克当作了自己唯一的家——可以生存下去的家。在这里,他是人们尊重的老布,可以管理图书馆,出了这里,他不过是瑞德口中的“双手患有关节炎的没有朝气的老头子”。如果可以选择,他更希望自己老死在肖申克,这是可悲又无可奈何的,体现出了自由和希望消失的可悲。
  2 体制审判,追求自由
  在高墙内生活了50年的老布,从年少青丝到满头白发,他不知道高墙的另一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翻不过这高墙,不仅是因为肉身年迈病衰,更是因为他的灵魂已体制化。他熟悉这里,甚至依赖这里,他的人生观由四周冰冷的围墙塑造,手脚迟缓、孤独无依是肖申克对老布体制化的答案。
  假释后的老布,灵魂还在肖申克,他凝视着商店里的手枪出神,想着怎样才能回到他舒适自在的“家”。老布离开肖申克时,在窗户边放飞了他曾经救下的鸟,鸟儿头也不回地飞向蓝天,老布身着黑西装与漆黑的环境融为一体,只剩下窗外的一束光打在他的脸上。这一束光象征着自由,但对老布来说,更像是真正的审判。讽刺的是,老布和鸟儿都是自由的,老布离开了高墙,鸟儿飞出了肖申克,但看似自由的老布,却被体制化剥削得体无完肤。老布顺从与适应的人生观最终随着旅馆墙上的一句“老布到此一游”逝去。
  与老布截然不同的是安迪,他是个成功的年轻银行家,有丰富的专业知识。刚开始被关进肖申克时,安迪也经历了他人的嘲笑、讥讽、侮辱、诟骂,甚至被“姐妹帮”欺凌不堪。但他就像瑞德口中“耍酷的菜鸟”,不愿被这高冷的围墙体制化,心中始终存放着希望。希望是莫扎特的音乐,是放在窗台上的棋子,也是每周两封写给州参议院的信,这些支撑着安迪度过了在肖申克的每一天。
  在外出修屋顶的任务中,他通过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狱警拿到哥哥的遗产,作为回报,安迪仅仅提出“只要请我的同事每人三瓶啤酒就好,在户外工作的人能有啤酒喝的话,会更像个男人点”。通过安迪的努力,在完工前的最后一天,“我们坐着喝着啤酒,阳光洒在我们肩上,感觉自己又自由了,就像在修着自己家的屋顶一样”。众人在阳光下享受着啤酒,安迪则在一旁舒心地看着他的朋友们,重温着自由的美好。这是他入狱后第一次感受到自由,他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切,并在此后不断帮助狱警们打理财产,以获取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在安迪持续6年给州议院一周写一封信的努力下,州参议院给安迪200美元以及一些旧书籍以拓展肖申克图书馆,其中还包括一张唱片。安迪用广播放响了唱片,当歌声在广播中响起,在空中回荡盘旋,所有的囚犯都抬起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歌声直上云端,飘向更高更远的地方,超越了失意囚徒的灰色梦想,宛如美丽的小鸟飞入我们的牢房,瓦解了这冷酷的高墙,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肖申克的所有囚徒仿佛重获自由。”这一次,安迪让肖申克的人们都感受到了自由的美好,哪怕他们不明白歌词的意思,也能够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安迪的“希望”与老布不同,他“找到了一个精神寄托的场所”[1],没有被这高高的围墙体制化,“这就是信仰,是人类所最宝贵的灵性”[2],内心坚持的人生观支撑着他在肖申克中救赎自己,不断“追求‘本我’,用自己的力量维护自己的一切”[3]。安迪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东西是这些高耸的石墙关不住的,还是有些东西在人们内心,是他们这些人碰不到、夺不走的,完完全全属于你的——希望。”
  3 救赎他人,洒满希望
  安迪没有独善其身,他努力帮助自己的朋友。毫不夸张地说,安迪是肖申克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身处黑暗的人们。他帮助许多人拿到高中文凭,即使汤米不认识字,安迪也愿意从字母开始教他。因为安迪的光芒太耀眼,所以他被关禁闭时,老友们都觉得十分空虚。安迪就是肖申克中一只活脱的燕子,顶撞狱警,私自放音乐,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干出来的,为的就是在肖申克做一回自由人,为的就是在肖申克带着大家做一回自由人,为的就是召唤大家即将失去的自由的灵魂。阳光下的冰啤酒、劳作中广播里传出的经典音乐、图书馆新进的报刊书籍、改善的招牌、瑞德手中的口琴,这些对肖申克中的罪犯来说,原本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却被安迪一一实现。   安迪无疑让朋友们感受到了“我们的万物之主”的感觉。安迪就像来到肖申克的救世主,救赎着大家即将被黑暗湮没的枯死灵魂。那些灵魂,毫无活力,只是停在那儿,不敢奢求远方,更不敢奢求自由。那些高墙慢慢地将人们的肉体与灵魂禁锢,让他们再也出不来。而安迪却扮演着奋勇解开他们身上枷锁的角色,是一束光,是一股热,可以熔化钢索,可以融化内心的坚冰。
  对瑞德而言,安迪是改变他一生的人。瑞德在老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从坐牢20年的期待假释,到坐牢40年的无所畏惧,甚至有些担忧——“假释后我又能做什么”。瑞德深知,在高墙之外,他神通广大的本事还不如一本电话簿,他不会再受到比牢狱中更多的尊重。安迪的聪明就在于,他明白瑞德的担忧,甚至他看透瑞德出狱后会步老布的后尘。他深知在瑞德、老布出狱后,“给他们实现自身价值的机会更是必不可少”[4],所以安迪告诉瑞德,高墙之外还有无限自由与生的希望。他送给瑞德口琴,让他回忆内心深处美好自由的记忆;他告诉瑞德在墨西哥有一座小岛无比美丽;他告诉瑞德在一棵大树下有他交代的东西。这无疑是为了给瑞德带去生的希望,是为了告诉瑞德假释后并非无事可做,是为了让瑞德明白自身的价值,是对瑞德的巨大救贖。
  “人生来就是一个矛盾体,而我们本身就处在充满利益关系的社会中。”[5]瑞德一边争取假释出狱,一边忧虑出狱后的生活,从瑞德的身上,我们不仅可以看到救赎,还可以窥见安迪和老布的影子。瑞德入狱前会吹口琴,可自从进了肖申克再也没有接触过音乐。当安迪提到“希望”时,瑞德回答:“希望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希望能让人疯掉,希望在牢里没什么用”。瑞德在刚入狱时,一定和安迪一样充满希望,但经历了20年的体制化生活之后,他如同老布一般,人生观不断地被蚕食,精神被桎梏在了肖申克内。直到安迪到来,阳光才洒进肖申克,他才从体制化的深渊中被拉出,最后与安迪一起在锡瓦塔内霍享受自由的美好。
  4 积极乐观,坚持不懈
  “命运是未知的,同时也是不可避免的”[6],但对安迪来说,不幸的入狱并不会浇灭他对生活的向往,他像在狱外一样“拥有自己的思想,展现属于自己的人格魅力”[7]“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织中,寻找爱与希望”[8]。
  没有人可以想到,安迪凭借一把小锤子竟然凿开了一堵平常人认为600年也无法凿开的高墙,最终他爬过500米的下水管,逃出了监狱。这堵高墙阻断了墙内人们的希望,在困住墙内人们肉体的同时,也禁锢了他们的灵魂。也许高墙内并不止安迪一个人有逃离这里的想法,但无比厚实的高墙,高墙内的体制化,渐渐将他们的希望蚕食,他们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安迪没有向艰难的环境低头,而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用锤子敲击高墙,最终用长达19年的时间,凿通了那堵高墙,获得了自由。在安迪来之前,肖申克监狱如同一个密封的铁盒子,没有灯光,没有尽头的黑暗笼罩着盒子里的人,压抑的环境让人们变得无比悲观,失去了反抗的动力。但安迪却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憧憬着美好的生活,在遇到困难时,选择乐观面对,坚定信念,所以没有被体制同化。安迪具有强大的精神魅力——积极乐观与坚持不懈,这份强大的信念,支撑他走出了高墙,脱离了体制化。在肖申克监狱中,他也是一位英雄,通过自己的努力,给高墙内的人们带来了希望,他积极乐观、坚持不懈、不愿向困难低头的精神,也感染着狱中的人们。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肖申克将会诞生第二个安迪,“用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指导着我们的思想”[9],将“即使生命中都是苦难,也不能迷失自己”[10]的价值观传递下去。
  5 结语
  古今中外,体制化一直存在,在《肖申克的救赎》中,老布的自杀正是体制化摧残人生观的结果。人们起初厌恶它,然后渐渐习惯,最终依赖它,体制化正潜移默化地侵蚀着我们的灵魂。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也隐藏着不少体制化的表现,如老人跌倒扶不扶的问题,现在普遍存在不敢扶的言论,然而一开始我们大家不也对这种不敢扶的心态进行了批判吗?许多事物因为长期而被大家接受,但这或许正是体制化对我们的禁锢。我们应当营造兼容并蓄的环境,培养质疑思辨的能力,做自己的安迪,以心中的信念为锤,勇敢地敲开体制化的高墙,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参考文献:
  [1] 罗泳镱.《徐霞客游记》的文史价值与人文情怀[J].汉字文化,2020(20):42-43.
  [2] 苗欣雨.心有猛虎 细嗅蔷薇——对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理解感悟[J].汉字文化,2019(16):123-124.
  [3] 顾亮.浅析《肖申克的救赎》中“关不住的鸟”——安迪[J].汉字文化,2020(6):99-101.
  [4] 蒋雨涵.电影《我们俩》中的独居老人与人文关怀[J].汉字文化,2020(19):114-115.
  [5] 雷澳佳.浅谈电影《釜山行》中人性的两个对立面[J].汉字文化,2019(10):93-94.
  [6] 武桓如.浅谈《俄狄浦斯王》中古希腊人的命运观[J].汉字文化,2019(10):43-44.
  [7] 张小琦.论《肖申克的救赎》中的“体制化”与现实的联系[J].汉字文化,2019(12):176-177.
  [8] 李晓薇.浅析《水形物语》的叙事策略及主题表达[J].艺术评鉴,2019(8):157-158.
  [9] 徐梦晓.《儒林外史》中的人物情绪及其命运走向[J].汉字文化,2020(20):54-55.
  [10] 余晓晓.浅析《月亮与六便士》思特里克兰德死亡的魅力[J].汉字文化,2019(16):92-93.
  作者简介:王政(1999—),男,江苏南京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影视文学。
  严思凡(1999—),女,江苏盐城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影视文学。
  杨洁光(2001—),男,江苏苏州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影视文学。
  岳岩松(2001—),女,江苏宿迁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影视文学。
  杨金成(2001—),女,江苏太仓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影视文学。
  指导老师:陈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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