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丽,我曾经是木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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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少数人说的那样奇妙,更没有多数谣传的那样恶劣。
  她只是一个敏感而才华非凡的女人,或许不普通,却是真实的一个女人。
  她同样会哭,知道为自己所伤害的人内疚。会撒娇,会道歉。
  她在这一年形同销声匿迹的沉默中,跟大多数女子一样去认真地追求了自己想要的爱情,并且渴望结婚长相厮守。
  她的爱情在上海未果,现在又回到了广州。
  如果你对这个传奇女子还有好奇,请清理掉你从各种传说中收集到的相关她的信息,让她成为一个新人。
  “采访的时候,请你不要有一些先入为主的东西。如果你先入为主,然后你就会努力地甚至牵强地去寻找、去印证你的想法,我觉得不好。你应该清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们彼此在对方眼睛里都是新鲜的人,你要根据你现在的感觉去判断你眼前这个人,而不是你都听说了些什么。这样更公平些。”
  ——这是李丽在接受我的采访前,坦直地对我说的一席话。
  我把它放在文字的开头,因为我也想这样对有兴趣阅读该文的你这样说。
  


  印象 寂寞
  
  她好瘦。瘦的程度竟让我无端打了个颤。
  她赤裸的背是我所见过的最为孱弱和孤独的。
  她的眼神和肢体,都极其忧郁而心事重重。
  总之,我是怠慢这次采访了。
  我并不渴求这个采访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到来。因为,关于她的消息,在媒体工作的人难道还有不清楚的吗?关于她离开媒体之后销声匿迹的这段日子,以她一贯不羁的做派,难道还有更为惊人的消息爆出吗?
  我当然知道她这个人以及她的文字,关于她的各种传说以及评价版本我都是熟悉的。说实话,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我对她的感觉是复杂的和不好受的。这不是喜欢或不喜欢的关系,也不涉及认同或不认同的原则,就是单纯的疑惑,单纯的难受。我自始至终不相信她体验到了她所说的以及她所要的快乐。
  我甚至没有大概清理一下我需要问些什么问题,仿佛就是为了去广州简单见这个女人一面,以完成我必须完成的工作。
  我从五羊城酒店赶到寺贝通津的时候,李丽已经开始拍照了。现场的人有那么几个,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是为她而来的记者,我们彼此友好的招呼都很矜持。
  她好瘦。瘦的程度竟让我无端打了个颤。因为瘦,使个子并不高的她,显得到处都细细长长,脸是细长的,脖子是细长的,腰肢是细长的,四肢尤其是细长的。好在皮肤保护得不错,是像她这么瘦的广东人中的少见的白皙红润的皮肤,因此,即便这么瘦,尚万幸没有病态。
  头发还是我们一贯见到的那个粟米爆炸式,硕大蓬松地从头顶压下来,让人感觉她的肩仿佛在承受巨大压力,更给人一种无端的窒息感。我在一旁观看她并可笑地替她担忧:顶着看起来那么沉重的一个头,身体再轻盈,又怎么能飞起来呢?
  


  她在镜头面前按摄影师的指导或坐或站着,配合地笑着说着。但她的眼神和肢体,都极其忧郁而心事重重。(后来她解释说,这是她先天的气质。她并非不快乐。),
  她是个爱美的女子,喜欢各种鲜亮夺目的色彩。她带来了很多新潮的色彩缤纷的衣裙,但看得出,都是些在路边店淘来的廉价品,那个桃红色白圆点的人造皮革手袋已经陈旧并有些污渍,像个风尘气息顽固的女人,却另有一番韵味。
  换衣服的时候,李丽没有任何做作的娇羞,自然的跟现场的男人们说:转过去一下,我要换衣服。然后面朝墙壁,利索地脱掉,穿上。莫名其妙的,我盯着她年轻光滑却脊骨明显的瘦弱的背,心中难受得很。她都经历和承受了些什么?她赤裸的背是我所见过的最为孱弱和孤独的。
  在前往下一个拍摄点的时候,她独自走在中间,也许是她鲜艳的服装,让她与我们的距离突兀清晰。脚上那双时髦的桃红细跟鞋被她脱下来用一个指头勾着拎在手上,和着她光脚走路的节奏晃晃悠悠,在灰突突的小巷里,形成一道风景。风景的主题依然是:寂寞。
  
  
  证据 曾经
  
  经常地感到处境的孤寂,任何一个认识我的男人,都不会爱上我。
  如果我需要爱,我要比常人付出上百倍上千倍的努力。
  李丽是非常不喜欢我个人对她感觉的。她后来强调并纠正了我好多次——“你的感觉是错误的,我一点也不忧郁,我也不喜欢你这样主观的判断。”
  可是,真是抱歉,我无法背叛我的感觉,我确实看到并感受到了与她在一起那十几个小时中无时不在的忧伤。所以,别人看到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快乐疯狂的李丽,我不管。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后来,我在网络上找到一段她写的这样的文字,我想是她自己为我提供了一份供述她内心的证据——
  ……你以为天天吃上饭容易吗?
  我觉得自己是完全属于社会的,当我忙中偷闲做爱时,想的还是工作,
  需要好的题材,需要奇形怪状的经历,然后毫无良知地“出卖”……
  我很感谢跟我做过爱的男人,尤其是成为我的专栏个案的男人,
  我也深感歉疚和痛苦,因为我本应该像恋爱一样跟他们在一起。
  我很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有个朋友说:看你的专栏时,总担心你某一天会自杀。
  听她这样说时——我想哭。
  某种生活某种角色,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就像你进了黑社会,你永远是黑社会的人,死了也是黑社会的鬼。
  经常地感到处境的孤寂,任何一个认识我的男人,都不会爱上我。
  如果我需要爱,我要比常人付出上百倍上千倍的努力。
  而我不能爱,至少现在不能。我得像杀手一样孤僻地生活。
  一种没有同感的生活,一种自己是自己全部支撑的生活。
  当你看见她这样伤心欲绝的文字的时候,你还相信她的笑容是无邪开怀或者淫荡享乐的吗?还要苛责她什么呢?何况她现在是那么需要诚实而不存在偏见的爱。她是李丽,木子美是曾经。木子美是她对工作错误的投入方式,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咖啡厅 铁罐啤酒
  
  咖啡厅实在“性感”,英国party 风格。
  她喝酒的姿势不错,轻轻地抿,很享受的样子。
  和李丽坐下来开始认真聊天,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十点多,是一个讲究夜生活的女人,最好的开始。她的眼睛开始变得很亮,在灯光下,她的模样很像一只小猫。
  关于我们在什么地方进行采访,我只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要太吵,可以录音。
  于是她带我去了一个我记不住名字却记得每一个场景的咖啡厅。那咖啡厅实在“性感”,英国party 风格,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黑色与赤红,沙发很舒适,咖啡很贵,男女合用的卫生间六面都是镜子,一进去可以看见无数个自己,透明的淋浴房,随意又刻意地扔着黑色带绒毛的比基尼,到处都是花和珠链。客人都很体面,在小声地说着话。
  李丽说:在广州,有些地方我重复去的话,这是其中之一。
  其实,我知道,从这个咖啡厅转个弯就是她原来的工作单位《城市画报》社。
  李丽说她喜欢这里的铁罐啤酒,于是我们点了啤酒。她喝酒的姿势不错,轻轻地抿,很享受的样子。
  啤酒就像一个可以轻易达到某中目的的借口,我开始与她聊天。我要亲自问一问我一直不得其解的问题,关于她2003年6月19号为什么要公开她的博客日记“遗情书”,以引起轩然大波?
  “为什么呢?到现在我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难道真是为了出名吗?”
  她笑了:“我觉得我是一个比大多数人都透明的人,没什么隐私。我想得很简单,我的很多东西都可以给别人看,让别人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做过的事情。可能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这是一种是表现欲的驱使。当然,这种表现欲让我出了名,也产生了相应的后果。”
  “什么后果?”
  “失业。坏名声。不够吗?”
  “李丽呀,到底是怎么离开《城市画报》的呢?”
  “被辞退的啊。很简单,人家说我不可以在这里工作了。”
  “那后来去哪里了呢?”
  “上海。”
  “干嘛呢?”
  “没有干什么。休息了不少日子。认真的谈恋爱。然后失恋。然后回广州。”
  “还是舍不得离开广州啊,是广州朋友更多的缘故?”
  “是广州更为熟悉的缘故。我的朋友数量很少,我也知道敢真正对外宣称——我是李丽朋友的人更少。不过还好,
  我是不在乎朋友数量的人。经常是这样:某个时期会出现一些人,然后那些人又在某个时期消失了。”
  “哦,那有没有很长久的知心朋友呢?”
  “当然有。知心朋友和一个朋友圈子是不同的。朋友圈子是量在变化,知心朋友是质的保持。其实我是这样的,想热闹的时候,绝对可以很热闹。但是不想热闹的时候,我又会觉得好像很多人都和我没有关系。”
  “可是你怎么看起来那么忧郁呢?”
  “这是错觉。大概是我长得比较忧郁吧。面相苦。实际上,对任何难过的事情,我难过的时间都不会太长。我是很容易自我平衡的那种人。”
  
  逼问 哭泣
  
  这个我几乎已经完全相信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哭的女人,突然就哭了,她求我:“你别问了。那么多过去的事情我不要说。我很难受……”
  我这个残忍的隐私挖掘者,真是可耻啊,把人家逼得这样苦楚,我感到心痛,眼泪也涌了出来。
  盯着她,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在这昏暗的夜愈来愈无所畏惧。我突然没有来由的问她“那你哭过没有” ?
  她的反应一下激烈,充满嘲讽地反问我:“哭?哭是什么东西呢?哭是谁都会的本事,能说明什么呢?”
  “通常什么会让你哭?”
  “什么都不会。我都不知道真正的痛哭的是什么。也许喝醉酒以后会痛哭,那时候神经比较放松,哭起来很爽,
  哭的内容并不具体。也没有具体的内容可以让我哭。”
  大概十分钟之后,我看到了李丽哭,没有喝醉,因为她说到了她具体的家人。
  妈妈说李丽比较任性。但是李丽只承认自己是个很爱自由的人,也不是倔,她说她其实是很容易放弃和妥协的。
  


  通常都是不行就算了。
  李丽这许多年跟她的家庭关系很奇怪。她跟妈妈说:你们是一个独立的家庭,我是我自己。她就像安排她和每个人的结局那样,把自己独立了出来。
  哥哥已经结婚了。但“我现在想不起我嫂子的名字。我跟她没有太多接触。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作为我的嫂子该吃惊还是懊恼。我和女人似乎天然就有戒备,我处理不好这些关系,就不去碰,我打电话回家也不会和嫂子聊天。”
  李丽已经快5年没有回过家了,而她的家就在梅县,离广州并不远。妈妈2001年来过一次广州看她,李丽说不要来,她还是来了。
  父亲一直在家,现在年岁已大,知道的事情很少。因为父亲已经生了10年的病了,头脑已经不太清醒。
  我问李丽:“可是你都不应该去看他吗?”
  她回答得很快:“我觉得没有什么是应该的。我愿意和他们保持某种关系,就像这样。我愿意按我的方式去构筑亲情。我觉得我那样对我的家里人挺好的。因为确实他们自己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也许我的理解能力有限,我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继续疑惑:“但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应该有儿有女,为什么你要疏离出来呢?”
  她不看我,很不情愿地回答着:“第一我不认为我回去看了就能怎么样。因为我不会在他们身边生活。然后我想,回去看的话,大家都会想起很多不开心的事情。”
  “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我开始追问。
  “主要是我自己的不开心。我不想去触犯那些不开心的东西。我爸爸看到我就会哭,我不愿意让他激动。”
  “是你自己没办法面对吧?”继续追问。
  “我和他的关系从他生病开始就应该已经结束的了。因为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他是一个病人。我自己该做的事就是自己手头宽裕的时候寄些钱给他。”
  “那么还是你不能面对亲人的生病,或者他看见你会激动,是你激怒了他,你在逃避?”
  “不是的!他会哭。他很疼爱我。我没必要让他太激动。这是我家里的事情,很多很复杂,你没有必要去纠缠我讲。”她开始不客气了。
  “我的意思是你对父亲太残酷了,天下没有比见到儿女更让父母欣慰满足的事情了。”我无法放弃纠缠。
  “人和人的关系并不是说他需要,你就要去满足的。他们已经适应了我不在身边,应该继续适应我永远不在他们身边。”她的口气开始恶劣起来。
  岂有此理!我在心里骂。“ 为什么要做这样狠心的女儿?!在我看来,父母随时都应该看见儿女应该写到宪法里面去。无论你做了什么,对外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他们百看不厌的女儿。”我也要难以控制地发怒了。
  她突然就哭了。这个我几乎已经完全相信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哭的女人,突然就哭了,她求我:“你别问了。那么多过去的事情,我不要说。我很难受……”
  我想,我用了什么同样残忍的手段,碰到了她最柔软的疼痛,她才能这样不能自持。一时间,我内疚极了,我这个残忍的隐私挖掘者,真是可耻啊,把人家逼得这样苦楚,我感到心痛,眼泪也涌了出来。
  平静了一会儿,这样结束了我关于她与她的家庭的迷惑——
  “我高中的时候我爸突然病了,他那时候才五十出头,大家都不相信他病了。我知道他是疼爱我的,我也非常爱他,我的父母没有离婚,但关系一直不好,爸爸在我小的时候只有周末才会回家。我从小对父母的事情很敏感。我不知道怎么去协调我的父母之间的关系。后来爸爸病了并且神志不清了,妈妈一直照顾他。我和妈妈的关系一直不错,但也没有普通母女之间的亲昵感觉。有些东西既然已经尘封,就没法去开启的。不回家,也是我的一个痛苦适应过程 。我不会和任何人讨论这个问题了。”
  接下来,我们之间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说实话,我难受极了。
  我想起来一个朋友的话——千万不要生木子美这样的小孩。我认同。
  
  恋爱 上海
  
  第一个恋人:他在美国的时候就知道木子美。现在他和木子美同居,他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但他很介意他的朋友知道李丽就是木子美。
  第二个恋人:他不是个实际的人,喜欢幻想。愿意别人知道李丽曾经是谁,还在他的博客上炫耀,他现在与小木在一起很幸福。
  
  第一个恋人
  从《城市画报》辞职后,李丽终于有了很多时间不用思考专栏选题,而是思考自己的人生安排。“我开始愈加清晰的认识自己。这个时候,我开始谈恋爱了。”
  他是她朋友的朋友。偶然现在北京认识,彼此感觉都不错。但他们在一面之后,李丽回到了广州。“从春节到情人节,我对他充满思念,感觉他是我的恋人,我想,他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因为,我们天天都在打电话,我知道,这就是爱情。情人节之后,他要去上海工作,于是我跟去了上海。我想认真的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为了爱情去上海?
  可能别人都会认为这是可笑的。别的女人追求爱情就可歌可泣,木子美回头要追求爱情,就可笑吗?可笑就可笑吧,她反正从没有在乎过。曾经有篇评论说她什么“因为爱无能所以才性放荡”,那真是又好笑又恶毒的论断,天下有真正爱无能的女人吗?“我去上海,不是为了证明我有爱的能力,而是因为我的爱的能力正常且美好。我要去上海,因为他也在那里啊。”
  这爱情,一种新的东西吧?
  “我爱上了他。我们在上海开始同居并且我很想结婚。”
  他们大约3个月左右后分手。分手的原因是——“我们对彼此都太残酷了。我一直不会以一种很传统的方式去对待爱情,这是我的错。”
  其实,他同样也是这样一个人。他从美国回来,学数学的。他在美国的时候就知道木子美。现在他和木子美同居,他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但他很介意他的朋友知道李丽就是木子美。
  “他在我们很亲密的时候跟我说要和我结婚。而我清楚,这些话不过是说说,我们俩的日子都太动荡了,怎么结婚啊?但是肯说说,也是很真诚的。”
  “我没有背叛他,但是他却很快背叛了我。中途我回广州一趟,那天没有打招呼就回去上海了,于是看见了女人的鞋。不想跟他吵,也不想问这女人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床上。只是突然觉得,该结束了。这不是他的错。所有的爱情如果中间出现转折或者偏差,都不是谁的错,只是一个标志,标志着事情到这儿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不是谁的错,是一段爱情的命数如此。”
  他们都挺酷的,他把她拦在门外,她就说那你把我的东西递给我。于是他一样一样把东西递给她。然后她拖着大箱子离开,就算是正式分手了。“ 心里多少有些伤感,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为了某个男人而远走他乡。”
  后来他打过电话来,问李丽为什么那么倔强?“我笑了,是倔强吗?明明是通情达理。”
  
  第二个恋人
  第二个男朋友很奇怪。他们才刚在一起,他就好像很想要一个结果似的,急迫的要求结婚。
  这个男友经历了不少结果不好的爱情,跟他谈恋爱的女人不是出国了就是突然间和他的好朋友结婚了,或者突然之间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分手了。李丽和上一个男人分手后,没有离开上海,还租了房子在上海住着,心中总有些不甘的期待。
  她在一个小圈子的聚会中遇见第二个上海男友的。他很惊讶她就是曾经的木子美。当时他正处在失恋的寂寞中。他跟李丽说你一个人的时候如果难过,你可以给我电话。
  两天之后的黄昏,李丽真的觉得有点难过了:“当时我正在整理从上一个男朋友那里拿回的东西。突然感觉很伤感:两个人相互爱过,折磨过,然后就没关系了。那种难过真实的抓扯着我,没有休止。于是,我就给第二个男友电话,问他家里有几个房间?他说有两个。然后我就说我去你那边待一待吧。他说好。”
  后来,很自然,他们开始同居了。他说她可爱,越来越喜欢她了。
  “知道吗?有段时间我们过得很童话,俩个人像小孩子一样,每天在一起过家家一样。很开心啊,每天都去逗对方开心。”
  李丽那时候表现得很无厘头,很愿意接受他的呵护与宠爱。他不是个实际的人,喜欢幻想。愿意别人知道李丽曾经是谁,还在他的博客上炫耀,他现在与小木在一起很幸福。可他自己很快又患得患失坚持不下去。
  “他觉得我不爱他,他觉得他的很多坚持让他很累。但是我觉得是他自己爱得太用力了。 他的状态不太正常,不太真实,他自己把自己迷惑了所以很快就疲惫了。而这个时候,我开始恢复工作的冲动,我想写些东西,需要安静下来,这种疯狂的过于梦幻的爱情,很不真实,严重阻碍着我的思维能力。”
  李丽决定回广州买房子,这个时候,她还并没有想到与他分手。但回到广州之后,分手就成定局了。因为她不想回上海了。
  对李丽来说,广州更实在,她更安心待在这里。“在上海我是一个流浪的女人,会想要很多东西。我不是跟陌生的环境融不进去,而是我觉得我来上海就是想要更多,希望遇见一些浪漫的事,想要更多新鲜的东西,各种欲求都增加了,这是负担。 在广州不会这样。”
  也许,李丽回到广州就不再去上海,并没有在他意料之外,所以,他的反应并不激烈。他们现在依然有来往,不过各自都平静下来,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得很好。这种分手是有意义的。
  
  对话 揣测
  
  要我把李丽想象成一个陌生女人很难做到,因为她的故事曾经充斥我们社会的各个角落,她曾经是一个巨大的话题内容。我无法摒弃普通女人的那种好奇心。我与她说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在求证什么。
  
  GRACE:为什么非要离开《城市画报》呢?
  李丽:这个太正常了。我在网络公开了我的身份,玷污了所在单位的名声,人家想要我也是不可以的。领导跟我谈话说:你还是辞职吧,李丽。我说:好。当时,我还在作最后一期选题,我说行啊,做完这一期,然后就交班。
  
  GRACE:算不算是一种放弃?或者说是代价?
  李丽:谈不上代价。因为我自己选择的嘛。我觉得代价这种东西是你觉得不该失去却失去了,才叫代价。事情已经发生了,单位每天因为我而打进来的电话已经严重干扰了正常的工作,我被迫辞职,只是一个后果。辞职并不是件多伤感的事情,我将有一个更加不可预知的未来,我对此还是充满期待的。我只是按照一期期杂志的周期去安排生活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如果你熟悉的生活结束了,那你可能会开始新的生活,你是愿意花时间去彷徨还是去憧憬呢?被辞退工作,当时最大的感觉是这样的:好像突然间怀孕了,觉得非常意外,但停下来细想,嗳,把孩子生下来也挺好的。真的就是那种感觉。
  
  GRACE:可是没有工作了,比如你在上海的半年靠什么生活呢?
  李丽:我会适当的压低生活成本的。这很容易,你也看到了,我没有什么名牌东西。 我也没有停止工作啊,还是有些稿费的。
  
  GRACE:你还没有买房子吗?
  李丽:没有啊。像我这样的年龄没有买房子的人很多。很正常。我在郊区租了一个农民房,300一月。
  
  GRACE:还是想回到媒体工作吗?
  李丽:我对媒体是比较喜欢的。我也是比较适合在媒体工作的人。 我在上海的时候,几家媒体问过我要不要去他们那里。因为当初刚辞职,还没有缓过劲,又想好好谈恋爱,所以放弃。目前有一个香港的杂志正在洽谈中。
  
  GRACE:有没有想过到别的行业发展?
  李丽:还没有。没有工作可做,我同样在写作,写作是我生命一部分,已经不是职业。
  
  GRACE:当时公开“遗情书”没有预料到它将带给你的后果?
  李丽:确实没有。不过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一些意外吧。
  
  GRACE:但这个意外太大了吧?
  李丽:还好。我没有失去人身自由嘛。我顶多是在媒体这个领域受到限制,在别的地方,我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对待,比如说去餐馆吃饭不会被别人赶走的;我要去买楼,人家也不会说不让我买;这些一切都还挺正常的。但在媒体的领域可能会因为那些禁令影响我的就业,不过这我可以承受——因为这是我自己造成的。
  
  GRACE:你希望大众彻底忘记木子美吗?
  李丽:这是大众的事情。但是我觉得是不可能的。 只要李丽还活着,就有人记得她的坏名声。
  
  GRACE:你的新的爱情的失败,跟你曾经是木子美有直接关系么?
  李丽:有吧。我从来没有为一个人去一个城市,但是我失败了。如果我不是李丽,不是木子美,我失恋一万次,有谁会感兴趣的,而我曾经是木子美,所以,我今后的任何挫折,仿佛都有和木子美这个符号永远摆不脱的干系。实际上,我想说,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愿意为爱情付出自己,更愿意得到相同的回报。 很多时候,我不知道一件事情如何能够更美好。其实也有没有努力的方向。很多事情的结局,爱情也好,工作也好,可能给人比较惨的印象,但我是不愿意处理得很悲情的,已然这样,何必雪上加霜?该死就死啦,呼天抢地太矫情了,我表演不出来。我旺盛的表演欲,绝不是演绎苦情的,我喜欢无厘头,黑幽默。
  
  GRACE:会放弃结婚的想法么?
  李丽:凭什么放弃,不过分追求罢了。现在看来,是没有人会敢跟我结婚的。因为一个人太容易被一些事情否定,我已经被“主流”彻底否定。也不要劝我嫁给外国人,真以为西方人就开化到什么都不理论了么?不是的,人性都是一样的,在婚姻问题上,全世界都是一样的——就是对对方要求都是很高的。
  
  GRACE:现在的李丽和曾经的木子美的区别是什么?
  李丽:这太显然了。
  一,李丽没有像木子美那样频繁地更换性伴侣。
  二,李丽今年认真地谈了两场恋爱,而且为了爱一个爱人去了另一个城市。想结婚。
  三,李丽今年开始筹划买房子安定的生活。
  四,木子美去年这个时候正在香港采访。李丽今年失业,在写小说。
  五,木子美去年这个时候满城风雨,李丽今年平静寂寞。
  六,木子美去年有稳定的收入,没有什么大的后顾之忧;李丽今年开始居安思危,为将来做些筹划。
  七,木子美作为一个符号开始淡化;李丽还要生活下去,需要健康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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