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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黄河壶口瀑布2009年12月一个的平常冬日。
位于山西吉县境内的黄河河段,上午8时许,黄河水利委员会黄河勘测设计院勘探人员乘坐橡皮舟前往黄河冯家集段中心作业平台时,由于保险绳脱落,致使3名勘探人员落水,危急中他们牢抓倒扣在河中的橡皮舟顺流漂下,至黄河壶口瀑布上游4公里处遇暗礁搁浅,更糟糕的是:一艘铁船载着9名救援人员赶往现场营救,不慎也搁浅在距3名被困人员近百米的河面上,情况十分危急,经过山西省临汾市吉县县委、县政府及营救人员长达10个小时的生死搏斗,被困者最终成功获救。
次日,记者来到了事发现场。
刚一下车,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河边行人稀少,黄河水还在湍急地流淌,四周一片荒芜。记者在壶口瀑布景区负责人的指引下,沿着通往河床崎岖的小路前行。河床上凌乱不堪的脚印和已被熄灭的火堆见证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被搁浅的铁船停留在河中心,遇险的橡皮舟若隐若现。
在零下十几度的黄河河滩上,承担联动救援的县委书记,焦急围观的村民,3个在冰水中等待的生命,9个被困在河中心的施救者,构成了一幅真实而感人的画面。
3名被困者生命危在旦夕
壶口瀑布,千里黄河“一壶”收。
壶口瀑布是黄河的心脏,国家级自然风景保护区,位于山西省吉县境内,因其险峻,气势磅礴,犹如万马奔腾倾泻而下,吸引着众多游人。这里独特的地貌,巨大的落差,凶险奔腾的河水,折射的彩虹,让每一位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心生震撼。
上世纪90年代末,香港动作巨星柯受良驾车飞跃黄河壶口瀑布,在海内外引起轰动。之后,吉县籍农民小伙朱朝辉骑摩托车横跨黄河壶口瀑布让世人瞩目,“黄河壶口”一时成为尽人皆知的壮举名词,更是勇敢者追梦的神圣之地。
在当地老百姓的眼中,壶口瀑布不仅是美丽的化身、大自然的杰作,更是峻险的“虎口”,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居住在黄河岸边壶口镇文城乡的村民太了解黄河了,壶口瀑布上游看似平静的河面下暗流涌动,滩险水急且处处隐藏着漩涡和暗礁。壶口瀑布下方就是有名的“十里龙槽”,水流湍急,被称为“死亡河谷”。
事发时在场的村民告诉记者:“我们这里风浪大,上游较宽的水流急剧在此汇涌,任何生命从上游漂下几乎没有生还的,见到过无数悲剧,这条母亲河让当地人又爱又怕。现在政府加大了这里的景区安全建设,情况好多了。这次黄河大营救,要不是政府的倾力援救,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记者在采访中得知,前些年当地曾经搞过几次漂流活动,从瀑布上方放下10只鸭子,生还的只有两只,而且浑身几乎都没毛了。
当地的村民为记者介绍了当时的情况:当日天阴沉沉的,刮着寒风,上午8时多,听说有人落水,村民们飞快地往黄河堤岸边跑。但到达后大家都傻眼了。现场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出事的橡皮舟距河床300余米,营救者根本无法靠近;在河中心漂浮的橡皮舟上趴着3个人;一艘施救的铁船也搁浅在不远处;村民们只好使劲地向被困者大喊并挥手。
首次救援又有9人被困
黄河水利委员会、黄河勘测设计院副指挥长李保平告诉记者,12月8日上午8时,黄河勘测设计院勘探人员乘坐橡皮舟前往黄河冯家集段中心作业平台时,由于保险绳脱落橡皮舟随即翻倒,3名勘探人员落入水中,身穿救生衣的他们很快就从河下漂起,凭经验他们抓牢绳索爬上了橡皮舟底部,一动也不敢动随橡皮舟漂流,稍有不慎,就会有落水的危险。
8时15分接到电话,本打算外出办事的李保平让司机调转车头赶往现场,此时,吉县水利局局长田福龙也在赶往出事地点的途中。
李保平说,幸好有驻地部队在,现场施救工作才得以及时展开。半小时后赶到现场,看到500余米宽的黄河水面上风大浪急,又值寒冬时节,被困人员生命安全随时受到威胁。他向黄河勘测设计院汇报了情况,由勘测设计院与万家寨水利公司经理陈永泽协调之后下闸限水,10分钟后确认已关闸。
同时还联系了延边空军支队。为营救被困人员,黄河水利委员会出动一艘铁船载着9名救援人员,从上游前往现场营救,不慎也搁浅在距3名被困人员下游100米处,第一次救援行动失败了。
在等待援救的关键时刻,现场营救仍然在紧张地进行中,几次施救都失败了,时间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情急之下,吉县水利局局长田福龙拨通了吉县县委书记毛益民的电话。
书记县长亲临现场坐镇指挥
在吉县文城乡,黄河营救给这里淳朴的乡村带来了很大的震动。
壶口镇镇长杨宗儒说:“毛益民书记、刘奎生县长赶到现场后,首先在第一时间向临汾市委、市政府汇报险情。在查看了地形后,站在制高点上他们与黄河勘测设计院的副指挥长李保平、黄河水利委员会工会主席杨丙炎、县水利局局长等负责人召开临时紧急现场会研究对策,并成立现场指挥部,最终决定实施抛绳营救方案,救援工作随即展开。”
岸边,一群人围在那里,毛益民书记始终紧握手机向市里汇报,请求援助。
路两旁停放着警车、消防车、救护车20余辆。穿警服的、穿消防队服的、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县四大班子领导都赶到了现场。
9时30分,抛绳营救方法宣告失败,河床距被困人员太远,绳索无法到达河中央,几经努力不成。
围观的村民有三四十人也加入到营救的队伍中,他们按照土办法展开救援,壶口镇里买回了10个轮胎、钢索,现场进行了捆扎,但考虑到危险系数大,救援没有实施。
与此同时,近10时左右,现场决定实施在上游利用滑轮控制自制简易木筏的救援方案靠近被困人员,经多次努力,因水流湍急,自制木筏始终无法靠近被困人员,救援行动屡次失败。
在零下十几度的河滩上,寒风刺骨穿髓,大家却全然不顾。严寒、饥饿时刻威胁着在冰凉的河水中等待救援的生命。黄河水势凶险,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后方演绎“生死时速”
根据现场救援的种种困难,毛益民书记和刘奎生县长及时向临汾市委、市政府报告现场救援的进展情况。
临汾市委书记谢海,市长罗清宇具体安排,第一时间调度有关部门参与救援任务。市政府秘书长孔康民协调有关部门负责人进行配合。
山西省委、省政府领导高度重视亲自过问,紧急启动应急预案,安排部署救援任务。一道道指令发向了各个部门。
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杜玉林果断决策,出动直升机全力救援被困人员。
侯马市委、市政府接到指示后,马上召开紧急办公会议,政府办、海事局调集冲锋舟赶往吉县。
中午12时,省公安厅救援直升机在太原机场待命,择时起飞。
警航办负责人郭钰、责任机长杨长勇、机长张志保、机械师于波、特设师李海峰及胡升翼组成机组人员。
12时30分,救援直升机从太原飞赴临汾。
14时30分救援直升机抵达临汾南机场,补给燃油,搭乘救援人员赶赴吉县。
16时40分,省公安厅救援直升机“兴旺号”飞抵救援现场。
3遇险者被直升机解救
现场参与救援的人员都在积极地做着直升机救援前的准备工作:寻找停机坪,设置引导标志,准备火焰信号,在救援现场组织迎接救援直升机的到来。
伴着隆隆的轰鸣声,救援直升机超低空飞行,现场救援人员群情振奋,被困人员看到了生的希望。
经机组人员现场勘查,发现救援存在诸多困难。由于山区的天黑较之平川早,到达时天色渐暗;与此同时,河面上风大,飞机悬停也有很大困难,给救援造成了一定的麻烦;更危险的是,距离救援现场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有条钢缆,横跨在河面上,给直升机的飞行安全带来很大的隐患。
救人刻不容缓,直升机在空中回旋,等待着地面发信号,针对这些情况,飞行机组和现场指挥部紧急协商,决定立刻施救。
17时28分,飞机到达遇险者所在区域的上空,扔下带保险的绳索,第一名被困人员被救起,紧急送往岸边后,进行二次施救,平均每3分钟救起一人,全过程持续15分钟左右,到17时40分,3名被困人员全部获救,被救护车送往吉县医院救治。
山西省公安厅警航办负责人郭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们是12时30分接到任务。接到任务后,马上开始飞行前紧急准备,包括航调、气象保障、机务等都第一时间做好准备。民航管理局党委委员、机场公安管理局局长张希亮做了战前动员,要求我们以对党、对国家、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全力完成本次救援任务。到达地点后,直升机救人的过程可以说惊心动魄,这时天色已暗,天黑以后直升机夜间营救无法进行,如果再晚10分钟,3名被困人员有可能非常危险。”
当地的村民说:“直升机救人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直升机每救起一个人,大家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在河滩上待命的营救人员跑过去,背起伤员往救护车里送。那时真正是万众一心。”
营救工作大获全胜
3名遇险者获救后,仍然搁浅在河中心的铁船上,9名被困者也在焦急地等待着救援。在河滩边,营救指挥部在召开下一步援救的紧急会议。
由于上游关闸后河中水量减少,考虑到夜间作业困难、风大浪急、冲锋舟救援受阻等不利因素,再则为避免因救援而造成更大的损失,经过与9名被困人员通电话,在确保被困人员安全的前提下,营救指挥部决定停止当晚的营救工作,等到早上天亮后再实施救援。
在岸边,留守的营救人员点起了篝火,铁船上被困者每隔一小时通报情况一次,现场不时传出呐喊声,给被困的9名兄弟鼓劲。
事后,一位被救人员说:“当时天寒水冷,看到那遇险的3个人被救,我们心里十分高兴,对当时的处境心里也有了底,见到那么多人帮我们,还有冲锋舟,我们坚持一晚没有问题。”
参与营救者表示:“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信心和勇气,我们在岸边的人能体会在冰凉河水中人的心情。好在他们坚持了下来,是真正的男子汉。”
12月9日上午7时30分至9时20分,冲锋舟搭载两名救援队员,分4次穿越河面,在靠近被搁浅铁船20米的地方停靠,用绳索将困在铁船内的9名黄河水利委员会工作人员转移到黄河东岸的安全地带。
至此,救援工作全部结束,12名被困人员全部脱险。
生命第一
机组人员圆满完成任务后飞抵临汾。在这里,记者见到了这个“英雄群体”。
山西省公安厅警航办负责人郭钰说:“在这次救援过程中,我感受最深的是人的生命大于天,生命是最宝贵的。为了抢救生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当地政府在第一时间启动了应急机制,各部门协调配合,保证了救援的顺利进行。省公安厅的领导同志,在最困难的时候,顶着压力,沉着冷静,全场指挥,保证了本次救援的成功。本次长距离远程奔袭救援,而且是水上救援,在警航历史上可以说是第一次,书写了我们警航大队的新篇章。”
参加救援任务的队员告诉记者:“注重每一个环节和细节,拉得出去打得赢,一直是我们警航大队的光荣传统。尤其是对人员的抢救一直是我们训练的重点。正因此,临场时才能做到胆大心细。当时在水面上,气候条件非常差,螺旋桨带起的风卷起了浪花,被救人员抓绳索很困难,稍有不慎,可能人就带到水里了。他们3人经过长时间的等待已经精疲力竭,十分担心他们体力透支,坚持不住。只要他们抓住绳索,我们就用最快的时间把他救到岸边。”
机组人员告诉记者:“这样的经历还是第一次。领导布置任务时告诉我们有一定的风险性,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连家里都没来得及告诉。到了现场后,气候地理形势特殊,能见度非常差。飞到事发地时,水面上的风向瞬息万变,操作时必须万分小心,任何一个不规范的动作,都有可能造成机毁人亡。但一想到有3条生命,我们就要求自己必须胆大无畏,置生死于度外,最后终于成功。”
感悟生命的宝贵
在吉县人民医院,记者见到了3名被救的勘探人员。大学毕业的实习人员辛志相、吉县当地人张伟森,还有陕西籍勘探工梁瑞平。在经历了这场终生难忘的生死劫后,他们感触颇深。
辛志相回忆说,“我们是黄河水利委员会、黄河勘探设计公司的工作人员,负责吉县古贤水利枢纽的前期勘探工作。2009年12月8日早7点半,和往常一样,乘坐橡皮舟前往勘探测量船,换下已经在测量船上值班12小时的工作人员。就在我们靠近测量船,准备登船时,由于水急,橡皮舟不幸侧翻,3名人员都被扣在水下,情况万分危急,我们都拼尽力气,才从船下面翻了上来,爬上倒扣的橡皮舟底部。但由于悬挂橡皮舟的滑轮脱落,倒扣的橡皮舟载着我们顺流而下,迅速向下游的壶口瀑布驶去,死神在向我们招手。”
“就在我们都很绝望之时,河中央一块突出的石头救了我们,橡皮舟搁浅了,此处距离壶口瀑布不足4公里。我们又看到了希望。然而,落水后,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当时当地的气温在零下十几度,我们都快被冻僵了。等缓过神来就开始呼救,附近的一支驻地部队很快来到岸边,但苦于没有救援工具,束手无策。落水后,黄河水利委员会出动一艘铁船紧急尾随而下,准备伺机救援,但一直没有机会,反而在下游距离我们百余米的地方也搁浅了,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
“没多久,我们看到现场聚集了很多人,有穿制服的,也有当地的老百姓,后来才知道吉县县委、政府的毛书记、刘县长和各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也来了,他们一直在现场指挥救援。看到这些,我们觉得有救了,就互相鼓励着活动身体,不要被冻坏。现场救援人员想了好多办法,拿轮胎绑成筏子、抛绳索等我们都看到了,但都没有成功。后来,岸上有人比划着指天空,好像是说直升机要在上面吊我们,就在天快黑时,听到了隆隆的直升机的轰鸣声。”
辛志相说:“不一会就看到有直升机朝我们飞过来了,当时,直升机接近水面,激起了层层浪花,一根救援索从舱门放下,我抓住绳索,心情都激动得快飞了起来,直升机隆隆的声音震动着耳膜,大风刮着衣服,把我带到了岸边。”
吉县当地人张伟森从小生活在黄河岸边,太了解母亲河的脾性了,此时他仍然心有余悸,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瀑布了,现在还在后怕。”被救人员梁瑞平边说边比划,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
梁瑞平说:“我是公司老职工,工作30多年了,落水事故也经历了好多次,但这次是最严重的一次。我会水,水性也很好,落水后我是第一个翻出水面爬上船底的。后来小辛和老张也先后爬上来了。我们顺流而下,我感到很害怕,下面不远处就是壶口瀑布,我清楚知道,瀑布上下游曾经都发生过多次事故,从瀑布下去的人没有一个生还的。我们努力想把船划向岸边,但都失败了。我想到了我的老父亲,再有20天就是他老人家的生日,说好我回去给他老人家祝寿。我想过放弃,凭我的水性,游到岸边自救绝对没有问题,还可以带走一人,可留下来的另一个人怎么办?我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放弃了自己求生,而是留下来和大家共同与死神搏斗,最终我们得救了。我年纪不小了,好多事都看开了,可这次获救,政府所给予我们的一切,无法用语言表达。”
“在等待直升机救援的那段时间,真是漫长,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我们3个人互相鼓励。就像汶川大地震中的人们一样,不抛弃,不放弃,坚持到底就是胜利。看到岸边那么多人向我们招手,给我们鼓劲,心里热乎乎的。虽然头发上都结了冰,手脚不听使唤,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我坚持了下来。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才知道生命的珍贵,才知道珍惜生命。平常看电视里一些明星获奖感言,感谢这个,感谢那个,觉得挺虚的。但这次经历,让我从心底感谢那些关心我们、营救我们的人。没有他们,也许我坚持不下来。”老梁的眼泪流了下来。
被救人员都表示,有了这次经历,再大的风浪也不会惧怕了。
大营救事件的深思考
“黄河壶口大营救”通过媒体、网络迅速传遍了社会,并引起了强烈震动。
之所以引起震动,在于整个事件的措施得力,抢救及时,手段到位,全部生命获救;在于整个过程的线索繁杂,惊心动魄,涉及面众多。水上、陆地、空中全面出动,军民警协调配合,其惊险精彩曲折程度堪称一部美国大片。
亲自参与救援指挥的吉县县委书记毛益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当听到有人在黄河落水,脑子里的第一感觉就是赶快救人。立即到现场去,这已成了工作的潜意识,也是这么多年安全工作警钟长鸣养成的习惯。水上突发事件受水域的天气和水流等自然环境的影响,情况非常复杂,给营救带来极大困难。如果缺乏行之有效的应急预案,临时仓促决断,考虑不周,则有可能顾此失彼,陷入被动,甚至导致混乱,造成更大的灾难。”
临汾市公安局局长安占功说:“这次黄河大营救的成功,得益于我国的5级应急预案体系。在这次黄河大营救中,处处体现了党委、政府处置突发事件,担负营救的应急预案工作机制的高效运转,以及警民合作的优良传统。”
一些在现场参与营救的群众激动地说:“我们想都没有想到,为了救人,政府花了这么大的本钱。岸上有消防队、公安、还有各级领导;水上有驻地部队,还有铁船;天上有直升飞机。看得人眼花缭乱,心都快蹦出来了。”
还有群众说:“太感人了。凡是能用上的劲都用上了。”
此次黄河大营救是警民合作的成功范例。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时刻起,从山西省公安厅杜玉林厅长到临汾市公安机关各相关部门都高度关注,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提供一切必要的工具,保证了救援工作的圆满顺利。黄河大营救是警民合作、警民和谐理念真实生动的现实演绎。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但回顾整个事件的过程,至今还是震撼人心,难以忘怀。
“黄河生死大营救”与长江上3个大学生群体抢救落水少年的故事共同构成了2009年最感人、最惊心动魄、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故事,两个事件都闪耀着人性的光芒,共同谱写了生命的乐章。
位于山西吉县境内的黄河河段,上午8时许,黄河水利委员会黄河勘测设计院勘探人员乘坐橡皮舟前往黄河冯家集段中心作业平台时,由于保险绳脱落,致使3名勘探人员落水,危急中他们牢抓倒扣在河中的橡皮舟顺流漂下,至黄河壶口瀑布上游4公里处遇暗礁搁浅,更糟糕的是:一艘铁船载着9名救援人员赶往现场营救,不慎也搁浅在距3名被困人员近百米的河面上,情况十分危急,经过山西省临汾市吉县县委、县政府及营救人员长达10个小时的生死搏斗,被困者最终成功获救。
次日,记者来到了事发现场。
刚一下车,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河边行人稀少,黄河水还在湍急地流淌,四周一片荒芜。记者在壶口瀑布景区负责人的指引下,沿着通往河床崎岖的小路前行。河床上凌乱不堪的脚印和已被熄灭的火堆见证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被搁浅的铁船停留在河中心,遇险的橡皮舟若隐若现。
在零下十几度的黄河河滩上,承担联动救援的县委书记,焦急围观的村民,3个在冰水中等待的生命,9个被困在河中心的施救者,构成了一幅真实而感人的画面。
3名被困者生命危在旦夕
壶口瀑布,千里黄河“一壶”收。
壶口瀑布是黄河的心脏,国家级自然风景保护区,位于山西省吉县境内,因其险峻,气势磅礴,犹如万马奔腾倾泻而下,吸引着众多游人。这里独特的地貌,巨大的落差,凶险奔腾的河水,折射的彩虹,让每一位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心生震撼。
上世纪90年代末,香港动作巨星柯受良驾车飞跃黄河壶口瀑布,在海内外引起轰动。之后,吉县籍农民小伙朱朝辉骑摩托车横跨黄河壶口瀑布让世人瞩目,“黄河壶口”一时成为尽人皆知的壮举名词,更是勇敢者追梦的神圣之地。
在当地老百姓的眼中,壶口瀑布不仅是美丽的化身、大自然的杰作,更是峻险的“虎口”,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居住在黄河岸边壶口镇文城乡的村民太了解黄河了,壶口瀑布上游看似平静的河面下暗流涌动,滩险水急且处处隐藏着漩涡和暗礁。壶口瀑布下方就是有名的“十里龙槽”,水流湍急,被称为“死亡河谷”。
事发时在场的村民告诉记者:“我们这里风浪大,上游较宽的水流急剧在此汇涌,任何生命从上游漂下几乎没有生还的,见到过无数悲剧,这条母亲河让当地人又爱又怕。现在政府加大了这里的景区安全建设,情况好多了。这次黄河大营救,要不是政府的倾力援救,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记者在采访中得知,前些年当地曾经搞过几次漂流活动,从瀑布上方放下10只鸭子,生还的只有两只,而且浑身几乎都没毛了。
当地的村民为记者介绍了当时的情况:当日天阴沉沉的,刮着寒风,上午8时多,听说有人落水,村民们飞快地往黄河堤岸边跑。但到达后大家都傻眼了。现场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出事的橡皮舟距河床300余米,营救者根本无法靠近;在河中心漂浮的橡皮舟上趴着3个人;一艘施救的铁船也搁浅在不远处;村民们只好使劲地向被困者大喊并挥手。
首次救援又有9人被困
黄河水利委员会、黄河勘测设计院副指挥长李保平告诉记者,12月8日上午8时,黄河勘测设计院勘探人员乘坐橡皮舟前往黄河冯家集段中心作业平台时,由于保险绳脱落橡皮舟随即翻倒,3名勘探人员落入水中,身穿救生衣的他们很快就从河下漂起,凭经验他们抓牢绳索爬上了橡皮舟底部,一动也不敢动随橡皮舟漂流,稍有不慎,就会有落水的危险。
8时15分接到电话,本打算外出办事的李保平让司机调转车头赶往现场,此时,吉县水利局局长田福龙也在赶往出事地点的途中。
李保平说,幸好有驻地部队在,现场施救工作才得以及时展开。半小时后赶到现场,看到500余米宽的黄河水面上风大浪急,又值寒冬时节,被困人员生命安全随时受到威胁。他向黄河勘测设计院汇报了情况,由勘测设计院与万家寨水利公司经理陈永泽协调之后下闸限水,10分钟后确认已关闸。
同时还联系了延边空军支队。为营救被困人员,黄河水利委员会出动一艘铁船载着9名救援人员,从上游前往现场营救,不慎也搁浅在距3名被困人员下游100米处,第一次救援行动失败了。
在等待援救的关键时刻,现场营救仍然在紧张地进行中,几次施救都失败了,时间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情急之下,吉县水利局局长田福龙拨通了吉县县委书记毛益民的电话。
书记县长亲临现场坐镇指挥
在吉县文城乡,黄河营救给这里淳朴的乡村带来了很大的震动。
壶口镇镇长杨宗儒说:“毛益民书记、刘奎生县长赶到现场后,首先在第一时间向临汾市委、市政府汇报险情。在查看了地形后,站在制高点上他们与黄河勘测设计院的副指挥长李保平、黄河水利委员会工会主席杨丙炎、县水利局局长等负责人召开临时紧急现场会研究对策,并成立现场指挥部,最终决定实施抛绳营救方案,救援工作随即展开。”
岸边,一群人围在那里,毛益民书记始终紧握手机向市里汇报,请求援助。
路两旁停放着警车、消防车、救护车20余辆。穿警服的、穿消防队服的、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县四大班子领导都赶到了现场。
9时30分,抛绳营救方法宣告失败,河床距被困人员太远,绳索无法到达河中央,几经努力不成。
围观的村民有三四十人也加入到营救的队伍中,他们按照土办法展开救援,壶口镇里买回了10个轮胎、钢索,现场进行了捆扎,但考虑到危险系数大,救援没有实施。
与此同时,近10时左右,现场决定实施在上游利用滑轮控制自制简易木筏的救援方案靠近被困人员,经多次努力,因水流湍急,自制木筏始终无法靠近被困人员,救援行动屡次失败。
在零下十几度的河滩上,寒风刺骨穿髓,大家却全然不顾。严寒、饥饿时刻威胁着在冰凉的河水中等待救援的生命。黄河水势凶险,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后方演绎“生死时速”
根据现场救援的种种困难,毛益民书记和刘奎生县长及时向临汾市委、市政府报告现场救援的进展情况。
临汾市委书记谢海,市长罗清宇具体安排,第一时间调度有关部门参与救援任务。市政府秘书长孔康民协调有关部门负责人进行配合。
山西省委、省政府领导高度重视亲自过问,紧急启动应急预案,安排部署救援任务。一道道指令发向了各个部门。
省委常委、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杜玉林果断决策,出动直升机全力救援被困人员。
侯马市委、市政府接到指示后,马上召开紧急办公会议,政府办、海事局调集冲锋舟赶往吉县。
中午12时,省公安厅救援直升机在太原机场待命,择时起飞。
警航办负责人郭钰、责任机长杨长勇、机长张志保、机械师于波、特设师李海峰及胡升翼组成机组人员。
12时30分,救援直升机从太原飞赴临汾。
14时30分救援直升机抵达临汾南机场,补给燃油,搭乘救援人员赶赴吉县。
16时40分,省公安厅救援直升机“兴旺号”飞抵救援现场。
3遇险者被直升机解救
现场参与救援的人员都在积极地做着直升机救援前的准备工作:寻找停机坪,设置引导标志,准备火焰信号,在救援现场组织迎接救援直升机的到来。
伴着隆隆的轰鸣声,救援直升机超低空飞行,现场救援人员群情振奋,被困人员看到了生的希望。
经机组人员现场勘查,发现救援存在诸多困难。由于山区的天黑较之平川早,到达时天色渐暗;与此同时,河面上风大,飞机悬停也有很大困难,给救援造成了一定的麻烦;更危险的是,距离救援现场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有条钢缆,横跨在河面上,给直升机的飞行安全带来很大的隐患。
救人刻不容缓,直升机在空中回旋,等待着地面发信号,针对这些情况,飞行机组和现场指挥部紧急协商,决定立刻施救。
17时28分,飞机到达遇险者所在区域的上空,扔下带保险的绳索,第一名被困人员被救起,紧急送往岸边后,进行二次施救,平均每3分钟救起一人,全过程持续15分钟左右,到17时40分,3名被困人员全部获救,被救护车送往吉县医院救治。
山西省公安厅警航办负责人郭钰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们是12时30分接到任务。接到任务后,马上开始飞行前紧急准备,包括航调、气象保障、机务等都第一时间做好准备。民航管理局党委委员、机场公安管理局局长张希亮做了战前动员,要求我们以对党、对国家、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全力完成本次救援任务。到达地点后,直升机救人的过程可以说惊心动魄,这时天色已暗,天黑以后直升机夜间营救无法进行,如果再晚10分钟,3名被困人员有可能非常危险。”
当地的村民说:“直升机救人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直升机每救起一个人,大家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在河滩上待命的营救人员跑过去,背起伤员往救护车里送。那时真正是万众一心。”
营救工作大获全胜
3名遇险者获救后,仍然搁浅在河中心的铁船上,9名被困者也在焦急地等待着救援。在河滩边,营救指挥部在召开下一步援救的紧急会议。
由于上游关闸后河中水量减少,考虑到夜间作业困难、风大浪急、冲锋舟救援受阻等不利因素,再则为避免因救援而造成更大的损失,经过与9名被困人员通电话,在确保被困人员安全的前提下,营救指挥部决定停止当晚的营救工作,等到早上天亮后再实施救援。
在岸边,留守的营救人员点起了篝火,铁船上被困者每隔一小时通报情况一次,现场不时传出呐喊声,给被困的9名兄弟鼓劲。
事后,一位被救人员说:“当时天寒水冷,看到那遇险的3个人被救,我们心里十分高兴,对当时的处境心里也有了底,见到那么多人帮我们,还有冲锋舟,我们坚持一晚没有问题。”
参与营救者表示:“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信心和勇气,我们在岸边的人能体会在冰凉河水中人的心情。好在他们坚持了下来,是真正的男子汉。”
12月9日上午7时30分至9时20分,冲锋舟搭载两名救援队员,分4次穿越河面,在靠近被搁浅铁船20米的地方停靠,用绳索将困在铁船内的9名黄河水利委员会工作人员转移到黄河东岸的安全地带。
至此,救援工作全部结束,12名被困人员全部脱险。
生命第一
机组人员圆满完成任务后飞抵临汾。在这里,记者见到了这个“英雄群体”。
山西省公安厅警航办负责人郭钰说:“在这次救援过程中,我感受最深的是人的生命大于天,生命是最宝贵的。为了抢救生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当地政府在第一时间启动了应急机制,各部门协调配合,保证了救援的顺利进行。省公安厅的领导同志,在最困难的时候,顶着压力,沉着冷静,全场指挥,保证了本次救援的成功。本次长距离远程奔袭救援,而且是水上救援,在警航历史上可以说是第一次,书写了我们警航大队的新篇章。”
参加救援任务的队员告诉记者:“注重每一个环节和细节,拉得出去打得赢,一直是我们警航大队的光荣传统。尤其是对人员的抢救一直是我们训练的重点。正因此,临场时才能做到胆大心细。当时在水面上,气候条件非常差,螺旋桨带起的风卷起了浪花,被救人员抓绳索很困难,稍有不慎,可能人就带到水里了。他们3人经过长时间的等待已经精疲力竭,十分担心他们体力透支,坚持不住。只要他们抓住绳索,我们就用最快的时间把他救到岸边。”
机组人员告诉记者:“这样的经历还是第一次。领导布置任务时告诉我们有一定的风险性,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连家里都没来得及告诉。到了现场后,气候地理形势特殊,能见度非常差。飞到事发地时,水面上的风向瞬息万变,操作时必须万分小心,任何一个不规范的动作,都有可能造成机毁人亡。但一想到有3条生命,我们就要求自己必须胆大无畏,置生死于度外,最后终于成功。”
感悟生命的宝贵
在吉县人民医院,记者见到了3名被救的勘探人员。大学毕业的实习人员辛志相、吉县当地人张伟森,还有陕西籍勘探工梁瑞平。在经历了这场终生难忘的生死劫后,他们感触颇深。
辛志相回忆说,“我们是黄河水利委员会、黄河勘探设计公司的工作人员,负责吉县古贤水利枢纽的前期勘探工作。2009年12月8日早7点半,和往常一样,乘坐橡皮舟前往勘探测量船,换下已经在测量船上值班12小时的工作人员。就在我们靠近测量船,准备登船时,由于水急,橡皮舟不幸侧翻,3名人员都被扣在水下,情况万分危急,我们都拼尽力气,才从船下面翻了上来,爬上倒扣的橡皮舟底部。但由于悬挂橡皮舟的滑轮脱落,倒扣的橡皮舟载着我们顺流而下,迅速向下游的壶口瀑布驶去,死神在向我们招手。”
“就在我们都很绝望之时,河中央一块突出的石头救了我们,橡皮舟搁浅了,此处距离壶口瀑布不足4公里。我们又看到了希望。然而,落水后,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当时当地的气温在零下十几度,我们都快被冻僵了。等缓过神来就开始呼救,附近的一支驻地部队很快来到岸边,但苦于没有救援工具,束手无策。落水后,黄河水利委员会出动一艘铁船紧急尾随而下,准备伺机救援,但一直没有机会,反而在下游距离我们百余米的地方也搁浅了,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
“没多久,我们看到现场聚集了很多人,有穿制服的,也有当地的老百姓,后来才知道吉县县委、政府的毛书记、刘县长和各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也来了,他们一直在现场指挥救援。看到这些,我们觉得有救了,就互相鼓励着活动身体,不要被冻坏。现场救援人员想了好多办法,拿轮胎绑成筏子、抛绳索等我们都看到了,但都没有成功。后来,岸上有人比划着指天空,好像是说直升机要在上面吊我们,就在天快黑时,听到了隆隆的直升机的轰鸣声。”
辛志相说:“不一会就看到有直升机朝我们飞过来了,当时,直升机接近水面,激起了层层浪花,一根救援索从舱门放下,我抓住绳索,心情都激动得快飞了起来,直升机隆隆的声音震动着耳膜,大风刮着衣服,把我带到了岸边。”
吉县当地人张伟森从小生活在黄河岸边,太了解母亲河的脾性了,此时他仍然心有余悸,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瀑布了,现在还在后怕。”被救人员梁瑞平边说边比划,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
梁瑞平说:“我是公司老职工,工作30多年了,落水事故也经历了好多次,但这次是最严重的一次。我会水,水性也很好,落水后我是第一个翻出水面爬上船底的。后来小辛和老张也先后爬上来了。我们顺流而下,我感到很害怕,下面不远处就是壶口瀑布,我清楚知道,瀑布上下游曾经都发生过多次事故,从瀑布下去的人没有一个生还的。我们努力想把船划向岸边,但都失败了。我想到了我的老父亲,再有20天就是他老人家的生日,说好我回去给他老人家祝寿。我想过放弃,凭我的水性,游到岸边自救绝对没有问题,还可以带走一人,可留下来的另一个人怎么办?我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放弃了自己求生,而是留下来和大家共同与死神搏斗,最终我们得救了。我年纪不小了,好多事都看开了,可这次获救,政府所给予我们的一切,无法用语言表达。”
“在等待直升机救援的那段时间,真是漫长,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我们3个人互相鼓励。就像汶川大地震中的人们一样,不抛弃,不放弃,坚持到底就是胜利。看到岸边那么多人向我们招手,给我们鼓劲,心里热乎乎的。虽然头发上都结了冰,手脚不听使唤,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我坚持了下来。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才知道生命的珍贵,才知道珍惜生命。平常看电视里一些明星获奖感言,感谢这个,感谢那个,觉得挺虚的。但这次经历,让我从心底感谢那些关心我们、营救我们的人。没有他们,也许我坚持不下来。”老梁的眼泪流了下来。
被救人员都表示,有了这次经历,再大的风浪也不会惧怕了。
大营救事件的深思考
“黄河壶口大营救”通过媒体、网络迅速传遍了社会,并引起了强烈震动。
之所以引起震动,在于整个事件的措施得力,抢救及时,手段到位,全部生命获救;在于整个过程的线索繁杂,惊心动魄,涉及面众多。水上、陆地、空中全面出动,军民警协调配合,其惊险精彩曲折程度堪称一部美国大片。
亲自参与救援指挥的吉县县委书记毛益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当听到有人在黄河落水,脑子里的第一感觉就是赶快救人。立即到现场去,这已成了工作的潜意识,也是这么多年安全工作警钟长鸣养成的习惯。水上突发事件受水域的天气和水流等自然环境的影响,情况非常复杂,给营救带来极大困难。如果缺乏行之有效的应急预案,临时仓促决断,考虑不周,则有可能顾此失彼,陷入被动,甚至导致混乱,造成更大的灾难。”
临汾市公安局局长安占功说:“这次黄河大营救的成功,得益于我国的5级应急预案体系。在这次黄河大营救中,处处体现了党委、政府处置突发事件,担负营救的应急预案工作机制的高效运转,以及警民合作的优良传统。”
一些在现场参与营救的群众激动地说:“我们想都没有想到,为了救人,政府花了这么大的本钱。岸上有消防队、公安、还有各级领导;水上有驻地部队,还有铁船;天上有直升飞机。看得人眼花缭乱,心都快蹦出来了。”
还有群众说:“太感人了。凡是能用上的劲都用上了。”
此次黄河大营救是警民合作的成功范例。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时刻起,从山西省公安厅杜玉林厅长到临汾市公安机关各相关部门都高度关注,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提供一切必要的工具,保证了救援工作的圆满顺利。黄河大营救是警民合作、警民和谐理念真实生动的现实演绎。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但回顾整个事件的过程,至今还是震撼人心,难以忘怀。
“黄河生死大营救”与长江上3个大学生群体抢救落水少年的故事共同构成了2009年最感人、最惊心动魄、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故事,两个事件都闪耀着人性的光芒,共同谱写了生命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