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们一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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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我还是个孩子,刚刚从大学的门槛迈出,对于周遭的事情会毫无保留地倾其所有;两年后,我已然是孩子王,带着语文老师和班主任的双重身份保留下真诚,蜕变得成熟。两年的时间,对于生命的几十年来讲微不足道,但是对于青春,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从最初懵懂的热爱,到现在品味了酸甜苦辣后的勇往直前,在特岗教师的位置上,点滴的生命片段记载了我最初的梦想——和孩子一起成长。
  一、一个梦想接着一个梦想
  2010.9.2 星期四 晴
  特岗教师分配的日子。
  东胜乡中学。
  虽然一直跟朋友和家人汇报得那样轻描淡写,但是心里还是乱了。
  我所陌生的乡镇,一条街道,让镇上简单的繁华一览无余。走进中学的校门,一条石子路,两排大瓦房,校长带着我们走到办公的那栋瓦房里的时候,我心里一缩:这就是我所要面对的工作么?我的梦想要安置在哪里呢?
  毕业之前,我是那样幼稚地幻想过自己的生活:不管在哪里,我都要做自己喜欢的工作,都要和我最爱的人在一起。但是,出了校门我才真正知道,有一种凶险叫现实。家里一再催促,我只好放弃我的梦想,放弃我的爱情,回来考了特岗,为自己谋得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像朋友劝我的那样,我长大了,要考虑的事情多了,不要孩子气了。好吧,从今天起,我会脚踏实地地生活,我会把教学作为我第二个梦想。
  还没有看到学生,只是见到了要一起工作的同事们。他们把我当作孩子一样关心,脸上都挂着最朴实的笑容,热情地帮我熟悉学校的一切。带着心底这份小小的感激期待着:我的第一批学生,希望你们喜欢我。
  二、蜕变,因为热爱
  2010.12.21 星期二 晴
  时间过得真快,这小半年的时光里,初为人师的青涩已经褪去,每天面对他们真诚而懂事的小脸,我那无命无根的落魄状态正在急剧转变。
  庆幸自己遇到的是通情达理的领导以及同事,初次涉世进入的是个还算简单的环境。尽管还是会因为我的幼稚和懦弱出现一些错误,但是我在努力避免。
  父母依旧当我是个孩子,在同事领导面前为了避免犯错,我的话语是最少的。只有在你们面前,我的孩子们,我才觉出自己的价值,你们温暖的话语和热烈的问候常常让我觉得自己是会发光的小星球。
  还记得给你们上第一堂语文课时说过的话么?你们大概都忘记了吧,我说:你们是我教的第一批学生,你们是我的亲学生。那不是玩笑话。
  我憧憬于你们的快乐和简单、积极和乐观,课堂上你们的种种小劣迹我都当作宝贵的学习热情,我希望自己授课能力能够快点成长。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真的,我一直在努力!我不觊觎职位,不觊觎成绩,更不觊觎名誉,只奢盼三年时光是和你们一起度过的。
  期末了,复习的压力有点让人吃不消,为了让所有同学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我开始无情镇压你们的“嚣张”,每天黑着脸上语文课——你们认为最轻松的一门科目。我还是太年轻,没有切实可用的办法,所以原谅老师的做法,相信我的确是为了你们好。
  你们是我的唯一,我只想对你们负责!
  三、像谈一场真正的恋爱那样爱你们
  2011.3.10 星期四 阴、薄云
  送走所有的学生,看着他们背着书包的最后身影,我安静地走到后面,拿起笤帚把地面扫了一半,然后走到黑板前,在我最熟悉的位置写下了下面的一段话:
  我最最亲爱的孩子们,谢谢你们一个月来对我的鼓励和包容,我会常常怀念那些简单而快乐的日子。如果我明天来不了,希望你们健康快乐地度过三年!爱你们的老师(对不起,地只扫了一半,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学校的阿姨打来的电话,说学生们一进教室都慌了,跑到学校的大门口,去迎我每天都坐的那辆大客车,看没有我下车来,就跑去门口的阿姨家借电话给我打过来,问我怎么还不来,让我快点去上课。阿姨说,他们的小模样充满了悲伤,眼泪甚至要流下来。在往学校去的路上,我也泪流满面,为了这份在乎和珍惜。
  时间刚刚好,赶上第一节语文课,我的那些孩子们把窗和门都反锁了,在门上贴了字条:不是班主任来不开门,不是班主任来拒绝上课。
  我进教室的时候,没人来给我开门,我等了会儿,刘亮慢腾腾走过来开了门。他们见了我,第一句问:老师你不要我们了?你怎么才来?
  这一节语文课我说了很多,我们都哭了,他们都是那么的懂事,那么的好心肠,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但是,这几天我的学生们真的是做了太多错事了,逃学,打架,小科的课堂纪律不能保证,甚至顶撞老师。我舍不得骂他们打他们,只好用了这样一个愚笨的办法来惩罚他们一下,让他们懂得珍惜。
  事后孩子们在积累本上争相代表班级向我道歉,我觉得心里很愧疚,但是为了他们有一个好的学习态度,我宁愿做伤害他们的事。
  其实,带一个班级就像谈一次恋爱,不要总是让他们伤害你,而你一再地忍让和宽容,你也要适当伤一伤他们的心,让他们懂得珍惜和在乎。
  我,就像谈一场真正的恋爱那样爱你们。
  四、老师,你不生气,你很美丽
  2011.12.26 星期一 雪
  最后一节语文课。
  给他们印了最后一页卷子,就急忙转身往教室走。今天的任务很多,要提前到教室把图书角的书发回给大家,对给图书角做出贡献的同学表示感谢,要总结这一学期的语文学习状况。
  本来是打算微笑着给这些孩子们鼓励,可是闹哄哄的气氛一下子把热情都打消了,调整好班级秩序,定了定神,我表扬了在语文课上为大家做出了贡献的同学,也说起他们在语文课上的种种“嚣张”,并且定下了下学期课堂的规矩。最后提起他们的积累本时,眼泪终于没有忍住,因为从没在课堂上发过脾气的我第一次被他们气哭的时候,王雪锋在积累本上对我说:
  “老师你不生气,你很美丽……”
  记得当时看到就已经哽咽了,王雪锋这个孩子在智商和情商上都比别的孩子来得慢些,说话和写字都表达不清楚,可能她心里是想对我说老师生气就不漂亮了……恰恰是这句话让我觉得它比这个世界上最美的诗歌都要美丽。
  我说到这个细节的时候,自己先哭了,班上有几个女同学也红了眼睛,我最终还是没能把自己想对他们说的话说出口:我亲爱的孩子们,因为你们,我枯燥而卑怯的生活中多了很多感动和温暖,是你们让我重新认识自己,慢慢做自己,谢谢你们!
  下课的时候收到孩子们的字条,我们已经习惯这样沟通了。
  周月这样写道:老师我以前都不要念了,只因为你的鼓励使我又有了信心。可是我的数学一点点都不好。我时常和妈妈说我们语文老师老好了,妈妈说好就和老师好好沟通沟通呗。我英语好好学,可还是不行,愁死我了。不过老师您记住,我一定随大家一起度过这三年,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辛明月写道:杨老师,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我知道,他们对每位老师心里都充满了感激,只是说不出来而已,而我会永远记住这些鼓励和理解,对得起孩子,对得起良心。
  我不是一个足够坚强和乐观的人,很多时候因为怯懦而觉得自己受到伤害,但我会永远记得学生的话:
  老师你不生气,你很美……
  五、让我们珍惜青春
  2012.4.23 星期一 晴
  今天天气很好,有一个很长的温暖的午间休息。吃过午饭我跟校里借了相机,在新芽还是鹅黄色的一片小树林前给我的孩子们拍照。
  还是一群稚气未脱的模样,他们手里攥着没有吃完的零食,吵吵嚷嚷、叽叽喳喳跟在我身后,阳光很温暖,一如他们镜头前的笑脸,那无尽的快乐啊,盈满了每一张照片。
  我亲爱的孩子们啊,老师真想告诉你们:
  青春是最弥足珍贵的一段时光,希望你们珍惜学习的机会,珍惜身边的人,珍惜每一种小情绪,珍惜每一次微笑和流泪,珍惜一切!
  最初的最初是我在彷徨,为了特岗这份工作,放弃了梦想,也放弃了爱情;最后的最后是我在庆幸,重新审视自己的路,收获了幸福,也收获了成长。
  孩子们时常会问我:老师啊,你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结婚呢?你结了婚还教我们吗?老师,你就是结婚,也别这两年结,我怕你一结婚就不在乎我们,就走了。老师,我们会跟学校商量的,让你跟我们一起上三年,我们离不开你。我听了,总是微微一笑,把不敢说出的爱在心里一遍遍温习:孩子们,我也离不开你们,因为这份在乎和爱,让我和你们,一起成长!
  (作者单位:吉林省白城市洮北区东胜乡中学)
  (责任编辑: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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