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阁藏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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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暗恋
  我爱上了牧心,他比我小五岁,是我的助教。他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我爱他,像回到二十岁那样疯疯癫癫。
  上个假期,牧心出了趟远门,说要进山采风。我替他查了路线后,有些担心,近年来那山里已经陆陆续续失踪了好几名驴友,可牧心不听我劝,一心要去,我怎么也阻拦不住。
  一个多星期之后,牧心回来了,他回来得比预计的时间晚,而且,他的情绪非常低落,经常走神。
  我找他谈过一次,想借机亲近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太低沉了,他根本没发觉我的用意。
  可今天,他却主动邀请我去他的寝室作客。
  “徐老师,这次出门,我遇到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搁在我心里很久了,实在找不到人倾诉,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听我说说?”牧心坐在我身旁,犹豫了好半天才说道。
  他的态度太诚恳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相信你,只信你一个人。”
  我一下有些醉了,他的上半身朝我倾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这次采风,我遇到一件事,一直没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嘴唇好看极了,一张一合,对我吐出一句缠绵的话,瞬间就让我醉了进去。
  他说:“我一直在想念你。”
  牧心遇到了一起囚禁事件。
  上个假期,他买了回老家的票,准备好了画具,想要采采风。
  牧心回家稍微休息一两天后,背上画具和扎营物品进了山,他准备在山里住上几天。尽管最近偶有驴友失踪的报道,但仗着天气晴朗,牧心还是义无反顾地进了山。
  可惜天公不作美,进山的头一个晚上,他就遇到了一场雷雨。
  牧心没什么宿营的经验,被那场风雨打得措手不及。山林崎岖,道路难辨,雷雨来时又加了层阴霾。牧心艰难地在丛林里走着,摔破了探路灯,手机也只剩一格电。他的手脚冻得红肿,以为自己会死在丛林里了。
  可就在这时候,牧心发现了一栋房子。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房子跑过去,扑在门口拼命地砸起门来。
  几声过后,门开了,从黑黢黢的房里探出一个中年人的脑袋,他阴沉地看着牧心,上下打量片刻后,用一种很不友好的腔调开口:“什么事?”
  牧心说当时自己冻得几乎没了知觉,除了哆哆嗦嗦喊救命外,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
  二、借宿
  屋主是个约五十岁的男人,长得身强体壮,下巴上的胡茬并非刻意修剪出来的。
  他给牧心端了杯热水,有些警惕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房间摆设陈旧,房屋中散发着一股霉味。因为暴雨停了电,屋子里十分暗沉,只剩对面那双眼睛炯炯发亮。
  牧心哆哆嗦嗦喝完了那杯水后,才渐渐恢复了神志,正准备跟屋主道谢,哪想到,那个紧盯着他的男人在他放下水杯的第一秒便起身开了口:“行了,你可以走了。”
  牧心一愣,回头看着窗外没有停歇之意的大雨,腆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那啥,您看外面还下着大雨,我这出去就是个死,还求您让我住一个晚上,等明天雨停了,您指条路,我马上收拾东西就走。”
  本以为这话说得够客气可怜了,哪想到男人的态度十分坚决,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我这里不留客,你马上走。”
  牧心心里蹿起一股邪火,正想跟他理论,男人却先起了身,一道闪电划过,他这才看清男人身上虬结的肌肉。
  牧心一下怂了,寻思半晌,就在男人正要上前抓住他往外推时,忽然开了窍。
  他取出钱包,钱早就浸湿了,不过里面还有一张卡。他将卡递给男人,男人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大哥,您看我就睡客厅,绝不上楼半步。您就当行行好,做个善事,等天亮了安全了,我马上就走。”牧心将卡塞到男人手里,并报出了密码。
  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将卡接过去揣上:“今晚你就只能呆在这里,半步都不准出客厅。要是被我发现你乱跑——”说着他扬了扬拳头。
  牧心缩了下脖子,赶紧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应下来。男人又看了他一眼,转身往楼上去了。
  牧心松了一口气,仰面躺在不算舒服的软沙发里,瞪着天花板发呆。
  这个中年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这么警惕自己?为什么不准自己出房间半步?难道说楼里有什么秘密?
  牧心没放下警惕,他取下挂在钥匙链上的微型匕首,将它藏在袖子里,整个人缩成一团,脸朝外紧紧地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至半夜,没有任何征兆地,牧心只觉得背心一紧,整个人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忽然醒了。
  牧心睁开眼,居然有一个人贴着他的脸!牧心的心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手已经挥了出去。面前蹲着的那个黑影猛地往后一倒,摔在地上。
  “啊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牧心怔住了,那是个女孩子。
  两人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对方半晌,牧心首先平静下来,他摸出手机,萤萤的微光中,他看清了那个坐在地板上的女孩的容貌。
  尽管只有一瞬,她的美丽却如山涧泉水般击穿了牧心的心脏。
  牧心怔住了,半晌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张大着嘴,手机带来的光亮微微一闪后熄灭了。
  “你……是谁?”牧心的声音惊醒了眼前的陌生女孩,她猛地蹿起,一眨眼间已经消失在了这个房间的黑暗深处。
  牧心的睡意全无,那女孩是谁,是妖怪还是鬼?可天下有这么好看的怪物吗?她难道就是中年男子不允许自己留宿的理由?她手脚似乎有伤,她是真实存在的吗?
  就這样,牧心在惊惧与疑惑中,睁眼躺到了第二天清晨。
  雨还是没停,反而越来越大。中年男子在七点半时,准时出现在牧心身边。
  “你该走了。”他沉着声对牧心开口。
  三、夜半黑影
  我简单收拾了行李,随即奔赴火车站和牧心汇合。牧心要带我回一趟老家,他身上还揣着那张信纸,他告诉我的事情匪夷所思,而他决定孤身前往别墅的举动也让我放心不下。   那里有一个让他魂不守舍的女孩,这件事情让我嫉妒得几近疯狂。
  “其实你不该跟我来的。”火车上,牧心对我说。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闻言长叹了口气。
  那场困住牧心的大雨整整下了三天。牧心在几乎下跪的情况下也没能让中年男子同意他多留宿几晚。
  但因为最后一句话,中年男人却留下了他,牧心对中年男人说:“你房子里闹鬼!”
  中年男人愣住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我见着了,你家闹女鬼,所以你才想把我给赶走。如果你现在让我走了,我出去就报警,到时候——”
  他话没说完,中年男子已经沉着脸冲到了他跟前,猛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脸色十分狰狞:你可以再留一个晚上,但是你记住,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牧心当下忙不迭地点头称是,于是当晚,牧心还睡在那张沙发上。冥冥中,他预感那个“女鬼”会再次出现。
  午夜未央时,牧心听到声音了。他假装睡着,刀子揣在怀里。楼梯上一阵窸窣声后,一个人踮着脚尖,偷偷到了他跟前。就在那人俯身时,牧心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女孩惊愕地挣扎着,从喉咙深处挤出低唔声。
  “你是谁?”牧心紧紧地瞅着她的眼睛发问,“你为什么在这儿?他为什么关着你?”
  “爸爸……”少女的声音细极了,像是用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牧心愣住了,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
  “爸爸,关我。”少女又重复了一次,接着狠狠甩开牧心的手,倒退了两步,害怕地看着他。
  牧心这次听了个分明。借着窗外那微弱的光线,他看清少女的双手竟处处是旧伤,没有一点完好的皮肤。
  他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就在那时,房间忽然亮了,中年男人面色惨白地站在楼道拐角,用一种异常可怕的神情狠狠地瞪着牧心。
  四、臭味
  火车奔驰一夜,清早六点我们便到了。牧心愈发沉默,拽着自己背包的带子下了车。
  他没有选择报警,他害怕警方会直接把少女带去精神病院。
  毕竟被关了那么久,整个人不可能完好无损。
  他说那话时咬牙切齿,我从未见他这样愤怒过,也从未有这样嫉妒过。
  我问过牧心准备怎么办,他说找到那个畜生,揍死他,把姑娘带出来。他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
  出发前我查过新闻,报道内容和中年男子告诉牧心的一模一样。
  十五年前,他们一家原是南方富商,因为做木材生意,搬到了市区。女孩是中年男人唯一的独生女,不知怎么地在外人面前露了富,被人盯上了。
  后来一天,女孩的母亲从幼儿园接到她离开后,便一起失踪了。随后中年男人接到勒索电话,那头要价两百万。
  男人报了警,可警方在追查的過程中露了陷,对方恼羞成怒,将母女二人丢进山林,和警方火并后,还没来得及说藏身地点便被打死了。此后是漫长的搜索过程,找到女孩时,已经是事发后一个礼拜了。
  母亲死了,尸体已经臭了,腿上的肉缺了一块。女孩坐在母亲身边,精神已有些恍惚了。然而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她的双手。
  据发现她的警官说,女孩因为过度饥饿,已经自己啃食掉了双手上的皮肤。而后没多久,女孩和父亲一起失踪了,从此再没人见过他们。
  这则旧闻让我不寒而栗,而往深一些想,母亲腿上缺掉的那块肉,到底是她切下来给女儿吃的呢,还是女儿自己咬的呢?如果是咬的,那又是什么时候咬的呢?生前还是死后?
  我浑身冷了一下,不敢深究故事背后的东西。
  牧心整理了下背包里的东西,有攀墙钩,有刀,有乙醚,还有绳索。
  中年男人就是当年带着女儿失踪的受害者。他将少女赶至楼上后告诉牧心,女儿因为那场事故罹患心疾,不能正常与人沟通。他害怕当地医院强行收容女儿,所以才带着她逃进深山避世,也希望牧心在知道真相后,不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外界。
  他的说法合情合理,然而牧心却不相信,因为女孩往他手心里塞了只纸鹤,里面歪歪扭扭只写了两个字:救我。
  所以在雨停离开之后的当天晚上,牧心又偷偷折了回去。
  他爬上树,瞅好方位,女孩就在窗户的另一侧等着他。多情的画家,落难的少女,还有月色,多么浪漫。
  女孩儿隔着窗户,流着眼泪告诉牧心,她父亲其实就是那个所谓的绑架者。当年父亲生意失败,需要资金周转,恰好给母亲买了高额意外保险,母亲死后家里经济好转,他将自己软禁起来,躲藏到深山。
  女孩儿求牧心救她。她太美丽了,所以即使那要求无比危险,牧心依旧点头应了下来。
  我陪着牧心再次回到这个树林边缘。他离开时做了详细路标,能帮助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栋房子。
  我在旁边注视着他孤注一掷的表情,心中抽痛。他哪会不知道我为什么跟过来,而我又怎么能说他无情?他毕竟只是对我无情罢了,爱真是最不讲先来后到的东西。
  很快地,沿着牧心留下的路标,我们顺利找到了那栋房子。牧心带着我,在最近的大树旁安营扎寨。那栋楼十分孤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们一直等到晚上。月朗星稀时分,我们绕到了房子后面,三楼上开了个小小的窗户,牧心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穿好攀墙鞋,腰上系上了绳子,一步一步往上爬。
  他竟能为了个还没说上十句话的女孩做到这样的地步,而我竟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我们俩到底谁才是疯子。
  紧接着,我随着他慢慢爬上了墙。我没练过攀岩,途中摔了好几次,撞在了墙壁上。被撞伤的地方酸胀疼痛,我忍不住呜咽了几声。他回头看着我,目光中只有催促,他已经不屑于再伪装对我的关心了。
  终于,我们爬了上去,房间里非常黑,没有半丝光明,还着一股奇怪的臭味。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记忆里的某个角落拼命提醒着我,可我就是想不清楚。   我们顺着楼梯,慢慢往下走。这栋房子一共有四层楼,他说少女住在二楼,四楼上了锁,用的是铁铸的大锁。我们就要到他的心上人门口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静静地注视着他打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坐着一个人,那轮廓十分模糊。听见我们的动静,她起身,朝我們走过来。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情绪突然崩溃了 —— 在牧心给我描述的故事里,他从未上过楼梯。
  那么,他是怎么如此准确地找到少女的房间呢?
  五、死亡
  我心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结论,我往后退了一步。女孩的面孔出现在牧心身边,他慢慢地转过头来。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忽然,一种令人战栗的恐惧席卷了全身。
  “就是她吗?”
  “啊,就是她。”
  他们俩的对话让我哆嗦了下,我突然想到,故事中的中年男人,她的父亲,去哪里了?
  “没用的,老头儿已经死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我猛地一惊,女孩慢慢踱出,来到我身边。
  “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到我家来?”
  牧心像表忠心一样赶紧跟上去:“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真的因为爱你。”
  女孩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我一顿,忽然哆嗦得无法言语,新闻里说附近的驴友时常失踪,无人无尸。
  四楼封着,有铁门,房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臭味,那是尸体的味道。
  “去陪我父亲吧,杀人凶手。”她嘴角带笑地冲我开口。
  所有的疑点串成了线索,是牧心骗了我!从回去那天开始,他就在骗我!
  父亲把女孩关起来,是因为发现了她的某个秘密,比如杀人的嗜好,所以他一直阻拦人靠近这栋房子,他宁愿放弃大城市的生活,也要把她禁锢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
  她的父亲不是在保护自己的女儿,他在保护那些无辜的人!
  同样的,他不让牧心进房是为了保护牧心,他不让牧心说出去,是害怕暴露女儿是杀人犯这个事实!
  而他自己,八成已经在牧心离开的那个晚上,被眼前这两人一起谋害了。至于我,我只是计划里最后一步棋子,牧心把我带来,只是为了让我扛下所有的罪过,即使将来有人发现,也只会觉得是我杀了那些驴友,也是我害死了房子的主人!
  我惶恐起来,转头就跑。牧心的脚步咚咚地,催命一般追在我身后。我无路可逃,在走廊的尽头刚想刹住,忽然身后被人推了一把。
  我头朝下栽了下去……
  再次醒过来时,我俯卧着,躺在地板上,身边弥漫着某种恶臭。
  楼下有人说话,我狠狠地砸着地板,只发出微弱的“咚咚”声。
  从缝隙中,我看见少女和牧心一起抬起头来。
  他们的身边放着两只箱子,我发现这层是四楼,只有半人高,根本无法起身。
  少女从缝隙中,对我笑了笑。她笑得很漂亮,也很狰狞。
  我看见她抓着牧心的手指,而牧心冷漠地看着我的方向,嘴巴一张一合:“去死吧,老女人。”
  他说了这六个字,他知道我看得懂唇语。我心如刀割,猛地扭过头,正好和一双透白的眼睛对上。
  那人已经死透了,身体被浓重的尸臭包裹着,我知道,他就是少女的父亲!
  我无法抑制地尖叫起来,在这个半人高的空间里徒劳地挣扎着。
  而远远地,外面已经传来大门落锁的声响。在恐惧几近顶峰时,我才忽然记起,牧心这次带了足够焚烧整栋楼房的汽油。
  (责编:半夏 jgbanxia@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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