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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在全球经济紧密联系的背景下，实现可持续的经济增长成为世界发展的核心目标。在这一过程中，职业教育与培训通过促进智慧专业化及地区经济和生产一线的创新发挥着关键性的杠杆作用。在未来发展中，职业教育与培训应充分重视与更广泛的外部主体建立合作伙伴和联系网络，形成促进技能供需动态平衡的技能生态体系，并注重教学组织的有效性和创新。
关键词 可持续增长；职业教育与培训；全球化；智慧增长；智慧专业化；创新
中图分类号 G71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2）22—0005—06
目前，全球经济和社会发展在许多层面都已经深刻地联系在了一起，创新模式、工作性质及工作世界的不断变化，青年失业问题的日益严峻，使世界各国加强了把职业教育与培训作为可持续经济增长驱动器作用的探讨。在这一过程中，人们认识到，职业教育与培训不能仅仅培养个体从事特定工作的能力，还应培养21世纪的关键技能，如交流、问题解决、信息通信技术、创新和创业能力（Shapiro 2011， City and Guild 2006）。因此，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也应深刻反映这些变化，才能成为全球可持续发展的驱动力量。本研究主要探讨在一个互相联系的世界及不断变化的全球化背景下，职业教育与培训怎样成为推动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杠杆。
一、职业教育优异和智慧增长：关键概念解读
（一）职业教育与培训通过智慧专业化促进智慧增长
智慧增长（Smart Growth）是“欧洲2020战略”的核心，其建立在如下理念的基础上：只有通过参与性的学习过程才能实施促进可持续增长的策略。学习是这一过程的核心要素。
职业教育与培训可以通过智慧专业化（Smart Specialization）促进智慧增长。这一理念建立的基础是：只依靠自由市场力量不能驱动经济增长和创新。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能够通过其与生产性经济和地方社区建立密切联系，并通过与生产性经济和当地团体的结合，在地区经济发展中发挥更积极的作用（OECD—CERI）。
目前，日益增长的青年失业率无论对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挑战。为此，世界各地都努力通过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和增加就业机会来应对这一挑战。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欧盟（EU）和世界银行（World Bank）都提出了一些非常有启发性的例子，例如对融入在日常工作经历、经验、文化和当地组织以及人民之中的无形资产进行重组，通过加强跨部门或者公众、私人、非正式部门、社会企业和非政府组织间的合作来促进地区经济的创新和就业机会的创造。这些有效的实践经验证明，实施可持续增长模式的途径应该是参与性、包容性、共享性的。
人们日益认识到，自上而下的创新模式通常会以失败而告终，因为他们并不能充分考虑到可能会影响本国、本地区或本部门吸收能力的全部因素，从而不能成功地进行创新性研发（Hirsch 2008；Jacobson 2005）。应用程序的升级和市场驱动的创新建立在新技术和新服务推广传播的基础上，这也为国家或地区开发和寻找新的可持续增长方式和途径提供了可行办法。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在促进创业精神和企业创新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例如通过让学生解决饮用水健康、能源减少等关乎全球发展的关键问题提出力所能及的技术解决方案（Shapiro 2012）。
智慧专业化基础上的智慧增长对所有地区和国家的职业教育都提出了新的机会和要求，要求职业教育的实施者密切联系企业和地区经济组织，这在总体上包括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和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另一个核心前提是智慧增长需要新形式的合作关系，这种合作关系要超越以需求为导向的传统职业教育和培训与企业间的关系（Buchanan 2010）。它也建立在另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在一个全球联系日益增强的世界里，就增长而言，不能再把职业教育与培训建立在非常简单的模式和价值基础之上。
世界各国政府都面临着寻找新的高效且有实际效果的经济增长和就业机会的挑战。智慧增长的政策认为，职业教育与培训在促进可持续增长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但是以供应方为主导政策的利益追求和技术并不是发展高附加值经济的唯一方案（Shapiro 2012，Brown 2011，Schneider 2011）。例如，一个来自英国商业、创新与技能部的白皮书指出，在技术和生产力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换句话说，无论是以需求为导向还是以市场驱动为导向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都是不充分的，它们必须与需求方的政策同步进行。在职业教育与培训的经济性研究中，技术利用的问题才刚刚开始出现。当前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涉及到行业关系和工作体系如何影响技术开发和利用，或者技术开发和利用如何影响行业关系和工作体系这些问题的还很少。如果职业教育与培训要在可持续增长和增加就业方面做出积极贡献的话，以上这些问题必须被纳入政策制定议程之中。
（二）智慧专业化和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表现——创新议程
智慧专业化这一概念反映了今天在技术和人力资本创新浪潮中日益凸显的一种趋势性转变——将政策制定朝着一种共识发展，即供应方投资研发和投资技术这样的政策必须受到需求方政策的牵制。需求方政策必须强调技术利用和坚实的创新实践这些基本要素。在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VET Excellence）框架内，这意味着从提升企业竞争力的角度更深刻地理解技能供给和需求的问题，以及公司或者公司团体如何加强联系并在全球范围内开展竞争或者合作（Millard 2012，Noes 2008）。在美国，有几个州的社区学院已经采取相关措施来确保可持续和智慧增长被考虑在内（Schaffer 2010）。在欧洲，职业教育与培训越来越被视为是确保劳动力市场动态调整的一个关键性制度特征（Bonin 2010）。然而，职业教育与培训在智慧和可持续增长方面的积极作用，以及在更广泛经济体系中作为一种潜在的创新性刺激因素，都还没有在整体创新政策中作为核心特征而得到全面认可或体现（Shapiro 2012）。 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内可能会有许多因素阻碍其发挥促进创新这样的前瞻性作用。创新理论只在最近才开始认识到，在创新过程中，有一些其他因素的重要性要高于研发和技术传播（Arundel 2008，Toner 2011）。正如上面提到的那样，在关于创新驱动力的讨论中很少提到的是企业的竞争力策略是如何影响技能的价值的。这被定义为，技能如何或者是否通过工作重组和领导力实践被全面利用（Buchanan 2006；Brown 2011）。在政策层面，如果要使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为可持续增长做出全面贡献的话，将重点放在职业教育与培训和劳动力市场的结合上是不足的（OECD，LEED 2010）。经济增长是以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来衡量的，因为其对公民的生活水平和就业具有很大影响。然而，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可能会掩盖很多形式各异的不平等性。如我们在对职业教育与培训和高等教育的获得率和完成率进行对比时经常会发现，学生被录取及其辍学是受社会构架影响的——这在经济比较发达地区，如丹麦、美国或澳大利亚也是一样的（Shapiro 2005，2011，OECD—CERI 2010）。
在过去的20年中，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尤其受到全球性金融危机的影响，其已经是公共政策关注的关键问题。实际上，人们应该呼吁用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来衡量市场活跃性而不是用其来衡量福利和就业（增长）质量（Evans 2011）。究其原因，全球化通过全球贸易、外国投资和全部买进增进了不同经济体之间的联系，这保证了各国获得重要自然资源、就业和投资转移、资金流动及包括全球学生流动在内的全球技能流动的机会（Noes 2008；Brown 2011；Millard 2012）。在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框架内，这些都应该被考虑进去。关于气候、能源、健康及部署和开发自然资源等全球性挑战可能成为职业教育与培训课程和教学创新的新起点，最终目标是促进实现高生产力的、可持续的增长模式。
（三）通过职业教育与培训的优异政策和合作策略促进智慧增长
适应性强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必须将企业提升竞争力的不同方式及其潜在的驱动因素考虑在内。因此，一个具有广泛基础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一定会面临日益增长的劳动力市场分级化问题，这以一级是高技能、高工资的就业群体和另一级是低工资、低技能的就业群体为标志。后者是“低路线公司”的主要特征，他们将竞争策略的重点放在价格和成本上。这些公司的典型工作通常是那些人力分工明确、高度程式化的、任务很细小的工作。“低路线公司”的培训过程主要是为公司琐碎细小的任务提供具体培训。对这样的公司来说，必须为自己制定合理的、以技能为基础的创新日程。为实现这一目的，要把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劳动力市场、社会和经济性政策结合起来。
然而，当前政策面临的挑战是我们还缺少关于教育、经济等不同领域实现动态联系的实际经验，无论这些联系是微观的、中观的还是宏观水平的（Millard 2012）。有人提出了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和机构如何支持企业或者企业网络提升价值链的问题。另一个问题是加强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和微型企业间的联系，从而帮助他们改进生产力、提高产品和服务的质量，因为这才可以为实现螺旋式的可持续增长起到积极作用（Shapiro 2010）。墨西哥的经验表明，在全球化的劳动力市场中，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和机构不应只根据民族企业需求开发课程标准（OECD/CERI 2010）。因为全球化和网络化下的经济致使企业处于复杂的价值链和技术网络中，无论是旅游业还是手工业都是如此。
在行业技能标准方面，通过学习全球最好的实践经验，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为吸引外资和促进当地企业价值链上升做出了贡献（Gaffeti 2010）。然而，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仍然是以国家、地区和当地的劳动力市场为导向，技能需求预测的出发点也是如此。在实践中，为促进全球技能网络和价值链中雇佣能力和工作质量的提高，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和机构的课程开发和实施仍然是一个重要问题。
智慧专业化策略并不只是一个科技创新的问题（Gafatti 2010，Shapiro 2010）。然而，只有这一日益凸显的问题成为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议程的一部分，才能真正拥有建立在卓越表现基础之上的适应性强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Shapiro 2012）。
二、实现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发展：驱动因素
有一系列的全球驱动因素，可以促进职业教育与培训成为实现可持续增长的核心杠杆。
（一）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及动态的全球化
许多努力通过扩大农业出口、开采自然资源及发展低附加值制造业促进经济增长的发展中国家已经发现，这些经济活动对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的影响是非常有限的。更加成功的国家普遍采取另一种发展途径，如重视出口工业，支持地方经济，强调通过增强创新能力提高生产力水平和产品质量。在这一过程中，教育部门——职业教育与培训和高等教育都作为重要杠杆。
在高级经济体中，研发活动和科技转化都处于行业政策的核心位置。发展中的国家——包括快速发展国家普遍借鉴这些行业政策。这反映在教育部门的投资政策中，普遍以职业教育与培训为代价，而把高等教育作为优先发展领域；这还反映在对教育发展的政策评估中，把增加大学毕业生数量作为经济进步的关键指标之一。然而，已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仅仅增加对研发活动的投资，并不必然带来创新应产生的效益。另一个问题是，在发展中国家中，私营部门发展普遍比较落后。高等教育毕业生普遍倾向于到公共部门就业，有很多比较完善的大学并不注重培养学生的创业以及实现企业专业化和规模化的能力。同时，一些把研发作为发展杠杆的政策普遍忽视的一个事实是，许多中小型企业及非正式部门自身没有吸收研发成果以实现创新的能力。因此，对整个教育部门进行更均衡的投资，特别是从一种全球视野出发，根据地区发展背景发展高质量的职业教育与培训项目，可以成为促进可持续发展的一个重要路径。在这一过程中，要特别把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与非正规经济联系起来。 （二）研发政策应与其他的创新形式相结合
现在人们已经形成的一种新的认识是，需要把研发政策与更广泛的创新工具相结合。在这一背景下，发挥职业教育与培训在成熟和新兴行业的科技传播中的作用，有利于促进制造业和科技服务的创新。尽管工程师和其他具有科学本位资格的学术研究人员在研发本位创新过程的初级阶段发挥着核心作用，技能型劳动力和技师在使创新从原型迈向市场化的阶段，在技术传播和推广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在一个全球专业化的背景下，在生产过程中把核心职业能力与交流、信息通信技术、问题解决等关键能力相结合运用，有利于促进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创新和优异发展。建立在科技推广基础上的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有利于提高产品质量，促进产品的可持续使用，并满足真正的市场需求。
从职业教育与培训卓越的角度来看，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具有广泛技能的一线工人和技师有利于促进生产一线的创新，这些技能在性质上是情境化的，他们在创新过程的不同阶段及不同行业中是不同的。这些创新形式一方面依赖于对核心产品、过程和服务的理解，另一方面依赖于与市场和客户的联系。这种用户和雇员驱动的创新与职业教育和培训的质量紧密相关。为促进创新的有效实现，加强工作场所和工作本位的学习过程对于初始和继续职业教育与培训都是非常必要的。
（三）全球面临的巨大挑战：一个新的机会
可持续增长是一个新概念，绿色增长和绿色经济是这一概念的核心；同时，其还包含一些更广泛的维度，这些维度不仅与应对环境问题有关，还涉及我们生产和利用自然资源的方式，及其对我们健康、工作和生活的影响。这对于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的意义在于，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不能仅仅以在现有职业框架内理解不断变化的技能系列为目标，而需要建立一个更加积极、创业导向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以深入理解绿色经济的广泛影响，特别是要理解其在创业中的作用。
三、通过智慧专业化实现智慧增长：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合作伙伴策略
（一）合作的规模化和主流化问题
尽管已有案例研究显示，职业教育与培训在地区经济发展中发挥着突出的作用，但这些行为普遍带有很强的地方主义，且比较分散，而且常常依赖于外部的经费资助，很难实现规模扩大或推广。当谈到劳动力市场政策时，无论是通过继续职业教育与培训解决技能供需不匹配问题，还是满足现有职业对绿色技能的需要，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都发挥着非常清晰、明确的作用，特别是在体系或机构层面与社会合作伙伴、雇主或员工组织建立合作伙伴关系。
关于欧盟的合作集群案例研究显示，德国和欧盟的职业学院、多科技术学院和应用科技大学努力把自己定位于集群本位战略的驱动者或合作伙伴。OECD对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创新的研究显示，还有一些其他因素制约着良好实践经验的主流化推广，如在大规模推广前缺乏试验，相关利益群体之间不充分的交流机制，等等。
（二）技能生态体系
近来，技能生态体系（Skills Ecosystems）的概念逐渐得到了发展，其目的在于确保通过一个整合与动态的途径实现技能供需的匹配。在职业教育与培训卓越的背景下，需求方的因素更多地被理解为发展反应性更强的教育体系，以从长期角度更深刻地应对劳动力市场的动态变化。这一因素是目前欧盟“新技能、新就业政策行动”的核心特征。然而，澳大利亚的经验显示，我们需要更加深刻地理解技能供需政策的意义。技能生态体系的发展背景是日益显现的这样一个矛盾事实：一方面是严重的技能浪费，另一方面是雇主持续强调技能短缺。这一矛盾导致越来越多地对技能公式的实证研究（Toner 2007）。关于供给方的问题包括：培训提供、技能情况及招生实践；关于需求方的问题包括：技能怎样以最佳的方式使用，这要考虑到工作过程、领导方式、科技推广和竞争力策略等问题。
技能生态体系的一个重要基础是扩大并改进合格技能人才的供给。传统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关注点要由一系列更广泛的驱动因素作为补充，如企业生产力和增长，这有利于形成一个更加健康的技能生态体系，促进技能的有效开发和利用。在这一背景下，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就不仅仅是一种应对需求的问题，还要理解并设计能够驱动需求的一些策略。例如，美国的就业增长加速器行动（Job Growth Accelerator Initiative）就采用了这一广泛的视角。
（三）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的合作发展策略
如果使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成为经济发展中实现创新的合作伙伴，其在发展策略及合作模式上要实现一定的变化，并形成相关的政策框架，确保机构的规模及实现充分的专业化。如瑞典的高级职业教育中心和职业优异中心就可以看作是使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在智慧增长中发挥核心作用的尝试。在瑞典和荷兰，雇主和社会合作伙伴通过共同建立社会合作组织参与职业教育和培训。在荷兰，职业教育与培训卓越中心在纵向和横向上都和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大学及研究机构和企业建立合作关系，在地区本位的创新体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这些网络化和伙伴安排中，来自澳大利亚和美国的很多案例都提到了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作为广泛学习伙伴中的驱动者在促进地区创新、集团形成及社会资本发展中的作用。在许多这样的合作伙伴中，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及相关的企业和合作伙伴都同时作为知识的生产者和使用者。这意味着，需要制定相关政策，以支持横向和纵向动态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相关研究发现，目前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和行业企业间以促进地区经济增长为目标的多样化合作伙伴策略包括：工作本位学习伙伴；社区、教育、培训、行业和企业合作伙伴；地方企业和培训机构间的合作伙伴；一种合作性的共同体模式，培训机构、高等教育机构、行业企业等公共和私立机构间的合作伙伴；高等教育、社区、行业群体、专业协会、政府和研究机构间的合作伙伴；地方发展机构与集群团体间的合作伙伴，在这种模式中，参与者从整体上积极交流互动，而不是一个机构形成独特优势；行业、科技集团与合作研究中心的合作伙伴，这种合作网络中，把技术和继续教育、高等教育和行业研究部门相联合，形成一种全球价值链。 从政策的视角来说，值得注意的是，成功、动态的合作网络普遍建立在开放、创新模式的基础上。在实践中，这意味着他们不依赖于一个特定机构的卓越，而依赖于所有参与者的质量和积极参与，这常常被称作创新的生态体系。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可以在网络中发挥经纪人或网络节点的作用，这对于许多职业教育机构来说，可能是一个新的、不熟悉的作用。如荷兰早期形成的网络主要围绕农业和食品行业。地方科技中心或商业委员会在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的能力构建中也发挥着重要作用。如美国的小企业中心和高级科技中心是其社区学院创新体系的一个重要因素。
事实上，联系、集团化及对不断变化工作世界的理解可以从全球视角增强一个地区或经济体的创新和可持续发展能力。从职业教育与培训卓越的视角来看，这是一个政策协调或项目设计的问题；同时，需要发展新的质量和问责制度和指标，并使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具有更大的自主权，以在新的机会或需求出现时，采取更积极的行动。
（四）教学过程的组织
目前，关于对一个企业或网络内学习过程和创新间互相联系的系统研究，特别是关于一线工人与学徒或实习生间互动的案例研究还较少，这样的研究对于实现职业教育与培训中工作本位学习理论和实践的创新都具有很大价值。目前的研究普遍强调，需要发展以雇员和用户驱动创新为特征的教学组织。为此，一方面，需要为学习者解决某一特定问题提供获得相关资源的机会。另一方面，需要创造一个结构化的学习环境，学生在这一环境下具有围绕某一真实问题的解决进行试验、尝试错误，甚至制造赝品的充足机会（Shapiro 2012）。清晰、具有明确解决方法的问题陈述对于促进创新的学习过程是非常不利的。相反，一个复杂但高度概括、远离学习者实践的问题也不利于学习者创新能力的形成。在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教学实施中，一个真实、有建设性的问题陈述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问题的复杂性——其模糊程度；二是时间限制和时间范围——接近真实生活的背景。从教育的视角来说，学习过程组织实施的主要目标必须同时涵盖增强企业的成就以及提高个人的就业能力和工作质量。
总之，未来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发展的关键是要把其放在有关可持续增长的政策讨论的核心位置，并明确其将为发达和欠发达经济体带来什么。我们不能只局限于一个国家和地区的体系并据此规划解决方案，因为对一个联系日益密切的世界来说，那是远远不够的。加强职业教育与培训合作网络建设，共同的、具有创新性的试验性学习过程，以及教会学生如何解决现实世界面临的复杂挑战等都构成解决这一问题的核心策略。在一个联系紧密的世界里，国家和地区为发展具有强大生产力的可持续经济把规划和技术传播放在了核心位置，这或许是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转型的未来图景。通过学生和科学家之间的合作，以及具有创新性和活力的合作来超越传统的障碍，还有教学过程的创新，这些因素要综合起来，才能实现更加密切联系、更高质量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供给，使其更好地服务于一个具有更高生产力和可持续发展的世界。
关键词 可持续增长；职业教育与培训；全球化；智慧增长；智慧专业化；创新
中图分类号 G71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2）22—0005—06
目前，全球经济和社会发展在许多层面都已经深刻地联系在了一起，创新模式、工作性质及工作世界的不断变化，青年失业问题的日益严峻，使世界各国加强了把职业教育与培训作为可持续经济增长驱动器作用的探讨。在这一过程中，人们认识到，职业教育与培训不能仅仅培养个体从事特定工作的能力，还应培养21世纪的关键技能，如交流、问题解决、信息通信技术、创新和创业能力（Shapiro 2011， City and Guild 2006）。因此，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也应深刻反映这些变化，才能成为全球可持续发展的驱动力量。本研究主要探讨在一个互相联系的世界及不断变化的全球化背景下，职业教育与培训怎样成为推动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杠杆。
一、职业教育优异和智慧增长：关键概念解读
（一）职业教育与培训通过智慧专业化促进智慧增长
智慧增长（Smart Growth）是“欧洲2020战略”的核心，其建立在如下理念的基础上：只有通过参与性的学习过程才能实施促进可持续增长的策略。学习是这一过程的核心要素。
职业教育与培训可以通过智慧专业化（Smart Specialization）促进智慧增长。这一理念建立的基础是：只依靠自由市场力量不能驱动经济增长和创新。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能够通过其与生产性经济和地方社区建立密切联系，并通过与生产性经济和当地团体的结合，在地区经济发展中发挥更积极的作用（OECD—CERI）。
目前，日益增长的青年失业率无论对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挑战。为此，世界各地都努力通过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和增加就业机会来应对这一挑战。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欧盟（EU）和世界银行（World Bank）都提出了一些非常有启发性的例子，例如对融入在日常工作经历、经验、文化和当地组织以及人民之中的无形资产进行重组，通过加强跨部门或者公众、私人、非正式部门、社会企业和非政府组织间的合作来促进地区经济的创新和就业机会的创造。这些有效的实践经验证明，实施可持续增长模式的途径应该是参与性、包容性、共享性的。
人们日益认识到，自上而下的创新模式通常会以失败而告终，因为他们并不能充分考虑到可能会影响本国、本地区或本部门吸收能力的全部因素，从而不能成功地进行创新性研发（Hirsch 2008；Jacobson 2005）。应用程序的升级和市场驱动的创新建立在新技术和新服务推广传播的基础上，这也为国家或地区开发和寻找新的可持续增长方式和途径提供了可行办法。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在促进创业精神和企业创新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例如通过让学生解决饮用水健康、能源减少等关乎全球发展的关键问题提出力所能及的技术解决方案（Shapiro 2012）。
智慧专业化基础上的智慧增长对所有地区和国家的职业教育都提出了新的机会和要求，要求职业教育的实施者密切联系企业和地区经济组织，这在总体上包括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和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另一个核心前提是智慧增长需要新形式的合作关系，这种合作关系要超越以需求为导向的传统职业教育和培训与企业间的关系（Buchanan 2010）。它也建立在另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在一个全球联系日益增强的世界里，就增长而言，不能再把职业教育与培训建立在非常简单的模式和价值基础之上。
世界各国政府都面临着寻找新的高效且有实际效果的经济增长和就业机会的挑战。智慧增长的政策认为，职业教育与培训在促进可持续增长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但是以供应方为主导政策的利益追求和技术并不是发展高附加值经济的唯一方案（Shapiro 2012，Brown 2011，Schneider 2011）。例如，一个来自英国商业、创新与技能部的白皮书指出，在技术和生产力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换句话说，无论是以需求为导向还是以市场驱动为导向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都是不充分的，它们必须与需求方的政策同步进行。在职业教育与培训的经济性研究中，技术利用的问题才刚刚开始出现。当前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涉及到行业关系和工作体系如何影响技术开发和利用，或者技术开发和利用如何影响行业关系和工作体系这些问题的还很少。如果职业教育与培训要在可持续增长和增加就业方面做出积极贡献的话，以上这些问题必须被纳入政策制定议程之中。
（二）智慧专业化和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表现——创新议程
智慧专业化这一概念反映了今天在技术和人力资本创新浪潮中日益凸显的一种趋势性转变——将政策制定朝着一种共识发展，即供应方投资研发和投资技术这样的政策必须受到需求方政策的牵制。需求方政策必须强调技术利用和坚实的创新实践这些基本要素。在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VET Excellence）框架内，这意味着从提升企业竞争力的角度更深刻地理解技能供给和需求的问题，以及公司或者公司团体如何加强联系并在全球范围内开展竞争或者合作（Millard 2012，Noes 2008）。在美国，有几个州的社区学院已经采取相关措施来确保可持续和智慧增长被考虑在内（Schaffer 2010）。在欧洲，职业教育与培训越来越被视为是确保劳动力市场动态调整的一个关键性制度特征（Bonin 2010）。然而，职业教育与培训在智慧和可持续增长方面的积极作用，以及在更广泛经济体系中作为一种潜在的创新性刺激因素，都还没有在整体创新政策中作为核心特征而得到全面认可或体现（Shapiro 2012）。 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内可能会有许多因素阻碍其发挥促进创新这样的前瞻性作用。创新理论只在最近才开始认识到，在创新过程中，有一些其他因素的重要性要高于研发和技术传播（Arundel 2008，Toner 2011）。正如上面提到的那样，在关于创新驱动力的讨论中很少提到的是企业的竞争力策略是如何影响技能的价值的。这被定义为，技能如何或者是否通过工作重组和领导力实践被全面利用（Buchanan 2006；Brown 2011）。在政策层面，如果要使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为可持续增长做出全面贡献的话，将重点放在职业教育与培训和劳动力市场的结合上是不足的（OECD，LEED 2010）。经济增长是以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来衡量的，因为其对公民的生活水平和就业具有很大影响。然而，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可能会掩盖很多形式各异的不平等性。如我们在对职业教育与培训和高等教育的获得率和完成率进行对比时经常会发现，学生被录取及其辍学是受社会构架影响的——这在经济比较发达地区，如丹麦、美国或澳大利亚也是一样的（Shapiro 2005，2011，OECD—CERI 2010）。
在过去的20年中，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尤其受到全球性金融危机的影响，其已经是公共政策关注的关键问题。实际上，人们应该呼吁用人均国民生产总值来衡量市场活跃性而不是用其来衡量福利和就业（增长）质量（Evans 2011）。究其原因，全球化通过全球贸易、外国投资和全部买进增进了不同经济体之间的联系，这保证了各国获得重要自然资源、就业和投资转移、资金流动及包括全球学生流动在内的全球技能流动的机会（Noes 2008；Brown 2011；Millard 2012）。在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框架内，这些都应该被考虑进去。关于气候、能源、健康及部署和开发自然资源等全球性挑战可能成为职业教育与培训课程和教学创新的新起点，最终目标是促进实现高生产力的、可持续的增长模式。
（三）通过职业教育与培训的优异政策和合作策略促进智慧增长
适应性强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必须将企业提升竞争力的不同方式及其潜在的驱动因素考虑在内。因此，一个具有广泛基础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一定会面临日益增长的劳动力市场分级化问题，这以一级是高技能、高工资的就业群体和另一级是低工资、低技能的就业群体为标志。后者是“低路线公司”的主要特征，他们将竞争策略的重点放在价格和成本上。这些公司的典型工作通常是那些人力分工明确、高度程式化的、任务很细小的工作。“低路线公司”的培训过程主要是为公司琐碎细小的任务提供具体培训。对这样的公司来说，必须为自己制定合理的、以技能为基础的创新日程。为实现这一目的，要把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劳动力市场、社会和经济性政策结合起来。
然而，当前政策面临的挑战是我们还缺少关于教育、经济等不同领域实现动态联系的实际经验，无论这些联系是微观的、中观的还是宏观水平的（Millard 2012）。有人提出了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和机构如何支持企业或者企业网络提升价值链的问题。另一个问题是加强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和微型企业间的联系，从而帮助他们改进生产力、提高产品和服务的质量，因为这才可以为实现螺旋式的可持续增长起到积极作用（Shapiro 2010）。墨西哥的经验表明，在全球化的劳动力市场中，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和机构不应只根据民族企业需求开发课程标准（OECD/CERI 2010）。因为全球化和网络化下的经济致使企业处于复杂的价值链和技术网络中，无论是旅游业还是手工业都是如此。
在行业技能标准方面，通过学习全球最好的实践经验，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为吸引外资和促进当地企业价值链上升做出了贡献（Gaffeti 2010）。然而，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仍然是以国家、地区和当地的劳动力市场为导向，技能需求预测的出发点也是如此。在实践中，为促进全球技能网络和价值链中雇佣能力和工作质量的提高，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和机构的课程开发和实施仍然是一个重要问题。
智慧专业化策略并不只是一个科技创新的问题（Gafatti 2010，Shapiro 2010）。然而，只有这一日益凸显的问题成为职业教育与培训政策议程的一部分，才能真正拥有建立在卓越表现基础之上的适应性强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Shapiro 2012）。
二、实现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发展：驱动因素
有一系列的全球驱动因素，可以促进职业教育与培训成为实现可持续增长的核心杠杆。
（一）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及动态的全球化
许多努力通过扩大农业出口、开采自然资源及发展低附加值制造业促进经济增长的发展中国家已经发现，这些经济活动对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的影响是非常有限的。更加成功的国家普遍采取另一种发展途径，如重视出口工业，支持地方经济，强调通过增强创新能力提高生产力水平和产品质量。在这一过程中，教育部门——职业教育与培训和高等教育都作为重要杠杆。
在高级经济体中，研发活动和科技转化都处于行业政策的核心位置。发展中的国家——包括快速发展国家普遍借鉴这些行业政策。这反映在教育部门的投资政策中，普遍以职业教育与培训为代价，而把高等教育作为优先发展领域；这还反映在对教育发展的政策评估中，把增加大学毕业生数量作为经济进步的关键指标之一。然而，已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仅仅增加对研发活动的投资，并不必然带来创新应产生的效益。另一个问题是，在发展中国家中，私营部门发展普遍比较落后。高等教育毕业生普遍倾向于到公共部门就业，有很多比较完善的大学并不注重培养学生的创业以及实现企业专业化和规模化的能力。同时，一些把研发作为发展杠杆的政策普遍忽视的一个事实是，许多中小型企业及非正式部门自身没有吸收研发成果以实现创新的能力。因此，对整个教育部门进行更均衡的投资，特别是从一种全球视野出发，根据地区发展背景发展高质量的职业教育与培训项目，可以成为促进可持续发展的一个重要路径。在这一过程中，要特别把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与非正规经济联系起来。 （二）研发政策应与其他的创新形式相结合
现在人们已经形成的一种新的认识是，需要把研发政策与更广泛的创新工具相结合。在这一背景下，发挥职业教育与培训在成熟和新兴行业的科技传播中的作用，有利于促进制造业和科技服务的创新。尽管工程师和其他具有科学本位资格的学术研究人员在研发本位创新过程的初级阶段发挥着核心作用，技能型劳动力和技师在使创新从原型迈向市场化的阶段，在技术传播和推广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在一个全球专业化的背景下，在生产过程中把核心职业能力与交流、信息通信技术、问题解决等关键能力相结合运用，有利于促进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创新和优异发展。建立在科技推广基础上的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有利于提高产品质量，促进产品的可持续使用，并满足真正的市场需求。
从职业教育与培训卓越的角度来看，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具有广泛技能的一线工人和技师有利于促进生产一线的创新，这些技能在性质上是情境化的，他们在创新过程的不同阶段及不同行业中是不同的。这些创新形式一方面依赖于对核心产品、过程和服务的理解，另一方面依赖于与市场和客户的联系。这种用户和雇员驱动的创新与职业教育和培训的质量紧密相关。为促进创新的有效实现，加强工作场所和工作本位的学习过程对于初始和继续职业教育与培训都是非常必要的。
（三）全球面临的巨大挑战：一个新的机会
可持续增长是一个新概念，绿色增长和绿色经济是这一概念的核心；同时，其还包含一些更广泛的维度，这些维度不仅与应对环境问题有关，还涉及我们生产和利用自然资源的方式，及其对我们健康、工作和生活的影响。这对于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的意义在于，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不能仅仅以在现有职业框架内理解不断变化的技能系列为目标，而需要建立一个更加积极、创业导向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以深入理解绿色经济的广泛影响，特别是要理解其在创业中的作用。
三、通过智慧专业化实现智慧增长：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合作伙伴策略
（一）合作的规模化和主流化问题
尽管已有案例研究显示，职业教育与培训在地区经济发展中发挥着突出的作用，但这些行为普遍带有很强的地方主义，且比较分散，而且常常依赖于外部的经费资助，很难实现规模扩大或推广。当谈到劳动力市场政策时，无论是通过继续职业教育与培训解决技能供需不匹配问题，还是满足现有职业对绿色技能的需要，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都发挥着非常清晰、明确的作用，特别是在体系或机构层面与社会合作伙伴、雇主或员工组织建立合作伙伴关系。
关于欧盟的合作集群案例研究显示，德国和欧盟的职业学院、多科技术学院和应用科技大学努力把自己定位于集群本位战略的驱动者或合作伙伴。OECD对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创新的研究显示，还有一些其他因素制约着良好实践经验的主流化推广，如在大规模推广前缺乏试验，相关利益群体之间不充分的交流机制，等等。
（二）技能生态体系
近来，技能生态体系（Skills Ecosystems）的概念逐渐得到了发展，其目的在于确保通过一个整合与动态的途径实现技能供需的匹配。在职业教育与培训卓越的背景下，需求方的因素更多地被理解为发展反应性更强的教育体系，以从长期角度更深刻地应对劳动力市场的动态变化。这一因素是目前欧盟“新技能、新就业政策行动”的核心特征。然而，澳大利亚的经验显示，我们需要更加深刻地理解技能供需政策的意义。技能生态体系的发展背景是日益显现的这样一个矛盾事实：一方面是严重的技能浪费，另一方面是雇主持续强调技能短缺。这一矛盾导致越来越多地对技能公式的实证研究（Toner 2007）。关于供给方的问题包括：培训提供、技能情况及招生实践；关于需求方的问题包括：技能怎样以最佳的方式使用，这要考虑到工作过程、领导方式、科技推广和竞争力策略等问题。
技能生态体系的一个重要基础是扩大并改进合格技能人才的供给。传统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关注点要由一系列更广泛的驱动因素作为补充，如企业生产力和增长，这有利于形成一个更加健康的技能生态体系，促进技能的有效开发和利用。在这一背景下，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卓越就不仅仅是一种应对需求的问题，还要理解并设计能够驱动需求的一些策略。例如，美国的就业增长加速器行动（Job Growth Accelerator Initiative）就采用了这一广泛的视角。
（三）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的合作发展策略
如果使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成为经济发展中实现创新的合作伙伴，其在发展策略及合作模式上要实现一定的变化，并形成相关的政策框架，确保机构的规模及实现充分的专业化。如瑞典的高级职业教育中心和职业优异中心就可以看作是使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在智慧增长中发挥核心作用的尝试。在瑞典和荷兰，雇主和社会合作伙伴通过共同建立社会合作组织参与职业教育和培训。在荷兰，职业教育与培训卓越中心在纵向和横向上都和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大学及研究机构和企业建立合作关系，在地区本位的创新体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这些网络化和伙伴安排中，来自澳大利亚和美国的很多案例都提到了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作为广泛学习伙伴中的驱动者在促进地区创新、集团形成及社会资本发展中的作用。在许多这样的合作伙伴中，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及相关的企业和合作伙伴都同时作为知识的生产者和使用者。这意味着，需要制定相关政策，以支持横向和纵向动态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相关研究发现，目前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和行业企业间以促进地区经济增长为目标的多样化合作伙伴策略包括：工作本位学习伙伴；社区、教育、培训、行业和企业合作伙伴；地方企业和培训机构间的合作伙伴；一种合作性的共同体模式，培训机构、高等教育机构、行业企业等公共和私立机构间的合作伙伴；高等教育、社区、行业群体、专业协会、政府和研究机构间的合作伙伴；地方发展机构与集群团体间的合作伙伴，在这种模式中，参与者从整体上积极交流互动，而不是一个机构形成独特优势；行业、科技集团与合作研究中心的合作伙伴，这种合作网络中，把技术和继续教育、高等教育和行业研究部门相联合，形成一种全球价值链。 从政策的视角来说，值得注意的是，成功、动态的合作网络普遍建立在开放、创新模式的基础上。在实践中，这意味着他们不依赖于一个特定机构的卓越，而依赖于所有参与者的质量和积极参与，这常常被称作创新的生态体系。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可以在网络中发挥经纪人或网络节点的作用，这对于许多职业教育机构来说，可能是一个新的、不熟悉的作用。如荷兰早期形成的网络主要围绕农业和食品行业。地方科技中心或商业委员会在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的能力构建中也发挥着重要作用。如美国的小企业中心和高级科技中心是其社区学院创新体系的一个重要因素。
事实上，联系、集团化及对不断变化工作世界的理解可以从全球视角增强一个地区或经济体的创新和可持续发展能力。从职业教育与培训卓越的视角来看，这是一个政策协调或项目设计的问题；同时，需要发展新的质量和问责制度和指标，并使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具有更大的自主权，以在新的机会或需求出现时，采取更积极的行动。
（四）教学过程的组织
目前，关于对一个企业或网络内学习过程和创新间互相联系的系统研究，特别是关于一线工人与学徒或实习生间互动的案例研究还较少，这样的研究对于实现职业教育与培训中工作本位学习理论和实践的创新都具有很大价值。目前的研究普遍强调，需要发展以雇员和用户驱动创新为特征的教学组织。为此，一方面，需要为学习者解决某一特定问题提供获得相关资源的机会。另一方面，需要创造一个结构化的学习环境，学生在这一环境下具有围绕某一真实问题的解决进行试验、尝试错误，甚至制造赝品的充足机会（Shapiro 2012）。清晰、具有明确解决方法的问题陈述对于促进创新的学习过程是非常不利的。相反，一个复杂但高度概括、远离学习者实践的问题也不利于学习者创新能力的形成。在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教学实施中，一个真实、有建设性的问题陈述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问题的复杂性——其模糊程度；二是时间限制和时间范围——接近真实生活的背景。从教育的视角来说，学习过程组织实施的主要目标必须同时涵盖增强企业的成就以及提高个人的就业能力和工作质量。
总之，未来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发展的关键是要把其放在有关可持续增长的政策讨论的核心位置，并明确其将为发达和欠发达经济体带来什么。我们不能只局限于一个国家和地区的体系并据此规划解决方案，因为对一个联系日益密切的世界来说，那是远远不够的。加强职业教育与培训合作网络建设，共同的、具有创新性的试验性学习过程，以及教会学生如何解决现实世界面临的复杂挑战等都构成解决这一问题的核心策略。在一个联系紧密的世界里，国家和地区为发展具有强大生产力的可持续经济把规划和技术传播放在了核心位置，这或许是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转型的未来图景。通过学生和科学家之间的合作，以及具有创新性和活力的合作来超越传统的障碍，还有教学过程的创新，这些因素要综合起来，才能实现更加密切联系、更高质量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供给，使其更好地服务于一个具有更高生产力和可持续发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