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破的短裙下,那双望不到尽头的修长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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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普是陶艺专家。
  他雄浑的身体似庞大的猫科动物,他把我当成绵软温情的角马,抛起拨弄、撕扯啃咬、折磨践踏。
  我任由太普把我当成夜晚的盛宴,但只要我接到查良的电话,无论多晚,我都会换上衣服离开太普家。
  太普从不拦我,但他每次都悲伤到极点。
  每每我伤情、疲惫又万分委屈地从查良那里回来时,我都蜷在沙发上哭。我说我是裸体模特中最爱查良的,可我在他心中只不过是一个还算乖巧的性伴侣,什么时候他会专一?会把我当作他的至爱?
  太普不说话,他的手在陶艺制品中间忙碌,眼神专注。我拉扯他,把头强行拱到他缩紧的臂弯里,激发他,让他要我。
  我突发奇想,我求他给我焙制查良的身体,我要查良与我合二为一,永不分开。
  太普说你要性用品吗?我说不,我要查良的身体,能溶化在我身体里的那种。
  太普深深地看着我,心痛又无奈,我摇晃着他,我说你帮帮我嘛。
  没想到太普竟然真的很有创意,因为他为我做的不是普通的男人身体,是彩冰的,带着香味,甚至还可以食用。在这块惟妙惟肖的男人身体上面甚至还刻着查良的名字,它凉、润滑且坚硬。它可以给我快慰,并且最后流失在我的身体里,消失得不见踪影,就像我从来未曾放纵过一样。
  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欣喜,不顾太普的尴尬,冲进洗浴间。
  我与这具“身体”交融在一起,就像我在查良面前那样迫不及待。
  我震颤着,发出难以自制的呻吟,浑身都渗出迷情的汗珠。那种寒冷却生疼的坚硬,仿佛真的是查良进入了我的身体,是他正在万分粗野并花样百出地要我。
  太普一直失神地站在门外,直到我满面酡红地抱住他,说谢谢。
  太普的拳头打在墙上,我的眼泪和鼻涕全糊在了他的背上。我说我不想这样,可我实在太爱查良了,爱到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
  我说,太普,你真有创意,你每天都做一个彩色冰块给我吧。
  
  我要挟太普说,如果你不给我做这些冰块,我就离开你。
  太普很听话,他做出来的彩色冰块装满了冰箱的冷藏室,粉红、暗紫、纯白、奶黄、墨绿,它们全部都是查良的身体,性感又美艳,我用它们添补着查良抛弃我的那些日子。
  自从有了彩色冰块,我开始冷落太普,我与太普在一起的时间远没有我与这些冰块在一起的时间长。因为太普很小气,每每我在他身下一边扭曲动荡着,一边深情地呻唤查良的名字时,他都会皱着眉,马上停止动作,接着身体也迅速地疲软下去。
  可那些冰块永远不会这样,它们从来都是那样生猛。无论我如何叫查良的名字,它们都会一如既往的坚挺。直到我气喘吁吁,疲累无比时,它们才一点点地溶化在我的身体里,与我的体液交杂在一处,那些迷乱让我沉痛也让我迷醉。
  太普那间宽阔的陶艺工作室里,摆满了大卫、蒙娜丽莎、谷物神、公仔和陶盆。可在他的大红桌案上,在显要位置,却一直摆着那个彩冰的模具,查良所有的身体都是太普用这个模具制作出来的。每每我用光一个,太普就会为我补上一个。
  太普在日记里对我说,我是一个不会哭的人,美女。
  太普在日记里还对我说,美女,我为你制造爱,制造阳具,在查良不在的地方。
  太普说,我爱你爱到战栗,可你无所谓。你给我一点,我就会幸福;可我给你那么多,你却丝毫感受不到幸福。
  是的,我在查良那里受了伤,总会很熟悉地回到太普家。用我的身体当房租,但我从不会对他说爱情。
  我把嘴里甜香的浆果吐在太普的嘴里,色情地媚笑着,一边缤纷地呢喃着,一边亲吻他,让他拿着冰块与我的身体做爱。
  太普有些残忍地把那些彩色的冰块伸进我的身体深处,来熄灭那些让我神志不清的欲火,直到我喊冷、喊疼。太普喘着气,眼里溢满不甘的苦涩,他说,我真的不如查良吗?我连冰块也不如吗?
  我没法告诉太普,爱情离不开性,甚至是与性相伴的那些花样百出的姿势。但是性却不能代表爱情,就像那些冰块其实也代替不了查良一样。
  
  手机音乐响起,我紧张兴奋地把手机从装满小镜子、口红、唇彩的化妆袋里翻出来,嗯嗯啊啊着,然后飞快地穿衣离去,太普万分忧伤。
  太普无力地看着我,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着,她还在爱着他。
  都不知有多少次,我回到太普家时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就是满身伤痕。我经常绝望,经常哭着对太普说,我实在忘不掉他,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打动查良?
  太普可怜我,他可怜我这份辛苦的爱,但我的执著让他没有丝毫办法。
  我一次次地从查良那里无功而返,我一次次地用冰块自虐,一次比一次放肆,更快乐又更疼痛。我在欲望的顶点大声地叫喊着查良的名字,我说亲爱的,求求你,你爱我吧,接受我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已经多么沉重地伤害了太普,因为我不爱他,我很自然地忽略了他的感受。
  我从查良那里受了身体的虐,我又把精神的虐施给太普。我公然给了他身体,魂灵却觊觎着另外一个男人。
  
  我对太普说,我不能想像我会与查良以外的男人睡觉,我不能想像我会依助冰块来自虐。
  爱情是让人来温暖的,可那些冰块却让我越来越寒冷。
  痴迷爱情的女人都是绝色的天鹅,我甚至还是一只悲情得近乎疯狂的天鹅。冰块伴随着我的日月年华,我却越来越想把查良据为己有。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地对我残忍,我还是那个不能脱离昨天的女人。我把查良对我曾经的好无限地放大,就像用我的整个生命也装不下一样。
  当我又一次伤痕累累地从查良那里回来时,太普爆发了。
  他发疯一样把冰箱里所有的彩色冰块都扔在了后花园内。他发疯一般地吼叫,我给你我的身体不行吗?你为什么要这些破冰块?你这个变态的女人!!
  我看到那些彩色的冰块,一个个摆出男人阳具的姿势赤裸在阳光下,很色情很无耻的样子,这就是我爱的那个叫查良的男人的身体吗?这就是我用最好的青春年华也无法放弃的至爱吗?“阳具”上面刻着的查良的名字不知为什么让我感到了陌生甚至是羞耻。
  我流泪了,我无力了。
  我把房门钥匙高高地举着,等待着气喘吁吁的太普摊开他的手掌。可是太普说,你留着吧,如果你愿意来,你还可以来,但是冰块我真的是不能再为你提供了。
  
  没了彩色冰块,我觉得生活是这样的索然无味。没有查良的伤害,我在孤寂无望中枯萎得更快。
  我好冷,我让太普抱紧我。
  我看到太普对着镜子把嘴型弄成野兽的样子,从未流出过的泪水流到了“野兽”的嘴里。我知道,可能太普有一天会比我更早地崩溃。
  他不再为我做冰块,他的陶艺作品也越来越少了。他像个机器人一样每天为我用手洗内衣,再一点点地熨烫平整,折叠好放在衣柜里。
  太普有一天喝醉了,他说,你从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过我,而且以后也永远没法属于我了。
  我冲着太普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喊,为什么查良不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你不再给我做冰块?你和他都想让我走上绝路吗?
  太普失踪了好几天,没有回来,查良好像也失踪了。
  只属于查良一个人的手机沉默着,而我是那样想念有彩色冰块伴随的日子。
  身体是渴着的,倍感绝望的。没有查良也没有冰块的日子里,我只好让太普把我全身所有的缝隙用他的阳刚填满。我仔细地看着高大英俊有着忧伤面孔的太普,他的白衬衣和黑西装永远是那么挺阔,他微黄的卷发永远是那么性感,但他也永远不能打动我。
  我只迷恋查良一个人,是因为在那首色情钢琴曲里,我与他做过N回爱;是因为他在沙滩上埋住我,只露出我的头,而我听到他对着大海喊,丫头,我爱你;是因为他决意抛弃我之后一次又一次地毒打我;是因为查良是我得不到的男人,我才更长久地对他念念不忘。
  我想找个人问明白,我对查良的爱是爱吗?
  但警察对我说明白了,警察打电话给我说查良死了。我问是怎么死的?警察说,那是在一个人流如潮的天桥上,他被迎面而来的一个有着微黄卷发的男子一刀刺入了心脏。
  我没有落泪,我也没有太多痛楚,我只是稍感意外。
  
  我装作一无所知,我没有对太普讲这一切。
  而太普说,我们去海边玩吧。
  我用泥巴捏了一个男人的身体,太普捏了一个女人的身体,我们把它们一起放在一个空瓶子里,许了愿然后扔在大海里。太普说他捏的那个女人的身体是我,我微笑着,什么也没说。
  我们白天在沙滩上游戏,晚上睡在太普的小型房车里,听涛声,透过玻璃数星星。那是让人迷醉的地老天荒。
  太普笔直着身体坐在那里,我骑坐在太普身上,摇荡着身体,说起从未对太普说起过的情话。太普抱住我,他的手一直在我凝脂般的身体上滑动,是那样的不舍,他的手从我的臀部漫到我的腰上,又撩开我的发漫到我的脖颈上。
  他突然收紧双手,他的眼里漫上沉痛无比的泪光,一下子把他和我都淹没了。
  我没有挣扎,我明白太普,他可能以为我爱得太苦,他想让我解脱。
  可是我没法对他说,查良让我流产了六回都不能给我一个婚姻,而我因为流产次数太多终于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我想杀死他的,而我成功地借了太普的手。
  警察对我说杀人凶手有着微黄的卷发时,我就知道凶手就是太普。他爱我,面对我的痛苦忍无可忍了才杀了伤害我的查良,我应该感谢太普。
  但我的戏太真,让他无法看清我对他的爱有多深,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爱着他。
  太普环在我颈上的双手越来越紧,他一边扼住我一边紧咬着牙关,他忧郁的脸绷得好紧。我没法告诉他,我捏的男人身体,是他的而不是查良的。我许的愿就是与太普过天长地久的生活,在他的房子里,在海边的房车里,每天都能数星星。
  我的泪流下来,我叹息了一下,是“哎”还是“爱”,太普,他,能听懂吗?
  我的意识不断飞升,已经渐渐出离了痛苦。
  我在心里说,别了,我的至爱!
  (责任编辑花掩月xuxi2266@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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