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把硬的黄豆泡软,磨成豆腐 撑船,过一段流水,去送 怀着一颗柔软的心,在世间行走 再也没有比在坪朗吃豆腐更温柔的事了 特别是在一片满是卵石的河滩上 想想石头们多硬呀 流水们多软呀 世间比石头柔軟许多 比流水坚硬许多的 就只有你 就只有豆腐了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把硬的黄豆泡软,磨成豆腐
撑船,过一段流水,去送
怀着一颗柔软的心,在世间行走
再也没有比在坪朗吃豆腐更温柔的事了
特别是在一片满是卵石的河滩上
想想石头们多硬呀
流水们多软呀
世间比石头柔軟许多
比流水坚硬许多的
就只有你
就只有豆腐了
其他文献
雪中的那只圆眼睛黄鸟 一闪而过 它在哪儿飞翔并不重要 时间在飞禽的惊惧里 一闪而过 它为何惊惧并不重要 我的爱在蒼白的停留中 一闪而过 曾为谁停留也并不重要 雪花唤起旷野火堆的记忆 滚铁环的影子烙印空白 而火在旷野横烧,灰烬误入雪海 雷声中,春风染绿你手背的青筋 孤云深处闪现刹那永恒的图腾……
某天黃昏 那只苹果,在碟子里 已经放了五天,皱巴巴的 看起来,像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 无限扩散的回音 我捏着它,往垃圾桶 伸出去的那只手 仿佛被什么弹了回来 我犹豫了,拿起刨刀 在柔和的光线里 刨去它的褶皱,放入口中—— 多么清甜啊,像历经曲折的一生 曾经的酸涩,苦痛,惊惧 在时间的滤网中,已经荡然无存。 只留下甘甜,和它荒芜的 不带杂质的芬芳生活已不能对称 仿佛从不
在月下,茨竹沟的溪水清澈极了 我们清澈极了,包括泪水 虫声响起,蛙鸣浮动整个村庄 秋露如同小小的燈,闪亮细细的忆 晚风,飘溢着粉红的旧事 我们触动手指,月亮拨动心弦 今夜,只有感动,没有苍凉 唯有初春返回,四处寻觅 哦,夜空像一块大得无边的玻璃 在月下,我们无比透明
老年妇人 走在街头,不容置疑的从容 她们就是我的未来 是时间本身 在雪山下,她们的头发白得自然而然 我的边疆时间是一棵树 一根草。年复一年的缓慢与多情 由木纹和水波呈现伊犁男子 天气变暖的时候白杨树开始书写新绿 雪退得很远,几乎退回天山 伊犁河边,一个男人盘腿坐在卵石光滑的河岸 他是从春水中上岸的人吗 他为何生就流水的眼眸和芦苇的胡须 他一定等了很久 他一定替春天守了很
军绿棉袄里的拾荒太婆 低矮着身子,灌木般走过 暮色的车站广场。她们垂着钳子 像螃蟹翻找暗影里發光的垃圾箱 下一刻,将掏出胸口干瘪的蟹黄; 来自德国的安检仪,公事公办的白 在淡漠的“后退”声中,才惊觉 来自乡村的病人,泥土已裹满他们心脏。 转角处,中年胖乘务员 怀揣两百三十块钱,兜售起值班铺位, 弥漫水汽的列车旁,她靠墙壁打盹, 薄薄的声息,像十年前刷下的一道绿漆。 露天站台
事实上,整个晚秋 我都没有在意黄昏的颜色 我的体内有一种焦灼在漫延 我害怕黄昏的到来 這意味着暗黑无边 会把光亮撕成碎片 黄昏终于来临 暗淡的颜色越来越深 透露出一种不安 许多事物变得模糊不清 甚至消失,在这个暮晚 我的背影却开始形成 孤独、安详、默默无闻 睁开眼睛,却也孤掌难鸣 夜的颜色在加重 但我的心境安静下来 除了思念、爱慕 就是躲在门后 把逼近我的危险驱
母亲的鞋样叠放在竹篮 针眼密布 父亲早年的一封旧信 字迹清晰可辨 后院厨房,歪斜在土墙角缺口的菜坛 已落滿灰尘 灶台边鸣叫的蟋蟀 还是从前的那只 所有的记忆被老屋收藏 风吹来,门轴转动的声音 像是母亲在喊我
时间这场风,在天空的桎梏下 肆意冲撞,舍命生死场 目睹河流,歇斯底里搬运圆石 黑丝挑落华发,顺流而下 人活于世,亏欠一隅山野 亏欠形单影只的无名路 亏欠完整的初恋,鼻息或耳语 亏欠一个腐臭的秘密,许多年后 由碑刻临摹肩胛刺青 一场风推翻了所有的預谋 举起记忆之桨,点燃木质 你看见谁的背影风烛残年 遁去夜色,把骨头干净呈现
蜕变。从身体中轴 向两侧剥离 去掉废旧的皮囊。韧带断裂 没有红色的惊艳,壮阔河流 蝉变。从脊椎穿刺 直達魂魄底层,探究前世 疼与不疼 都没有传世的琴声,演奏化蝶 一只幼虫破茧成蝶 只需要一朵花 一只蝴蝶重置美丽,必须 在大雪封山之前,拆卸骨头
雪白的梨花飘落之后 你便从春天的背后出来 你淺笑于山野的路边 羞涩的红晕把心事点燃 一个少年轻轻地采摘 一枚硬刺却刺痛了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