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幕上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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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再美终究是戏,黄昏再美终会天黑。
  银幕上的美女,带给我们的快感是属于视觉范畴的。换句话说,我们首先是用眼睛爱上她的,这一份情感既抽象又具体,比灵魂重,但又比肉体轻,它介乎两者之间。有时候,我们会想不起一位女明星的名字(尤其是外国的,有着古怪的发音),却绝对忘不掉她的脸蛋。在这方面,简直有着超强的记忆力。
  世上本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何况人呢?更何况百里挑一的女明星呢?她们几乎都长着一张个性化的脸,这比姓氏、性格、身世等等潜在的因素更易于区别。
  在符号帝国里深居简出的哲学家罗兰·巴特,写过一篇《嘉宝的脸蛋》,这很令我吃惊。想一想又没什么了不起的,英雄所见略同嘛。银幕上的美女,说不定也能改变哲学家的世界观,至少是在瞬间。罗兰·巴特看完电影《埃及艳后》,对嘉宝的脸蛋赞不绝口,觉得很像一张奇妙的面具:“嘉宝的脸是一种理念,赫本的脸则是一种事件。”为什么呢?“嘉宝的脸蛋被视为一种转换,它令人忆念起两个肖像的时代,它确认了从敬畏到魅力的过程。众所周知,我们今天是在演化的另一极端:例如奥黛丽·赫本的脸庞,就很个人化了,不只因为它奇特的主题(女人是小孩,女人是小猫),也因为她这个人脸庞的独特规格,上面没有留下任何本质,而是由形态学方面的功能做无限复杂的组合。就语言方面的意义而言,嘉宝的奇特是观念的秩序,奥黛丽·赫本的则是实体的秩序。”
  慧眼独具的罗兰·巴特,将嘉宝与赫本加以比较,仿佛制作了两件风格迥异的标本。他说得没错,女明星的脸蛋,就是她自身的符号。我们无法把这张脸安在另一个人身上,却可以安在另一部戏里,让其充当虚拟的人物的面具。嘉宝无法成为赫本的替身,却可以成为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成为卧轨的安娜·卡列尼娜,调动起观念的想象力。女明星的脸蛋是虚空里长出的花朵,是泄露了天机的星辰。当然,她们可以模仿一切,却无法相互模仿。因為这是经不同工匠的手打制出的独特面具。否则,我们的记忆便会混淆如一盘散沙。另一个虚构的世界,便会从根基开始动摇。
  对于任何一个凡人来说,性格就是命运。但对于万变不离其宗的女明星,脸蛋是她的性格,同时也是她的命运。我们欣赏她主演的影片,等于是在替她看面相。通过她的脸而猜测她扮演的人物的宿命,这一张张从过去的阴影中浮现的脸蛋,将被属于未来的光线照亮。
  我有一位女友,极其崇拜嘉宝:“在相信神的人们眼里,嘉宝是一位女神;在不信神的人们眼里,嘉宝是最接近神的女人。迷恋嘉宝无须去看她的影片,只要在随便一本电影画报上看到她那张绝无仅有的脸,你便会惊异于她的纯净、皎洁,其中还混杂着一丝冷漠与忧伤。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完美无缺的。世上没有任何演员与她相像,因为她不像任何人,她自己就是美的典范。”很难相信,对一个女人如此的溢美之词,居然出自另一个女人之口。这是否说明:一张完美的脸蛋,是可以超越性别的,因为实在无可挑剔。
  当然,另一些人,或许会把费雯丽或梦露的脸蛋奉为经典,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女明星的美貌(不管是哪一位),其实是在印证我们每个人内心的影像。我们内心供奉着一个面目模糊的女神,时刻在寻找着她的替身。
  女明星们有福了!银幕上的美女之所以优越于生活中的,因为借助于艺术而更接近永恒。你很难辨别她们云里雾里的脸蛋,究竟是实体,还是幻影?
  (编辑/张金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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