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孩老女孩们的青春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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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老男孩》只有短短40分钟,却让所有的80后内牛满面。打动我们的不是它太出众,而是它太平凡,平凡到我们每个人都是里面的主角,唱着激情而又忧伤的青春之歌。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我们也曾那样心存梦想,也曾被现实折断了翅膀,如今看着青春一点点消逝,不断质问自己是否还有一丁点抓住梦想的勇气。
  80后的老男孩老女孩们,青春真的未曾绽放就要枯萎了吗?关于梦想有哪些值得铭刻和祭奠的东西?我们的未来究竟会在哪一个时刻盛放?也许所有的答案都藏在这些有关青春的访谈之中。
  
  流浪——如果青春已死,请把它刻上我的墓碑
  他们说,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
  其实,恰恰越是乖乖女,心底里越是藏着流浪四方的梦想。
  记得小时候听过一首英文歌《500 miles》,当时总是和着旋律想象自己背起行囊走天下的情景:应该是萧瑟的秋天,落叶在脚边盘旋。提着简陋的行囊,站在清冷的月台上,等候不知开往何方的列车。我想,我会潇洒地跳上车去,绝不回头,奔向那渺茫未知却充满诱惑力的前程……
  而事实是,20岁之前,我连家乡的小城都没出过。最接近于“流浪”的一次经历,大概就是某次跟爸妈赌气“离家出走”到小城另一头的舅舅家,很快又被闻风而至的老妈逮了回去。直到多年后工作了,单位组织去旅行,我跟所有人一样背着最齐全的行头,听着最机械的解说,站在最优美也是最拥挤的风景前拍照——那一刻,镜头里的我竟忍不住地沮丧,为曾经那个纵横四海的梦想。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流浪,但我想,起码不是现在这样。
  韩寒说,每个人年轻时都做过流浪的梦。其实,真正想要流浪的,不是我们的身体,而是心。青春会在时光机器的齿轮下被磨去光彩,但是,对于流浪的憧憬却会延续到鸡皮鹤发的年岁。你知道原因——每一个生命追求的终极幸福都是流浪者的自由。
  如果青春已死,请将“流浪”刻上我的墓碑,第一行第一句。
  
  80后课本:
  《不去会死》 原著:(日本)石田裕辅
  且不论书里的地方是不是那么好玩,书里的文字是不是那么精彩。仅仅是这个书名就值得推荐一把了——不去会死。还有比它更适合流浪的字眼吗?
  
  大学——错过的不仅仅是大学而已
  我的大学是个非主流故事。
  前半部分与其他人大同小异,边玩边学十几年,考上了全国一本线。然后,是理所当然地放松,或许叫放纵更恰当一点。学期末走进考场时,课本还是崭新的,一页未翻。与之相反的是,学校旁边的小网吧里,那个固定的椅子已经被我压扁,鼠标手也磨起了一层白茧。
  于是,大学的故事有了小众的结局:大二下半年,我被退学回家。原因是屡次补考不过,再加上全年缺勤率高达四分之三。
  几年过去,大学同学毕业时我已经变成了别人嘴里的“老板”,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要在我手下混口饭。但是,当他们在聚会上抱怨“大学毕业没饭吃”时那种语气,我怎么听都带着一种优越的甜蜜。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遗憾是多少努力都无法挽回,用多少金钱都无法填补的。
  回到家中,翻出那些退学后被我藏了多年的大学课本,不知为何,看着干干净净的封皮和用潦草笔迹写上的名字,我竟然忍不住泪流满面——我究竟错过了什么?好像不仅仅是大学而已。
  
  80后金曲:
  《信,给十五岁的自己》 原唱:(日本)angela aki 翻唱:刘若英
  会不会对心底那个小小的自己感到抱歉?因为背叛了他的梦想,遗失了他的热情,在庸俗的生活中变得越来越迷茫。但是,就像这首歌里唱的那样:“自己究竟是谁,该朝何处前进,只要不断追问,就能找到答案……只要相信自己的声音,昂首阔步向前走就好了。”
  
  爱情——青春的爱情也分三六九等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爱情”这两个字眼儿,我都会想起他的故事。
  他是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中等个头,留着全班统一制式的小板寸。脸部特写是没办法给了,因为他实在平凡到我已经无法清晰地回忆他的相貌。我想,如果现在举办高中同学会,他一定是那个来了以后,让大部分人一边偷偷想“哎?这是那个谁谁谁来着”,一边妄图用微笑寒暄搪塞过去的人。
  如果不是做了那件有关爱情的事,大概没人会记得他在自己的生命里存在过。
  那件事就是——他爱上了全班最美丽的女孩,并且向她表白了!
  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吗?是的。因为青春的爱情也分三六九等,相貌和才能就相当于成人世界里的房子和名车。而他,显然属于赤贫阶层,竟梦想着高攀上流社会的名媛。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吗?是的。因为被爱情宠坏了的名媛把这份真心当成羞辱,便以加倍的方式偿还给他。她当众朗读又撕毁了他“文采飞扬”的情书,她那些“中产阶层甚至上流社会”的追求者不断骚扰他的生活,她甚至梨花带雨地向老师控诉他如何“打扰自己学习”……
  于是,不堪重压之下,17岁的他站上了17层高的教学楼顶。
  故事的确有些俗套,而唯一不俗的桥段就是结尾。在他纵身跳下之后,教室里的我们竟然清晰地听到他的喊声:救命啊——救命——
  爱情是什么?不过是生命的点缀。自我是什么?恰恰是青春的全部。
  而不幸的是,他那份在错误的时间、为错误的人而绽放的爱情,彻底击碎了青春期的自我。而且,想要补救时已经太迟。
  
  80后动漫:
  《绝爱》 原著:(日本)尾崎南
  虽然是一部耽美漫画,但是仅凭它那纯粹决绝的爱情观就绝对值得推荐:“不管他是男的或女的,是猫狗也好,植物也好,机器也好,我一定都会把他找出来,然后绝对会喜欢上他。”
  
  梦想——接近是比实现更加靠谱的距离
  13岁那年,我有了第一个比较像样的梦想:跳舞。原因跟《老男孩》里的王小帅一样,只看了一眼迈克·杰克逊的MV便着了魔上了瘾。
  那个没有网络的年代,看录像带的确是件奢侈的事情。但是,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但凡你坚持不懈地追求,兜兜转转总还是会落到你的手里。那些年复一年辛苦搜集来的录像带是我全部的家当,却也成了父母威逼我学习的最有效利器。老爸曾经不止一次地威胁我:“如果你考试考不好,我就烧了那些录像带!”而他始终无法理解,他履行诺言的行为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我们父子吵架时的焦点。
  我很想告诉他:因为你烧掉的不只是几盘带子,还有你儿子最初的梦想!
  但是,这话我始终无法出口,不仅是因为怕伤他太深,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并不那么肯定,烧掉那梦想的,究竟是老爸还是我自己。
  如果我真的热爱,为什么从来没有勇气在老爸老妈面前表演?如果我真的热爱,为什么会拒绝参加学校的元旦晚会表演?如果我真的热爱,为什么不再一次搜集录像带继续练习,而是从此偃旗息鼓,在抱怨中渐渐变得无奈而平凡?
  都说是父母的严苛和生活的高压谋杀了我们的梦想,事实未必全是这样。也许是我们本来就爱得不够坚定,也许是我们心底还有一些不自信和恐惧,也许是我们想要的生活从来都像父辈们一样俗气——农妇、山泉、有点田,几千年从未变过……更也许,我们所需要的、我们热望中的“梦想”的样子,不过就是像《老男孩》里演的那样,无论青春还是老去,都能热热烈烈肆意张扬地演绎一回,都能在最小的限度里靠近它。
  王尔德说,世上的痛苦有两种:一种是求而不可得,而另一种则是,求之,然后得到了。大概梦想也是如此,接近是比实现更加靠谱的距离。
  
  80后课本:
  《我的团长我的团》 原著:兰小龙
  不是这个时代的故事,却有80后青春的灵魂。在当代作家之中,没有哪个人比兰小龙还心存浪漫自由的梦想,还能在作品中展现火热激扬的青春。“命都不要,就要安逸;死都不怕,就怕不安逸。”这也许是对我们所有沉溺于庸常生活中的人最响亮的警钟。
  
  父母——我长成你希望的人了吗
  尽管80后顶着一个“叛逆”的名号长大,被塑造成最藐视父母权威的一代人,但是,到了老男孩老女孩的年纪,我们对于父母最大的纠结就在于——我长成你希望的人了吗?
  记得小时候,常常被叔叔阿姨取笑是“唱歌走调的小丫头”,于是越来越自卑,想要唱歌就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小声地哼。妈妈看到了,没说什么鼓励的话,而是帮我报名参加她们厂里的新年联欢会,然后每天都陪我练唱歌,一边听我唱一边笑着说:“我女儿唱得最好听!”
  当时读初三,成绩还算不错,但是班主任却劝我放弃高中考中专,理由是“女孩子现在成绩好,到了高中未必跟得上,不如读个中专早点工作”。对于如此“善意”的建议,妈妈的回答却是出乎我意料地决然:“我的女儿非常聪明,用不着你来操心!”
  那年刚失恋,闹不清自己付出了全部的爱情为何却换来被甩的命运。跟所有失恋综合征患者一样,开始无休止地纠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一遍又一遍地怀疑“我是不是真的不够好?”二十几年的自信,一夜之间就土崩瓦解,变成碎片无法复原。电话里是妈妈笃定的声音:“我的女儿百里挑一,他不选你是他没福气。”那语气能让我马上想到她脸上温柔的表情。
  于是,顶着“剩女”的名号也敢相信爱情终会到来;于是,拼尽全力学习功课考上最好的大学;于是,即使走调也要大声歌唱……
  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认真去想自己为什么成了这样的人。但是,如果仔细回忆,你一定找得到父母期望的痕迹。而我们,正是沿着这期望一路走来,变成不断向理想中的聪明、勇敢、坚韧、善良靠近的人。
  
  80后金曲:
  《谢谢》 原唱:(日本)大桥卓弥 翻唱:筷子兄弟《老男孩》主题曲
  追逐梦想离开家乡,在别人的城市里奔波流浪。这大概是太多80后的生活现状。幸运的是,身后总有温暖的目光,告诉你:如果坚持不住,随时都可以回来。只是,就像大桥卓弥的歌声一样,我们在对父母道出感谢的同时,还会有一点隐隐的不安:我究竟有没有长成你希望的模样?
  
  小链接:80后集体记忆关键词
  
  李雷和韩梅梅之歌
  LiLei(李雷)和HanMeimei(韩梅梅),在80后的中学英语书里演绎了传说中的“小暧昧”,也伴随许许多多的“李雷和韩梅梅”走过他们的青葱岁月。如今,他们的故事有了续集,在人教版的新书里开始了跟80后一样的生活:工作,结婚,生子。
  如果李雷和韩梅梅没有结婚,你会不会感到失望?就像当年那个传纸条给你的帅哥,如今却娶了那个谁家的小谁。如果李雷和韩梅梅也被生活所累,你会不会感到悲哀?就像自己终日劳碌却望房兴叹的辛酸。
  一首《李雷与韩梅梅之歌》让太多人感叹,因为它引发的是80后集体回忆的再一次爆发,只为了纪念那再也回不来的青春期和小暧昧。
  80后主题餐厅
  出示学生证才准进门,进门时要乖乖排队,吃饭前还得听校长讲上一课,饭堂的墙上挂满了菜品等级的奖状……很多人在墙上留言“校长太严厉,怕怕”,大概是对读书时某种情结的延续。
  吃一顿饭的工夫就能勾起80后的全部记忆:升旗,考试,检查校徽,背诵课文,课间操,班长大人,年级球赛,名次,聚众打架,课堂上传纸条……如此创意想不火都难,因为它给了80后一个返老还童的场所,让我们有机会重新体验校园时光。
  跨年代的奥特曼
  2008年,《圣斗士星矢》极乐净土篇一出,80后闻风而动,已经沉寂多年的热血又再一次被五只小强点燃劈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18年,足以让许多记忆都模糊黯淡,但全班人传看一套漫画的场景却历历在目;18年,也足以让很多画面都退去颜色,但紫龙飘逸的长发却光彩依然。
  真的有那么好看吗?也不尽然。只因这部跨越了我们整个青春期的漫画,点燃过我们沸腾的热血,开启了我们对美男的恋慕,并且顺带为友情、梦想作过标识。所以,即使我们已经变成Follow老牌漫画的“奥特曼”(out man),也还是要满腔热情地追赶下去,还是要让我们的小宇宙,继续燃烧!
  
  无论是80后还是90后,青春都是一样的。它永远带着最浪漫最热血同时又最残酷的面具,看我们在豪情万丈的梦想与现实间冲撞。有些疼痛让我们的心灵迷茫崩溃,希望快点到达那个叫做成人的美好世界。
  但多年以后,当已经叫做成人的你回头看时,却发现恰恰是青春里的那些最温柔的胆怯、最幼稚的勇敢一直支撑着自己,努力地勇敢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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