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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海洋天堂》在去年夏末做开机发布会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媒体焦点，都集中在影片男主角李连杰的身上。 “弃武从文”4个字，一度占据各大门户网站娱乐版的头条。毕竟，这是李连杰从影29年来，第一次以一个完全没有武打戏份的角色亮相。 “如何将功夫皇帝打造成一个平凡而伟大的父亲，这是巨大的压力，同时也是我的动力。”作为这部电影的导演兼编剧，薛晓路面对记者时的态度很诚恳。虽然已经做了多年的影视剧编剧，但这一次，却是她首次挑战导演的角色。
2009年10月9日这天，当摄影师杜可风和片中饰演自闭症儿子的演员文章，在青岛海滨的一辆公共汽车上，欢快地同剧组成员一起庆祝《海洋天堂》最后一场戏杀青时，薛晓路也在心中暗自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几个月，她把自己关进剪辑室，开始反复修剪这些拍摄于初秋时节里的点点滴滴。
电话联系到薛晓路的时候，她正在做最后的剪接收尾工作。我们约在长假前的一个下午进行采访。她走进摄影棚时，对我们微笑着。短发、高挑、声音很有磁性。
“我不是特别喜欢煽情”
她刚刚导演了电影处女作《海洋天堂》，里面大腕儿云集：李连杰，桂纶美，文章……其实她还有很多其他身份：编剧、教师、妻子和一个9岁孩子的母亲。
拍照的时候薛晓路不怎么会摆Pose。“做个模特还真挺不容易的”，她笑。我们搬了镜子放在她面前，她开始对着镜子玩。突然间发出一声感叹：“太瘦了!不好看……”她平时不敢这么穿，高筒黑色丝袜，衬得她的腿很修长，从她的身材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是一个9岁孩子的母亲。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薛晓路就开始写些小故事，题材很多。起初，她也像大多数女孩儿那样，爱读爱情故事，也会把这些写进自己创作的本子中。但慢慢的，她发现，那些亲人之间朴实而绵长的感情才是最吸引她的。后来。薛晓路写了不少好剧本， 《天堂鸟》、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就出自她的手。由陈凯歌导演的电影《和你在一起》，也出自薛晓路之手。这次她动手写了《海洋天堂》，几乎所有看过剧本的人都落了泪。李连杰甚至不要片酬来演绎片中的父亲一角， “出演这部戏是因为爱”。他在电影《海洋天堂》的开机新闻发布会上说： “我看完这个剧本就哭了，导演曾经说过， ‘我要用这部电影感恩天下的父母’，做父母不容易。其实这部电影本身和慈善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电影里面有一种感情。有一种爱，有一种责任——里面都是人间最美丽的事情和最普通最美丽的人。”
这部影片讲述的是父亲和患有孤独症(自闭症)儿子之间的故事。 “但我不是特别喜欢煽情”，薛晓路坦言自己更喜欢节制——中国人的节制，甚至是克制。同样克制的导演还有李安，“那是大师，我不敢比”，她笑。她喜欢李安和李安讲述的中国式亲情的故事。《推手》、《喜宴》、 《饮食男女》三部曲，李安的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她喜欢这样描述亲情。流着泪，或是痛哭流涕的场面，作为导演，她和李安有着同样的价值取向——剪去。在她的导演语汇中，压根儿就不会出现“煽情”这个词。
帮助孤独症患者
她喜欢描述亲情，“讲家人之间的感情对我来说更得心应手一些，亲情故事也更容易打动我”。
这次薛晓路把视角再次转向了亲情 父子的故事，而儿子却有些特殊——个孤独症患者。“《漂亮妈妈》说的也是母亲和残障儿子之间的故事”，我问她。 “故事的环境和背景是不同的，《海洋天堂》写的是父亲的压力及其遇到的困难，可类比性比较小。这部戏也没那么现实主义，画面很漂亮。”
在电视剧《奋斗》和《蜗居》中都有上佳表现的文章，此次在电影中饰演李连杰患有孤独症的儿子大福， “那个角色，某种程度上有点类似好莱坞经典名著《雨人》中的弟弟”。李连杰在《新少林五祖》和《中南海保镖》中都饰演过父亲的角色， “‘杰老板’开玩笑说，以前片场里的儿子还是小孩，现在可能是因为早育的原因，孩子都像文章这么大了”，薛晓路不无轻松地向我们描述起剧组里的生活。
拍这部戏时，薛晓路觉得老天很厚爱她，并没有让她承受过多的压力和艰难。而她所讲述的故事中，父亲的角色却是处于崩溃、坚忍的状态中。她请患孤独症的孩子来片场演戏，“这些孩子经常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那时根本就不是他们来配合我，而是我配合他们……”她笑。这群孩子的自然打动了她。片中的儿子大福，最后坐在环岛的公交车上，一遍一遍地望向大海。“很深刻，很深远”，薛晓路这样评价故事的结尾。
这个故事是源自她于1994年，在星星雨教育机构做义工时的经历。她一直悉心观察着那些孩子的成长。其中有一个孩子很小就患有孤独症，要知道，即使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去抚育孩子，最终能够得到孩子的认可，并使他变正常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从6岁到22岁，这个孩子的母亲就这样不离不弃地陪在他身边，没有抱怨，反而很乐观地去关注。正是这对母子之间发生的那些故事，促使她动心想去讲述一个关于这个特殊群体成长的故事。“拍这个戏并非要追求艺术上的成功，而是真的希望国家和社会来关注这群人。李连杰扮演的父亲形象也充满了乐观的精神，并非是绝望的，而是积极地做出一些努力。”
《淑媛》对话薛晓路
《淑媛》：您最欣赏的电影有哪些?
薛晓路：太多了，《紫色》、《辛德勒名单》、 《低俗小说》，昆丁的新片《无耻混蛋》我也很喜欢。他的电影很与众不同。其他的还有《这个杀手不太冷》、 《七宗罪》，日本导演小津的电影。
《淑媛》：都说导演是项体力活，女性导演在工作上最大的难处是什么?
薛晓路：整个摄制组的环境需要不同的决定，有时候女人会显得有点犹豫。可能在生活中已经显得很坚决了，但还是在有些地方，比如在挑衣服的时候是这件好看还是那件好看，有时会选择、会动摇，不像男人买衣服那么果断。这可能是本性上的，或者是天性上的。做导演，在现场的整个工作过程中就要不停地做决定：是这个妆好还是那个好，是这件衣服合适还是那件衣服合适，场景是这样摆还是那样摆，照片是挂在这里合适还是挂在那里合适……所有都是非此即彼的那种感觉。但实际上，本身又不是那种差异特别大的，在这种时候就特别要求一个人的果断，哪怕错了也是果断的。这对于很多女性来说，都是特别不容易做到的。
《淑媛》：您是一个特别注重细节的人吗?
薛晓路：电影的类型不一样，注重的细节也不一样。有一个说法，好莱坞的那些电影本身可以是虚构的，可以上天入地，但细节上还是很准确的。细节的真实会特别大地增加人们对这个戏的假定性的认可。
《淑媛》：第一次执导电影的感受是什么?
薛晓路：对我来说，这样集中和这么密切的工作状态，拍摄压力还是蛮大的。还好整个 合作团队里都是特别好的、有经验的合作者，过程还是挺顺利的。他们对这个项目投入的热情和敬业程度让我都很感动，也受益匪浅。
《淑媛》：您最欣赏的女性是谁?
薛晓路：我无法将自己最欣赏的女性具体到哪个人身上，有些女性是生活在光环下面的，比如说我之前知道的林徽因是个才女，很优秀也很漂亮，我也看过她的传记，和她的孩子对她的评价，可能她做另外一方面就满不合格的。我更欣赏的女性，是在不同的环境中她的角色都能够扮演得很好，在家里她能够扮演很好的妻子、母亲、女儿，在工作场合她的角色可以很自如、很到位、很优秀，我心目中的女性是希望在她的整个生活中，她的每一个角色都能够做得很完满。一定有这样的女性，可我不知道是谁。
《淑媛》：您自己是吗?
薛晓路：在往这个方向努力(笑)。但那是我的一个希望，我认为优秀的女性是那样子的。社会分工不同，确实赋予了女性更多的一些要求，可能男人就会想事业上好就很优秀了，而对女性来说，就不只是这样的一个要求。
《淑媛》：您觉得现在中国女性最大的压力是什么?
薛晓路：我想大概也就是存在不同的角色变换。角色的复杂，角色的多样，和在不同角色之间转换的那样一个过程的难度。在日本，也许她就是一个非常清静的全职太太的身份，在欧美，可能需要兼顾身份的东西并不是特别的多。我也有朋友在美国，她也上班，但她做的是pan time，或许是因为她可以远程办公，她身份的角色转换就更简单一点。可在中国，这种情况就复杂一些，出去也要于活，回家还要做一些家务，这个对于中国女性来说可能会面临比较大的压力——内外都要兼修吧。 (笑)
《淑媛》：文章在《海洋天堂》里饰演一个患有孤独症的儿子，前段时间热播的电视剧《蜗居》也是他主演的，您看过《蜗居》吗?
薛晓路：呵呵。在剧组的时候，文章就老跟我说《蜗居》好看，让我有空去看看。那个故事表现手法挺残酷的，残酷就在于它有非常的真实度，虽然它不够理想主义，但还是蛮现实的一个故事，总有那种不合理的东西，在这个社会下都变得合理了，这是一个特别可怕的事。我认为它是有非常好的存在意义和价值的。虽然这东西很不理想化，道德等等东西都在受到挑战……
《淑媛》：作为一个观察社会生活，创作故事的编剧，您又是怎么看待海藻的遭遇的?
薛晓路：我觉得在现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可能两种选择都有它的合理性。一方面，就是想为钱或是什么，去找一个有钱有势的靠山。还有一种，更多的，是挺想去找一段正常的感情，当然这段正常的感情中，最好他能够有点钱、有点权势，如果他还是单身就更完美了。这点本身无可厚非，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这么希望的，但这些条件，在事实面前可能就会被一步步地剔除。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是很普遍、也挺绝望的一种状况。女人往往在情感过程中在一步步的后退、妥协。
《淑媛》：很纠结?
薛晓路：女人容易在这种方式下去选择生活。
《淑媛》：您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吗?
薛晓路：我运气还算好(笑)。当然在整个人生的经历中，一定会被感情问题纠结过，对于现在的女性来说一定会有，太正常了。
《淑媛》：如果挑一个都市女性的形象来写，您会把她写成什么样子?
薛晓路：我的价值观，使得我愿意写我认同的东西。我希望女人是明理的，是能干的，是独立的，是柔情的，是宽容的，我希望是一种这样的理想的女性形象，而并不是完全被现实所折磨和异化。当然，那种理想化的女人可能在现在会更纠结、更痛苦，我会写那种女性的痛苦和纠结。她的行为和她的理想，以及为她认为正确的价值观的那种搏斗。我觉得海藻已经认可了，她在里面还乐此不疲的。但可能我想写的女性，是说她可能更知道什么对，什么不对，但她的选择往往不能按照她的理想出发……
2009年10月9日这天，当摄影师杜可风和片中饰演自闭症儿子的演员文章，在青岛海滨的一辆公共汽车上，欢快地同剧组成员一起庆祝《海洋天堂》最后一场戏杀青时，薛晓路也在心中暗自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几个月，她把自己关进剪辑室，开始反复修剪这些拍摄于初秋时节里的点点滴滴。
电话联系到薛晓路的时候，她正在做最后的剪接收尾工作。我们约在长假前的一个下午进行采访。她走进摄影棚时，对我们微笑着。短发、高挑、声音很有磁性。
“我不是特别喜欢煽情”
她刚刚导演了电影处女作《海洋天堂》，里面大腕儿云集：李连杰，桂纶美，文章……其实她还有很多其他身份：编剧、教师、妻子和一个9岁孩子的母亲。
拍照的时候薛晓路不怎么会摆Pose。“做个模特还真挺不容易的”，她笑。我们搬了镜子放在她面前，她开始对着镜子玩。突然间发出一声感叹：“太瘦了!不好看……”她平时不敢这么穿，高筒黑色丝袜，衬得她的腿很修长，从她的身材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是一个9岁孩子的母亲。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薛晓路就开始写些小故事，题材很多。起初，她也像大多数女孩儿那样，爱读爱情故事，也会把这些写进自己创作的本子中。但慢慢的，她发现，那些亲人之间朴实而绵长的感情才是最吸引她的。后来。薛晓路写了不少好剧本， 《天堂鸟》、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就出自她的手。由陈凯歌导演的电影《和你在一起》，也出自薛晓路之手。这次她动手写了《海洋天堂》，几乎所有看过剧本的人都落了泪。李连杰甚至不要片酬来演绎片中的父亲一角， “出演这部戏是因为爱”。他在电影《海洋天堂》的开机新闻发布会上说： “我看完这个剧本就哭了，导演曾经说过， ‘我要用这部电影感恩天下的父母’，做父母不容易。其实这部电影本身和慈善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电影里面有一种感情。有一种爱，有一种责任——里面都是人间最美丽的事情和最普通最美丽的人。”
这部影片讲述的是父亲和患有孤独症(自闭症)儿子之间的故事。 “但我不是特别喜欢煽情”，薛晓路坦言自己更喜欢节制——中国人的节制，甚至是克制。同样克制的导演还有李安，“那是大师，我不敢比”，她笑。她喜欢李安和李安讲述的中国式亲情的故事。《推手》、《喜宴》、 《饮食男女》三部曲，李安的不温不火恰到好处。她喜欢这样描述亲情。流着泪，或是痛哭流涕的场面，作为导演，她和李安有着同样的价值取向——剪去。在她的导演语汇中，压根儿就不会出现“煽情”这个词。
帮助孤独症患者
她喜欢描述亲情，“讲家人之间的感情对我来说更得心应手一些，亲情故事也更容易打动我”。
这次薛晓路把视角再次转向了亲情 父子的故事，而儿子却有些特殊——个孤独症患者。“《漂亮妈妈》说的也是母亲和残障儿子之间的故事”，我问她。 “故事的环境和背景是不同的，《海洋天堂》写的是父亲的压力及其遇到的困难，可类比性比较小。这部戏也没那么现实主义，画面很漂亮。”
在电视剧《奋斗》和《蜗居》中都有上佳表现的文章，此次在电影中饰演李连杰患有孤独症的儿子大福， “那个角色，某种程度上有点类似好莱坞经典名著《雨人》中的弟弟”。李连杰在《新少林五祖》和《中南海保镖》中都饰演过父亲的角色， “‘杰老板’开玩笑说，以前片场里的儿子还是小孩，现在可能是因为早育的原因，孩子都像文章这么大了”，薛晓路不无轻松地向我们描述起剧组里的生活。
拍这部戏时，薛晓路觉得老天很厚爱她，并没有让她承受过多的压力和艰难。而她所讲述的故事中，父亲的角色却是处于崩溃、坚忍的状态中。她请患孤独症的孩子来片场演戏，“这些孩子经常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那时根本就不是他们来配合我，而是我配合他们……”她笑。这群孩子的自然打动了她。片中的儿子大福，最后坐在环岛的公交车上，一遍一遍地望向大海。“很深刻，很深远”，薛晓路这样评价故事的结尾。
这个故事是源自她于1994年，在星星雨教育机构做义工时的经历。她一直悉心观察着那些孩子的成长。其中有一个孩子很小就患有孤独症，要知道，即使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去抚育孩子，最终能够得到孩子的认可，并使他变正常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从6岁到22岁，这个孩子的母亲就这样不离不弃地陪在他身边，没有抱怨，反而很乐观地去关注。正是这对母子之间发生的那些故事，促使她动心想去讲述一个关于这个特殊群体成长的故事。“拍这个戏并非要追求艺术上的成功，而是真的希望国家和社会来关注这群人。李连杰扮演的父亲形象也充满了乐观的精神，并非是绝望的，而是积极地做出一些努力。”
《淑媛》对话薛晓路
《淑媛》：您最欣赏的电影有哪些?
薛晓路：太多了，《紫色》、《辛德勒名单》、 《低俗小说》，昆丁的新片《无耻混蛋》我也很喜欢。他的电影很与众不同。其他的还有《这个杀手不太冷》、 《七宗罪》，日本导演小津的电影。
《淑媛》：都说导演是项体力活，女性导演在工作上最大的难处是什么?
薛晓路：整个摄制组的环境需要不同的决定，有时候女人会显得有点犹豫。可能在生活中已经显得很坚决了，但还是在有些地方，比如在挑衣服的时候是这件好看还是那件好看，有时会选择、会动摇，不像男人买衣服那么果断。这可能是本性上的，或者是天性上的。做导演，在现场的整个工作过程中就要不停地做决定：是这个妆好还是那个好，是这件衣服合适还是那件衣服合适，场景是这样摆还是那样摆，照片是挂在这里合适还是挂在那里合适……所有都是非此即彼的那种感觉。但实际上，本身又不是那种差异特别大的，在这种时候就特别要求一个人的果断，哪怕错了也是果断的。这对于很多女性来说，都是特别不容易做到的。
《淑媛》：您是一个特别注重细节的人吗?
薛晓路：电影的类型不一样，注重的细节也不一样。有一个说法，好莱坞的那些电影本身可以是虚构的，可以上天入地，但细节上还是很准确的。细节的真实会特别大地增加人们对这个戏的假定性的认可。
《淑媛》：第一次执导电影的感受是什么?
薛晓路：对我来说，这样集中和这么密切的工作状态，拍摄压力还是蛮大的。还好整个 合作团队里都是特别好的、有经验的合作者，过程还是挺顺利的。他们对这个项目投入的热情和敬业程度让我都很感动，也受益匪浅。
《淑媛》：您最欣赏的女性是谁?
薛晓路：我无法将自己最欣赏的女性具体到哪个人身上，有些女性是生活在光环下面的，比如说我之前知道的林徽因是个才女，很优秀也很漂亮，我也看过她的传记，和她的孩子对她的评价，可能她做另外一方面就满不合格的。我更欣赏的女性，是在不同的环境中她的角色都能够扮演得很好，在家里她能够扮演很好的妻子、母亲、女儿，在工作场合她的角色可以很自如、很到位、很优秀，我心目中的女性是希望在她的整个生活中，她的每一个角色都能够做得很完满。一定有这样的女性，可我不知道是谁。
《淑媛》：您自己是吗?
薛晓路：在往这个方向努力(笑)。但那是我的一个希望，我认为优秀的女性是那样子的。社会分工不同，确实赋予了女性更多的一些要求，可能男人就会想事业上好就很优秀了，而对女性来说，就不只是这样的一个要求。
《淑媛》：您觉得现在中国女性最大的压力是什么?
薛晓路：我想大概也就是存在不同的角色变换。角色的复杂，角色的多样，和在不同角色之间转换的那样一个过程的难度。在日本，也许她就是一个非常清静的全职太太的身份，在欧美，可能需要兼顾身份的东西并不是特别的多。我也有朋友在美国，她也上班，但她做的是pan time，或许是因为她可以远程办公，她身份的角色转换就更简单一点。可在中国，这种情况就复杂一些，出去也要于活，回家还要做一些家务，这个对于中国女性来说可能会面临比较大的压力——内外都要兼修吧。 (笑)
《淑媛》：文章在《海洋天堂》里饰演一个患有孤独症的儿子，前段时间热播的电视剧《蜗居》也是他主演的，您看过《蜗居》吗?
薛晓路：呵呵。在剧组的时候，文章就老跟我说《蜗居》好看，让我有空去看看。那个故事表现手法挺残酷的，残酷就在于它有非常的真实度，虽然它不够理想主义，但还是蛮现实的一个故事，总有那种不合理的东西，在这个社会下都变得合理了，这是一个特别可怕的事。我认为它是有非常好的存在意义和价值的。虽然这东西很不理想化，道德等等东西都在受到挑战……
《淑媛》：作为一个观察社会生活，创作故事的编剧，您又是怎么看待海藻的遭遇的?
薛晓路：我觉得在现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可能两种选择都有它的合理性。一方面，就是想为钱或是什么，去找一个有钱有势的靠山。还有一种，更多的，是挺想去找一段正常的感情，当然这段正常的感情中，最好他能够有点钱、有点权势，如果他还是单身就更完美了。这点本身无可厚非，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这么希望的，但这些条件，在事实面前可能就会被一步步地剔除。这种事在现实生活中是很普遍、也挺绝望的一种状况。女人往往在情感过程中在一步步的后退、妥协。
《淑媛》：很纠结?
薛晓路：女人容易在这种方式下去选择生活。
《淑媛》：您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吗?
薛晓路：我运气还算好(笑)。当然在整个人生的经历中，一定会被感情问题纠结过，对于现在的女性来说一定会有，太正常了。
《淑媛》：如果挑一个都市女性的形象来写，您会把她写成什么样子?
薛晓路：我的价值观，使得我愿意写我认同的东西。我希望女人是明理的，是能干的，是独立的，是柔情的，是宽容的，我希望是一种这样的理想的女性形象，而并不是完全被现实所折磨和异化。当然，那种理想化的女人可能在现在会更纠结、更痛苦，我会写那种女性的痛苦和纠结。她的行为和她的理想，以及为她认为正确的价值观的那种搏斗。我觉得海藻已经认可了，她在里面还乐此不疲的。但可能我想写的女性，是说她可能更知道什么对，什么不对，但她的选择往往不能按照她的理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