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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很多人都会拒绝与你相遇吧——你通常意味着一次生与死的较量,一场致命的暴风雪;意味着运行着的生命体征监测仪,或是闪烁着“手术中”的灯牌。毕竟你是一部记录医院故事的纪录片。然而我却愿意随着你长长短短的镜头,看到不一样的你。
初次见面,便是被你好听的名字抓住了目光——《人间世》。这样笔划简单的三个字,却能带给我多少生命的联想啊!
那是一次在瑞金医院里的拍摄。一个令我记忆深刻的镜头是这样的:病人患了一种罕见的疾病,医生最终还是没能挽回他的生命,家属们一时无法接受这般现实,便和医生起了冲突,动起了手。顿时场面一片狼藉:走廊和医生的办公室被家属占领,医生和护士都退到了后面的护士间,办公椅的椅背被砸坏了,医嘱和资料满天飞……用导演秦博的话来说:“那一刻,我觉得我成为了一名战地记者。”看到这,我不禁叹道:“病房里那樣的场景,医生还敢做手术吗?”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那位没能挽回病人生命的医生,不久后又接受了另一位患有同样疾病的病人的请求。尽管他知道他可能会失败,尽管他知道自己也许会再一次受到家属的暴力行为,但他仍然坚定地穿上了手术服。
穿上那身绿褂,持起那柄手术刀,再普通的人都有了神的光环。尽管并无神力,但他们的责任心告诉他们,在此刻,他们便成为了患者和家属的神。眼神里满是坚毅,就算鲜血溅到了脸上也毫不在意。
这样的眼神不禁让我想起了梅西。我看过一条关于他的视频,内容不是他最完美的射门,也不是他最巧妙的助攻,也不是他捧起奖杯的瞬间,而是他不断地遭受着各种各样的犯规警示。但是在每一帧的画面里,他都在向着球门狂奔,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球。我一下就被他震住了。他拼尽全力来确保比赛不被裁判干扰,确保对方球员不会因为犯规而得到黄牌——甚至在禁区里被绊倒,他也会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奔跑,放弃自己应得的点球。如果他想赢得比赛,只要利用规则就可以办到。但他像着了魔一般只想着把足球送进球门。这段视频我看了很多遍,这种深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心无旁骛的样子,令人感动。
那是一次在病人大出血,医生弯曲着身子、拼命用拳头堵住伤口的时候。
那是一次在手术室里,正在抢救病人的医生突然得知病房里也有其他病人需要抢救。两条人命危在旦夕,医生只能和死神奋力一搏的时候。
遇见你,我才知道:即使你很难避免别人对你犯规,但是真正热爱医学的人不会因此丧失热情,也不会用规则和知识保护自己,放弃病人。
瑞金医院行政楼旁的樱花树枝头,绽出了点点白花,可是来去匆匆的人们没有注意到它。微风吹过,片片花瓣落下,这些花瓣被人们踩在脚下,却把香气留在了那里,这就是宽容。医生们被误解、质疑甚至拳脚相加,却依旧不遗余力地奔走在治病救人的前线,这也是宽容。
我将你我的遇见定义为一次“直面生死,却又饱含深意”的遇见。医患之间,需要多点理解。逝去的终究逝去了,所有那些过去的,都将成为永久的怀念。我们应当活在当下,毕竟医者非神。
你,《人间世》,遇见你以后我才知道,你不仅只是病房里的生离死别,也是人间百味的真实折射,是对责任的再次诠释。或许我今后不会走上医学的道路,但我对生命和那一袭白褂又有了新的理解……
就算再来一次,我想我依旧会选择遇见这人间世,和那人世间。
‖上海田家炳中学‖指导教师:康虞佳
《人间世》是一篇《庄子》内篇中的文章,阐述了庄子所主张的处人与自处的人生态度和哲学观点。而电视节目《人间世》,是一部医疗新闻纪录片,以医院为拍摄原点,聚焦医患双方面临病痛、生死考验时的重大选择,展现了一个真实的人间世态。无疑这部纪录片给了作者深刻的震撼和感悟,尤其是当看到那位面对患者家属谩骂殴打的委屈,仍然坚定地穿上了手术服、为另一位患有同样疾病的病人做手术的医生时,作者的内心是震撼的——尽管医生知道自己也许会再一次面临家属的暴力行为,但他仍然义无反顾!这种深陷在自己职责世界里心无旁骛的样子,让作者想到了梅西,他们那精神上的光环,同样令人感佩——即使别人对你犯规,你也不会因此丧失工作热情,而是继续一如既往地担起自己的职责!
这次与电视纪录片《人间世》的遇见,被作者定义为一次“直面生死,却又饱含深意”的遇见,在这里作者看到了自然的生死离别,更看到了宽容、责任等人格力量的伟大,这场遇见对作者来说无疑是一种灵魂上的洗涤、精神上的超拔!
【适用文题】灵魂的洗涤;宽容;责任……(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