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青思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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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科班需要面临的窘境是,你永远要把自己想象成有施瓦辛格一样的体魄和弗洛伊德一样的心理建设。听说隔壁班共四十九个人,三名须眉,还长得参差不齐。有个流传甚广的典故,说有次他们班搞活动,有个女生实在搬不动那么大一张桌子,就对旁边闲站着的男生来了句,“帮个忙嘛。”那男生堪堪吓了一跳,他一嘟嘴,来了句,“你在说什么呀,咱班一共就仨男生,累坏了怎么办!”当时我们班听说了都笑得打跌,虽说我们班只有十个男生,五十步笑百步也没什么好骄傲的,但起码我们有沈天青。
  据说每个学校都有传说中的这么一个校友,因着全能和好人品前途光明。而沈天青很明显就是这个“未来荣誉校友”,连老班私下闲聊的时候都会开玩笑,说什么以后沈天青功成名就了,可别忘了他这个小城市的老头子。
  我们所有人都认定,沈天青是要出大名的。他身上有种光芒,让人相信世上总有宠儿存在。虽然他只有一米七四点五三,作为一个北方男生的确不怎么高,但在条件极其恶劣的文科班,他已经成功跻身美貌与智慧并存排行榜了。可这样的他,偏偏在分文理的时候来了最差的一个文科班,谁也不懂他的意图,大家又都叫他怪人。
  而相应的,每个学校也要有一个奇葩,必定要为她的母校留下些难以磨灭的回忆。那个人就是我,林伊南。且容我用几个生动的实例来自我介绍一下:把死老鼠扔到漂亮女生的车筐里,躲在角落里看见女生叫得花容失色,然后笑得直捶墙的那个人是我,或者是那个和同学在马路上飙自行车,连闯三个红灯后被开警报的摩托车拦下,听了警察叔叔长达十五分钟二十一秒的训诫的也是我。
  也许十年之后,要我讲讲高中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事,不是我那些鸡飞狗跳的往事,恐怕是这一件:我的同桌,叫沈天青。等我再成熟些,也许就可以用略带沧桑的口气向世人描述:沈天青,他是个让人敬佩又很可爱的同志。
  就像好多女生会记住自己初遇暗恋对象的那一天,我也莫名其妙地记住了认识沈天青的这一天,那是2009年9月1日,校领导口里“秋高送爽”的一个略显妩媚的下午。见到沈天青的时候我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个家伙,一定很有趣。
  那时候我刚从海南回来,晒得简直像是烟熏了的鬼子一样,忙着八卦谁谁上了哪所高校,谁谁令人结舌地马失前蹄,又或者谁谁谁和谁谁在假期速成佳配,还见过家长。直到有人跟我说,“看到那边那个人没有?听说很有来头啊!”
  我一眼望过去,那个“很有来头”的男生属于看上去很舒服的那一类,虽然放在茫茫人海中很有被遗漏的可能,但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想起一丛丛的矢车菊,或者是明亮的椰子坠落,让人心里痒痒的。
  直到文理分班之前,我和沈天青没有交集,基本属于他的阳关道和我的独木桥,各自活得逍遥自在,管他自己地盘外有什么新世界。直到分班的那天晚上,大家哼哧哼哧地搬桌子用以掩饰女生的啜泣,我有些伤感地看着黑板上擦了一半的习题,那道习题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回不去的时光,孤零零地趴在那里。
  这时候我同桌老牛猛喘一声,“那个人是不是沈天青?他怎么会学文啊?真的是沈天青?”
  没错,传说中的未来荣誉校友竟然学文,最竟然的一点是他——传说中的天之骄子,竟然来了最渣的文科班。很快,班里的男女老少都从分别的苦痛中苏醒过来,因为我们有了沈天青,讨论的话题也从昨晚上那个得绝症的男主角会不会因为收视率要求多在床上躺上几集变成了“沈天青写字好好看!”“啊,沈天青背书真的太快了!”“这种题他都会做?!”诸如此类。
  好像就是这样,纵然我们还是老师眼里无药可救的渣子,别说三角函数,连篇古文都给背得支离破碎,但有一个文武兼备的全能坐镇,我们也有了一种莫名的集体荣誉感,这种荣誉感很奇怪,就像最致命的病毒,无声无息地传染给每个人。
  很快就有一例病发,我并没有亲眼看见,也不知道有没有夸张成分,听说好像有人在外面污蔑沈天青,说他人品不好云云,正好被翻墙出去上网的老牛听见了。老牛自己没文化,偏偏最崇拜沈天青这样的知识分子,平生仅一次的班级荣誉感就在这时爆发了,他把人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揍。最不巧的是,这位污蔑沈天青的同学恰好是校长的宝贝儿子,加上老牛来上学完全是奔着感受青春而非寒窗苦读考取高等学府,诸多因素加在一起,老牛就被劝退了。
  老牛就是豪爽,当真没再出现在学校,听说他休学的正是时候,正好赶上征兵,就风风光光地当兵去了。他虽然不擅学习,但当真是块当兵的料,听说很有以一当十的猛将风范,再后来,就去了更厉害的地方,偶尔回来看我们,问他,他也不说,只是神秘地笑笑,一副荣辱使命在我身的神圣感。
  这也让老班很开心,特别是高三的时候,天天在我们耳朵边叨叨,什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大家不要有压力,想想老牛,就有动力了!”
  就是因为老牛的休学,在某种程度上让沈天青成了我同桌。当时我正寂寞地摸着老牛那张光秃秃的桌子,上面很有可能沾着他早已风干的口水,老班就一脸严肃地把我叫出去。
  “林伊南,让沈天青当你同桌,你怎么想?”
  我吓了一跳,“他和叶皎皎不是挺好的吗?”叶皎皎是我们班前第一,属于班花那种存在,当时安排叶皎皎和沈天青同桌,很有可能是因为老班觉得叶皎皎是我们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了。
  老班一脸苦恼,“林伊南,你就别问了,我很有压力的,校长施压,教务主任施压,你们这群孩子也不让人安心!”
  听说老班的妻子最近住院了,他情绪一直很低落,我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您说怎样,我就怎样。”
  老班喝了口水,“行,你回去吧。对了,林伊南,别耽误人家啊。”
  虽然我自诩坏事干绝,但阻碍人家大好前途的事儿,我还真不敢干,所以和沈天青同桌的第一周,我一个字都不敢主动和他讲。
  每次都是沈天青主动和我攀谈,“林伊南,你有尺子吗?”
  “林伊南,我没有带数学课本,可以借我一半吗?”
  我一边小鸡啄米样地点头,一边双手奉上课本,心中暗道:“没问题没问题,全拿去,反正我也看不懂。”   “林伊南,你有交流障碍吗?”
  我从一本小说中猛地抬起头,茫然地盯着他,“啊?怎么了?”
  沈天青有点生气地皱着眉,“为什么每次和我说话都不超过三句?”
  我惊愕地张着嘴,“……老师……老师说,不让我耽误你学习。”
  “你是这样听话的人?听说你还把老鼠丢进女生的车筐。”
  那一瞬间的尴尬真不是假的,虽然我脸皮足够厚,可谁都会在顶尖优等生面前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卑感,“你、你怎么知道……”
  “她恰好是我同学,当时她可气坏了,足足唠叨了你半个月。”沈天青笑了一下,“当时我就想,什么人啊这么有意思。不过真的见到本人了,就觉得……”
  我不自觉地瞥了他一眼,“怎、怎样?”
  考虑到他前面加了个“不过”的转折词,他对我的评价必定不怎么高,我忧伤地蜷着小说的书页,听他怎么来践踏我的性格。
  “觉得——你怎么像乖乖女一样。”
  “诶?”
  “和我认识的那些所谓的好学生,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我不自觉地捍卫自己,“谁说的!我可以跑酷,她们可以吗?我可以随便找个街角涂鸦,她们可以吗?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她们敢吗?”
  沈天青笑了,“果然好叛逆啊,小天女。”
  我嘿嘿地笑了一声,听见他慢吞吞地说,“不过,能做好自己不想做的事,不是更有勇气吗?”
  我被将了一军,不知该说什么,却看见沈天青自己黯然地叹口气,“……可惜我却没有这样的勇气。”
  有什么是天之骄子的沈天青做不到的呢?我想了半节课,也没想明白。这些高智商的人都是怪胎,你永远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明明不用为了学业和未来忧愁,有点像为赋新词强说愁嘛。
  也许因为我和沈天青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不懂他那个世界的忧愁吧。我这样想想,想要重新投入小说的爱恨情仇里,可男二号与女一号的爱恨纠葛却再也不能让我入戏,沈天青的那句话老在我脑子里回荡,头一次让我觉得,看小说也是味同嚼蜡。
  难道这就是优等生的魅力?随便一句话就让人中毒?我朝沈天青那边瞟了一眼,看见他正在做数学。以前和老牛同桌的时候,他桌子上从来不会放课本,从来都是空荡荡的一大片,大部分时候老牛都趴在上面睡觉,小部分时候那里是个战场,我们一群人趴在四周玩弹珠。
  看着沈天青笔下舒畅地流淌出令人惊异的字符,我突然有一种想写作业的冲动,也许往空荡荡的脑袋里塞点东西也挺好玩的,我一边被自己感动,一边从课桌里掏出一本语文书。好像学习的感觉也没有那么糟糕,起码我终于知道那个看上去很像一个字的彳亍该怎么念了……
  其实真的挺庆幸能和沈天青当同桌的,否则我极有可能浑浑噩噩地度过高中,当个包子铺的老板娘,每天算着不超过三位数的账,踽踽老去。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沈天青的原话,是在我们很熟之后,他开玩笑似的一句话。
  可这是真的,那时候我一直在模仿,还引以为乐,沈天青干什么,我就喜欢干什么,他有一半时间在学习,我也有一半时间在学习。剩下的时间又被他分成两半,一半在出去打球,还有一半在发呆。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就问他,“沈天青,你到底在发什么呆啊?”
  沈天青过了好久才转过头,“林伊南,你幼稚,我不是在发呆。”
  “……那、那你在干什么?”
  “我在……思考人生。”一般人会觉得他在开玩笑,但那个时候,我认为他说的是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在发亮。
  “林伊南啊,你的案例让我很励志。”沈天青突然这样对我说。
  我喜滋滋地举着竟然及格了的英语卷子,“你说这个啊?我也很开心啊!”这个时候已经是高三一模了,可按照沈天青的观点,我这是开窍了,成绩会突飞猛进,说不定就会在高考的时候把叶皎皎踢下去。
  “嗯。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个班,会和你同桌吗?”他这样问。
  我本来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哪想过这种好像电视剧里勾心斗角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于是我摇了摇头。
  沈天青又开始发呆,不,思考人生,过了好久,他才缓缓道来,“所有人都对你抱有过高的期望,你站得太高,风光无限,于是突然有一天,你开始担心,你会不会跌下来。”
  “你吗?怎么会!你一直都是文科第一啊!”
  “我的一个表姐,她比我高两级,在省实验,也很聪明,一直名列前茅,全家人都指望她出人头地,结果就在高考前的两个月,她疯了。”
  一个挺恐怖的故事被沈天青轻描淡写地讲出来,让我哆嗦了一下,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忧伤还是害怕。
  “于是我就想,我一定不要变成她那样的人,可表姐疯了之后,大家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想要我去完成他们的夙愿……可凭什么,我是一个有人格、有自由的人,我才不要被他们操控,所以我就在分班考试的时候,故意考砸,调座位的时候——嗯,你不要生气啊,找到班主任,说要和你做同桌。”
  “诶?”
  “现在跟你道歉啦,其实觉得和你同桌是件好事,你很给人希望呢,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活力,很让人搞不懂。总之后来就觉得这么闹来闹去的挺没意思,又看到你都那么努力了——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也不好意思再这么闹下去了。总之得谢谢你,林伊南,你是个很优秀的同桌。”
  以前我和沈天青谈跑酷谈八卦、他跟我谈野史趣闻谈NBA,我们从来没谈过这么严肃又深刻的话题,一时间让我有点无所适从,可我还没调整好,沈天青就调走了。高考末期学校办了个尖子突击班,就跟集中营差不多,里面的女生在高压之下天天以泪洗面,不过听说沈天青在里面过得还不错,起码以他的智商,应付这个还是可以的。
  那时候我就有点小忧伤,全班都有点小忧伤,连老师都有点无所适从,大家都习惯了沈天青在所有人崇拜的眼光里优雅地站起来回答问题,如此的气定神闲,像是遥远国度的王子一般。连老班开班会的时候都会突然停住,虚望一下太空,“突然,好想沈天青同学啊。”
  到高考结束都没有再见过沈天青,只记得结束那天是个阴天,全班都在扔书,教务主任在楼下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而我靠在窗边向外眺望,心里有些淡淡的惆怅,我得到了太多东西,这样丰收的获得,亦让我惆怅。
  最后我并没有沈天青预言的那样踢下叶皎皎,却也得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成绩,老牛回来看我们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大妹子啊,你是吸了我们天青多少灵气啊?你这是要麻雀变凤凰啊!”
  再后来,当我坐在窗明几净的大学教室里,听着教授释放着喋喋不休的魔音时,总会微笑,死党就推推我,“喂,你笑着发什么呆啊?”我总会先放空一会儿,然后说,“不,我没有发呆,我在,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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