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于婷婷出生乡下，爸妈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农民。在农村土生土长的于婷婷，倒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
　　读大学时，于婷婷就是学校里有名的校花。气质高雅、身材修长、花容月貌，是无数男同学追逐的目标。
　　于婷婷现在打着一份工。
　　收入可并不高。
　　按理说，于婷婷刚生完儿子两个月，是不该出来做工的。间或玩到个半年，一年后，再去找一份工。再或者，就干脆不去上班了，在家带带小孩，喂喂奶，看看电话，也是个很好的安排。
　　但于婷婷不行。于婷婷的丈夫，先前是个小老板。于婷婷嫁给他时，还是满心愉悦，想着一辈子可以享享清福的。不过，生意这东西，真的是瞬息万变，眼瞅着还腰缠万贯着呢，转眼间就成了穷光蛋。
　　一场生意的失败带动了一大串的连锁反应。垮了。彻底地挎了。家里的那些积蓄也都被用来还债了。于婷婷的丈夫苦着脸，坐在沙发前，欲哭无泪，有事没事就在家里嘀嘀咕咕的，说他对不起于婷婷，也对不起儿子。丈夫只是一味地沮丧，却没有信心去重振旗鼓。眼瞅着家里就要坐吃山空了。
　　于婷婷看着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再看看苦着脸的丈夫，怎么办呢？于婷婷问丈夫。丈夫不吭声，话没说就出了门。于婷婷明白丈夫心头的苦闷，那，怎么办呢？于婷婷和丈夫可以少吃饭，吃差点。可孩子呢，孩子是无辜的，还是必须是要补充营养的。
　　丈夫就此一蹶不振，没事就躺在床上睡大觉，要么就是坐在沙发前发呆。于婷婷就找来了母亲，让母亲帮忙在家里带带孩子，她去外面找活儿上班。家里没钱可不行啊！
　　于婷婷先是去了自己怀孕前呆的那家公司。原本以为生完孩子就不用上班了，那时丈夫的生意做得确实是可以，家里也不缺她那点收入。当时于婷婷一冲动，在刚怀上孩子时，就把工作给辞了。可现在没办法了，于婷婷不得不去了自己先前那家公司。
　　没料到，也就一年时间，公司居然已经是换了好多人。那个陌生的人事经理瞪了于婷婷一眼，说，你找谁？于婷婷说，陈经理在吗？陈经理是先前的人事经理，和于婷婷的关系挺好的。那个人事经理笑笑，说，她已经不在了。于婷婷说，那请问你们现在的人事经理是谁？人事经理再度笑笑，说，正是本人。于婷婷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说，是这样，我以前在这里上过班，后来我辞职了。我想问一下，现在这里还招人吗？人事经理摇摇头，说，对不起，目前本公司各个岗位上人员都充足了。
　　走出先前的那家公司，于婷婷直接就去了人才市场。
　　人才市场一如往昔般的热闹，远远望去，就是黑压压的一大片求职者，而在里面的摊位，就没想象中的那么多了。而且，那些岗位，似乎也没见有多么好。于婷婷在一个摊位前停住了，问一个坐在里面的男人，说你们需要行政的人吗？那个男人瞅了于婷婷一眼，没说话，只是手动了动，示意她可以把资料留下来。于婷婷苦笑笑，只好留下了一份简历。但于婷婷明白，这样扔出去的简历，是根本不会有任何效果的。估计，这份简历的最终结果，就是直接被扔进垃圾箱里。在人才市场逗留了大半天，始终也没找到合适的活儿。于婷婷不觉有了些失望，想不到现在的工作居然这么难找。
　　看着马路上来来去去的人，于婷婷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还想到了孩子哇哇大哭时的情景，于婷婷的心，不自觉地就软了。
　　于婷婷觉得，自己不能轻易地气馁。
　　也算是工夫不负有心人。
　　三天后，于婷婷终于聘用上了一家公司。于婷婷任的是文员的职务。工资不算很高，但于婷婷还算满意，先做下来，有合适的，工资高的，再可以跳。
　　二
　　孩子三个月时，于婷婷抱着他去附近的街道医院打预防针。按时去医院打预防针，是国家规定的，孩子在出生后的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半年等几个周期，可以享受国家补贴的免费预防针注射。
　　等待排队打针的孩子还真不少，屋里有点闷，于婷婷抱着孩子就到了医院的楼道口。于婷婷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朝着自己的乳房处看，于婷婷一直是以自己的乳房所引以为傲的。还没结婚前，于婷婷的乳房就顶得好高好高。由此也常引来许多男人们关注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而在生完孩子后，于婷婷的乳房就翘得更高了，就像是随时都要顶开衣服一般。
　　被一个女人这么的看着乳房处，于婷婷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若是一个男人这么肆无忌惮地看自己，于婷婷一定是要骂他的。可被一个女人看，于婷婷发觉自己又不好说她什么。说什么好呢！不过，于婷婷的心里总有些莫名的味道。想着，于婷婷的身子不由就转了个方向。
　　这时，中年女人就朝于婷婷走了过来，并且还问了一句，妹妹，你的奶水多吗？（上海女人见到别的女人，一般客气点的都会叫声妹妹）。于婷婷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完，中年女人就很神秘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后，就悄声对于婷婷耳语，妹妹，你想赚大钱吗？于婷婷不由满是疑惑地说，赚什么大钱？
　　中年女人想了想，说，这边说话不是很方便，能出去谈谈吗？于婷婷想了想，说，可以。但要等我帮孩子打完预防针。
　　等打完预防针走出来时，中年女人果然就在楼下等着于婷婷，于婷婷抱着孩子，跟着女人，就进了一家咖啡店。
　　在咖啡店里的包间坐下后，中年女人自我介绍，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姐。小姐您贵姓？
　　于婷婷说，我姓于。赵姐你好，你有什么事吗？
　　赵姐说，于小姐听说过母乳的营养价值吗？
　　于婷婷说，我在住院时听到过一些，好像喝母乳的孩子长大后智力及身体方面会更好一些，母乳的营养价值据说也挺高的。
　　赵姐点了点头，说，是的。不知道于小姐听没听说，现在有许多成年人，也喜欢喝母乳，特别是一些男性老板。
　　于婷婷听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在她们农村，好像还没听说过大人有喝母乳的，而且，把自己的母乳，给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喝，好像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赵姐似乎看出了于婷婷的疑虑，笑笑说，我明白于小姐心头所想的。如果于小姐可以把自己的奶水给卖出来，我保证你可以赚到大钱。不瞒于小姐说，我手上目前有几个大老板，都是非常有钱的，他们出的价钱，也极为诱人。 　　因为正缺着钱，于婷婷听着有些心动了。而且本来自己的奶水就多，孩子每次吃掉一半就饱了，凭空就浪费了好多的奶水。
　　于婷婷说，那我把奶水弄出来，放在奶瓶里给你吗？
　　赵姐摇摇头，说，那当然是不行了。那怎么证明，奶瓶里的奶水，是母乳里的奶，还是奶粉里的奶呢。
　　那你说怎么办呢？于婷婷听得有些不明白了。
　　很简单，那就是在母乳上直接喝奶水啊。赵姐说。
　　不行不行。那绝对不对。于婷婷的整个脸都红了。那不就是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趴在自己的乳房上喝奶水啊，那怎么可以啊！于婷婷急了。
　　赵姐说，你别急嘛。我们会安排一个没有旁人的房间，然后在房间里弄一块夹板，夹板的正中会有两个容纳你乳房大小的洞，那个要喝奶的老板根本看不到你的面容，他可以从夹板中间的你的乳房，来喝你的奶水。
　　赵姐边说，边伸出了一只手，喝一次，就这个数。
　　五百？于婷婷说。
　　五千。赵姐笑了。
　　于婷婷不由有些心动，五千，这么多，那可够自己一个多月的工资了。不过于婷婷还是决定不下来。钱是真不少了，可这……
　　赵姐笑笑，说，不急不急的，你可以先考虑下，要是你想通了，就可以给我打电话。赵姐给于婷婷留了个电话号，也要了于婷婷的手机号码。
　　临走时，赵姐还用手机给于婷婷拍了个照，说，客户有时会想看看，可以提供奶水的女人的模样，我就先把你放入候选名单吧。
　　三
　　回到家。
　　母亲上前抱过孩子，问，怎么一去这么久啊？
　　于婷婷说，哦，碰到个朋友，稍微闲聊了一会儿。
　　其实，于婷婷想和母亲说说这事儿，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婷婷知道，母亲的想法一直比较传统，这事要问她，一准是不会同意的。
　　而且这，又怎么谈呢。
　　一拖，就是三天。
　　这一天，于婷婷在公司上完班后，直接就去了旁边的大卖场，给孩子买些尿布、湿巾纸，再买些其他的日用品。
　　在那些货架前，于婷婷徘徊了又徘徊，最后，只好是不停地叹气，尿布的价格又涨了。现在的货品，可真是一天一个价啊。
　　想想越用越少的钱，还有自己那一点微薄的工资。于婷婷又不由想到了那个交易奶水的事儿，钱，可真是不少啊。一次五千，若多去几次，不就是好几万了吗？这比上班赚的那点辛苦钱，可是轻松多了。
　　正想着，腰间的电话就响了，一接，是赵姐的声音，说，于小姐吗？
　　于婷婷说，是，赵姐你好。
　　赵姐说，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于婷婷说，对不起，我还没考虑好。
　　赵姐说，于小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把你的照片给一个老板看了，那个老板，当场就拍板说，只要是你于小姐的奶水，他愿意加到八千一次，你看……
　　八千？于婷婷这次真的心动了，八千，差不多够她在那个公司几个月的收入了。
　　赵姐接着说，于小姐，不要再犹豫了。我可以保证，没有人会知道是你在那里交易奶水，包括那个喝奶水的男人，他也只能看到你的照片，而看不到你本人。
　　于婷婷想了想，说，好吧。
　　约好的时间，于婷婷却没去。
　　那天是星期六，家里的事儿早就安排好了，于婷婷编了个慌，跟母亲说去到一个同学处走走。母亲当然也没怎么在意，说，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啊。
　　临出门时，于婷婷还给孩子喂了一次奶。孩子吃了没几口，就吃不下了。于婷婷想的，是希望孩子能多吃掉点。一想到一会，自己的两个乳房上，就会留下一个陌生男人的嘴，于婷婷的心就有些惆怅起来了。
　　于婷婷家的楼下是个公交车站，有十多辆公共汽车会在这里停下，然后驶向四面八方。
　　要去往约定的地点的17路公交车停在了车站，车上人也不多，于婷婷却没上去，巴望着车，心头想着的，是时间还早呢，等等吧。
　　再等第二辆17路公交车开来时，于婷婷还是没上车。于婷婷只是站在车站，看着车越开越近，停下，开门，后门的乘客下来，前门的乘客上去，关门。车慢慢驶离于婷婷的视线。
　　然后是第三辆，第四辆……
　　眼瞅着一辆公交车停下来，于婷婷想也没想，就上了车。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这车，并不是于婷婷要坐的17路公交车。车子摇摇摆摆的，将于婷婷送到了一个从没去过的目的地。
　　走下车。于婷婷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手机适时的响起，接过，是赵姐的声音，说，于小姐，你到了吗？我们到了，可都在等着你呢。
　　于婷婷说，对不起，赵姐，我不来了。
　　然后，没等电话那端的回答声，于婷婷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手机又响了。
　　于婷婷接过，说，赵姐，我说过我不来了！于婷婷的声音有些大，吓坏了电话那端的人。
　　婷婷，你怎么了？我是妈啊。
　　妈……于婷婷哽咽着，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四
　　到家时，于婷婷看到母亲的眼睛红红的。
　　于婷婷以为，母亲会问自己什么。可是等了半天，母亲一句话都没问，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前，不停地抹着眼泪。
　　于婷婷的心头，猛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于婷婷从没看到母亲有过这样的伤心，即使是自己的丈夫破产时，母亲也都是很平静地劝着自己，别怕，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于婷婷忙走上前，问母亲，出什么事了吗？
　　母亲被一问，眼泪顿时哗哗地直往下落，好半天，母亲才抽泣着说，你爸，你爸今天突然晕倒了，你弟把他送到了医院，查出来，是脑溢血……
　　于婷婷的脑子里蒙了一下，父亲的身体，可一直是很好的啊，怎么会……
　　母亲还说，你弟说，他交了五千块的押金，但医生说，钱不够，要是想医治，还得想办法多凑钱。这一次，至少得十好几万。 　　于婷婷站起身，忙翻箱倒柜去找钱。
　　可找来找去，家里所剩的现金，算上于婷婷卡里的钱，拿到母亲手上的，也才不够一万。离这十好几万，相差的可不是一点点啊。
　　还好，母亲很明白自己的这个女儿，女婿的生意赔光了所有的积蓄。女儿能拿出这么些钱，已经是她的全部了。知女莫若母啊！
　　于婷婷坐在母亲身边，想起了什么，赶忙站起了身，走到了屋外的阳台前。
　　于婷婷拨了个电话。
　　这回，于婷婷决定了，这回必须是要交易奶水了，能多交易几次就多交易几次，那可是救命钱哪。
　　赵姐接到于婷婷的电话，乐坏了，说，那个老板可就想着喝你的奶呢。
　　于婷婷问，还是八千吗？
　　赵姐说，是的。
　　两人在电话里，很快就敲定了时间。
　　按着赵姐给的地址，于婷婷到了那里才发现，那个交易奶水的地方，居然是在一个废旧的厂房内。
　　看着厂房内乱七八槽的石块，齐人高的野草，于婷婷徘徊在厂房门外，还真有些不敢进去。
　　正在犹豫之间，于婷婷就看到赵姐从那野草之间，探出了个头，笑着说，于小姐，你怕什么哪，赶快进去吧。
　　于婷婷咬着牙，点了点头。若不是为了凑齐父亲治病的钱，于婷婷还真不想到这里来。
　　进了厂房，于婷婷不由多问了一句，赵姐，为什么交易奶水，要来这么一个地方呢？
　　赵姐说，我的傻妹妹，你觉得这种事儿，放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合适吗？
　　于婷婷想想也是，就点了点头。
　　五
　　进了厂房内的一个屋。
　　那屋子，看起来以前就是厂长或是其他重要领导办公室的所在。
　　这个屋子，和其他房间有些不一样。其他房间，废弃后就被废弃了，没再由人整理过。整个显得乱糟糟的。而那个屋子，明显就被人拾掇过。墙被粉刷过，门装上的也是新锁。
　　于婷婷看到，屋子里果然是有一块夹板，夹板很长，可以完全看不到对面的人的情形。正如赵姐说的那样，夹板的正中确实有两个容纳乳房大小的洞。想着自己的乳房，一会就要通过那块夹板，给对面的陌生男人所吮吸，于婷婷的脸，莫名地就红了红。
　　于婷婷还看到，屋子里还放着一张床，看那床上的被褥，新崭崭的，好像是有人在这里睡觉的。
　　于婷婷刚要问什么，就看到赵姐接了个电话，挂完电话，赵姐说，老板来了，你赶紧准备准备吧。
　　于婷婷点了点头，她很想问钱的事儿，但看赵姐已经走了出去，一想，等等说也不迟吧。
　　然后，于婷婷就开始脱衣服，其实为了喂奶方便，于婷婷本来上身就没穿什么衣服，可因为紧张，于婷婷就这么一弄，就弄了好几分钟。
　　等于婷婷刚把自己的两个乳房放在夹板的两个洞口，于婷婷就听见里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脚步由远至近地走来，再然后，就有一种粗粗的鼻息，向着自己的乳房靠近。
　　莫名地，于婷婷的心跳加速起来。
　　于婷婷忽然很想，能不能就此作罢。但理智告诉自己，千万不可以。父亲还等着这些钱要用。而且，自己来都来了，又怎么可以放弃呢。
　　再然后，于婷婷就发觉，自己的乳房，似乎是被一双手，给捏住了。于婷婷有些不明白，不是说喝奶水吗？怎么……
　　于婷婷刚想说什么，夹板猛地就被掀开了。
　　然后，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抱住了自己，直往那张床上扑。于婷婷蒙了，于婷婷彻底被蒙住了，一时间都忘了去反抗。
　　猛地，门就被撞开了。
　　几个荷枪实弹的公安冲了进来，一上前就把那个男人给拷住了。
　　住在警局的问讯室里，惊魂未定的于婷婷坐在那里，还是一脸的惊慌。显然，于婷婷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惊慌里走出来。
　　一位看上去很和善的中年警官，坐在那里，说，你上当了，犯罪人正是利用你们轻信他人的心理，已经有多名哺乳期的女人，因此而被遭至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