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世界降落二

来源 :飞言情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zkteacher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前期回顾】
  男生下颌流畅,半边侧脸隐在夕阳的余晖里。他抱着球,眉骨轻抬,痞中带着点儿冷感。
  “啊……我知道是哪种坏了!”应桃说着补了一句,“是长得坏!”
  待到人影从食堂门口消失,角落里重新安静下来。
  “好巧不巧,我们就在这儿吃算了。”
  肖叙倒是个自来熟,看这边气氛诡异,和程也望两人招呼着其他男生,一并在周遭坐了下来。
  这张桌还是坐了三个人,只不过换了个方式。
  前后发生不过一分钟的事儿,应桃到了此刻仍是没有反应过来,嘴微张着形成“o”型 ,视线也定住了。
  盛蔷的目光自刚才就凝在了那瓶水上。瓶身上的手修长有型,骨骼清落,虎口处稍稍凸起。
  过了会儿,那手动了动,松开了水瓶,反过来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盛蔷随着声音不自觉地跟着抬眸,听到沈言礼说:“喂,帮你解决了麻烦,你就没点儿表示?”
  随着这句话缓缓而出,尾音刚落,盛蔷正好迎向他探寻过来的视线。
  沈言礼的面容在此刻愈发清晰,头顶明亮的灯光斜斜地泄下来,在他的发顶映出流光一样的起伏。
  他的语气带着点儿散漫,嘴角略勾着,甚至给了盛蔷一种错觉,仿佛他仅仅只是在开玩笑,但又不尽是。
  肖叙那一帮人就坐在周围,此刻听到了这话“哦呦呦”了几声,像是嫌这边还不够热闹。
  盛蔷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刚刚一直杵着没动的应桃这个时候又像是上了发条的抽风机,她率先缓过神儿,闭上自己刚刚因着过于惊讶而微张着的嘴,手从桌下探过来,用指尖悄咪咪地去戳盛蔷。
  戳了一两下,盛蔷没反应。
  待到戳第四五下的时候,盛蔷终于有了动静。
  她看了眼沈言礼刚刚报废掉的那半瓶水,捞起自己进方园前从外面自助贩卖机买的一盒桃汁,径自推到他面前。
  “这个给你。”
  沈言礼垂眸看了眼那盒桃汁,花花绿绿的包装,外壳儿上印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屁桃精。
  标语的字体很惹眼,大大咧咧地秀着味道——“清甜可口”。
  看沈言礼没接,盛薔又补充道:“盒口没撕,我没喝过。”
  盛蔷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但两人之间只隔着桌子,算是挨得近,也能听得清楚。
  她的语速很慢,嗓音软糯,有点儿像冬天绵软的雪。
  “扑哧”一声,在旁边的肖叙在此刻终于是忍不住了,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儿没喷出来。
  “唉,收下,收下!”肖叙来回看着两人,目光先是落在沈言礼身上,而后望向盛蔷,“还别说,这包装挺酷啊!妹子我今晚就帮你盯着他,一定让他喝完这玩意儿!”
  肖叙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沈言礼一个眼风扫过来当即就闭了嘴。
  “你们吃什么啊?”程也望刚刚坐下就又起身从尽头的那家店要了本菜谱回来,转头道,“ 一起点呗。”
  “不用不用,我们已经点过了,你们自己吃吧。”应桃终于能插得进话,连忙摆摆手拒绝。
  吃饭的时候,周遭像是摆麻将似的围了一群大男生,还真是怪稀奇的,感觉特别闹腾。
  应桃一改以往的风格,缩着头,连话都没和盛蔷说几句,主要是在这种氛围下,不知道说什么。
  拿走了那盒桃汁,沈言礼才回了肖叙那桌。
  程也望刚刚不在场,不明所以,望着他手里攥着的东西,问:“你这是什么鬼?”
  沈言礼也跟着又看了眼,挑了挑眉,道:“给人帮忙的回礼。”
  目睹了全程的肖叙明显有话要说,一个劲儿地朝着程也望使眼色。奈何他今天已经被警告了无数次,只能以无声的面部表情传达讯息。
  程也望疑惑地问他:“你抽筋儿了?”
  肖叙很无语,呛声道:“……抽什么筋儿?抽筋儿……”
  盛蔷那桌先上了菜,吃完以后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夏天热,两个女生胃口一般,吃得也不多。
  方园里面开足了冷气,与外面像是两个世界。走出方园,滞闷的热意从土壤里散发出来,直直地往小腿肚里钻。
  出门以后没走几步,到了梧桐大道的树下,应桃立即像是解除了封印,当即开始“嗷嗷”叫。
  “真的太酷了吧,我即刻收回之前对于沈言礼的评价!”应桃摇着盛蔷的手说,“他现在在我这儿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
  这样的一番话还不能克制住她的小激动,又补充道:“我之前完全就是不了解他,道听途说,胡说八道!”
  “你就这么激动?”盛蔷看她上蹿下跳的像个小兔子,抬手帮她拂了拂被晚间清风吹乱了的碎发。
  “当然啊,刚才那可是英雄救美!”应桃说到这儿,复又将重点捞回来。
  现在提起那个学长,涌上来的都是难堪和后怕。
  “说起来啊,今天那个学长挺可怕的。你说他怎么回事儿啊?我觉得他有点儿不太正常……”应桃说着,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反复叮嘱,“反正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一点儿。”
  “知道啦!”盛蔷步伐稍稍迈得快了些,复又说起应桃对沈言礼的态度转变之快,“只不过你之前还和我说,要小心一点儿沈言礼。”
  “啊?我这么说过吗?”应桃蹦起来,跟上前和她并行,“那我现在收回这话。欸,你怎么走那么快?”
  话音刚落,她看见盛蔷停在一台自动贩卖机前,在屏幕上点了两下,回过头问她:“你要不要来一盒?”
  应桃连忙摇摇头,“虽然我的名字里有桃字,但我特讨厌桃子味儿,这种口味的我以前喝过,贼甜,不要不要。”
  她看着盛蔷利落地拆开包装并吸上一口的满足劲儿,不禁又感慨了句:“蔷妹,你怎么这么可爱?”
  之前在方园那边也是,盛蔷在等菜的时候静静地放空,应桃小声地问她在发什么呆,她说自己在背专业课的内容。   航大的这一届新生明明还没开课呢。
  好比现在,盛蔷歪头看着她发出疑问:“嗯?”
  “哈哈哈哈……我的意思是桃汁赔出去了,你就又给自己买了盒,是有多喜欢喝啊!”
  “还好……你没觉得很清甜吗?”
  “那也甜得过头了。”应桃道,“我还以为你口味清淡,得是每天几杯茶的那种呢。”
  沈言礼他们近乎待到方园里的店家都打了烊,这才回了宿舍。
  京淮航大的寝室就在学校的对面,单独隔开了一个街道。宿舍区横亘了这边的两条街,航天工程学院的宿舍刚好被分在了第一街区,距离教学楼很近。
  宿舍楼比周围的建筑稍稍高几层,还可以眺望不远处的淮江,视线的斜方,则是校内的篮球场。他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叶京寒还没睡。
  他们四个虽说都是航空工程学院的,但和沈言礼一个专业的,只有程也望。肖叙读的是遥感控制,叶京寒则是动力工程。
  叶京寒性子沉静,平日里要是不打篮球,多数时候是在图书馆里学习。今天那场球,他就没去。
  “老叶,稀奇了啊,你还没睡?”程也望见叶京寒还坐在寝室的书桌前就好奇地问。
  “睡不着,现在还不太困。”叶京寒握着鼠标,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上转过来,目光触及到沈言礼不由问了句,“你今晚回来睡?”
  “对,这么晚了懒得回那边。”沈言礼点点头,迈过来几步,坐到自己桌前,两条大长腿随意地摆着,还往桌上放了样花花粉粉的玩意儿。
  叶京寒见此,理所应当地冒出了和程也望之前同样的疑问。
  肖叙本来要进浴室,澡也不洗了,连忙转身道:“嗬,刚才我就想和程也望说了,正好你也在,凑齐一桌。”
  “今天我们的沈少爷,正儿八经地坐实了一次他的绯闻体质,英雄救美了一回。”肖叙神神秘秘地提高了音调,“对象还是我们的校花!”
  说着,他指了指沈言礼桌子上的桃汁,道:“这盒玩意儿,就是见证。”
  沈言礼懒得搭理他,他边掀起衣摆边拆了那盒桃汁,冷声道:“皮痒了直说。”
  “我皮痒了,也说完了,怎么的?”
  不过肖叙倒也识趣,说完麻溜地钻进浴室,一点儿机會都没给对方留。
  程也望和叶京寒虽然疑惑,也没再多问,继续去忙自己的事儿去了,一个玩儿手机,一个继续将视线投入到笔记本中。
  浴室里很快就传来“哗啦啦”的声响,里面的人还哼起了歌,歌声还挺悠扬,类似于你是我的心火,你是我的蔷薇之类的。
  沈言礼拿起那盒桃汁,仰头喝了一口。
  他的眉头缓缓地皱了下。
  这也太甜了。
  盛蔷有空的时候,又在铺子里帮着收拾了几回。
  这几天航大都没安排什么事儿,要么上午来一场专家讲座,要么下午有大四的学姐来给大家做思想工作,强调要尽早规划学习和人生。
  八月底的时候,夜里落了场混着惊雷的暴雨,隔日天气骤然降温。
  这个季节,这么凉快的时候并不多,盛蔷贪凉,开了纱窗,复又被盛母念叨着关上了。
  “过几天还是得热,反反复复,你可别感冒了。”黎艺说着,给了她一样东西,“你哥的教材落了,赶紧去给他送一下。”
  盛蔷看了眼教材,答应了一声。左右她今天也没什么事,可以去跑一趟。
  宁远雪做家教的地方离航大不远,就在大学城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里。
  其实这一连片的区域,除了好几所大学以外,也有配套的小学、初中和高中,这个小区也算是学区房。
  宁远雪教的学生还在上高中,父母特地在这边租了房,方便孩子上学。
  盛蔷上大学以来,还是头一回出学校。
  刚才还在下的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会儿已经停了,地面稍微有些湿润,但大部分已然干了,都是昨天被暴雨冲刷的痕迹。
  在问了路之后,盛蔷步行了十几分钟,这才见到宁远雪。
  宁远雪生得十分清隽,劲如寥寥苍松。他看到盛蔷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将教材接了过去。
  盛蔷对小姨没印象,但也听说自己这位表哥的外貌,是随了他母亲。
  “你带雨伞了吗?”他看了眼小区外乌压压、黑沉沉的天色,有成片的云连接在一起,带着点儿微微的劲风,有点儿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盛蔷听出了他的意思,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过来时一路上都是好好的,当即应道:“没带,其实没事儿,外面现在没有下雨。”
  宁远雪没再多说什么,如墨的眼睛望着她,叮嘱道:“嗯,那你回去时注意安全。”
  “好的,哥,那我走了啊。”盛蔷冲宁远雪挥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
  回去走的是来时的路线,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宁远雪的那番提醒起了作用,盛蔷的鼻尖儿感知到了阵阵的湿意。
  点点滴滴的雨无规则地落下,很快,雨势渐起。
  夏天的雨来得又快又急,豆大的水珠打得人肌肤生疼,也打得人措手不及。盛蔷没办法,几步折回街道旁最近的台阶,上方有屋檐,刚好可以用来挡一挡。
  还没等她站稳,侧边就传来“滴”的一声车鸣,急切而短促。
  她忙回头看了一眼,是辆黑色的越野。
  盛蔷以为是路过的车辆,刚转回头去,那辆车就在这个间隙,复又长鸣了一声。

  越野停靠在街道旁,稳稳当当的,正好侧对着她。车窗玻璃镀了层黑膜,被雨水刮着,觑不见内里。
  盛蔷反复看了好几秒,才确认这辆车刚刚鸣笛就是冲她而来的。
  很快,越野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下,半开扇的窗口处一颗黑脑袋“咻”地探出,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
  肖叙也没打招呼,看见她以后嘴角咧得更开了,声音拉得老长,直奔主题:“雨这么大还在外面啊?去哪儿,让我们老大送你一程?”   盛蔷从来都不是个会麻烦人的人,看他这么热情仍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没什么急事儿,在这边等雨停就好了,这样的雨不会下很久的。”
  她的语气略急了点儿,像是生怕对方还要继续邀请似的。
  雨势急,帘雾重,夏季的暴雨天,使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乌云之下。
  盛蔷说完以后,已经明显感受到“啪嗒”又“啪嗒”溅落的雨滴凿在地面上的重量,雨点深深地嵌进地缝里,顺带着挥发起一股略带泥泞的气息。
  地面被淋湿,她自然也不能幸免,被肆意的水珠侵占过的肌肤,泛着点儿润润的痒和粘腻。
  肖叙透过气势磅礴的大雨,略抬高了音调:“真不用?可我看你没带伞,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可停不了啊。”
  更何况,瞅着天色,也不早了。
  盛蔷还在犹豫的档口,她觉得这雨很快就会过去,所以并没有立即答应。
  “就捎带一程的事儿,你是回航大吧?其实开车用不了几分钟,很快的。”肖叙趁着这会儿,仍在锲而不舍地劝她。
  看她坚持着没动,也没答应的模样,他本来还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随意地摆了个手势,拉长了音调:“那……你等等啊,我问问老大。”
  那颗脑袋说着又缩进了车里,动作起伏很大,像是迈过了半边身子,朝着前座询问了些什么。
  而后不久,猝不及防的,车后座的车门被“嘭”地打开,一道人影径自蹿了出来。
  肖叙拿着一把伞,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盛蔷面前,低头说:“你不愿意就算了,这把伞拿着,你用得上。”
  盛蔷愣怔的瞬间,手心里被塞了一把伞。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还未出声,肖叙就护着自己的头转身跑回了车上。
  没过几秒,引擎的声音重重迸起。
  车尾发着光,在雨中一闪一闪地打着左转向灯,前行一段距离后,很快就没入车流内,随后消失在两边的树影里。
  盛蔷望着手里的那把伞,缓缓打开。伞被撑开绽放的时候,依稀还能闻到一些从车厢里带出来的气息,有点儿烟草的味道,冽然清劲。
  她也没耽搁,撑着伞开始往回走。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雨什么时候能停,再在这边待下去,倒是一直回不了家。
  盛蔷回到航大,远远地就看到黎艺守在铺子侧边的窗户口,往连接篮球场和宿舍的人行横道上眺望。
  起初看见那道撑着伞的身影,黎艺觉得像,但也没觉得是自家女儿。
  她惦念着盛蔷出门没带伞,毕竟突然降下这么大的雨,不晓得会不会被在路上被淋着,又或者,是不是中途停在哪儿避会儿雨。
  黎艺给盛蔷发了信息,但她没回,估计是没看见。
  这样想着,她左等右等不放心,干脆就在这边守着。
  待到那道娉婷的身影愈发近了,黎艺才看清那张伞下的面容。
  这倒是有些惊讶了。
  等到人进了门,黎艺拿着干毛巾帮盛蔷擦拭,关心地问:“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没事儿的妈,我撑了伞,被淋湿的地方不多。”
  盛蔷想着自己也就脚踝和胳膊那儿遭了秧,衣服没怎么淋湿也就不需要换。她也没那么娇气,反倒是黎艺因为自己体弱,就格外关心起女儿的身体,从小就在身体素质这方面格外注意。
  “你不说还好,这伞哪儿来的?”黎艺望了眼女儿手里的伞,觉得这把伞质量不错,刚刚那么强悍的暴雨,结果伞面和伞骨上近乎没沾上什么水,看上去还挺大。
  “路上遇到……”盛蔷说着顿了顿,低头敛眸,终于找到了那个准确的说辞,“遇到了同学,看我没有伞,就把伞给了我。”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沿途买的呢。”黎艺将伞拿过来,准备放到后院去晾干,“既然是你同学给的,那她怎么办?自己还有伞吗?”
  盛蔷摇摇头道:“不清楚,应该还有吧。”
  黎艺笑了笑,也没说太多,只叮嘱道:“先放着吧,等之后见到那位同学,你记得把伞还人家。”
  说着,黎艺几步走到后院和前铺的门槛处,将手里的伞竖着靠在门框边沿上,问:“阿远的东西送到了吧?”
  “嗯,送到了。”
  盛蔷跟着黎艺往后院走,途径那把伞的时候,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刚才一路回来的时候,她拿着伞压根儿没注意到,伞柄的末端处还有一处镌刻的凸起在很是隐蔽的地方,不仔细看真的瞧不出什么。
  盛薔不免有些好奇,凑上前去仔细看。
  越靠近越清晰,原来那较为深色的凸起,是镌刻上去的字母。
  字体蜿蜒,力道遒劲,带了点儿龙飞凤舞的意味,即便是英文也影响不了笔锋的利落。
  是个“S”。
  黎艺的声音就在此刻悠悠地传过来:“阿蔷,你在那边干什么呢?过来吃饭了。”
  “啊……”盛蔷停住打量,也没再继续看,直起身往后院走, “来了。”
  天空被墨色渲染,因着这场大雨,夜晚的迷蒙提前降临。
  越野车驶离大学城区,一路往市中心开。
  肖叙自从刚刚给盛蔷送了伞,上车后就一直在不停地抱怨。
  后座一并坐着的程也望照旧沉迷于手机游戏,见他要靠过来,挥挥手示意他别耽误事儿, 不耐烦地道:“你离我远一点儿。”
  肖叙很无语。
  看没人在意自己,肖叙继而朝着前座释放自己的不满:“喂,老子被淋成这样,你功不可没!”
  相比有伞的人,肖叙下车的时候,可是实打实地没有半分遮蔽。
  当时是没管那么多,范儿也装得透透的,结果那雨真的就跟铅球似的那么重,悉数往衣服上“噼里啪啦”地砸。
  夏衫轻薄,经不起这么浸润。
  他现在跟光着身子差不多,衣服湿了大半,真是哪儿哪儿都难受。
  沈言礼在驾驶座上单手开车,另一条手臂撑住半边脸,目光看向前方,沉声道:“是我让你不打伞就下车去了?”   肖叙此刻只觉得不可置信,不满道:“我说沈大少爷,你怎么还翻脸不认人了?是你让我去送的伞!”
  沈言礼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反问:“那又是谁让停的车?”
  说到这儿,其实也巧了,京淮航大的新生最近都闲得要命,只不过再等两天就要军训了,趁着还没开始,都想好好玩儿两天。
  一群人也不过是刚满十八岁的大男孩,初入大学,精力无处宣泄,自然也不会呆在宿舍,肖叙提议去酒吧,获得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去肯定是开车,沈言礼有车,刚好停在他買在校外的公寓那边。
  他们一行人从地下车库里出来,刚拐个弯出了小区,就碰到在躲雨的盛蔷。
  肖叙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航大的校花。
  听到沈言礼这样说,肖叙开始炮轰:“那我让你停,你还真停啊?真乖,真听话!来,让我看看啥时候转了性了!”
  沈言礼眉头微皱,不爽地骂道:“滚你的。”
  肖叙故意揶揄他:“你让我滚我就滚?到了酒吧我要和你单挑,你等着!”
  程也望这时候终于从游戏里抬起头来,一脸迷茫地问道:“啊?到了?”
  “到什么到!”肖叙一巴掌呼在他的头顶。程也望“啧”了一声,用手把乱了的头发捋顺,茫然地往窗外看去。
  事实上,程也望插话的时机还挺准。
  他话落没多久,沈言礼的车子就停了,目的地显示是金鼎。
  金鼎是会员制的酒吧,开了有不少年头了,在各城都有门店。
  据说二楼是为了豪富们设立的特定包厢,只有一楼是开放式的雅座,附有舞池和酒台。
  沈氏在这边有常年的包厢。
  肖叙认识的朋友多,干脆又叫来几个熟识的人,一起玩儿。
  包厢里不算热闹,灯光昏暗,年轻人在一起,很快就玩儿开了。
  肖叙也知道沈言礼的规矩,带着程也望和自己的朋友一起打牌,没往他跟前凑。
  沈言礼刚碰了一杯酒,就起身去包厢外的阳台上接了通电话。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肖叙挑了挑眉道:“是伯母啊?”
  沈言礼用鼻音应了句:“嗯。”
  肖叙笑道:“难怪。”
  沈言礼这人吧,他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摸清了他的一点儿脾性,总归和面上表现出来的相差甚远。
  世家出来的公子,气韵风骨都是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能占去他十几分钟时间,只为煲电话粥的只有沈母了。
  只不过沈母脾性好,沈言礼在这点上可是一点儿也没继承到。
  “来不来局桌球?”
  包厢大,除却喝酒打牌,还有不少可以活动的娱乐区。
  “今天没兴致,你找其他人吧。”沈言礼懒洋洋地应着,手里攥着飞镖,目光凝视前方的靶盘。
  他自顾自地扔着飞镖,肖叙也习惯了,随意地挑了几个人,边打桌球边笑闹着。
  其中有桌球碰撞的清脆声,也有女生撒娇扭捏的甜嗓儿。
  “也望哥哥,这局你帮我呀。”
  肖叙听了觉得可笑,看着是朝着那个女生说,却朝着程也望抛了个媚眼,揶揄道:“哎呦,你这一声哥哥喊得可真甜!”
  程也望抖了抖,有点儿适应不了这些,想着打完这局就去找沈言礼,总比这边清净点儿。
  “那是,我们江南的妹子,能不甜吗?”有个男生插了一句,顺手将人捞进怀里,“欸,你怎么回事儿啊?谁是你哥哥啊,你就乱喊,我人还在这呢!”
  这一对儿一阵甜甜蜜蜜地说笑着,肖叙听了顺势接了话:“还真别说,江南那边的女孩说话就是格外有调儿,挺酥的。”
  他话音刚落,包厢尽头处,沈言礼手中的飞镖刚好利落地飞出去。
  直中靶心。
  沈言礼视线沉沉,眼睑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过了两天,断续着袭来的暴雨天彻底消退。
  盛蔷清晨醒来的时候,视线迷蒙了一会儿。
  她是被窗外的动静吵醒的。
  刚刚墙外有一群人穿过,扬着调打闹的嘈杂声不断。
  她的房间在院子靠左的方向,按理说和外面的大道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有学生从宿舍楼往这边走,图个方便就抄了近道。
  现在知晓这地方的人不多,这条小路旁边就有一汪湖水,附近都是毛糙的芦苇丛。
  以前有个学长起晚了为了赶晨课,脚步一滑直接掉进了湖里,虽然最后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此事引起了学校对于安全问题的高度重视。京淮航大的教务处老早就拉了铁栅栏围着,顺带还在湖边立了块牌子,禁止学生再从这边经过。
  之前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黎艺还问她要不要多加点儿防护措施。
  盛蔷看窗户这么结实,又是在校内,想想就没太当回事了。
  今早还有人从这儿走,除了翻铁栅栏,应该是没有别的解释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院的学生,就这么着急。
  盛蔷在床上愣坐了一会儿,才想起今天有不少事要做。她拉上竹叶编的百叶帘,直接推开了纱窗。
  夏季早晨独有的青草味儿渗了进来,光亮得有些刺眼,盛蔷趿拉上拖鞋,出门走到了院子里,直接撞上了从对面房间出来的宁远雪。
  “哥,你怎么起这么早?”盛蔷衣服还没换,头发柔顺地落在肩侧。
  宁远雪今年大二,没有晨课也没有早课,课程安排相比较大一要宽松不少。
  以往学校的公休日是周二和周四,但那也是下午的时候了。
  “今天新生军训,事儿比较多,我去院里帮忙,到时候可能还要去训练场。”
  宁远雪已然穿戴整齐,看着盛蔷立在门口,反问她:“你不是下午才军训吗,怎么也起这么早?”
  “我们院军训的衣服是按照宿舍分的,我就让同学帮我领了,等会儿要去找她拿。”   盛蔷不住宿,也不想让生活委员为了送她的衣服跑那么远到铺子这边来。
  再者,她原本就打算在拿衣服前去一趟图书馆,不过是顺路的事儿。
  宁远雪应了声,颀长的身影继而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那你快点儿收拾,吃完早饭我们一起过去。”
  盛蔷和宁远雪在金融学院的教学楼前分道扬镳。
  这个点虽说还算早,但对于即将毕业需要应对各种考试的同学来说,已经是很晚了。
  盛蔷抵达图书馆的时候,一楼和二楼的座位全被占满,近乎是座无虚席,远远望去全是人头。
  图书馆随着建校而建立,按照时间来讲,年岁也悠久,十几年前复又翻新了一次,到现在看也不违和。
  她在機器前搜索了自己想要的书籍,一路往六楼走去。
  六楼是现代与外国语言文学的专属楼层。
  盛蔷依照提示,很快找对了地方,站在法国散文小说列架的前方。
  过了不大会儿,她就拿到了想要的那本书。
  盛蔷从高中开始就对此类题材感兴趣,一连找了不少有关的书籍。航大的图书馆藏书丰富,她估计能看好一阵子了。
  再从图书馆里出来,太阳彻底地高高挂起。
  感受着肌肤被晒的些微刺痛,盛蔷一路穿过教学楼打算去宿舍那边找应桃拿衣服的时候,顺带着也走了次小路。
  分明早上还在想着是谁违反校规不走大道,此时此刻的她,不免也感慨起来。
  不过这还得感谢应桃,如若不是因为她,盛蔷大抵到了大学毕业都不晓得航大内部还有这么多的小路。
  走出教学楼的范畴,侧边的训练场已然涌入了不少人,估计是哪个学院在做军训前的最后动员。
  盛蔷低头看了眼手机,应桃已经拎着衣服在楼底下等着了,她小跑着加快步伐。
  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盛蔷不经意地抬头,不远处的场景映入了眼帘。
  满是篱笆藤蔓的隐蔽区域,立着一男一女。
  小路到底狭窄,盛蔷脚步顿了顿,没敢直接从两人身后穿过去。
  还没等她换条路绕开,背靠着篱笆墙的男生说了话,腔调漫不经心地拖拉着。
  盛蔷听了顿了顿,没一会儿便加快脚步离开了。
  “沈言礼,那天谢谢你。还有……何方舟是我前男友,前阵子他在篮球场找你茬儿的事我听说了。”陈念站在他对面,面容上透着绯红。
  沈言礼靠着墙,单脚屈膝踩在身后的墙面上,双手抱臂,略低着头,一直没吭声。
  从陈念这个角度,依稀能觑见他线条清晰的下颌。
  心底驻扎的那根苗儿,仿若终于迎来浇灌汲水的时刻,没由来地发了芽,直至破土而出。
  她抬起眸来望了他一眼,嗓音不由自主变得更软了些。
  “我……我不知道这样说好不好……但是他这样盲目的冲动确实是不对的。”
  她停顿以后,抑制住自己疯狂加速的心跳,试探着又说:“总之……希望你不要介意。”
  话落,是一片寂静,唯有不远处的训练场传来的脚步声。
  过了几秒,沈言礼不紧不慢地直起身。
  “我为什么要介意?”他说,不等女生反应过来,他懒懒地抬眼道,“你是谁啊?”
  陈念还要继续的话语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她是哭着跑走的。
  一直在藤蔓墙背面偷听墙角的人晃悠悠地荡出来,“啧啧”了几声。
  肖叙一把挎过沈言礼的脖颈,道:“你牛!”
  “别人呢是巴不得有桃花运,你是桃花往你身上落了你还要挡,挡都不够,还要一把推开。”
  肖叙说着瞥见了沈言礼笑着睨他的眼神,讪讪地放下了自己搭在他肩膀处的胳膊。
  “不过这陈念也太锲而不舍了吧,她当时不就道谢了吗?怎么现在还要拦你?”肖叙说着捅了捅站在一旁的叶京寒,说,“老叶,那天你也在场的吧?”
  叶京寒想了想,点点头道:“在。”
  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那天距离刚开学没多久。
  寝室里的四人聚在一起打篮球,回宿舍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结果他们前脚刚迈出校区大门,后脚就碰到马路边正在拉扯的一对男女。
  男的看起来威武精壮,应该是喝了点儿酒,步履歪斜,不遗余力地拉着女生上车。
  他借酒发疯,扯着女生喊道:“你别不识抬举!之前敢甩我?!”
  女生头发被紧攥着,宛若破旧的娃娃,不断被摁压在汽车的侧边。
  “嘭嘭”地发出声响,听起来沉重又糟心。
  肖叙看不下去,叫着人一齐上前拉了一把。
  这一拉,就拉开了战况。
  那男的满脸怒意,歪鼻子瞪眼,酒气熏天地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何方舟!”
  肖叙当即吼回去:“管你是谁,我还诺亚方舟呢!”
  混战到后来,有路过的人报了警,何方舟就进去待了几天。
  也是隔日,他们才知道,何方舟是副校长的远房亲戚,进了京淮航大一年,平日里没少做横行的事儿。
  那辆车就是副校长的。
  不过,那天他们寝室四个都上了场。
  结果那女生被救了以后,一双眼就只黏在了沈言礼身上。
  直到今天,还是如此。
  “所以我差在哪儿了?”肖叙只是单纯地疑惑。
  “其实也没差。”叶京寒望了他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
  在肖叙的窃喜中,叶京寒认真地给了评价:“你最好是回炉重造。”
  肖叙气得给了他一拳。
  捱过午饭的点,军训下午开始。
  京淮航大的新生军训为期两周,之后正式上课。
  盛蔷从应桃那儿拿了作训服,换好后,顺带和她吃了顿饭。两人是同班同学,接下来的训练集合,理应都是一起的。
  京淮航大是专业性极强的高等院校,军训的作训服除了有两套统一的衣服以便更换以外,各个学院依照专业的独特性,会有另外一套用以专项训练。
  盛蔷所在的空中乘务学院对外貌要求高,近年来航大加强素质拓展,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各类型的美女。她拿到手有三套衣服,两套是全校统一的作训服,另一套则是学院规定的简单制服。
  除去这些,因着航大有国内最大的航天训练基地,每个学院在军训的时候,还会有在此体验的额外课程,算作是军训期间特有的第二课堂分。
  第一天全校师生要去操场集合,校领导惯例的谈话是少不了的。
  应桃拉着盛蔷站在队伍里,想要在一块儿唠嗑儿,干脆就落在了最后面。
  每个学院自发站队,周遭的学生泛着新奇,叽叽喳喳地聚成一窝儿。穿着又十分统一,放眼过去是满眼的天青色。
  应桃拉着盛蔷的手等得都快跺脚了,不免泛起急躁,抱怨道:“妈呀,我真是服了!这么热的天为什么不在体育馆里集合?”
  盛蔷安慰她说:“你不是说正式军训比这更严吗?到时候你动都不能动,先忍一会儿吧。”
  有靠得近的人看见盛蔷,状似不经意地看远方的树,顺带往她那边望,一秒就足够。
  他们玩儿着这样的小把戏,乐此不疲。
  每个学院进场也需要时间,到现在整个大一还没凑齐。
  “蔷妹,为什么你身上这么香啊?”应桃赖在盛蔷背后躲太阳,闻到她身上幽幽的香,用鼻尖儿去嗅。
  还没等她弄明白是什么香,不远处的人群就传来一阵骚动。
  应桃耳尖儿动了动,手仍是拉着盛蔷,下巴却是猛地一抽,转头往左边看过去。
  【下期预告】
  他逆着光,帽檐下的双眼漆黑,盛蔷听到他说:“帮我拿着。”
  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沈言礼很快转身,朝着起跑线走去。
  盛蔷愣怔了一瞬,复又低头看了眼手里握着的东西,沉甸甸的。
其他文献
策划/飞言情工作室  主持/十年  上次,我出门迟了,为了不被扣五十块钱,我公交转公交再转的士,花了三十多块钱通勤。我以为我是全世界最拼的崽,但现在,我后悔了!我决定退位让贤,把“最拼”的皇冠让给……噔噔噔……  花花:有奖励吗?  冬菇:奖励是吃火锅吗?  菜菜:火锅是楼下新开的那家吗?  小锅:我东西收拾好了,走吧。  【小锅】啊,又甜又苦的人生  作为一个常年克制不吃甜食的美少女,一旦想吃上
期刊
主持人/花花  实不相瞒,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就脸红了!(十年:你别瞎说,我写的是正经言情故事!)青梅竹马,酸甜爱情,我一边读一边笑,高兴的时候还会站起来拍桌子。隔壁的十年已经第三次申请调换座位了。  本期《言情慢递》给大家推荐《脸红心跳》这本书哦!  节选一  那些眼底闪着光的小姑娘,那些刚跨进计算机系的新人,那些在研考真题里摸爬滚打的同班同学,戏谑时叫他什么?  哦,“C大设计之光”。  可
期刊
简介:他很少梦见昭然,但常常想起她,想起她笑的时候,偷偷抹眼泪的时候,还有她睁着一双清明澄澈的眼,对他说“沉于,我想留在你身边”的时候。  他常常想念她。  他的昭然。  1  如果不是南山别墅的那一场火,昭然想,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她跑得急,大概是因为求生的本能。  昭然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睡裙,赤着脚便跑了出来,一路上慌里慌张,磕磕绊绊,脚上多了许多伤痕。从前精心打理过的卷曲的长
期刊
内容简介:我私心想做徐铭礼的枕边人,又恐他知晓我的身份,亦或是留我一人深宫长怨,如那些个冷宫妃子,终日惶惶流连往昔遗梦。  一  我时常想,我究竟该是男子还是女子,才能让我那挑剔的老爹心满意足。  譬如此时,我爹双手背在身后,在正堂踱来踱去,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顺带暼我一眼,着实令我摸不着头脑。  正值仲夏,穿堂风徐徐而过,裹挟着水畔花香,仿若佳人拂袖,清凉且舒适。只是不巧,我爹那眼神,活像我欠了
期刊
简介:他们之间,靠得最近的时候是他中了枪子儿,她扑过来,几乎整个人都到了他的怀里。她忍不住地颤抖,语不成调地说:“阿纪,谢纪铭,你别死啊……”   1  于月华最初是做电影明星的,在上海滩,生了一张巴掌大的脸,身材高挑,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该苗条的地方一丝赘肉也没有,骨相美,皮囊更美。  以至于谢纪铭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便看愣了,是真的愣了,整个人愣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期刊
【上期回顾】  钟晚眼圈发红,身子颤抖得厉害,她慢慢地、一颗颗地解开衬衣的扣子。  她想,她应该是真的很爱秦盛。  男人面色很冷,里面黑色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他皱着眉,走到钟晚面前。  “是钟小姐吗?”  钟晚点点头,问:“您是哪位?”  男人看了姜瑜一眼,淡淡地开口:“姜瑜是我太太。”  “是……韩先生?”  韩致轻轻点头,弯腰抱起姜瑜,道:“辛苦钟小姐了。”  “等一下。”钟晚
期刊
主持/大熊  一大早就被群里的连环消息震醒了,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点开一看——  菜菜:下雪了?  花花:真的下雪了!  纪十年:哇,好大的雪啊!  我赶紧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唰”地拉开窗帘——想象中的“白茫茫一片”并没有出现,外面昨晚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天空中飞舞着像灰尘一样的雪花,我伸出手,一片清晰的小雪花落在袖子上,我拍了照发到群里,问:这就是“好大的雪”?  呵,一群大惊小怪的南方
期刊
简介:一定程度上来说,沈修晏是个好人。虽然他暴躁、多疑、不讲道理,心眼小还一身公主病,但是他善良呀,不仅收留了走投无路的宋知非,还送她礼物,帮她处理家事,甚至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一)  宋家破产了,无处可去的宋知非差点儿就要流落街头,幸好沈家大少爷为人宽厚,不计前嫌,勉强收留了她。  众人都感叹,宋大小姐运气真是好,当初宋家把沈家逼成那样,如今宋家破产了,沈少爷倒还捞了宋小姐一把,让她继续
期刊
简介:学生时代的易廷疏与秦妗,一个是A大计算机系的风云校草,一个是A大公认的艺术系冷艳美人。当然,易廷疏也是胡橙橙深藏于心的人。胡橙橙想,若不是秦妗,自己这辈子怕是也不会与易廷疏有半点儿交集。  一  胡橙橙赶了一夜的稿,趴在桌前醒醒睡睡,掀开窗帘时被浓烈的阳光差点儿刺瞎眼睛。窗外阳光明媚,胡橙橙看了一眼“嘀嘀嗒嗒”地走到了三点十分的时钟,心里一沉,猛然记起今天有一件大事儿要做。  胡橙橙从衣柜里
期刊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写《月亮亲一口》的“番外”了。  这篇稿子,我最初想的标题其实是《他的天上星》,这个“他”是指沅辞,而“星星”只能是姜意。  我很喜欢写青梅竹马的题材,第一本长篇以及我写过的许许多多短篇都是这个题材。对于我来说,青梅竹马之间的喜欢是很珍贵的,也是很多后来者无法相比的。  除了青梅竹马,我还喜欢在文章里写有关烟花的场景,烟花千千万万朵,每一朵都是星星呀。  此刻接近新年,你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