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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文章以编木拱梁结构的谱系发展为主线，分析存在于闽浙地区的木拱廊桥的建筑特色。以泰顺县的北涧桥为研究对象，从选址、功能、美学、形式、结构等因素探求古人是如何将建筑与环境紧密结合的，最终将现代设计理论结合传统木拱廊桥进行实验性设计，延续传统文化的同时激活当代城市生活的公共空间。
关键词：闽浙地区;木拱廊桥;北涧桥
基金项目：本文系江苏省研究生科研与实践创新计划项目（SJCX20_0693）研究成果。
一、木拱廊桥的来源与含义
北宋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流传至今已有800余年，作品以全景式的构图展现了北宋都城汴京的市民彼时生动的生活情景，尤其是刻画了虹桥上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虹桥下运输东南粮米财货的漕船不断往来的盛况。在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有对此桥的记录：“自东水门外七里，至西水门外，河上有桥十三。从东水门外七里曰虹桥，其桥无柱，皆以巨木虚架，饰以丹雘，宛如飞虹，其上、下土桥亦如之。”[1]这描述的就是它的结构逻辑。这些绘画和文字相互辅助，印证了这种历史桥梁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宋代之后，无论是在文字中还是图像中，这种桥梁都消失了。
20世纪80年代，当史学家们得知闽浙山区至今仍存在不少此类木桥时，通过调研该地区中存在的木拱廊桥，揭开多年来对于这一领域研究的不足。桥梁史学界著名学者唐寰澄先生曾在《中国古桥技术史》中将北宋汴水虹桥一类命名为“叠梁木拱桥”，后来在所撰的《中国科学技术史·桥梁卷》中更名为“贯木拱桥”。上海交通大学的刘杰教授通过大量的调研分析，认为中国目前现存的古代木拱廊桥，大致可以分为四类，即撑架式、组合撑架式、编木拱式、编木拱梁式。这四种木拱结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利用大小木编织、承压来形成跨度不同的木拱桥梁[2]。一般来说，现存的木拱桥上绝大多数都设有廊屋，而廊屋的形成又与古代人民的礼教、生活、娱乐等活动息息相关。
二、浙江泰顺木拱廊桥的特征
从历史文献和现代遗存来看，闽浙地区以丘陵地形为主，曾广泛分布着多种类型的木拱廊桥，而木拱廊桥更集中分布在各个市县乡镇内，如浙江的泰顺县、庆元县、景宁畲族自治县，福建省寿宁县、屏南县等。其中，泰顺县目前遗存的编木拱梁式的古廊桥有三条桥、北涧桥、溪东桥、薛宅桥、文兴桥、仙居桥六座。近年来，筱村、三魁等地仍然在建造新的编木拱梁廊桥[3]。
从表面上看，桥梁以交通为主要功能，但泰顺县相当多的桥梁承载着更多的意义。如果仅仅是为了交通，只需要在最适宜的地方选址建桥即可，但是在中国历史上相当多的桥梁，无论是在城镇里，还是在乡村里，其选址都是有目的性的，这其中体现了古人在规划层面和文化层面的内容，古代称之为风水术，现在则称为地景学。
人类的生活是离不开水的，古代村落的选址必须考虑水源、田地、交通、植被以及风水等元素，一方面是為了满足物质生产的需求，另一方面是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寄托。而造桥在古代是意义非凡的一件善事，必须有一个运营机制来组织管理。木拱廊桥的建造需要由四个方面构成，即造桥的董事会、造桥的风水师、造桥的工匠团队、造桥的业主团队，这意味着，造桥需要经历募捐、选址、与工匠签订桥约、定下良辰吉日、开工、上梁、圆桥等艰辛而复杂的过程。许多造桥的董事就是因为募集资金而倾家荡产，因此造桥修路在古代绝对是造福一方的善举，更是公益性的一大善事，极易受到官方和民众的支持。从建造的数量来看，私人建造的木拱廊桥占了绝大多数，而每座廊桥的诞生更是当地人民物质与精神团结的象征。
由于闽浙地区复杂的地形地势限制，传统聚落的形式都普遍表现得比较单一，除了少数成规模的村落，大多数山区内存在一村数宅、一村一宅的情况，而且宅与宅之间都相对独立。在这种较为孤立的聚落形态下，村民们的交往也成了问题，在多风多雨、多山多谷、多溪多涧的地方，廊桥的存在不仅有助于互通信息，更有助于增进村民间的友谊。人类在适应、改造自然环境的基础上，建造出了属于自己的人工环境，以抵御来自大自然的威胁。与此同时，人类还要进行一定的社会文化活动，以满足自身的精神文化需要，因此人工环境又都是人文环境的物化[4]。浙江省泰顺县泗溪镇的溪东桥和北涧桥就是这样的两座桥，二桥因为结构相似，距离较近，不仅满足村落的交通需求，又是当地人民求神问卦的祈福之地，与当地人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北涧桥，因横跨北溪而得名，始建于清康熙十三年（1674年），系编木拱梁廊桥。北涧桥全长51.87米，宽5.39米，净跨29米，有桥屋20间。溪东桥和北涧桥分别位于溪流的上游和下游，因此溪东桥为上桥，北涧桥为下桥[5]。在古代，桥梁的选址经常在村落的下水口和村落的入口处，一是因为水是财富的象征，在下水口建桥，是锁水留财的象征，二是因为廊屋内通常设有祈福祭祀的神龛，在村落入口处建桥，有利于镇压邪气，保护村落的风水。北涧桥及其周围环境非常优美，除了有古树的陪伴以外，接以仕水碇步，同时来往的行人可以在廊屋内游憩，而北涧桥最具特色的是其与周围民居紧紧依靠，形成了以廊桥为主要活动中心的村落景观，充分体现了中国传统建筑的空间美学观念。
木拱廊桥因其独特的身份，除了满足交通功能以外，还作为聚落的风水桥，有的还是求神问卦的庄严场所，有的是村民们农闲时的娱乐场所，它是古人建筑观念与环境观念紧密结合的体现。
三、木拱廊桥的实验性设计
随着城市化的发展，这些属于山涧中的建筑，逐渐消失在了现代人的生活中。作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木拱技艺的延续与现代表达是本次概念设计的出发点。通过现代的创作手法进行实验性设计，将传统木拱廊桥结合现代木结构中高效便捷的构造语法，融入传统建筑空间与环境结合的人居理念，为现代城市中生活的人们提供娱乐、休憩、交流、售卖、静思、观景的多功能廊桥空间。
设计选址南京市栖霞区迈皋桥，这里曾经是城乡结合的区域，近年来随着城市化的快速发展，交通的便捷为这片区域带来了新的生机，流入了大量的人口，也对这片区域提出了更多元化的需求，城市公共空间的改善最能辐射整片区域的群体。基于这片地区本身的历史以及文化特性，以存量更新为微介入的景观更新设计策略，通过设立廊桥连接空间，缝合沿路景观与周边街区功能的关系。正如马丁·海德格尔曾说：“桥让大地聚集为河流四周的风景。” 作为南京栖霞区迈皋桥场所存量更新的廊桥取名为“栖廊”，“栖”取自地名栖霞区的首字，同时表达希望行人在此停留、栖息的美好愿景。并且，相关人员在设计之初便思考迈皋桥曾经的桥何在？这迷思与历史中著名“虹桥”有很大类似，因此，在历史与自然之间，设计者选择从自然出发，以满足当地人对历史的想象。
在现代的设计理论中，材料是人类建造活动的起点，它是建筑师进行创作的物质基础，也是表达其思想和理念的媒介。结构是建筑的语法，也是建筑的骨骼。结构为建筑提供力的支撑，同时结构也是建筑产生空间和形态的依据。二者相结合即产生了形态。建筑大师密斯认为“建筑艺术的源泉在于材料”，对材料的探究和使用是对建筑的建造本质和建筑学根本意义的探索。著名建筑理论家弗兰姆普敦认为“建构”是一门诗意的、关于建造的艺术[6]。南京栖霞区迈皋桥场地的梧桐高大挺拔，枝繁叶茂，宛如一把巨伞。因此作品从自然形态中提取出剪刀撑与编木拱的形式，以并置和汇聚的廊屋强调生活空间之变化，以交错和组合的方式利用编木混合结构作为桥跨系统，廊屋保留了传统江南民居屋顶的样式，内部构架的部分替换成剪刀撑组合的方式，呼应周围植物特色，传递作品的现代性与趣味性。
在构造方面，设计利用 X 型结构连接剪刀撑的木构件，利用螺栓、垫片、螺母连接木料，使得作品保留构造感和现代性。在功能方面，廊屋内部加设座椅满足行人停留休憩的需求。屋顶采用玻璃，保证空间的通透感与现代感，并能够产生丰富的光影变化，形成良好的视觉感受。选用天然原木为建造材料，利用原木的香味，控制空气氛围，营造出亲切舒适的公共空间。在满足交通、休憩功能的同时也激活当地的小吃文化，正如李白诗中描绘的意象：“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四、结语
编木拱梁廊桥是木拱廊桥技艺的高峰，在整个建筑学以及结构学中都是相对边缘的研究地带，同时因为涉及范围小，便更具有研究价值和研究意义。随着近年来相关部门对非遗工匠的寻找和技艺的延续与再现，木拱廊桥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中，并引起国内国外的重视。中国各地遗存的木拱廊桥及其承载的建筑艺术，是各个历史时期劳动人民倾力倾智而建造的，它的建造技术和美学思想是能夠绵延千年而不绝的，正是因为这些善良勤劳的人民努力维系，保护和延续木拱技艺才格外重要。
参考文献：
[1]闵天怡.从汴水虹桥到浙闽廊桥：图解编木拱桥的构建方式[J].建筑与文化，2017（12）：113-115.
[2]刘杰，沈为平.中国虹桥再研究试论编木拱桥和编木拱梁桥的命名及其渊源[C]//杨鸿勋.营造第三辑：第三届中国建筑史学国际研讨会论文选辑.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2004：133-140.
[3]唐留雄.泰顺古廊桥“世界遗产”价值分析与保护开发对策研究[J].温州大学学报，2005（4）：37-41.
[4]詹和平.诗意地栖居与理想人居环境[J].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版），2006（3）：72-75，161.
[5]冯华.泰顺廊桥[J].建筑知识，2003（2）：29-34.
[6]施煜庭，徐旻培，徐炯.“建构”理论指导下的建造教学实践[J].城市建筑，2020（1）：119-121.
作者简介：
孙文鑫，南京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环境艺术设计。
施煜庭，博士，南京艺术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 ：环境艺术设计、木结构建筑装置设计。
关键词：闽浙地区;木拱廊桥;北涧桥
基金项目：本文系江苏省研究生科研与实践创新计划项目（SJCX20_0693）研究成果。
一、木拱廊桥的来源与含义
北宋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流传至今已有800余年，作品以全景式的构图展现了北宋都城汴京的市民彼时生动的生活情景，尤其是刻画了虹桥上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虹桥下运输东南粮米财货的漕船不断往来的盛况。在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中有对此桥的记录：“自东水门外七里，至西水门外，河上有桥十三。从东水门外七里曰虹桥，其桥无柱，皆以巨木虚架，饰以丹雘，宛如飞虹，其上、下土桥亦如之。”[1]这描述的就是它的结构逻辑。这些绘画和文字相互辅助，印证了这种历史桥梁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宋代之后，无论是在文字中还是图像中，这种桥梁都消失了。
20世纪80年代，当史学家们得知闽浙山区至今仍存在不少此类木桥时，通过调研该地区中存在的木拱廊桥，揭开多年来对于这一领域研究的不足。桥梁史学界著名学者唐寰澄先生曾在《中国古桥技术史》中将北宋汴水虹桥一类命名为“叠梁木拱桥”，后来在所撰的《中国科学技术史·桥梁卷》中更名为“贯木拱桥”。上海交通大学的刘杰教授通过大量的调研分析，认为中国目前现存的古代木拱廊桥，大致可以分为四类，即撑架式、组合撑架式、编木拱式、编木拱梁式。这四种木拱结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利用大小木编织、承压来形成跨度不同的木拱桥梁[2]。一般来说，现存的木拱桥上绝大多数都设有廊屋，而廊屋的形成又与古代人民的礼教、生活、娱乐等活动息息相关。
二、浙江泰顺木拱廊桥的特征
从历史文献和现代遗存来看，闽浙地区以丘陵地形为主，曾广泛分布着多种类型的木拱廊桥，而木拱廊桥更集中分布在各个市县乡镇内，如浙江的泰顺县、庆元县、景宁畲族自治县，福建省寿宁县、屏南县等。其中，泰顺县目前遗存的编木拱梁式的古廊桥有三条桥、北涧桥、溪东桥、薛宅桥、文兴桥、仙居桥六座。近年来，筱村、三魁等地仍然在建造新的编木拱梁廊桥[3]。
从表面上看，桥梁以交通为主要功能，但泰顺县相当多的桥梁承载着更多的意义。如果仅仅是为了交通，只需要在最适宜的地方选址建桥即可，但是在中国历史上相当多的桥梁，无论是在城镇里，还是在乡村里，其选址都是有目的性的，这其中体现了古人在规划层面和文化层面的内容，古代称之为风水术，现在则称为地景学。
人类的生活是离不开水的，古代村落的选址必须考虑水源、田地、交通、植被以及风水等元素，一方面是為了满足物质生产的需求，另一方面是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寄托。而造桥在古代是意义非凡的一件善事，必须有一个运营机制来组织管理。木拱廊桥的建造需要由四个方面构成，即造桥的董事会、造桥的风水师、造桥的工匠团队、造桥的业主团队，这意味着，造桥需要经历募捐、选址、与工匠签订桥约、定下良辰吉日、开工、上梁、圆桥等艰辛而复杂的过程。许多造桥的董事就是因为募集资金而倾家荡产，因此造桥修路在古代绝对是造福一方的善举，更是公益性的一大善事，极易受到官方和民众的支持。从建造的数量来看，私人建造的木拱廊桥占了绝大多数，而每座廊桥的诞生更是当地人民物质与精神团结的象征。
由于闽浙地区复杂的地形地势限制，传统聚落的形式都普遍表现得比较单一，除了少数成规模的村落，大多数山区内存在一村数宅、一村一宅的情况，而且宅与宅之间都相对独立。在这种较为孤立的聚落形态下，村民们的交往也成了问题，在多风多雨、多山多谷、多溪多涧的地方，廊桥的存在不仅有助于互通信息，更有助于增进村民间的友谊。人类在适应、改造自然环境的基础上，建造出了属于自己的人工环境，以抵御来自大自然的威胁。与此同时，人类还要进行一定的社会文化活动，以满足自身的精神文化需要，因此人工环境又都是人文环境的物化[4]。浙江省泰顺县泗溪镇的溪东桥和北涧桥就是这样的两座桥，二桥因为结构相似，距离较近，不仅满足村落的交通需求，又是当地人民求神问卦的祈福之地，与当地人的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北涧桥，因横跨北溪而得名，始建于清康熙十三年（1674年），系编木拱梁廊桥。北涧桥全长51.87米，宽5.39米，净跨29米，有桥屋20间。溪东桥和北涧桥分别位于溪流的上游和下游，因此溪东桥为上桥，北涧桥为下桥[5]。在古代，桥梁的选址经常在村落的下水口和村落的入口处，一是因为水是财富的象征，在下水口建桥，是锁水留财的象征，二是因为廊屋内通常设有祈福祭祀的神龛，在村落入口处建桥，有利于镇压邪气，保护村落的风水。北涧桥及其周围环境非常优美，除了有古树的陪伴以外，接以仕水碇步，同时来往的行人可以在廊屋内游憩，而北涧桥最具特色的是其与周围民居紧紧依靠，形成了以廊桥为主要活动中心的村落景观，充分体现了中国传统建筑的空间美学观念。
木拱廊桥因其独特的身份，除了满足交通功能以外，还作为聚落的风水桥，有的还是求神问卦的庄严场所，有的是村民们农闲时的娱乐场所，它是古人建筑观念与环境观念紧密结合的体现。
三、木拱廊桥的实验性设计
随着城市化的发展，这些属于山涧中的建筑，逐渐消失在了现代人的生活中。作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木拱技艺的延续与现代表达是本次概念设计的出发点。通过现代的创作手法进行实验性设计，将传统木拱廊桥结合现代木结构中高效便捷的构造语法，融入传统建筑空间与环境结合的人居理念，为现代城市中生活的人们提供娱乐、休憩、交流、售卖、静思、观景的多功能廊桥空间。
设计选址南京市栖霞区迈皋桥，这里曾经是城乡结合的区域，近年来随着城市化的快速发展，交通的便捷为这片区域带来了新的生机，流入了大量的人口，也对这片区域提出了更多元化的需求，城市公共空间的改善最能辐射整片区域的群体。基于这片地区本身的历史以及文化特性，以存量更新为微介入的景观更新设计策略，通过设立廊桥连接空间，缝合沿路景观与周边街区功能的关系。正如马丁·海德格尔曾说：“桥让大地聚集为河流四周的风景。” 作为南京栖霞区迈皋桥场所存量更新的廊桥取名为“栖廊”，“栖”取自地名栖霞区的首字，同时表达希望行人在此停留、栖息的美好愿景。并且，相关人员在设计之初便思考迈皋桥曾经的桥何在？这迷思与历史中著名“虹桥”有很大类似，因此，在历史与自然之间，设计者选择从自然出发，以满足当地人对历史的想象。
在现代的设计理论中，材料是人类建造活动的起点，它是建筑师进行创作的物质基础，也是表达其思想和理念的媒介。结构是建筑的语法，也是建筑的骨骼。结构为建筑提供力的支撑，同时结构也是建筑产生空间和形态的依据。二者相结合即产生了形态。建筑大师密斯认为“建筑艺术的源泉在于材料”，对材料的探究和使用是对建筑的建造本质和建筑学根本意义的探索。著名建筑理论家弗兰姆普敦认为“建构”是一门诗意的、关于建造的艺术[6]。南京栖霞区迈皋桥场地的梧桐高大挺拔，枝繁叶茂，宛如一把巨伞。因此作品从自然形态中提取出剪刀撑与编木拱的形式，以并置和汇聚的廊屋强调生活空间之变化，以交错和组合的方式利用编木混合结构作为桥跨系统，廊屋保留了传统江南民居屋顶的样式，内部构架的部分替换成剪刀撑组合的方式，呼应周围植物特色，传递作品的现代性与趣味性。
在构造方面，设计利用 X 型结构连接剪刀撑的木构件，利用螺栓、垫片、螺母连接木料，使得作品保留构造感和现代性。在功能方面，廊屋内部加设座椅满足行人停留休憩的需求。屋顶采用玻璃，保证空间的通透感与现代感，并能够产生丰富的光影变化，形成良好的视觉感受。选用天然原木为建造材料，利用原木的香味，控制空气氛围，营造出亲切舒适的公共空间。在满足交通、休憩功能的同时也激活当地的小吃文化，正如李白诗中描绘的意象：“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四、结语
编木拱梁廊桥是木拱廊桥技艺的高峰，在整个建筑学以及结构学中都是相对边缘的研究地带，同时因为涉及范围小，便更具有研究价值和研究意义。随着近年来相关部门对非遗工匠的寻找和技艺的延续与再现，木拱廊桥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中，并引起国内国外的重视。中国各地遗存的木拱廊桥及其承载的建筑艺术，是各个历史时期劳动人民倾力倾智而建造的，它的建造技术和美学思想是能夠绵延千年而不绝的，正是因为这些善良勤劳的人民努力维系，保护和延续木拱技艺才格外重要。
参考文献：
[1]闵天怡.从汴水虹桥到浙闽廊桥：图解编木拱桥的构建方式[J].建筑与文化，2017（12）：113-115.
[2]刘杰，沈为平.中国虹桥再研究试论编木拱桥和编木拱梁桥的命名及其渊源[C]//杨鸿勋.营造第三辑：第三届中国建筑史学国际研讨会论文选辑.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2004：133-140.
[3]唐留雄.泰顺古廊桥“世界遗产”价值分析与保护开发对策研究[J].温州大学学报，2005（4）：37-41.
[4]詹和平.诗意地栖居与理想人居环境[J].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版），2006（3）：72-75，161.
[5]冯华.泰顺廊桥[J].建筑知识，2003（2）：29-34.
[6]施煜庭，徐旻培，徐炯.“建构”理论指导下的建造教学实践[J].城市建筑，2020（1）：119-121.
作者简介：
孙文鑫，南京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环境艺术设计。
施煜庭，博士，南京艺术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 ：环境艺术设计、木结构建筑装置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