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公里的家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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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孩子、关爱孩子,必须了解孩子。老师除了关注孩子在校表现以外,往往还会通过开家长会或利用节假日休息时间家访,来深入全面地了解孩子及其家庭状况,以便帮助孩子排忧解难,更好地快乐成长。
  有一位女教师带着棉被和一箱学习用品,不辞辛劳,和爱人自驾1400多公里去贵州山区做家访,并和学生全家一起度过了包括除夕在内的5天4夜,让全校的师生无比感动。她就是浙江衢州市龙游区民工子弟学校北辰小学的女教师王开宇。
  47岁的王开宇已经做了27年的小学教师,去年刚调到北辰小学任教。北辰小学里有600多名学生是民工子弟,来自全国18个省市。王开宇发现,民工子弟的家庭贫困以及受教育的贫乏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那是去年9月开学的一天,王老师让学生们畅谈开学感受。一个四川的女孩说:“奶奶为我缝制了花花的书包,买的书包太贵了,感谢奶奶!”
  孩子童真的话语让王开宇感到惊讶。她没想到今天还有家庭买不起书包,还要用奶奶缝制的书包。
  几天后,在一年级班里上课,提问一个广西的小男孩,谁知他不说话只是哭,慢慢询问才知道,孩子的父母不认识字,孩子由山里的爷爷奶奶带大,只听得懂当地方言,听不懂普通话。
  究竟每个学生的家里是什么样子?每年假期都会自驾游的王开宇决定,这个寒假一定到学生老家去看看。
  放寒假时,王老师问孩子们,哪位同学今年会随家人回家过年?老师跟你们一块儿回,好吗?哪位同学愿意,请举手。
  贵州的田太阳第一个举手,别的孩子也纷纷举手。
  王老师环视一下教室后,说:“田太阳同学已经四年没回家过年了,今年老师就和田太阳同学一起到他家过年,好不好?”
  “好——”响亮的童音在教室回荡。
  “老师,我还有个妹妹,在四年级。”田太阳兴奋地说,“她听到了一定跟我一样高兴。”
  王老师知道,田太阳家住在贵州省德江县大土村,是一个高海拔的小山村,距离龙游城区1400多公里。如果去家訪,肯定困难重重。但,答应了孩子,就得算数。何况,她真想知道,这些借读的孩子,他们的老家到底是什么状况。
  王开宇于是把想法告诉丈夫,丈夫也爽快答应她同行。
  腊月二十七中午,王开宇和丈夫开着越野车一路向西。这一路,开始还顺畅,然而,越接近目的地,路越难走,颠来晃去,王老师呕吐好几次,感觉心都快吐出来了。有几段路,不仅狭窄,而且两边有陡坡,开过去后,浑身都汗湿了。到腊月二十八下午,他们才赶到大土村,田太阳一家已在村口桥头早早等候了。
  从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初二,王开宇在田家住了五天四夜。这几天,王开宇很忙碌。给老人送棉被,给留守儿童送文具,给村里的孩子们讲课,和村里人一起过年吃年夜饭……在走访中,最困难的是,村里的人不会说普通话,听不懂方言,只好请田太阳和他的妹妹田欣然在一旁“翻译”,有时互相边说边打手势,也大体明白对方的意思。
  白天走访,晚上记日记,王开宇乐此不疲。
  腊月二十八,王开宇在日记里写道:
  我和田太阳一家去集市上看望在镇政府门口出摊卖菜的太阳外婆,老人见到我,很热情地紧紧抱住我,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她的话,但顿时感动涌上心头,亲情一样的温暖涌遍全身。
  正月初一,王开宇在日记里写道:
  太阳爸妈领我们在寨子里走走,看看太阳妈妈家族的老房子,听听她的童年记忆。从交流中体会到,这些年轻的父母都渴望孩子能走出大山,获得一种新的生活,顿时倍感身上责任重大,暗暗提醒自己,要用心去培养他们,用爱和他们沟通,认真做一个孩子们成长的阶梯。
  而在走访中让王老师痛心的是,像田太阳父母那样把孩子带在身边,并积极配合学校重视教育的,真的不多。为此,王老师后来在教学札记里写道:“我们不仅仅担负着对孩子的教育,还担负对家长的教育。注重孩子的理想、志向教育的同时,要拨亮家长的眼睛。”
  “1400公里,虽然路远途险,还有语言不通,但这不会只一次,纵然有两个1400公里,以后每个假期也要去外省学生家走访。”王老师在演讲时如此说,“关爱孩子,最重要的是要想方设法走进他们的心灵。”
  郑聃摘自《辽宁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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