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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随着经济全球化、金融深化及创新的快速发展，对我国政府部门宏观调控和经济决策的科学性、精准性要求日益提高。因此，亟需能够准确、可靠、及时、全面反映我国经济运行变化趋势的相关指标，以便为政府经济决策提供有益参考。国库数据具有真实、及时、全面等特点，充分挖掘国库数据蕴藏的信息，不仅是协助政策制定者把握宏观经济形势的需要，而且是顺应大数据时代潮流的必然之举。本文做为阶段性研究成果，主要研究国库统计质量型指标体系的构建。目前经济发展质量的衡量标准尚无统一定论，本文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和打赢“三大攻坚战”要求作为评价经济发展质量的指导思想，选取能够反映经济高质量发展及经济社会中重点问题的经济指标，多维度衡量经济发展质量。本文从国库视角与维度，通过论证国库统计指标与经济指标的相关性，选取5个一级指标，21个二级指标，构建国库统计质量型指标体系。其中，创新性地提出了消除贫困投入效益指标、社会财富分配指标、行政改革指标、收入差异指标，归纳和完善了绿色税收指标、经济发展安全指标、节能环保产业发展指标。探索构建以五大发展理念为衡量标准的质量型指标体系，为测度经济发展质量提供参考路径。
关键词：高质量发展 国库统计 发展理念 统计指标
一、经济发展质量的理论界定和评价测度
（一）关于经济发展质量的理论界定
随着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理论的不断融合，经济发展不仅体现为规模数量的扩张，还体现为增长质量的提高，判断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的状况，不仅要看规模数量，而且更要看质量，经济发展质量已成为学者们关注的一个重要领域。目前关于经济发展质量的研究文献较多，由于经济发展质量属于一种规范性的价值判断，对其含义的界定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因此，学术界对经济发展质量的定义尚无统一标准。从现有研究文献来看，从狭义角度对经济发展质量含义的界定是指经济增长的效率。如卡马耶夫（1983）认为在经济增长中，除了生产资源和生产量的增长，也应包括产品质量、生产资料效率、消费效果的提高”。类似观点的还有国内学者刘亚建（2002）认为经济质量通常表现为经济增长率；沈利生，王恒（2005）提出增加值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经济发展质量。
近几年被广泛认同的观点则是从更广义的视角上来界定经济发展质量，认为它是相对于经济增长数量而言的一个范畴，具有丰富的内涵。Ramón López，Vinod Thomas（1990）认为经济发展指的是降低极端贫困、缩小结构性不平等、保护环境以及具有可持续性的经济增长类型。温诺·托马斯（2001）认为经济质量作为发展速度的补充，是指构成经济发展进程的关键性内容，比如机会的分配、环境的可持续性、全球性风险的管理以及治理结构。Barro （2002）给予经济发展质量一种很宽泛的概念，指出经济发展质量作为与经济增长紧密相关的社会、政治及宗教等方面的因素，具体包括受教育水平、预期寿命、健康状况、法律和秩序发展的程度以及收入公平等。郭克莎（1996）认为经济发展质量是经济数量增长到一定阶段背景下，经济增长效率提高、结构优化、稳定性提高、福利分配改善、创新能力提高等多方面的结果。刘树成（2007） 认为提高经济发展质量是指不断提高经济增长态势的稳定性、经济增长方式的可持续性、经济增长结构的协调性和经济增长效益的和谐性。郑玉歆（2007）提出影响经济发展质量的因素不仅涉及经济，还涉及自然、社会、文化、法律等诸多方面。李丽莎（2011）认为经济发展质量是一定时期内国民经济发展的优劣程度，主要包括经济结构协调、效益提高、稳定程度、人民生活改善以及环境生态平衡等。
（二）关于经济发展质量指标的评价测度
经济发展質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范畴，而是一系列因素的综合反映，用数量指标来对经济发展质量问题进行评价与度量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这也就意味着经济发展质量是由多方面、多指标所构成的一个综合体系。目前国内外研究中对于经济发展质量的评价视角也各不相同。R.M.Solow（1956）研究表明技术进步是经济发展质量的重要组成部分，技术进步变化对人均产出的贡献越大，经济发展质量程度就越高。P.Romer（1986）和Lucas（1988）在研究中引入了人力资本的“外部效应”，认为经济发展的质量可以由内生的人力资本因素来刻画。Beason，Weinstein （1996）使用全要素生产率测度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质量。Vinod. Thomas（2001）从资源的合理利用、贫困和环境问题等可持续发展角度评价经济发展质量。
国内相关研究中，多数学者用要素生产率来衡量经济发展质量。如李京文（1993）使用全要素生产率测度我国经济发展的变化并实证分析了我国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马宇（2015）将经济结构、环境、科研投入作为要素投入加入到全要素生产率的计算当中，使全要素生产率更为全面地反映经济发展质量。
其他学者认为，经济发展质量不应该仅仅基于要素生产率来衡量，钟学义（2001）认为还应从经济结构、经济波动等诸多方面进行考察，选取经济发展的效率性、稳定性和平衡性三个方面构建衡量经济发展质量的指标体系。戴武堂（2003）认为影响经济发展质量的因素包括劳动生产率、经济效益、就业率、居民收入水平和消费质量、收入差距的合理程度。曲振涛（2003）从经济运行的条件、状态和成果方面考察经济质量，将经济发展质量指标分为五类：第一类是经济制度指标，包括制度、体制、政策和法制指标。第二类是经济发展速度指标，包括国民生产总值及国内生产总值增长速度、财政状况指数、进出口贸易增长速度、个人收入及消费增长速度等。第三类是经济资源指标，包括人力资源、资本和技术指标。第四类是环保指标。第五类是经济协调指标，包括政治制度的先进性、道德文化指标等。钞小静（2009）采用主成分分析法从经济增长的结构、经济增长的稳定性、经济增长的福利分配以及资源利用和生态环境代价四个维度构建经济指数评价经济发展质量。河北经济研究所（2013）从经济结构、社会总需求、科技进步、资源环境、民生改善五个方面评价经济质量。 二、基于五大发展理念视角评价经济发展质量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是十三五乃至更长时期我国发展思路、发展方向、发展着力点的集中体现，是实现“十三五”目标的灵魂和主线。党的十九大作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发展进入历史新方位”这一重大判断。习总书记明确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一味追求经济赶超式的高速增长已不能满足我国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的需求，坚持科学发展，树立和落实好五大发展理念，是一场关系我国发展全局的深刻变革。
五大发展理念的提出，为一些学者评价经济发展质量提供了方向和分析框架。具有代表性的如范金，姜卫民（2016）构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类指标体系，分析增加值率（VAR）、全要素生产率（TEP）与五类指标的对应关系，发现单指标VAR和TEP不能全面反映五大发展理念的经济质量效果。上海社会科学院（2017）把五大发展理念具体化为可操作的定量经济指标体系，构建五大理念综合指数。
蔡之兵（2017）从五大发展理念出发研究中国31个省市的经济发展方式转型需求，选用劳动者报酬与国内生产总值比重、全要素生产率、外商直接投资、生态福利绩效、泰尔指数指标分别量化共享、绿色、创新、协调、开放五个方面，构建经济发展转型框架。刘思宇（2018）基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个发展准则构建了包括12个一级指标和31个二级指标的皖江城市帶经济社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暴媛媛（2018）在新发展理念的指导下，指出经济质量指标应更加关注社会福利、资源消耗、环境污染、地方创新力和产业持续发展能力等领域。
综上所述，纵观国内外学者关于经济发展质量的文献研究，由狭义逐渐发展到广义视角，评价和测度经济发展质量的维度和方法也更加丰富和多样。现有研究大多从经济运行和发展的视角，以研究宏观经济指标为主评价经济发展质量。本文基于五大发展理念的框架，提出具备这五个维度的经济前景是可持续的发展前景，顺应这五个方向的经济形势是科学的发展趋势，符合这五个要求的政策措施是有效的发展措施，满足这五大理念的经济成果是高质量的发展成果，根据经济高质量发展要求及经济社会中的重点问题选取经济指标，多维度衡量经济发展质量，并从国库视角与维度，基于国库统计指标能够相对客观地反映经济发展质量及财政资金使用效益，通过论证国库统计指标与经济指标的相关性，构建国库统计质量型指标体系，使其成为宏观经济质量指标体系的有益补充，为测度经济发展质量提供可参考的路径。
三、国库数据判断经济质量的优势
（一）真实性
国库产生数据的起点是税务、财政、海关等部门发出的收入或支拨指令，经过统一的国库系统业务控制参数处理，最后使用统一的报表格式生成。所有数据都是以真实发生的业务为依据，数据源真实可靠，降低经济数据失真导致经济判断出现偏差的风险。
（二）准确性
国库数据是由系统生成，且在产生的过程中必须经过事前、事中、事后及账务核对等步骤的多重审核。对比部分由人工计算或汇总的经济数据中可能存在的误差，国库数据具有较强的准确性。
（三）及时性
国库收入、支出、库存数据按日统计，形成了日、旬、季、年等各种期限的报表，且产生效率较高，如月度数据通常于次月第一个工作日即可生成，在时间上明显早于官方数据。
（四）全面性
国库数据覆盖了各个地区、各种级次、各个预算科目等多维度的收支情况，既与宏观经济运行中的工业生产、企业利润、外贸出口形势等密切相关，又能反映财政政策倾向及政府行为，具有覆盖范围广泛、丰富全面的优势。
（五）综合性
国库既能产生具有全面反映经济运行状况和政府活动的收入、支出、库存数据，也在长期工作过程中收集了大量财政、税务、海关、商业银行等部门的数据，可以用来佐证、判断、预测经济发展形势。国库一直以来都在探索如何将内部数据与外部数据结合起来全面反映经济运行状况，以为决策提供参考，经过长期努力形成了比较全面的资金运行分析框架和分析方法，实践证明，国库数据对经济发展质量的评价具有较强的参考性。
四、经济发展质量测度指标的选择
根据五大发展理念，分别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个方面衡量经济发展质量，建立五个一级指标，选取经济指标建立若干个二级指标。加强对国库数据的运用，构建与经济指标相关性较强或更容易获取、更加直观的国库指标，从国库视角反映经济发展质量，从中发现问题，并提出改进建议。
（一）创新指标
五大发展理念认为“创新注重的是解决发展动力问题，是中国经济转型升级的灵魂。目前我国创新能力不强，技术发展水平总体不高，科技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支撑能力不足，科技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远低于发达国家水平”，基于创新发展理念，本文提出高技术发展指标用于反映高技术产业发展情况，产业升级指标用于反映产业结构调整情况及创新发展水平。因为消费对经济发展具有基础性作用，居民消费支出的增加和消费结构优化升级是创新发展的直接体现，本文提出消费升级指标，用于反映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
1.高技术发展指标。第一，高技术产业①增加值/第二、第三产业增加值；第二，高技术产业利润总额/规模以上工业利润总额分别用于反映创新驱动中的高技术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变动情况及高技术产业盈利能力、发展势头等问题。指标数值越大，说明高技术产业发展情况越好，盈利能力越强，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支撑作用越明显。 本文使用与该经济指标有较高相关性的增值税与企业所得税构建高技术发展国库指标：第一，高技术产业增值税/增值税总额；第二，高技术产业企业所得税/制造业企业所得税。
2.产业升级指标。第三产业增加值/国内生产总值，用于反映产业转换及结构调整情况。第三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越大，说明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转换能力强，新业态蓬勃发展，产业结构调整情况较好。
由于经济发展情况与税收收入密切相关，本文运用产业税收构建产业升级国库指标：第三产业税收/税收总额，反映第三产业税收在税收收入中的变动情况。产业税收占税收总额越大，说明产业发展情况越好。本文使用2012年至2017年云南省数据分析显示：第三产业增加值/国内生产总值与第三产业税收/税收总额极强相关②，相关系数0.94。
3.消费升级指标。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 国内生产总值，用于衡量社会消费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拉动作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越大，说明居民消费越旺盛，随着经济的发展，消费结构升级越快。
因为消费税的征税对象主要包括烟、酒、化妆品、贵重首饰及珠宝玉石、高档手表、游艇、汽车等14项高端消费品及需要调节的特殊消费品，本文使用消费税构建消费升级国库指标：国内消费税/税收总额，能够更好地反映消费结构升级与扩大内需对经济的拉动作用。
（二）协调指标
五大发展理念认为“协调发展注重的是解决发展不平衡问题。协调既是发展手段又是发展目标，同时还是評价发展的标准和尺度。”改革开放三十年实现跨越式发展，中国经济实现高速发展，同时也造成了诸多不协调的问题，基于协调发展理念，本文针对人均收入差距不断扩大的问题提出收入差异指标，东中西部区域城镇化发展进程差异的问题提出城镇发展指标，我国农村现代化进程相对缓慢、资金投入不足的问题提出农村投入指标，最后针对经济发展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提出经济发展安全指标。
1.收入差异指标。人均可支配收入，用于东中西部区域之间、区域内各省之间或省内不同地区之间的收入差异比较，反映收入的空间协调问题。区域间、不同省份间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差异越大，说明收入的空间协调不平衡加剧；区域间、不同省份间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差异越小，说明收入的空间协调趋于平衡，收入分配更加均衡。
由于个人所得税的征税对象是个人收入，本文使用个人所得税构建收入差异国库指标：人均个人所得税。居民收入越高，人均个人所得税越高，在区域间、不同省份间的人均个人所得税差异越大，说明收入的空间协调不平衡加剧，反之差异越小。本文使用2012年至2017年云南省数据分析显示：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人均个人所得税强相关，相关系数为0.76。
2.城镇发展指标。城镇化率，反映东中西部区域之间、区域内各省之间城镇化发展进程，用于衡量空间协调程度。由于目前我国城镇发展程度由东向西逐渐下降，西部与东部差距较大，且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③。协调发展要求重点推进西部地区城镇化，缩小区域发展差距，全面实现协调发展。西部城镇化水平越高，区域间、区域内各省间城镇化率接近，说明东中西部城市发展差距缩小，空间协调程度越高。
3.农村投入指标。第一，农村基础设施投入（详见附录1）增长率；第二，农村基础设施投入/财政支出总额。协调发展需关注城乡发展高度失衡，农村基础设施建设薄弱，教育文化、公共卫生等公共品供给严重短缺，农村发展缓慢的问题。该指标通过衡量财政投向农村基础设施支出占总支出中的比例及变动情况，反映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投向农村基础设施支出增长越快，占财政总支出比重越大，说明政府对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力度越大。
4.经济发展安全指标。第一，债务率指标：债务余额/政府综合财力；第二，金融安全指标：新增不良贷款增速，以上两个指标分别从地方政府负债水平和商业银行经营状况来反映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政府债务率越高，偿债支出占公共预算收入比重越大，财政风险越大，如果出现政府综合财力难以覆盖债务余额，将可能影响地方政府的正常运转；不良贷款增速过快，将影响商业银行的正常运转，削弱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的力度。
（三）绿色指标
五大发展理念认为“绿色发展注重的是解决人与自然和谐发展问题”。习总书记指出，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应是我国新的经济增长点。坚持资源节约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是我国高质量、高层次、高形态的发展要求。”基于绿色发展理念，本文针对发展环境友好型产业的要求提出节能环保产业发展指标、财政对节能环保产业的扶持力度两个指标，针对降低能耗和物耗的要求提出高耗能行业调整指标，针对国家关于环境保护和资源利用宏观调控政策的制定情况与执行情况提出绿色税收指标，针对金融对绿色经济的支持力度提出绿色金融指标。
1.节能环保产业发展指标。节能环保产业总产值/国内生产总值，用于衡量节能环保产业的发展程度及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支撑力度。“十三五”规划要求，“应加快将节能环保产业培育成我国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节能环保产业总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越大，说明产业发展势头迅猛，对国民经济贡献越大。
作为我国战略型新兴产业之一，节能环保产业的发展将成为我国实现经济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产业抓手。本文运用分行业税收构建节能环保产业发展国库指标：节能环保产业税收/税收总额。
专栏一 关于节能环保产业的范围
节能环保产业的定义是指为节约能源资源、发展循环经济、保护环境提供技术基础和装备保障的产业，主要包括节能产业、资源循环利用产业和环保装备产业，涉及节能环保技术与装备、节能产品和服务等；其六大领域包括：节能技术和装备、高效节能产品、节能服务产业、先进环保技术和装备、环保产品与环保服务。由于节能环保产业是一个跨产业、跨领域、跨地域、与其他经济部门相互交叉、相互渗透的综合性新兴产业，目前《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中暂无具体分类。在目前实证研究中将节能环保产业分为狭义和广义两个概念。 狭义的节能环保产业包括三个方面：一是环保设备（产品）生产与经营。二是资源综合利用，指利用废弃资源回收的各种产品。三是环境服务，指为环境保护提供技术、管理与工程设计和施工等各种服务。广义的节能环保产业除狭义概念外，还包括高耗能产业的节能减排改造、重点行业的能量系统优化采用的重点节能技术等技术升级转换带来的经济收益、以新能源汽车为代表的节能环保产品及再生产品的生产制造。为使用分行业税收收入反映产业发展情况，本文中所指的节能环保产业为狭义概念，即制造业中的环保、社会公共服务及其他专用设备制造，废弃资源综合利用业，水的生产和供应业中的污水处理及其再生利用，生态保护和环境治理业四个类别。
2.节能环保产业财政扶持指标。节能环保支出/财政总
支出，反映财政支出对节能环保事业的投入力度，节能环保支出占财政总支出比例越大，说明地方政府对节能环保产业的重视程度越高。《“十三五”节能环保产业发展规划》中要求对节能环保产业加大财税和价格政策支持，“继续利用中央预算内投资对节能环保产业给予支持，鼓励地方政府安排财政专项资金支持和引导节能环保产业发展。”目前预算管理将节能环保支出单独列为类级科目后，极大的推动了我国环保工作的发展，但是在财政支出中占比偏低。
3.高耗能行业④效能指标。六大高耗能行业增加值/六大高耗能行业耗能，用于衡量高耗能行业的资源投入和效益产出之间的比例。一个能源单位的投入带来的产业增加值越高，说明资源利用率越高，行业效能越高。
由于能源使用效率及环境污染等社会问题很难使用税收指标说明，但是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下，按照“十三五”规划要求，“‘十三五’前期原则上不安排新增项目，大力推进升级改造和淘汰落后产能”，高耗能产业作为改革的重点对象，其税收曲线预计为“L”型，改革前期宏观调控加强，产业税收下滑，随着企业通过产业结构调整、技术升级和环保设备改造等手段，提高生产效率，降低能源消耗，减轻环境污染，产业税收在十三五后期预计将呈现平稳态势。本文通过产业税收构建高耗能产业效能国库指标：六大高耗能产业税收/税收总额，用于反映高耗能产业升级过程中税收变化情况。
4.绿色税收指标。绿色税收增长率。用于反映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补偿制度建立及完善情况。绿色税收越高，说明当地政府制定的各类环境保护及资源利用的管理制度越完善，政策执行及调控力度越强。
专栏二 绿色税收的含义、内容及作用
在《国际税收辞汇》中，“绿色税收”的定义是：“绿色税收”也称为环境税收，指对投资于防治污染或环境保护的纳税人给予的税收减免，或对污染行业和污染物的使用所征收的稅。同时，有学者认为，广义的绿色税收还应包括政府为了实现宏观调控自然环境保护职能，凭借税收法律规定，对单位和个人无偿地、强制地取得财政收入所发生的一种特殊调控手段⑤。根据我国目前的政府收支科目分类原则，中国绿色税收不仅包含税收，还应包括政府性收费及基金收入⑥。
我国绿色税收包括环境保护税、资源税、成品油消费税、进口成品油消费税、污水处理费收入、森林植被恢复费、排污费收入、海洋废弃物收费、海洋工程排污费收入、水土保持补偿费、草原植被恢复费收入、矿产资源专项收入及水资源费收入合计，并扣除资源综合利用增值税退税、森工综合利用增值税退税、成品油消费税退税+进口成品油消费税退税。
目前，环境污染、资源短缺和生态恶化是制约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瓶颈，但是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因经济发展所带来的环境保护等“外部性”问题是无法通过市场本身来解决的，为弥补市场缺陷，政府需要采取各种手段对经济活动进行必要的干预⑦。税收作为对市场经济活动实施宏观调控的重要杠杆，具有良好发展前景和广阔施展空间，对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有着重要影响。
5.绿色金融指标。绿色信贷/社会信贷总额。《“十三五”节能环保产业发展规划》中要求发展绿色金融，“建立健全绿色金融体系，推动节能环保产业与绿色金融的深度融合。”绿色信贷作为绿色金融的主要部分，是绿色经济发展的主要融资方式。绿色信贷占社会信贷总额越高，说明金融支持绿色产业发展力度越强，绿色产业发展势头越好，融资能力强。
（四）开放指标
五大发展理念认为“开放发展注重的是解决发展内外联动问题。目前我国对外开放已进入引进来和走出去更加均衡的阶段，我国现在的问题不是要不要对外开放，而是如何提高对外开放的质量和发展的内外联动性，着力形成对外开放新体制。”基于开放发展理念，针对我国长期的出口导向型政策导致过度依赖外需，内外需对经济拉动作用不协调等问题，本文提出进口指标、出口指标。针对我国出口传统优势产品科技含量低，竞争力弱，进口产品不能满足国内消费结构升级需求的情况，本文提出出口结构指标、进口结构指标。针对我国长期出口导向型外贸导致经常项目顺差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RNCA/国内生产总值）相对较高等问题提出开放稳定性指标。
1.进口指标。进口贸易总额/国内生产总值，该指标是用来衡量进口贸易发展情况及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拉动作用，进口贸易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越大，说明进口贸易发展越好，对国内经济发展拉动作用越明显。随着我国重大关税减让措施陆续生效，进口增速有望进一步提升，进出口贸易不均衡的问题得到改善。
在国库数据中，进口环节税收指标包括进口增值税、进口消费税与进口关税，其与进口货物总额相关。本文使用进口环节税收构建进口国库指标：进口环节税收/税收总额，通过进口环节税收占税收总额变动情况反映进口贸易的发展。人民银行国库局通过对2006年1月至2017年6月的税收指标与经济指标进行相关性分析，进口环节税收与进口金额累计增速之间极强相关，相关系数为0.86。
2.出口指标。出口贸易总额/国内生产总值，该指标是用来衡量出口贸易发展情况及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拉动作用，出口贸易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越大，说明出口贸易发展越好，对国内经济发展拉动作用越明显。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出口贸易国，出口作为三驾马车之一，对中国经济高速增长贡献显著，也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但是长期过度依赖外需和出口导向的经济结构，会使国家在产业结构、产品结构、税收结构、金融体制、资本市场中存在失衡，对国内经济的稳定运行带来一定影响。目前我国已经到了由出口导向型向内外联动型转变的战略转型期，应着力调整外贸结构，构建内外需协调拉动经济增长的新模式。 在国库数据中，出口环节税收指标包括出口货物退增值税、出口消费品退消费税及关税退税，其与出口货物总额相关。本文使用出口环节退税构建出口国库指标：出口退税/税收总额，通过出口环节退税占税收总额变动情况反映出口贸易的发展。人民银行国库局通过对2006年1月至2017年6月的税收指标与经济指标进行相关性分析，出口环节退税与出口金额累计增速之间相关系数0.56。
3.进口结构指标。批发、零售业进口额/货物进口额，用于反映消费品在进口贸易额中的比重及进口贸易结构调整情况，消费品进口额占货物进口额比重越大，说明我国进口结构在由生产驱动转为消费驱动，不断满足国内消费结构升级的需求。
进口结构调整的方向是增加人民生活需求的优质消费品，提高国内生活水平，但是进口环节税收中，进口货物增值税及进口关税覆盖所有进口货物，进口消费品消费税仅针对14类高档消费品及特殊消费品，难以使用税收收入指标区分进口消费品结构，针对这一问题，需要进一步深入挖掘国库数据内涵，扩大国库数据适用范围，
4.出口结构指标。高技术产品出口额/货物出口额，用于反映高技术产品在出口贸易额中的比重及出口产品结构调整情况。高技术产品出口额占货物出口额比重越大，说明我国在促进传统产业出口增长的同时，高技术产品在国际贸易中占比越大，竞争力越强。
实证分析证明，出口退税与我国高技术产业出口额之间极强相关，相关系数0.85。通过对国库数据深入挖掘，可以使用以高新技术企业为主体的退税情况代表高技术产品出口退税，构建出口结构国库指标：高新技术企业出口退税额/出口退税总额，用于反映高新技术企业出口退税变动情况。
5.开放稳定性指标。经常项目顺差/国内生产总值，用于反映贸易顺差占GDP比重变动的情况，经常项目顺差占国内生产总值越大，说明内外需矛盾加剧，经济发展对出口依赖性严重，经济稳定性较差。
（五）共享指标
五大发展理念认为“共享发展注重的是解决社会公平正义问题。让广大人民群民众共享改革发展成果，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目前我国经济发展的‘蛋糕’不断做大，但是分配不公问题比较突出。”针对消除贫困，让贫困人口和贫困地区同全国一道进入全面小康社会，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本文提出消除贫困投入指标。针对社会财富在政府、企业和劳动者之间分配不均衡的问题，本文提出社会财富分配指标。针对社会公共服务供给不足，社会建设落后于经济建设的问题，本文提出社会建设指标。针对政府支出在保障民生、保障政府运转及政府投资之间分配不合理的問题，本文提出行政改革指标。
1.消除贫困投入效益指标。农村扶贫资金使用效率，用于衡量直接影响农村收入的财政投入资金（详见附录2）的使用效率。财政资金使用效率的判断标准：第一，财政资金人均直接投入：对农民收入有直接影响的预算支出科目合计/贫困人口；第一，农村居民收入增长额，若第一大于第二，说明资金投入和增加农民收入效果不匹配，存在资金分配不合理、使用浪费等问题，国库数据可以详细反映财政资金流向，其中流向农村部分可以分为直接用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部分（见农村投入指标）和直接用于提高农民收入部分。由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需要长期投资，在改善农民生活水平，提高农民收入方面的成效需要较长时间才能显现，在本文中，衡量资金使用效率仅选取对农村收入有直接影响的财政投入，并对其在提高农民收入方面是否发挥了作用进行分析。财政扶贫资金的增加有利于贫困人口人均纯收入的增加。
2.社会财富分配指标。劳动者报酬/国内生产总值⑧，用于反映社会财富分配格局。在社会财富整体增加的前提下，劳动者报酬占国内生产总值越高，说明社会财富分配向个人转移越多，更为符合共享发展的目标。
由于居民收入与个人所得税密切相关，本文使用个人所得税指标构建社会财富分配国库指标：个人所得税/税收总额，个人所得税占税收总额越高，说明居民收入增长越快，国民收入分配格局进一步优化。本文使用2012年至2017年全国数据分析显示：劳动者报酬/国内生产总值与个人所得税/税收总额极强相关，相关系数0.85。
3.社会建设指标。第一，教育支出/财政支出总额；第二，社会保障与就业支出/财政支出总额；第三，医疗卫生支出/财政支出总额；第四，住房保障支出/财政支出总额，用于衡量我国社会基本公共服务供给，尤其是和人民群众密切相关的民生支出。民生支出占财政支出总额的比重越大，说明广大人民群众共享改革发展成果的成效越显著。
4.行政改革指标。行政管理费用/财政总支出，用于反映我国行政成本变化。行政管理成本越小，行政管理支出（详见附录3）占财政总支出比重越小，说明我国政府推行的降低行政成本，建设节约型政府取得成效越显著，政府财力向重点保障的民生投入能力越强。
五、总结与展望
（一）取得创新方面
1.将五大发展理念和打赢“三大攻坚战”要求作为指标构建的指导思想。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实现“十三五”时期发展目标，破解发展难题，厚植发展优势，必须牢固树立并切实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五大发展理念的提出是关系我国发展全局的一场深刻变革，是今后一段时期指引我们国家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总体指引和要求。本文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作为思想纲领，利用国库现有的收支数据结合社会发展经济指标，指导构建质量型国库指标体系。
2.探索构建质量型国库指标体系。在前期利用国库数据结合社会发展经济指标，构建综合性国库指数，用于反映总体经济运行状况的基础上，结合当前我国经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高质量发展要求的背景，利用现有国库收支数据，探索建立反映我国经济发展质量的指标体系，为测度经济发展质量提供可参考的路径。
3.反映“三大攻坚战”的工作成效。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坚决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脱贫、污染防治的攻坚战。在质量型国库指标体系构建中，结合五大发展理念要求，利用国库数据，创新性地构建了诸如经济发展安全指标、绿色税收指标、消除贫困投入效益指标等，可用于反映“三大攻坚战”的工作成效。 4.拓展国库数据的使用范围。前期构建国库指标和指数运用的国库数据多集中于收入数据，本文将国库支出数据也普遍运用于指标构建中，力求更广泛地使用国库数据，提高国库数据在反映经济社会发展状况的全面性和科学性。
（二）存在的不足
1.指标数量不足，很难全面反映經济社会发展质量。评价经济社会的发展质量涉及方方面面，涉及一个完整、庞大的指标体系范畴。目前构建的21个指标很难全面反映现阶段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质量的整体状况。存在某一单一指标在反映经济社会发展具体问题不够全面、深入的情况。
2.现有财税体制存在的一些问题影响到指标的质量。一是相关税收改革和征管人为因素影响收入进度问题；二是税收入库情况与经济现象发生时间存在错配问题；三是税收政策调整导致的税收收入异常波动等情况，都会直接影响到国库数据，进而影响到构建指标的质量，这必然会影响到指标反映经济发展质量的效果。
3.部分经济社会发展现象很难用现有的国库数据指标衡量。有些指标能很好地反映经济社会发展现象，如创新方面的R&D/GDP指标可用于反映创新投入力度，又如社会保障覆盖率、资源利用率等，但这一类指标很难用相关国库数据构建的指标进行描述和替代。即使是部分可以找到相关国库数据指标进行替代的，其替代的准确性、科学性和全面性也有不足。
（三）下一步研究的展望
1.进一步丰富和完善指标体系。将进一步结合五大发展理念以及打赢“三大攻坚战”总体要求，深挖精神内涵，紧密结合现有国库收支数据，从数量和质量上丰富和完善指标体系。
2.结合其他指标构建理论，提高指标体系科学性。如借鉴用于反映经济社会发展不均衡的泰尔指数、基尼系数等其他的一些指标构建理论，完善和提高现有指标体系的科学性，以增强指标反映经济发展质量的理论性和准确性。
3.探索构建基于五大发展理念的国库指数。运用主成分分析法、熵值法等方法，在构建国库质量型指标体系基础上，通过加权平均尝试构建五个分别反映五大发展理念各方面的子指数，最终构建能够全面反映经济发展质量的综合指数。
注释：
①高技术产业包括：医药制造，航空、航天器及设备制造，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医疗仪器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来源：国统字〔2017〕200号，国家统计局。
②0.8-1之间表示极强相关，0.6-0.8为强相关，0.4-0.6为中等程度相关，0.2-0.4为弱相关，0-0.2为无相关。
③根据2017年统计局数据显示，全国城镇化率58.52%，分省份看，广东省69.85%，江苏68.76%，山东省60.58%，湖北省59.30%，河北省55%，湖南省54.62%，云南46.69%，甘肃46.39%，贵州46.02%。
④六大高耗能行业包括：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延压加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延压加工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
⑤孙鹏，魏枫.《绿色环境税收的概念与实践》.辽宁城乡环境科技，2005（03）。
⑥饶立新.《绿色税收理论与应用框架研究》.中国税务出版社，2006年版。
⑦赵云旗.《中国绿色税收研究》.经济研究参考，2009年第56期。
⑧使用收入法计算的国内生产总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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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治超供职于人民银行昆明中心支行；武蕊君供职于人民银行楚雄州中心支行；陈艺供职于人民银行德宏州中心支行；尹国君供职于人民银行德宏州中心支行；尚平供职于人民银行文山州中心支行）
关键词：高质量发展 国库统计 发展理念 统计指标
一、经济发展质量的理论界定和评价测度
（一）关于经济发展质量的理论界定
随着经济增长与经济发展理论的不断融合，经济发展不仅体现为规模数量的扩张，还体现为增长质量的提高，判断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的状况，不仅要看规模数量，而且更要看质量，经济发展质量已成为学者们关注的一个重要领域。目前关于经济发展质量的研究文献较多，由于经济发展质量属于一种规范性的价值判断，对其含义的界定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因此，学术界对经济发展质量的定义尚无统一标准。从现有研究文献来看，从狭义角度对经济发展质量含义的界定是指经济增长的效率。如卡马耶夫（1983）认为在经济增长中，除了生产资源和生产量的增长，也应包括产品质量、生产资料效率、消费效果的提高”。类似观点的还有国内学者刘亚建（2002）认为经济质量通常表现为经济增长率；沈利生，王恒（2005）提出增加值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经济发展质量。
近几年被广泛认同的观点则是从更广义的视角上来界定经济发展质量，认为它是相对于经济增长数量而言的一个范畴，具有丰富的内涵。Ramón López，Vinod Thomas（1990）认为经济发展指的是降低极端贫困、缩小结构性不平等、保护环境以及具有可持续性的经济增长类型。温诺·托马斯（2001）认为经济质量作为发展速度的补充，是指构成经济发展进程的关键性内容，比如机会的分配、环境的可持续性、全球性风险的管理以及治理结构。Barro （2002）给予经济发展质量一种很宽泛的概念，指出经济发展质量作为与经济增长紧密相关的社会、政治及宗教等方面的因素，具体包括受教育水平、预期寿命、健康状况、法律和秩序发展的程度以及收入公平等。郭克莎（1996）认为经济发展质量是经济数量增长到一定阶段背景下，经济增长效率提高、结构优化、稳定性提高、福利分配改善、创新能力提高等多方面的结果。刘树成（2007） 认为提高经济发展质量是指不断提高经济增长态势的稳定性、经济增长方式的可持续性、经济增长结构的协调性和经济增长效益的和谐性。郑玉歆（2007）提出影响经济发展质量的因素不仅涉及经济，还涉及自然、社会、文化、法律等诸多方面。李丽莎（2011）认为经济发展质量是一定时期内国民经济发展的优劣程度，主要包括经济结构协调、效益提高、稳定程度、人民生活改善以及环境生态平衡等。
（二）关于经济发展质量指标的评价测度
经济发展質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范畴，而是一系列因素的综合反映，用数量指标来对经济发展质量问题进行评价与度量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这也就意味着经济发展质量是由多方面、多指标所构成的一个综合体系。目前国内外研究中对于经济发展质量的评价视角也各不相同。R.M.Solow（1956）研究表明技术进步是经济发展质量的重要组成部分，技术进步变化对人均产出的贡献越大，经济发展质量程度就越高。P.Romer（1986）和Lucas（1988）在研究中引入了人力资本的“外部效应”，认为经济发展的质量可以由内生的人力资本因素来刻画。Beason，Weinstein （1996）使用全要素生产率测度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质量。Vinod. Thomas（2001）从资源的合理利用、贫困和环境问题等可持续发展角度评价经济发展质量。
国内相关研究中，多数学者用要素生产率来衡量经济发展质量。如李京文（1993）使用全要素生产率测度我国经济发展的变化并实证分析了我国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马宇（2015）将经济结构、环境、科研投入作为要素投入加入到全要素生产率的计算当中，使全要素生产率更为全面地反映经济发展质量。
其他学者认为，经济发展质量不应该仅仅基于要素生产率来衡量，钟学义（2001）认为还应从经济结构、经济波动等诸多方面进行考察，选取经济发展的效率性、稳定性和平衡性三个方面构建衡量经济发展质量的指标体系。戴武堂（2003）认为影响经济发展质量的因素包括劳动生产率、经济效益、就业率、居民收入水平和消费质量、收入差距的合理程度。曲振涛（2003）从经济运行的条件、状态和成果方面考察经济质量，将经济发展质量指标分为五类：第一类是经济制度指标，包括制度、体制、政策和法制指标。第二类是经济发展速度指标，包括国民生产总值及国内生产总值增长速度、财政状况指数、进出口贸易增长速度、个人收入及消费增长速度等。第三类是经济资源指标，包括人力资源、资本和技术指标。第四类是环保指标。第五类是经济协调指标，包括政治制度的先进性、道德文化指标等。钞小静（2009）采用主成分分析法从经济增长的结构、经济增长的稳定性、经济增长的福利分配以及资源利用和生态环境代价四个维度构建经济指数评价经济发展质量。河北经济研究所（2013）从经济结构、社会总需求、科技进步、资源环境、民生改善五个方面评价经济质量。 二、基于五大发展理念视角评价经济发展质量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是十三五乃至更长时期我国发展思路、发展方向、发展着力点的集中体现，是实现“十三五”目标的灵魂和主线。党的十九大作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发展进入历史新方位”这一重大判断。习总书记明确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一味追求经济赶超式的高速增长已不能满足我国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的需求，坚持科学发展，树立和落实好五大发展理念，是一场关系我国发展全局的深刻变革。
五大发展理念的提出，为一些学者评价经济发展质量提供了方向和分析框架。具有代表性的如范金，姜卫民（2016）构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类指标体系，分析增加值率（VAR）、全要素生产率（TEP）与五类指标的对应关系，发现单指标VAR和TEP不能全面反映五大发展理念的经济质量效果。上海社会科学院（2017）把五大发展理念具体化为可操作的定量经济指标体系，构建五大理念综合指数。
蔡之兵（2017）从五大发展理念出发研究中国31个省市的经济发展方式转型需求，选用劳动者报酬与国内生产总值比重、全要素生产率、外商直接投资、生态福利绩效、泰尔指数指标分别量化共享、绿色、创新、协调、开放五个方面，构建经济发展转型框架。刘思宇（2018）基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个发展准则构建了包括12个一级指标和31个二级指标的皖江城市帶经济社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暴媛媛（2018）在新发展理念的指导下，指出经济质量指标应更加关注社会福利、资源消耗、环境污染、地方创新力和产业持续发展能力等领域。
综上所述，纵观国内外学者关于经济发展质量的文献研究，由狭义逐渐发展到广义视角，评价和测度经济发展质量的维度和方法也更加丰富和多样。现有研究大多从经济运行和发展的视角，以研究宏观经济指标为主评价经济发展质量。本文基于五大发展理念的框架，提出具备这五个维度的经济前景是可持续的发展前景，顺应这五个方向的经济形势是科学的发展趋势，符合这五个要求的政策措施是有效的发展措施，满足这五大理念的经济成果是高质量的发展成果，根据经济高质量发展要求及经济社会中的重点问题选取经济指标，多维度衡量经济发展质量，并从国库视角与维度，基于国库统计指标能够相对客观地反映经济发展质量及财政资金使用效益，通过论证国库统计指标与经济指标的相关性，构建国库统计质量型指标体系，使其成为宏观经济质量指标体系的有益补充，为测度经济发展质量提供可参考的路径。
三、国库数据判断经济质量的优势
（一）真实性
国库产生数据的起点是税务、财政、海关等部门发出的收入或支拨指令，经过统一的国库系统业务控制参数处理，最后使用统一的报表格式生成。所有数据都是以真实发生的业务为依据，数据源真实可靠，降低经济数据失真导致经济判断出现偏差的风险。
（二）准确性
国库数据是由系统生成，且在产生的过程中必须经过事前、事中、事后及账务核对等步骤的多重审核。对比部分由人工计算或汇总的经济数据中可能存在的误差，国库数据具有较强的准确性。
（三）及时性
国库收入、支出、库存数据按日统计，形成了日、旬、季、年等各种期限的报表，且产生效率较高，如月度数据通常于次月第一个工作日即可生成，在时间上明显早于官方数据。
（四）全面性
国库数据覆盖了各个地区、各种级次、各个预算科目等多维度的收支情况，既与宏观经济运行中的工业生产、企业利润、外贸出口形势等密切相关，又能反映财政政策倾向及政府行为，具有覆盖范围广泛、丰富全面的优势。
（五）综合性
国库既能产生具有全面反映经济运行状况和政府活动的收入、支出、库存数据，也在长期工作过程中收集了大量财政、税务、海关、商业银行等部门的数据，可以用来佐证、判断、预测经济发展形势。国库一直以来都在探索如何将内部数据与外部数据结合起来全面反映经济运行状况，以为决策提供参考，经过长期努力形成了比较全面的资金运行分析框架和分析方法，实践证明，国库数据对经济发展质量的评价具有较强的参考性。
四、经济发展质量测度指标的选择
根据五大发展理念，分别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个方面衡量经济发展质量，建立五个一级指标，选取经济指标建立若干个二级指标。加强对国库数据的运用，构建与经济指标相关性较强或更容易获取、更加直观的国库指标，从国库视角反映经济发展质量，从中发现问题，并提出改进建议。
（一）创新指标
五大发展理念认为“创新注重的是解决发展动力问题，是中国经济转型升级的灵魂。目前我国创新能力不强，技术发展水平总体不高，科技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支撑能力不足，科技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远低于发达国家水平”，基于创新发展理念，本文提出高技术发展指标用于反映高技术产业发展情况，产业升级指标用于反映产业结构调整情况及创新发展水平。因为消费对经济发展具有基础性作用，居民消费支出的增加和消费结构优化升级是创新发展的直接体现，本文提出消费升级指标，用于反映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
1.高技术发展指标。第一，高技术产业①增加值/第二、第三产业增加值；第二，高技术产业利润总额/规模以上工业利润总额分别用于反映创新驱动中的高技术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变动情况及高技术产业盈利能力、发展势头等问题。指标数值越大，说明高技术产业发展情况越好，盈利能力越强，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支撑作用越明显。 本文使用与该经济指标有较高相关性的增值税与企业所得税构建高技术发展国库指标：第一，高技术产业增值税/增值税总额；第二，高技术产业企业所得税/制造业企业所得税。
2.产业升级指标。第三产业增加值/国内生产总值，用于反映产业转换及结构调整情况。第三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越大，说明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转换能力强，新业态蓬勃发展，产业结构调整情况较好。
由于经济发展情况与税收收入密切相关，本文运用产业税收构建产业升级国库指标：第三产业税收/税收总额，反映第三产业税收在税收收入中的变动情况。产业税收占税收总额越大，说明产业发展情况越好。本文使用2012年至2017年云南省数据分析显示：第三产业增加值/国内生产总值与第三产业税收/税收总额极强相关②，相关系数0.94。
3.消费升级指标。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 国内生产总值，用于衡量社会消费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拉动作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越大，说明居民消费越旺盛，随着经济的发展，消费结构升级越快。
因为消费税的征税对象主要包括烟、酒、化妆品、贵重首饰及珠宝玉石、高档手表、游艇、汽车等14项高端消费品及需要调节的特殊消费品，本文使用消费税构建消费升级国库指标：国内消费税/税收总额，能够更好地反映消费结构升级与扩大内需对经济的拉动作用。
（二）协调指标
五大发展理念认为“协调发展注重的是解决发展不平衡问题。协调既是发展手段又是发展目标，同时还是評价发展的标准和尺度。”改革开放三十年实现跨越式发展，中国经济实现高速发展，同时也造成了诸多不协调的问题，基于协调发展理念，本文针对人均收入差距不断扩大的问题提出收入差异指标，东中西部区域城镇化发展进程差异的问题提出城镇发展指标，我国农村现代化进程相对缓慢、资金投入不足的问题提出农村投入指标，最后针对经济发展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提出经济发展安全指标。
1.收入差异指标。人均可支配收入，用于东中西部区域之间、区域内各省之间或省内不同地区之间的收入差异比较，反映收入的空间协调问题。区域间、不同省份间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差异越大，说明收入的空间协调不平衡加剧；区域间、不同省份间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差异越小，说明收入的空间协调趋于平衡，收入分配更加均衡。
由于个人所得税的征税对象是个人收入，本文使用个人所得税构建收入差异国库指标：人均个人所得税。居民收入越高，人均个人所得税越高，在区域间、不同省份间的人均个人所得税差异越大，说明收入的空间协调不平衡加剧，反之差异越小。本文使用2012年至2017年云南省数据分析显示：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人均个人所得税强相关，相关系数为0.76。
2.城镇发展指标。城镇化率，反映东中西部区域之间、区域内各省之间城镇化发展进程，用于衡量空间协调程度。由于目前我国城镇发展程度由东向西逐渐下降，西部与东部差距较大，且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③。协调发展要求重点推进西部地区城镇化，缩小区域发展差距，全面实现协调发展。西部城镇化水平越高，区域间、区域内各省间城镇化率接近，说明东中西部城市发展差距缩小，空间协调程度越高。
3.农村投入指标。第一，农村基础设施投入（详见附录1）增长率；第二，农村基础设施投入/财政支出总额。协调发展需关注城乡发展高度失衡，农村基础设施建设薄弱，教育文化、公共卫生等公共品供给严重短缺，农村发展缓慢的问题。该指标通过衡量财政投向农村基础设施支出占总支出中的比例及变动情况，反映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投向农村基础设施支出增长越快，占财政总支出比重越大，说明政府对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投入力度越大。
4.经济发展安全指标。第一，债务率指标：债务余额/政府综合财力；第二，金融安全指标：新增不良贷款增速，以上两个指标分别从地方政府负债水平和商业银行经营状况来反映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政府债务率越高，偿债支出占公共预算收入比重越大，财政风险越大，如果出现政府综合财力难以覆盖债务余额，将可能影响地方政府的正常运转；不良贷款增速过快，将影响商业银行的正常运转，削弱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的力度。
（三）绿色指标
五大发展理念认为“绿色发展注重的是解决人与自然和谐发展问题”。习总书记指出，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绿色低碳循环发展应是我国新的经济增长点。坚持资源节约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是我国高质量、高层次、高形态的发展要求。”基于绿色发展理念，本文针对发展环境友好型产业的要求提出节能环保产业发展指标、财政对节能环保产业的扶持力度两个指标，针对降低能耗和物耗的要求提出高耗能行业调整指标，针对国家关于环境保护和资源利用宏观调控政策的制定情况与执行情况提出绿色税收指标，针对金融对绿色经济的支持力度提出绿色金融指标。
1.节能环保产业发展指标。节能环保产业总产值/国内生产总值，用于衡量节能环保产业的发展程度及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支撑力度。“十三五”规划要求，“应加快将节能环保产业培育成我国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节能环保产业总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越大，说明产业发展势头迅猛，对国民经济贡献越大。
作为我国战略型新兴产业之一，节能环保产业的发展将成为我国实现经济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产业抓手。本文运用分行业税收构建节能环保产业发展国库指标：节能环保产业税收/税收总额。
专栏一 关于节能环保产业的范围
节能环保产业的定义是指为节约能源资源、发展循环经济、保护环境提供技术基础和装备保障的产业，主要包括节能产业、资源循环利用产业和环保装备产业，涉及节能环保技术与装备、节能产品和服务等；其六大领域包括：节能技术和装备、高效节能产品、节能服务产业、先进环保技术和装备、环保产品与环保服务。由于节能环保产业是一个跨产业、跨领域、跨地域、与其他经济部门相互交叉、相互渗透的综合性新兴产业，目前《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中暂无具体分类。在目前实证研究中将节能环保产业分为狭义和广义两个概念。 狭义的节能环保产业包括三个方面：一是环保设备（产品）生产与经营。二是资源综合利用，指利用废弃资源回收的各种产品。三是环境服务，指为环境保护提供技术、管理与工程设计和施工等各种服务。广义的节能环保产业除狭义概念外，还包括高耗能产业的节能减排改造、重点行业的能量系统优化采用的重点节能技术等技术升级转换带来的经济收益、以新能源汽车为代表的节能环保产品及再生产品的生产制造。为使用分行业税收收入反映产业发展情况，本文中所指的节能环保产业为狭义概念，即制造业中的环保、社会公共服务及其他专用设备制造，废弃资源综合利用业，水的生产和供应业中的污水处理及其再生利用，生态保护和环境治理业四个类别。
2.节能环保产业财政扶持指标。节能环保支出/财政总
支出，反映财政支出对节能环保事业的投入力度，节能环保支出占财政总支出比例越大，说明地方政府对节能环保产业的重视程度越高。《“十三五”节能环保产业发展规划》中要求对节能环保产业加大财税和价格政策支持，“继续利用中央预算内投资对节能环保产业给予支持，鼓励地方政府安排财政专项资金支持和引导节能环保产业发展。”目前预算管理将节能环保支出单独列为类级科目后，极大的推动了我国环保工作的发展，但是在财政支出中占比偏低。
3.高耗能行业④效能指标。六大高耗能行业增加值/六大高耗能行业耗能，用于衡量高耗能行业的资源投入和效益产出之间的比例。一个能源单位的投入带来的产业增加值越高，说明资源利用率越高，行业效能越高。
由于能源使用效率及环境污染等社会问题很难使用税收指标说明，但是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下，按照“十三五”规划要求，“‘十三五’前期原则上不安排新增项目，大力推进升级改造和淘汰落后产能”，高耗能产业作为改革的重点对象，其税收曲线预计为“L”型，改革前期宏观调控加强，产业税收下滑，随着企业通过产业结构调整、技术升级和环保设备改造等手段，提高生产效率，降低能源消耗，减轻环境污染，产业税收在十三五后期预计将呈现平稳态势。本文通过产业税收构建高耗能产业效能国库指标：六大高耗能产业税收/税收总额，用于反映高耗能产业升级过程中税收变化情况。
4.绿色税收指标。绿色税收增长率。用于反映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补偿制度建立及完善情况。绿色税收越高，说明当地政府制定的各类环境保护及资源利用的管理制度越完善，政策执行及调控力度越强。
专栏二 绿色税收的含义、内容及作用
在《国际税收辞汇》中，“绿色税收”的定义是：“绿色税收”也称为环境税收，指对投资于防治污染或环境保护的纳税人给予的税收减免，或对污染行业和污染物的使用所征收的稅。同时，有学者认为，广义的绿色税收还应包括政府为了实现宏观调控自然环境保护职能，凭借税收法律规定，对单位和个人无偿地、强制地取得财政收入所发生的一种特殊调控手段⑤。根据我国目前的政府收支科目分类原则，中国绿色税收不仅包含税收，还应包括政府性收费及基金收入⑥。
我国绿色税收包括环境保护税、资源税、成品油消费税、进口成品油消费税、污水处理费收入、森林植被恢复费、排污费收入、海洋废弃物收费、海洋工程排污费收入、水土保持补偿费、草原植被恢复费收入、矿产资源专项收入及水资源费收入合计，并扣除资源综合利用增值税退税、森工综合利用增值税退税、成品油消费税退税+进口成品油消费税退税。
目前，环境污染、资源短缺和生态恶化是制约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瓶颈，但是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因经济发展所带来的环境保护等“外部性”问题是无法通过市场本身来解决的，为弥补市场缺陷，政府需要采取各种手段对经济活动进行必要的干预⑦。税收作为对市场经济活动实施宏观调控的重要杠杆，具有良好发展前景和广阔施展空间，对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有着重要影响。
5.绿色金融指标。绿色信贷/社会信贷总额。《“十三五”节能环保产业发展规划》中要求发展绿色金融，“建立健全绿色金融体系，推动节能环保产业与绿色金融的深度融合。”绿色信贷作为绿色金融的主要部分，是绿色经济发展的主要融资方式。绿色信贷占社会信贷总额越高，说明金融支持绿色产业发展力度越强，绿色产业发展势头越好，融资能力强。
（四）开放指标
五大发展理念认为“开放发展注重的是解决发展内外联动问题。目前我国对外开放已进入引进来和走出去更加均衡的阶段，我国现在的问题不是要不要对外开放，而是如何提高对外开放的质量和发展的内外联动性，着力形成对外开放新体制。”基于开放发展理念，针对我国长期的出口导向型政策导致过度依赖外需，内外需对经济拉动作用不协调等问题，本文提出进口指标、出口指标。针对我国出口传统优势产品科技含量低，竞争力弱，进口产品不能满足国内消费结构升级需求的情况，本文提出出口结构指标、进口结构指标。针对我国长期出口导向型外贸导致经常项目顺差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RNCA/国内生产总值）相对较高等问题提出开放稳定性指标。
1.进口指标。进口贸易总额/国内生产总值，该指标是用来衡量进口贸易发展情况及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拉动作用，进口贸易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越大，说明进口贸易发展越好，对国内经济发展拉动作用越明显。随着我国重大关税减让措施陆续生效，进口增速有望进一步提升，进出口贸易不均衡的问题得到改善。
在国库数据中，进口环节税收指标包括进口增值税、进口消费税与进口关税，其与进口货物总额相关。本文使用进口环节税收构建进口国库指标：进口环节税收/税收总额，通过进口环节税收占税收总额变动情况反映进口贸易的发展。人民银行国库局通过对2006年1月至2017年6月的税收指标与经济指标进行相关性分析，进口环节税收与进口金额累计增速之间极强相关，相关系数为0.86。
2.出口指标。出口贸易总额/国内生产总值，该指标是用来衡量出口贸易发展情况及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拉动作用，出口贸易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越大，说明出口贸易发展越好，对国内经济发展拉动作用越明显。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出口贸易国，出口作为三驾马车之一，对中国经济高速增长贡献显著，也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但是长期过度依赖外需和出口导向的经济结构，会使国家在产业结构、产品结构、税收结构、金融体制、资本市场中存在失衡，对国内经济的稳定运行带来一定影响。目前我国已经到了由出口导向型向内外联动型转变的战略转型期，应着力调整外贸结构，构建内外需协调拉动经济增长的新模式。 在国库数据中，出口环节税收指标包括出口货物退增值税、出口消费品退消费税及关税退税，其与出口货物总额相关。本文使用出口环节退税构建出口国库指标：出口退税/税收总额，通过出口环节退税占税收总额变动情况反映出口贸易的发展。人民银行国库局通过对2006年1月至2017年6月的税收指标与经济指标进行相关性分析，出口环节退税与出口金额累计增速之间相关系数0.56。
3.进口结构指标。批发、零售业进口额/货物进口额，用于反映消费品在进口贸易额中的比重及进口贸易结构调整情况，消费品进口额占货物进口额比重越大，说明我国进口结构在由生产驱动转为消费驱动，不断满足国内消费结构升级的需求。
进口结构调整的方向是增加人民生活需求的优质消费品，提高国内生活水平，但是进口环节税收中，进口货物增值税及进口关税覆盖所有进口货物，进口消费品消费税仅针对14类高档消费品及特殊消费品，难以使用税收收入指标区分进口消费品结构，针对这一问题，需要进一步深入挖掘国库数据内涵，扩大国库数据适用范围，
4.出口结构指标。高技术产品出口额/货物出口额，用于反映高技术产品在出口贸易额中的比重及出口产品结构调整情况。高技术产品出口额占货物出口额比重越大，说明我国在促进传统产业出口增长的同时，高技术产品在国际贸易中占比越大，竞争力越强。
实证分析证明，出口退税与我国高技术产业出口额之间极强相关，相关系数0.85。通过对国库数据深入挖掘，可以使用以高新技术企业为主体的退税情况代表高技术产品出口退税，构建出口结构国库指标：高新技术企业出口退税额/出口退税总额，用于反映高新技术企业出口退税变动情况。
5.开放稳定性指标。经常项目顺差/国内生产总值，用于反映贸易顺差占GDP比重变动的情况，经常项目顺差占国内生产总值越大，说明内外需矛盾加剧，经济发展对出口依赖性严重，经济稳定性较差。
（五）共享指标
五大发展理念认为“共享发展注重的是解决社会公平正义问题。让广大人民群民众共享改革发展成果，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目前我国经济发展的‘蛋糕’不断做大，但是分配不公问题比较突出。”针对消除贫困，让贫困人口和贫困地区同全国一道进入全面小康社会，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本文提出消除贫困投入指标。针对社会财富在政府、企业和劳动者之间分配不均衡的问题，本文提出社会财富分配指标。针对社会公共服务供给不足，社会建设落后于经济建设的问题，本文提出社会建设指标。针对政府支出在保障民生、保障政府运转及政府投资之间分配不合理的問题，本文提出行政改革指标。
1.消除贫困投入效益指标。农村扶贫资金使用效率，用于衡量直接影响农村收入的财政投入资金（详见附录2）的使用效率。财政资金使用效率的判断标准：第一，财政资金人均直接投入：对农民收入有直接影响的预算支出科目合计/贫困人口；第一，农村居民收入增长额，若第一大于第二，说明资金投入和增加农民收入效果不匹配，存在资金分配不合理、使用浪费等问题，国库数据可以详细反映财政资金流向，其中流向农村部分可以分为直接用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部分（见农村投入指标）和直接用于提高农民收入部分。由于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需要长期投资，在改善农民生活水平，提高农民收入方面的成效需要较长时间才能显现，在本文中，衡量资金使用效率仅选取对农村收入有直接影响的财政投入，并对其在提高农民收入方面是否发挥了作用进行分析。财政扶贫资金的增加有利于贫困人口人均纯收入的增加。
2.社会财富分配指标。劳动者报酬/国内生产总值⑧，用于反映社会财富分配格局。在社会财富整体增加的前提下，劳动者报酬占国内生产总值越高，说明社会财富分配向个人转移越多，更为符合共享发展的目标。
由于居民收入与个人所得税密切相关，本文使用个人所得税指标构建社会财富分配国库指标：个人所得税/税收总额，个人所得税占税收总额越高，说明居民收入增长越快，国民收入分配格局进一步优化。本文使用2012年至2017年全国数据分析显示：劳动者报酬/国内生产总值与个人所得税/税收总额极强相关，相关系数0.85。
3.社会建设指标。第一，教育支出/财政支出总额；第二，社会保障与就业支出/财政支出总额；第三，医疗卫生支出/财政支出总额；第四，住房保障支出/财政支出总额，用于衡量我国社会基本公共服务供给，尤其是和人民群众密切相关的民生支出。民生支出占财政支出总额的比重越大，说明广大人民群众共享改革发展成果的成效越显著。
4.行政改革指标。行政管理费用/财政总支出，用于反映我国行政成本变化。行政管理成本越小，行政管理支出（详见附录3）占财政总支出比重越小，说明我国政府推行的降低行政成本，建设节约型政府取得成效越显著，政府财力向重点保障的民生投入能力越强。
五、总结与展望
（一）取得创新方面
1.将五大发展理念和打赢“三大攻坚战”要求作为指标构建的指导思想。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实现“十三五”时期发展目标，破解发展难题，厚植发展优势，必须牢固树立并切实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五大发展理念的提出是关系我国发展全局的一场深刻变革，是今后一段时期指引我们国家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总体指引和要求。本文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作为思想纲领，利用国库现有的收支数据结合社会发展经济指标，指导构建质量型国库指标体系。
2.探索构建质量型国库指标体系。在前期利用国库数据结合社会发展经济指标，构建综合性国库指数，用于反映总体经济运行状况的基础上，结合当前我国经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高质量发展要求的背景，利用现有国库收支数据，探索建立反映我国经济发展质量的指标体系，为测度经济发展质量提供可参考的路径。
3.反映“三大攻坚战”的工作成效。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要坚决打好防范化解重大风险、精准脱贫、污染防治的攻坚战。在质量型国库指标体系构建中，结合五大发展理念要求，利用国库数据，创新性地构建了诸如经济发展安全指标、绿色税收指标、消除贫困投入效益指标等，可用于反映“三大攻坚战”的工作成效。 4.拓展国库数据的使用范围。前期构建国库指标和指数运用的国库数据多集中于收入数据，本文将国库支出数据也普遍运用于指标构建中，力求更广泛地使用国库数据，提高国库数据在反映经济社会发展状况的全面性和科学性。
（二）存在的不足
1.指标数量不足，很难全面反映經济社会发展质量。评价经济社会的发展质量涉及方方面面，涉及一个完整、庞大的指标体系范畴。目前构建的21个指标很难全面反映现阶段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质量的整体状况。存在某一单一指标在反映经济社会发展具体问题不够全面、深入的情况。
2.现有财税体制存在的一些问题影响到指标的质量。一是相关税收改革和征管人为因素影响收入进度问题；二是税收入库情况与经济现象发生时间存在错配问题；三是税收政策调整导致的税收收入异常波动等情况，都会直接影响到国库数据，进而影响到构建指标的质量，这必然会影响到指标反映经济发展质量的效果。
3.部分经济社会发展现象很难用现有的国库数据指标衡量。有些指标能很好地反映经济社会发展现象，如创新方面的R&D/GDP指标可用于反映创新投入力度，又如社会保障覆盖率、资源利用率等，但这一类指标很难用相关国库数据构建的指标进行描述和替代。即使是部分可以找到相关国库数据指标进行替代的，其替代的准确性、科学性和全面性也有不足。
（三）下一步研究的展望
1.进一步丰富和完善指标体系。将进一步结合五大发展理念以及打赢“三大攻坚战”总体要求，深挖精神内涵，紧密结合现有国库收支数据，从数量和质量上丰富和完善指标体系。
2.结合其他指标构建理论，提高指标体系科学性。如借鉴用于反映经济社会发展不均衡的泰尔指数、基尼系数等其他的一些指标构建理论，完善和提高现有指标体系的科学性，以增强指标反映经济发展质量的理论性和准确性。
3.探索构建基于五大发展理念的国库指数。运用主成分分析法、熵值法等方法，在构建国库质量型指标体系基础上，通过加权平均尝试构建五个分别反映五大发展理念各方面的子指数，最终构建能够全面反映经济发展质量的综合指数。
注释：
①高技术产业包括：医药制造，航空、航天器及设备制造，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医疗仪器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来源：国统字〔2017〕200号，国家统计局。
②0.8-1之间表示极强相关，0.6-0.8为强相关，0.4-0.6为中等程度相关，0.2-0.4为弱相关，0-0.2为无相关。
③根据2017年统计局数据显示，全国城镇化率58.52%，分省份看，广东省69.85%，江苏68.76%，山东省60.58%，湖北省59.30%，河北省55%，湖南省54.62%，云南46.69%，甘肃46.39%，贵州46.02%。
④六大高耗能行业包括：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黑色金属冶炼及延压加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延压加工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
⑤孙鹏，魏枫.《绿色环境税收的概念与实践》.辽宁城乡环境科技，2005（03）。
⑥饶立新.《绿色税收理论与应用框架研究》.中国税务出版社，2006年版。
⑦赵云旗.《中国绿色税收研究》.经济研究参考，2009年第56期。
⑧使用收入法计算的国内生产总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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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治超供职于人民银行昆明中心支行；武蕊君供职于人民银行楚雄州中心支行；陈艺供职于人民银行德宏州中心支行；尹国君供职于人民银行德宏州中心支行；尚平供职于人民银行文山州中心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