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白首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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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期预告]实习生许意浓一炮而红,仙女主播的名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名利而来的就是麻烦——她被一群纨绔子弟缠上了。
  陈君诺欲替许意浓出头,却遭到秘书阻止。
  陈君诺:“碰了我的女人我还要忍着他?”
  他站起来,挡开身边的女人:“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
  许意浓的肩上还披着陈君诺的西装,两个人眉目传情,让琳达感觉到了姜平话里的一些意思。
  她不卑不亢地站直身子,看着许意浓的方向:“许小姐!”
  许意浓走到陈君诺面前:“都弄脏了,换一件吧,我帮你。”说着就上前拉着他离开,进休息间之前还不忘回头吩咐,“秘书小姐,你帮忙清理一下桌边的咖啡吧,顺便帮我倒杯果汁或者奶茶。”
  陈君诺的脸黑了一下,回头看着琳达:“让保洁进来清理一下就好,不用给她准备东西,我换了衣服就走。”
  关上休息室的门,许意浓就变了脸色,手轻一下重一下地在他胸口摸:“哎呀,对不起啊,陈总!”她还学着琳达的口气。
  陈君诺终于笑了,他背对着她脱衬衣:“你闻闻这里的醋味,都快酸死了,不过这次有进步,没说离婚。还有,琳达是高级秘书,不是端茶倒水的,再说她马上就要到楼上做人事主管了,你也别总跟人家过不去,你是不是又不想低调了?”
  许意浓待在那里,看着男人从衣柜里又拿出一件白衬衣换上,整个人干净得没一点儿瑕疵。她往前挪了一步,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有时候我是矫情,可有时候我是真的莫名其妙地想要跟你离婚。”
  “为什么?”陈君诺的手顿了一下。
  许意浓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现在没有一点儿安全感,有时候她真想结束这种患得患失的痛苦,可是也只是想,根本做不出来,她怕自己会伤心死了。
  “怕你跟我离婚?”她于是别扭地说了一句。
  陈君诺笑出声,那笑声里有些得意,手上又继续扣扣子:“放心吧,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人生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婚。我就是嫌弃你这个人了,我还舍不得我一半的财产呢。”
  他转过身看着许意浓,“好了,别发神经了,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许意浓和陈君诺再出来的时候,琳达已经不在外面了,办公桌也已经整理好了。
  许意浓心里还是有疙瘩:“什么高级秘书,我都没她管得多,她说你桌上的东西我碰一下都不行,都是宝贝,我就是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结果她见了你就装得那么优雅。”
  陈君诺扯着嘴角笑,不知道女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一个比一个幼稚。
  他摸着她的头:“你也看见我怎么对她了,我不能阻止别人对我有想法。”
  她甩了甩头:“看把你得意得,我也会有的,到时候有男人跟我献殷勤,你可别回来跟我发飙,我也不能阻止别人对我有想法。”
  “你阻止不了,我能阻止得了。”他十分霸道地上前就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许意浓虽然噘着嘴,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可是心里舒坦多了。
  不管是不是虚荣心作祟,她就是很享受陈君诺因为她而吃飞醋的样子,没有了那种严肃,有些任性和小可爱,这可能是除了她之外,很少有人能见到的陈君诺。
  电梯是直通地下停车场的,听说电梯口的三个车位是专门给老总留的。
  上了车,陈君诺就从后座拿了一堆广告纸放在她的面前:“自己先选选,有了目标一会儿我陪你去看看。”说着他便发动了车子。
  许意浓翻了翻那堆广告纸,上面的车最便宜的也要三十万,她转头看着旁边的人:“不用买这么好的车,买个十万左右的就好了,只是个代步的工具而已。”
  陈君诺握着她的手:“那怎么行,你跟同事说你爸爸开辉腾,怎么可能给女儿买个十万的车,会不会不太合常理?”说着便自顾自地笑。
  许意浓拍开他的手,知道他这又是在打趣自己:“你别没正经,我跟你说正事呢。”
  “以后你就是电视台的主播了,现在的人都势利,看人下菜碟,体面点儿对你自己的发展也有好处。你没看你老公开个A8都会被开卡宴的嘲笑吗?”他抿着嘴,不过真看不出他心情不好。
  许意浓悻悻然道:“谁让你把W12给抠掉的。这年头真怪,有钱人都藏富,开着二百四十万的豪车非要装八十万的,有些人买个吉利都恨不得换上宝马的车标。”
  她翻着册子:“我都不喜欢,不适合女人开。”
  “A4不错啊,不过我觉得S60更好一些。”
  许意浓有些泄气,翻出沃尔沃的广告,不甘心道:“你都有主意了,干吗还搞这些,好啊,就S60吧,这个红色的也挺好看。”
  陈君诺没再出声。
  车子停在4S店的门口,他施施然下车,进门就冲着一辆白色的S60过去了:“有现车吗?”
  “我不喜欢白色,我要红色的。”许意浓跟了进来。
  “你出钱还是我出钱?”说着他便掏出信用卡递给店员,“明天中午我会派人过来提车。”他根本不理睬身后的许意浓,径自跟着销售代表去签合同。
  她愤愤地敲打着那辆白色的车子:“难看死了,难看死了!”
  “是不是许意浓啊?”一个销售代表走上前,“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啊,你也别生气了,白色的车子是事故率最低的。那位是你的男朋友?”
  许意浓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连忙挥手掩饰:“不是男朋友,那个是我表哥,他陪我来买车的。”
  陈君诺回头,看着她那个尴尬的样子冷了脸,扬声喊道:“过来签字!”
  许意浓冲着店员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乖乖地走过去,按着陈君诺的指示在合同上签了名字。
  旁边的人又递过来一个本子:“许小姐,你帮我签个字吧,你播的新闻很好看啊!你什么时候能播黄金时间的节目啊,我就不用熬夜看了!”
  许意浓面露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旁边的人丢下句“快了”就拉着她出了4S店。   回去的路上,许意浓歪着头看旁边的人:“你非要买白色,是不是因为白色的车子事故率最低?”她探过头去,小心翼翼地问。
  陈君诺不说话,自顾自地开车。许意浓又讨了个没趣,戴上耳机去听音乐了,可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男人把她推醒:“到家了!”
  许意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在自家车库里:“不是去吃饭吗?”
  “你现在这么红,去哪里都有人认识,我这当完爹又当表哥,谁知道下次我会变成什么亲戚。”他的声音满是讥讽,显然又生气了。
  许意浓不明就里:“那我们吃什么?”
  “爱吃什么吃什么。”说完陈君诺就自己下车走了。
  许意浓准备起身跟出去,这才发现自己腿上还放着一个盒子。她拿起盒子,打开一看,发现是一部新手机,也不知道陈君诺是什么时候买的,还是她喜欢的型号。许意浓笑成了花,屁颠儿屁颠儿地就跟了上去:“你这又是怎么了,我又招惹你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就是不理我,也该让我知道自己又犯什么错了吧。”
  陈君诺开了家门,换了鞋子也不理她。许意浓跟在后面喋喋不休:“要不然我给你做饭吃啊,你想吃点儿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做啊!”
  陈君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许意浓被吓了一跳:“你……你要干什么,别那么看着我!”她怯怯地退了两步。
  可那男人又逼近了两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到底有多见不得人,让你在人前避我不及?”
  许意浓愣了愣,半晌后终于回过神来:“哪……哪有!”她用力拉他的手,可是他力气太大,她那点儿力气根本就无济于事,“放手啊,好疼!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陈君诺看着眼前眼泪汪汪的人,便放开了手。他脸色很黑:“什么也吃不下!”他说完便怒气冲冲地上了楼。这一晚上他都待在书房没出来,许意浓打算进去送杯牛奶,愣是敲了半天门他都不开门。许意浓有些难过,拿着新手机就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听她就发短信,可他还是不搭理她。
  许意浓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都没怎么睡,凌晨时听到了一点儿动静便猛地坐起来,竖着耳朵听确定是有人下楼了,便披了一件睡袍,也偷偷地跟下去。她看见陈君诺一个人在厨房里开方便罐头。她脸上露出笑,上前就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饿了是不是?我帮你煮面好不好?”
  陈君诺顿了一下,扒开她的手:“不用了,我自己会弄。”说着他从微波炉里面拿出牛奶,拎着罐头和面包就上楼去了。许意浓就这么站在楼下,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客房。她眼眶一热,鼻子一酸就忍不住掉眼泪。她愤愤地坐在沙发上:“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跟你离婚!”
  许意浓哭哭啼啼的,天快亮了的时候哭累了也就睡着了。等她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夏被。她突然起身,跑到楼上客房和书房找了一圈都没见人。
  陈君诺走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三天,陈君诺一个电话也没有打,人也不知所踪。
  许意浓上节目也连续出了好几次错误,这天刚下了节目就被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小许,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事?你的表现很失水准。”
  他换了个姿势,睨着眼前的人,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你最近买了新车,听说还配了司机?我说,年轻人还是要注意点儿影响,尤其不要沾染了坏风气,只顾着招摇而忽视了业务。”
  许意浓自然知道他意有所指,最近大家都在传她傍上了陈君诺。
  她倒是不介意,人家说的并非都是错的,至少她是陈君诺的女人这一说没错。她起身冲主任鞠了一躬:“是,我最近有些失常,我会注意,但是我买车还有司机的事情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主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许意浓下班也没有心情开车了,她直接坐到了后面,让向东开车送她回去。
  她也顾不得已经是后半夜,直接打电话给姜平。
  姜平本来在打瞌睡,这电话一响便猛地醒过来。他看看电话又看看旁边还在伏案工作的人,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他偷偷起身走出房间:“喂!”
  许意浓一听他的声音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平哥,你有没有跟君诺在一起?你们在哪?他怎么了?为什么不听我电话?”她连珠炮似的发问。
  姜平不知该如何回话,陈君诺这几天的电话都快被许意浓打爆了,但是那个人就是死活不接,他看着都着急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在悉尼呢,这边公司有个新项目,挺大的,他最近也忙得没白天黑夜的。”
  “悉尼?”许意浓有些吃惊,他竟然出国了。
  许意浓这一晚基本就没睡觉,脑子里总是浮现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陈君诺这次一定是气坏了;陈君诺这次肯定不会再原谅自己了;陈君诺以后会不会再也不理自己了。
  她越想心里越是没底,鼻子越发发酸。她把自己缩成一团,用被子包得严严实实的:“不怕,反正我是要跟他离婚的。”说着她的眼泪就冒出来了。
  第二天上午,许意浓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学校里,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进教室后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吴天看出她有些不对劲,拿着课本到她身边坐下来:“怎么了?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你可千万别在意那些八卦,都是瞎说的。”
  许意浓一听又有了一点儿精神:“又有什么八卦了?”
  吴天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许意浓大概也猜到不是什么好消息,于是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微博,自从她得了一个仙女主播的名号,这微博留言就已经看不过来了。
  “意浓,你别太在意,陈君诺根本就不是你的菜,这个我知道。肯定是那个叫朱敏的嫩模炒作自己,所以把你也拉下水。”吴天在旁边喋喋不休,可是许意浓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她仔细地看着上面的照片,陈君诺在机场帮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搬行李,扶着她上登机桥,两个人相视而笑,俊男靓女,让人好生羡慕。
  “意浓,你的车真的是陈君诺给你买的吗?”   许意浓的心思全都落在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名模身上,完全没有关注到吴天略微伤感的眼神。
  她别过脸看着窗外,原来他并不是只跟姜平去了澳洲,想到这里她的眼圈就已经红了。
  因为今天上的是大课,李雪菲也来了,她刚刚又换了新发型,穿了一件吊带连衣裙,既性感又妩媚,已经颇有些大明星的模样。
  她看着窗边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的人,不禁露出轻蔑的笑容,也在这一排坐下来。
  “我说你这保鲜期也太短了点儿吧,弄了辆破车就完了?”她的声音不高,可是周围的同学都听到了。
  “你怎么说话呢?”吴天有些看不过去了,“李雪菲,造谣可是要负责任的。”
  李雪霏白了一眼旁边的人:“你瞎激动什么?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就你家那座小庙,怎么能招来仙女主播这只大凤凰?不过等陈大老板不稀罕了,你捡个便宜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吴天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转头看许意浓,可是她似乎没有想要辩解的意思。吴天神色有些黯然,可是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女神这么被人污蔑。他恼火地站起来:“李雪菲,你也算是位主持人了,怎么说话这么没有分寸!”
  整个教室的学生都看向这边,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李雪菲看着许意浓就有气,那天老周的老婆竟然在学校门口堵到她,还扇了她一个耳光。她跟老周的事情一直都很保密,除了许意浓,她想不出还有谁会爆料。
  这么一想,李雪菲把话说得更难听了。
  “你看看她的脸色,这是昨晚纵欲过度了吧?哎呀,不对,陈君诺跟嫩模去澳洲度假了,你这是独守空房、寂寞难耐闹的吧?”
  许意浓愤然站起来,把桌上的课本一股脑收拾到自己的双肩包里。她拎起包便往外走,路过李雪菲的时候双肩包的拉链钩到了李雪菲打满啫喱水的头发上。
  “啊!许意浓,你做什么!”
  许意浓转身看见李雪菲弓着身子狼狈的样子,扯了一下嘴角:“对不起!”随即便硬是把包给扯了过来,生生地扯下了李雪菲一撮头发。
  李雪菲疼得发疯,可是许意浓理都没理她,自顾自地就往教室前面走去。
  她的车子停在学校网球场的旁边,向东打算在车里眯一会儿,可是还没打瞌睡就见她回来了。她直接坐在后面,冷着脸:“阿东,去报刊亭。”
  向东有些无奈,知道这位太太又冒醋泡了。
  路上的时候,吴天又给她发来微信:意浓,你别跟李雪菲一般计较,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永远支持你。
  许意浓看着微信的内容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儿,她没有回复,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向东把车停在一个比较大的报刊亭前,许意浓下去挑杂志。陈君诺果然是红人,三本杂志的封面都有他的脸,其中两本是八卦,还有一本是财经人物。许意浓拿了两本八卦周刊,给了摊主五十块钱就回头上车。
  回到家里,许意浓看着那封面就特别来气,拿着剪刀在上面戳了十几个洞,一边戳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叫你找野模,找野模,戳你一百个洞!”
  陈君诺刚跟这边银行的负责人开完会,一出门就打了两个喷嚏。姜平忙把风衣递给他:“你连着两天通宵工作怎么受得了,这里是冬天,你可要保重,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你呢。”
  陈君诺确实有些累了,不过能够这么顺利地谈好项目融资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正巧看见许意浓发来的短信:陈君诺,我要跟你离婚。
  陈君诺的脸色立刻便黑了下来,他愤怒地推开姜平递过来的衣服:“订最早的机票,回国!”
  姜平诧异道:“明天你还约了老朋友史密斯先生吃午餐。”
  “取消!”
  “什么理由?”
  陈君诺停下脚步,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就说我老婆的脑袋被门夹了!”
  说完他推开大厦的玻璃门,大风迎面吹来,姜平穿着外套都打了个冷战,而他就穿了一件衬衣,竟然就这么出去上了车。姜平有些头疼,知道许意浓肯定又闹幺蛾子了,保不齐又拿离婚说事儿。
  姜平也觉得许意浓这一手特别招人烦,上次他随口说了一句“干脆离了算了”,陈君诺瞪了他一眼,那眼光冷得,第二天他就感冒了。
  从那儿以后,姜平对于这位老板加挚友的家事就再也没敢多说一个字。
  许意浓冲着照片撒了一顿气,又到网上把那个叫朱敏的小嫩模的底子扒了一遍,心里算是痛快了一点儿。她补了一觉,下午又去电视台准备晚上的直播。
  她走到电视台楼底下的时候,吴天给她打电话,听上去有些着急:“你怎么关机了?”
  许意浓无奈地叹了口气:“乱七八糟的电话太多了,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唾沫星子淹不死人。”
  吴天沉默了一阵子又轻声道:“意浓,清者自清,你别把那些谣言放在心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帮忙。”
  许意浓应了一句便挂断了。可是在她心里总觉得吴天有些怪怪的,不过她还是很感激他的仗义。
  到了台里,等着许意浓的自然还是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人,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跟陈君诺是合法夫妻,随便人怎么说。可是当她真的面对那些探究和鄙夷的眼神时,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同事张俏是晚间新闻的文字编辑之一,倒是跟许意浓混得挺熟的。
  她过来送稿子的时候见到许意浓气色不太好,便坐下来:“这些事儿你都别太在意,这在电视台都不算什么大事儿,文艺部那边身陷绯闻的人更多。再说现在他男未婚,你女未嫁,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别让那些小野模给搅了事儿,咱们的层次根本不是那些人能比的。”
  许意浓有些跟不上这人跳跃的思维:“张姐,不是那样的……”
  “我可不管是哪样的,姐是过来人,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接触这种富豪的机会。”
  “我并不看重我的另一半是不是有钱……”
  “你看中的是不是有胸怀,有责任,有担当,有梦想,有上进心,是不是对你一心一意,至死不渝?姑娘,别傻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小说男主角一样的霸道总裁吗?”   许意浓低下头,其实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的这段婚姻是怎么来的。
  她大概应该感谢父母给了她一副娇颜和媚骨,也要感谢陈君诺天生好色多情,但她终究不是陈君诺心里的那个人。
  她撩起自己额角的头发,露出太阳穴上面的那颗小痣。她突然变得有些暴躁,拿起梳子便把头发披散着梳理直,把脸颊遮了起来。
  晚上播新闻的时候,许意浓又出了一次岔子,不过她反应机敏,弥补及时,使话题变得很有趣味。可是制片主任还是批评了她一顿,话里话外都指向她的绯闻。
  许意浓灰头土脸地从办公室出来,时间已经是下半夜。许意浓到了停车场,向东已经把车里的空调打开,热气早就被赶跑了。这种舒适的生活许意浓已经有些习惯,可是有时候总觉得这好像是偷来的一样。
  第二天许意浓照样顶着一对熊猫眼去学校上课,陈铭教授今天在课上跟大家讨论一个新闻选题。
  “许意浓,你来说一下,你打算怎么做这个养老的专题?”
  许意浓正在神游,早上有八卦杂志的记者打电话给她,求证与陈君诺绯闻的事情,还有一家广告公司想出高价请她为某妇科药品做广告,并且说会邀请一位很帅的、人气正旺的男明星跟她搭档。她的微博里最近也冒出各种乱七八糟的人,各种闲言碎语全在微博评论里。
  “许意浓!”陈教授又叫了一遍。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教室后面。
  吴天推了她一下:“叫你。”
  许意浓站起来,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难为情地说:“对不起。”她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黑板上的内容,“对不起,我没听。”
  陈铭蹙着眉头看向许意浓,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许意浓十分尴尬地站在那里。陈铭点了吴天的名字:“你来说一下你的想法。”
  “空巢老人的养老问题确实是一个焦点,尤其是在农村……”
  有他救场,陈教授才算勉强点了点头。
  下课的时候,陈铭把许意浓叫到办公室。
  “是不是受到了一些流言的困扰?”
  “陈教授,你怎么知道那些就是流言呢?”
  陈铭倒是愣了一下,眉头微微蹙着:“许意浓,我给你搭的平台很高,以后你还会接触到更多上流社会的人,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不受诱惑。”
  陈铭这话说得倒是语重心长,可是许意浓总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正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吴天就打来了电话。许意浓像是碰到救星一样,说是电视台有事让她马上去,于是便溜掉了。
  吴天还在文广学院门口等着许意浓,见她匆匆跑过来便迎上去:“那个老家伙又想占你便宜吧?”
  “这你都看得出来?”许意浓一副惊诧的样子,随即又开心地笑出来,她拍了拍吴天的肩膀,“为了报答你的多次解围之恩,我请你吃饭。”
  吴天倒是有些喜出望外:“怎么能让女士请呢,必须我来。”
  “我们还是去吃那家海底捞吧,反正下午也没有课,我四点到电视台就来得及。我坐你的车,我车上有司机,他比较多嘴多舌。”
  吴天心中的问题就在嘴边上,他很想知道那到底是谁派来的司机,可他还是忍住了。他去开车,许意浓就在学院教学楼的门口等着。
  不上节目的时候,许意浓很少化妆。她底子好,肤白细腻,不施粉黛便如出水芙蓉。黑发随意地披着,只用一个卡通的小发卡把刘海儿别在一边,她下课后忘记摘下来了。可是配上这白T恤衫、九分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包,她活脱脱是一个刚入学的懵懂妹子。
  姜平回头看着陈君诺:“我下去叫她?”他小心地问了一句。
  陈君诺只是专注地看着那个人,似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球鞋、牛仔裤、T恤衫和双肩包是她的标配,陈君诺给她买过很多淑女的衣服和大牌的套装和礼服,可是她都挂在衣帽间里。四年过去了,原来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变,也一如既往地把离婚挂在嘴边。
  陈君诺想着想着就笑了,他掏出手机来还没拨电话,就看见一辆白色的沃尔沃停在她的面前,而她冲着司机笑了笑便上了车。
  姜平立刻便石化了,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只是转头看后面的人都会变得很危险。他屏住呼吸,等着后面的人下去捉奸,还盘算着自己到底是应该上去帮忙还是装作看不见。
  “跟上那辆车。”
  陈君诺哑着嗓子,他一向对自己的身体素质特别有信心,除了父亲去世那一段时间,他几乎没有被疾病打倒过,可是这次居然真的又病了,而且病得有些严重。
  不然这时候,他早就跳下车去捉那该死的女人了。
  姜平被吓了一跳,生怕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我们?跟踪那辆车?”
  姜平看见陈君诺的脸色,便急忙发动了车子,跟上那辆白色的沃尔沃。
  姜平心里也有些害怕,一边开车一边跟向东联系,如果这辆车就是陈君诺给许意浓买的那辆,那么他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死定了:竟然用老公的钱养小白脸!
  姜平不敢打电话,偷偷地发短信,大概确认了消息才开口:“那辆白色的沃尔沃不是太太的,向东现在还在太太的车上等她,要不要通知他回去?”
  这位老板的脸色明显缓和了一些:“让他把车开到电视台。”
  陈君诺也有些懊恼,车买了之后便把这事情交给了向东,以至于他连车牌号都不知道。
  姜平跟踪许意浓,车子最后停在美食街的一家铺面。陈君诺看了一眼:“海底捞?”他脸上露出些不屑的表情,“原来就是这样的口味,我还当什么呢。”
  可是看着许意浓刻意戴了一副有框的眼镜,跟身边的小伙子有说有笑,他还是有种要下去掐她脖子的冲动。
  他的拳头越攥越紧:“姜平,下去吃饭。”
  “啊?吃火锅?”姜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吃不下去?”
  “您都吃得下,我有什么吃不下的。”
  说话的工夫,姜平就找了个停车位,停好了车子。   等座位的地方热闹非凡,店家给客人准备了很多的消遣来打发等位时的无聊时光,可以玩桌游,还能美甲,这些对于陈君诺而言是一种比较新鲜的体验。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
  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吴天在跟人下象棋,他似乎很厉害,一个人单挑了七八个。
  许意浓看得有些兴奋,每次吴天赢了她便会跟他击掌庆祝,还帮他打气助威。
  陈君诺身边的许意浓是美丽的,却从来没有这么恣意地绽放她的美丽。男人的嫉妒心有时候也很让人害怕,他觉得有人在跟他分享一个完美的许意浓。
  姜平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点菜的时候更是不知所措。陈君诺看着菜单也是一头雾水:“三十三号桌点了什么,你给我照样上一份。”
  菜被端上来的时候,陈君诺就后悔了,那红红的辣汤底,那些鸭血、毛肚、白菜、豆腐……陈君诺觉得根本没有办法动筷子。
  姜平倒是来了食欲,可是看着对面人紧蹙的眉头就把口水又咽了下去:“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吃吧,你这会儿重感冒呢,这么辣怎么受得了,再说你本来就不吃辣的。”
  陈君诺没有说话,愣是硬着头皮把这顿饭给吃了,除了辣让他不能适应外,另外一桌上的一对小年轻有说有笑吃饭的情景更是让他心里酸得厉害。
  姜平看着陈君诺一顿饭的时间脸都没有放晴,便试探地问了一句:“不然我去把太太叫过来?”
  “叫过来干什么,我就是来看看海底捞这种经营模式,就想看看他这么高的翻台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陈君诺嘴硬,用筷子夹着一块豆腐,咬了一口便丢在盘子里,“不吃了,难吃死了。”说完便起身走了。姜平在后面准备追着出去,又被服务员叫住:“先生,您还没结账呢。”
  姜平赶紧掏钱包结账,还没离开柜台就接到陈君诺的电话:“把33号桌的账也结了。”
  许意浓跟吴天倒是边吃边聊,结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两个人争着要付钱的时候,服务生便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二位的账已经有人结了。”
  吴天和许意浓都有些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吴天想了想:“大概有人认出你来啦,所以帮你把账结了。”他突然有些怅惘,“总觉得可能以后跟学姐一起出来这么吃饭都很难了。”
  “为什么?难道主播就不吃饭了吗?主播也要交朋友啊,也要结婚生孩子,过跟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吴天低下头,受许意浓感染,他想鼓励自己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认出了许意浓,这事儿便因为有人要签名而暂时告一段落。
  他想着等下一次吃饭的时候,选一个更好一点儿,更有情调的环境,准备一份合适的礼物再进行表白。
  [下期预告]陈君诺这个“无敌铁金刚”也会生病?这可吓坏了许意浓,她连夜出去买药,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整夜。清醒后的陈君诺心软了,化了,郑重许诺:“等你一毕业,我们就办婚礼。”
  本来是个好消息,许意浓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她”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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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王子病  金乌西斜,倦鸟归巢。  山道上长长的队伍一点儿点儿挪动,眼看终于轮到我。带着面纱的神医坐在桃木桌前,头也不抬地问:“姓名?”我瞅着凳子上那坨疑似鸟屎的不明物体,掏出手绢:“……沈高歌。”大概嫌弃我回答太慢,执笔的神医直起腰,瞪了我一眼,接着问:“年龄。”我小心翼翼只坐了凳子一角:“十九。”想了想,忍不住道,“你们这里环境实在太恶劣了,服务也跟不上,我排了三个时辰的队,连口水都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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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桑是个胖得令人发指的皇帝,但是我再嫌弃他胖都无法改变我要嫁给他的事实,新婚之夜我向这个胖子宣誓我此生不会爱上他后,他恼羞成怒地把我压死了。没想到醒来后,我变成了他,他變成了我,他摸着我的身体调戏我喜欢的人,而我却在拼命减肥……  1.被压成了“皇上”  赫连桑真的很胖,胖得令人发指,胖得一点儿都不像先皇的亲生儿子,但是即便我再怎么嫌弃他胖,都改变不了我要嫁给他,当皇后这件事,虽然我已经反抗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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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谈过很多场异地恋,皆以失败告终。  时间最长的一次,也不过一年多。对方是我高中就在一起的男友,高中毕业后他留在浙江上大学,而我考到了长沙。我和他相隔八百公里,当时还没开通动车,坐K开头的火车,要坐十四个小时。  幸好还有手机和电脑,每天早中晚打电话,短信也是从起床开始发到睡觉还舍不得说晚安,光是话费就能花掉我很大一部分生活费。  那年的圣诞节,他一声不吭就跑过来给我一个惊喜。我激动地抱着对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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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单是读出这两个字,我心里就非常高兴了,更让我高兴的是——我们编辑部也要放暑假了!哈哈哈,虽然只有十天,但是我也很满足了。  大西瓜、冰激凌、加满了冰块的汽水,啊!多么美好的暑假!  1.以前你的暑假生活都在做些什么?  大熊:我的暑假生活基本上都是在各地旅游,旅游就容易被晒,可别人都是晒黑,我晒后却会变红。去丽江旅游时,我忘了带防晒霜,结果回到家后,我家娘娘打开门尖叫了一声:“这是哪来的红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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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冯越越回国了!  得知这个消息,林颂的第一反应是躲。  然后他从网络上搜索到了比较完整的信息:前冯氏集团董事长之女冯越越以画家身份回国办画展,可就在昨夜,所有画作被偷。据悉,冯小姐已经报警。  林颂在电脑前愣了几秒。  于是他的第二反应是不躲,冯越越落魄了,他要不去落井下石还能算人吗?  冯越越租的展厅在A市最繁华的地段。展厅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摆装饰品。  林颂刚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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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孝心大发,给自己老爸发了个大红包并祝他“父亲节快乐”。她爸开心地收下,然后好心地提醒:“父亲节好像是下个星期的星期天哦!嗯,那天你就不要再给我发红包了。”  哈哈,一个大写的尴尬!  自从被普及了母亲节这个概念以后,每逢母亲节,我都会给老妈买花、买礼物。在父亲节这天我却鲜有表示,想了想我在父亲节这天递给我爸一束花说“爸爸节日快乐,我爱你”的画面,我就默默收回了买花的手。  从小,我在老妈面前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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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身手了得,却甘心在他身边当个小跟班。可是谁告诉她小跟班可以半夜爬上他的床,扒他的裤子,还说要当他的“男宠”?  1  牧晏晏刚穿越回去有点儿傻。  因为时空穿梭技术的不成熟,她大概是撞到了脑袋,很多事都记不明白了。  被人捡回去时,她傻乎乎地抱着个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娃娃,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不知道被谁剪得乱七八糟。  捡她的人是个小混混,哄着她脱裤子,说是要验明正身。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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