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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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在人的所有表情当中,微笑是最好看的。树绿了,雨落下,雪飘飞,听见鸟声或鸡鸣狗吠,嗅到花香,见到熟悉的人或一个摇摇晃晃学步的小孩……微笑,就像水面上的涟漪,一圈圈在面孔上漾开去。微笑,是人发自内心的美好,它不止带给施笑者以开怀,同时也让受笑者感觉到被关切、肯定和应和。
  奇怪的是,所有人却用啼哭来表达自己初降人世的心情。传说里,初生的婴儿,尚有前世的记忆,世相纷杂,前世苍茫,哭声,是在对自己再次降临人世的一种无奈和悲怀,同时,哭声,也是告别和截止前世记忆的唯一方法。当然,科学解释并非如此,哭,是生命的本能,第一声哭,表示可以脱离母体胎盘,用自己的肺部呼吸了。一个能在很短时间内学会呼吸空气的人,基本就可以确定,他是一个懂得顺遂的人,也是一个情愿抛却一切向往新生的人。也有宝宝出生,却不会哭,有生理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意识里,可能对哭的敏感度跟普通宝宝有差异,助产士会用拍打背部的方法,让宝宝顺利地哭出来。
  第一次听到宝宝的哭聲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充满喜悦。那喜悦,带着一种初为人母的羞涩和自豪,一点一点从心里渗出,绽放在我的脸上,那是一朵虚弱而持久的微笑。记忆最深的,是他的第一次微笑。有人说,宝宝的笑并不是他真的在笑,而是面部肌肉的一种随意拉扯。但我知道,并非如此。那是他出生第五天,将花椒盐熬好的开水凉温,拿棉布为他擦洗身子,先是头颈,然后是前胸,腋窝,上肢,后背,屁股,下肢,双脚,穿上干净的衣服。他一直嘟着嘴睁着眼,注视着屋顶上方。奶奶说,小孩的眼睛才刚睁开,是看不远的。我便凑到他面前,他似乎也真的不会注意我。后来吃完奶,他心满意足地闭眼睡了。婴儿是嗜睡的人,每天醒来的时间很短,似乎出生于他来说,是件很费力气的事,也似乎,他提早料定人世的艰难和劳累,便用婴儿期的嗜睡,来积攒长大的力气。他睡着的时候,一缕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照在他淡蓝色的花被上,很快,就漫到他的脸上,他脸色微黄,淡淡的眉毛,淡淡的嘴唇,所有这些淡淡的器官,使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那缕阳光停驻在他脸上的时间似乎很长。后来我曾无数次地想,或者,那是一次颇为艰难的召唤过程,是神透过光线与他的一次会晤和谈判,而结局显然是皆大欢喜的,因为,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微笑,一个婴儿在睡梦中,整张脸上,绽开一朵舒展而美好的微笑。那是胜利的微笑吧,就像一朵花经过艰难的日夜,终于在阳光下绽开了。那一刻,我惊呆了,内心热流涌动,冲撞着满腔满喉,仿佛整个世界,自我身边缓慢退去,只剩下眼中的他,他的微笑,和我逐渐模糊的视线。我特别想跟人说说他的微笑,那种闪着光芒和爱意的微笑,但我却不敢动弹,生怕惊跑了这抹微笑。整个房间,寂静无声,我听到自己的呼吸是那么粗鲁,我屏住气息,静静地,享受他的微笑,还有通过他的微笑扩散到空间中的喜悦和满足。整个世界都在微笑,阳光,风,初春的大地和河流,藏匿的花朵和流云,乃至我面前的书籍和布偶,都美好无比。怀孕和生产所带来的愁苦、恐惧、疼痛一扫而光,这朵微笑,让我觉出生命的珍贵。
  他的微笑,是神召唤出来的第一个表情,是其后而来的生气、惊讶、害怕、厌恶、羞涩等表情的生发器和助推器。人只有会微笑,才可能使哭泣更具意义和力量。初生儿的哭,是没有泪水的,没有泪水的哭,其实只是一种表达方式,不具备生气或者不满意的性质,它只是来提醒大人,有个人从此将成为你生活中的必需,他是你步入成年的标志,而你将成为父母,不能再怀贪玩之心。而他的笑,却是他初次感知到阳光、空气和所有美好的反应,比起来,他爱人间的本能要超过父母的。
  微笑,是生而为人必备的表情,没有人不会微笑,除非你面部神经坏掉。微笑其实很简单,嘴角微微上扬,一朵微笑,便开始在你的面庞上绽开。它不需要酝酿情绪或者特定环境场合,只要你愿意,便可轻易绽开。如果你遇见喜欢的人,就会不自觉地微笑。有时你们面对面,不说话,只是微笑,那时,你的眼睛里,眉毛上,鼻尖和嘴角,都染着微笑的韵味,在彼此眼里,你们都是美好的,世间无二。最爱笑的人,我觉得是芸娘,她的常态是“笑之以目,点之以首”,是“但回眸一笑,便觉一缕情丝摇人魂魄”。三白写道:“芸作新妇,初甚缄默,终日无怒容,与之言,微笑而已。”她在三白眼里,就是一朵微笑的种子,她让三白的世界从此开满了微笑的花朵。可惜,人生无常,最终,花落人亡,天上人间。读《枕草子》,总觉得清少纳言是个喜笑的人,比如男子告别女子前,并没有惜别之情,而是将“所带东西装进怀里,扎进腰带”,这样的可恨之事,在她的描述中,都带着几分心酸微笑。她坐在细雨微风的长廊下,微笑着写下:玩耍要趁夜,对面不相识的时候。那时,她就如一朵落花,幽冷,矜持,却美好。
  早几年,曾认识一个礼仪小姐,那时,我们都觉得她是那样端庄而美好,而她成天挂在脸上的微笑,更是给你舒适而放心的感觉。直到有次活动,晚上住在一起聊天,才知道,她的微笑,原来是训练的结果。于是,心血来潮,她开始示范给我。训练微笑必备的是咬筷子,上下门牙轻轻咬住,最大限度地嘴角上扬,但必须高于筷子。她说,现在想想,训练微笑的过程其实也并不难,只要内心平和,不含怨嗔,再借助筷子,几天也就很容易练成了。但有时,心情不好,即便含了筷子,嘴角也是下垂的,这时候,就要借助手,将嘴角往上推,直到推到要求的位置,然后拿下筷子,让嘴角继续保持上扬,这时候你能看到前面四颗上牙刚好露出,这就是最标准的微笑。在她说的时候,我的嘴里已经含了一根筷子,时间不长,嘴和嘴角的肌肉已经产生了酸痛感。但并不是一根筷子就可以让人学会微笑的,她说,你咬住筷子,发“yi”声,然后嘴角上下扯动试试。照着她的方法,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很滑稽。原来,微笑,既有天成的部分,也是训练的结果。但整个过程并未完结,因为她要我用双手托住脸颊不停地上推,并连续发“yi”声。实在是酸痛难忍,我不得不结束对着镜子的练习。见我放弃,她当然不强迫,笑笑,目光之中带着一丝苦涩。几年后,另一个场合遇见她,她已经是个妈妈了。见了面,她拉着我的手,感觉她的微笑要温馨亲近得多。不待问询,她就说,终于不用戴着那个假面具微笑了,说完哈哈大笑。原来是她换工作了。所谓冷暖自知,微笑也是,只有自己知道,哪朵是真的,哪朵是假的。就像她说的,你遇见喜欢和不喜欢的人,都可以微笑。而训练出来的微笑,是专门应付你不喜欢和厌恶的。   年轻时,我曾经是喜欢笑的人,动不动就笑得一塌糊涂。遇见陌生人,为了表示友好有教养,便向他微笑。有次骑自行车摔倒,膝盖磕得流血,脚扭伤,忍住疼,爬起来,在人前微笑着推车继续走。但现在,在一些场合,要酝酿出一朵合适的微笑,会有非常疲惫的感觉。不得不承认,一个人,当他经受了岁月的反复锤炼、打磨,会变得谨慎、多疑,时时处于警惕和防备之中,装强大,装正经,装懂得,唯独不再装微笑。只有面对放心的人,亲近的人,有亲缘的人,才可能放心地笑出来。但有时也不能,恰恰是你最信任的那个人,会怨恨你,伤害你,乃至带给你灾难。一个人的微笑,也变得小心翼翼,言不由衷。还是喜欢对着我微笑的人,那时,我也会绽开一朵真心的微笑,当微笑遇见微笑,真心交汇真心,那种人世美好的感觉会重来,仿佛许多年前,宝宝的那第一朵微笑般,让我对生命生出无限的眷恋。
  一直以为,老人,或已故去的人,是不会微笑的。老一点的人,即便是笑,也是很矜持短暂的。记得我奶奶在外人面前,总是端着一个尊贵的架势,表情寡淡,说话的时候比平日要慢半拍。也很少见她大笑,即便笑,也是很轻微地扯动一下面皮。小孩子喜欢玩,我坐在她腿上的时候,就喜欢用手来扯她松弛的面皮,那是一张又薄又滑的皮,仿佛一用力,就能撕下来。她跟我的脸皮是不一样的,我扯的时候,她竟然无痛感。我总说,奶奶笑一個,笑一个嘛,但似乎她永远也笑不成我想看到的样子。小时候,家里一直摆放着太爷爷和太奶奶的画像,他们有相似的眉眼和表情,木讷,无悲喜,冷漠。因为年代久远,看起来泛黄而模糊,如果不是帽子不同,我恐怕永远也分辨不出他们的性别。许多年后的今天,有人问我,你照相的时候,不能笑笑吗?我苦笑着,不知如何答言。我翻阅着自己上百张照片,终于发现,如果不是抓拍成像,我的确很少微笑,更多的是一种傲然的冷漠,像许多年前我奶奶和故去的太爷爷太奶奶那样,有寂寞而流逝的味道。
  事实上,从早期流传到现在的许多人物画像,我们很少看到一个微笑的人。马克·吐温曾说过,没有把永远定格的愚蠢微笑传给后代更糟糕的事情了。这是维多利亚时代人们的说法,那时,人们保持着对画像术和照相术的敬重,总觉得微笑是轻浮而失庄重的事情。在当时,流行一种照相,叫逝者摄影术,据说,其时幼儿死亡率极高,所以这种摄影术,更多地运用在死去的婴孩和幼儿中间。人们对突如其来的死亡现象显得无力而无奈,他们满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逝者的怀念,将死去的孩子穿戴整齐,摆放在花簇中间,然后成像,成为他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留存在世上的肖像。也有把逝者的眼皮撑起或者在眼皮上画上眼睛来拍照的,寓意着他的永生和家人对他的珍惜。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将照相术用于生活中,这时候照相者刚刚从肖像画家对面走出来,他们延续着长时间姿势表情不动的习惯,所以照出来的肖像也是凝重而木讷的。我见过一幅维多利亚时期街道的照片,感觉到镜头晃动,画面模糊,车辆、行人,都是重影的,但奇怪的是,街道拐角的擦鞋匠和站着伸出一只脚的客人,显然要比其他景物和人物清晰得多。这种困惑一直萦绕着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次翻阅资料,才知道,维多利亚时期的照相术曝光时间要长达10到15分钟,这也就意味着,当快门按下,景物和人物依旧是移动的,所以那张照片中的汽车和行人都是模糊不清的,而不动的比如树木、擦鞋匠及客人,就会清晰得多。这也就说明,在当时,倘若一个人要照相的话,他最少得支撑15分钟左右的摆拍时间,如果一直保持微笑表情,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有面无表情,才可能熬完这漫长的曝光时间。直到1853年,摄影师才拍摄出一个男孩的微笑,也就是从那时起,微笑,才开始在凝固的照片中出现,但前提是,此时的照相曝光时间已经缩短了许多。像现在我们的数码相机,从开机到按下快门时间,十几秒就可以实现,所以捕捉微笑,或者照相者用短暂的微笑摆拍成像,成为一件很容易的事。于是,我们有幸看到了镜头之中一刹那的影像,包括人类的微笑,兽类近乎笑的表情等,有人拍下过风吹过植物的某瞬间类似微笑的姿态,也有人拍下蜻蜓的微笑。除去人类的微笑是我们所熟悉并认知的外,其他物种的微笑,其实更像是人类的意愿,倘若世界有一张微笑的脸,万物该有多幸运的一生!
  美术史上神奇的微笑,是在更早的文艺复兴时期,达·芬奇的惊世之作——《蒙娜丽莎的微笑》,几百年来,被后世人推崇、研究、效仿。事实上,吸引人的,不只是画作的用笔和色彩,最迷人的,恰恰是蒙娜丽莎的微笑表情,那么文雅、安静,又严肃、哀伤,乃至还有嘲讽和揶揄,这是迄今为止最复杂的微笑,超越了生命个体在某瞬间展现出来的表情。长久以来,研究其微笑奥秘的人不在少数,有人说,将她的嘴部挡住,你会看到她的目光满含冷峻,没有一丝笑意,而更有人用推测和假想画作背后的故事,造就关于蒙娜丽莎的神话。20世纪80年代末,我刚参加工作,订阅了一些文学杂志,当时的杂志封底就喜欢采用一些世界名画,我就是在这些杂志中,见识了一些画作,《蒙娜丽莎的微笑》当年也在其中。当时,很多人并不知道《蒙娜丽莎的微笑》是一幅名画,他们以为这幅画跟家里贴在墙上的年画没多大差别,唯一有区别的是,这幅画中是个外国女人,乃至有人说,外国女人连眉毛都没有,真丑。我的同事刚刚高中毕业,他会拉二胡,会写毛笔字,知道贝多芬,这在那个小工厂里,是多么值得人高兴的事啊,所以我们两个人成为聊天最多的人。他喜欢蒙娜丽莎的微笑,说那是世上最迷人的微笑,无人能抵抗那朵微笑的诱惑。而在当时,我显然更喜欢《无名女郎》,高傲,自尊,冷眼审视,不屑一顾,不可攀摘,仿佛一声冷笑,就要从画中生出。他不以为然。值得一说的是,他其后在选择女朋友的时候,首先一点就是对方要喜欢微笑,他说,只有微笑的女子,才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其实,蒙娜丽莎永恒的微笑,从来也永远不会在一个现实肉身之上实现,她的微笑,包纳着太多信息,这朵微笑,已经超越人世的藩篱,成为神一样的存在。
  若果微笑会老,那也只是人类自己的事。大部分人随着年岁增大,阅历的增多,真心地绽出一朵微笑的欲望日渐减少。并不是只有像我这样年纪大、微笑越来越少的人,才有嘴角下垂现象,更年轻的人,也踏入了嘴角下垂的行列。医学上说,嘴角下垂是由于嘴角肌肉过度紧张引起的。我的一位年轻的女友,因为嘴角下垂,笑起来吓人,而远赴韩国注射肉毒杆菌制剂,利用麻痹肌肉来达到失能性的萎缩的目的。当她可以重新微笑的时候,看起来真好看,那一朵一朵的微笑,让她平添自信,乃至大胆辞去公职,开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当初那个刚刚会笑的宝宝如今已长大成人,比起小时候,他的笑已经很少了。暑假,他守着电脑,面无表情地网游,昏天黑地,喊他吃饭,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往回拉。只有在他通过电脑或手机跟人聊天的时候,能看见他偶尔露出的一抹微笑。我们20多年建立起来的交流体系,正在逐渐崩溃。我们用很稀疏的时间来交涉一些必要的事情,余下来,更多时候,我们将时间交给了网络。想起那时,当他学会了微笑以后,微笑就成为他的习惯,在整个童年,他从微笑发展到咯咯笑,他看见任何事都会笑。带他的哥哥就无数次告诫他,女人笑邪,男人笑苶。当时这话同样惹得我前仰后合,但这样的告诫并没有截止他的笑声。他乐呵呵的样子,让我的生活也充满快乐,乃至并不去求神佛,便觉生活再苦也乐。有一天,我们去附近正在新建的一座寺院,刚刚塑起的神仙,高耸入云,周围尚有正在修塑的小一点的神像,他绕着走了一遭,回来的路上,他问,妈妈,为什么神都在笑?
  是啊,神为什么在微笑?它们低眉垂眼,嘴角上扬,那样微笑的表情,是人类所无法维持下去的艰难。显然,这个问题我是无法回答的。我只好给他讲《五灯会元》里描述的“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的故事,他听完,定定地看着面前一丛萱草,并没有笑。许多年后,我去了龙门石窟。在被誉为东方蒙娜丽莎的卢舍那大佛面前,我们像其他游客那样,从各个角度,去感受大佛的目光和微笑。当我双手合掌,低下头颅,来自对面山上的钟声悠扬响起,夕阳穿透过钟声,越过伊河,沐浴众生。我突然明白,微笑,是天地、神佛、万物最初也是最后的表情,当我们离世,虽会留下泪水,但那是我们一生中数万朵微笑汇聚而成的欣慰和释怀。
  责任编辑 林 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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