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讨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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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游团”、“购房团”、“炒煤团”、“炒蒜团”、“炒油团”、“波士团”等由富人们组成的各种令人羡慕、有地位的“团队”,在媒体已不鲜见。然而,“乞讨团”在媒体上很少见过,有谁愿意把这一“团体”的“行动”诉诸报端呢?
  
  “乞讨团”的壮观景象
  
  2011年4月底,笔者在河北邢台市隆尧县扶贫考察时,遇到这样一个让人备感震惊的“团体”。这个“团体”的庞大与“多样性”可算得上壮观丰富。
  在隆尧县一个名叫宣务山(又名山口)的庙会上,我亲眼目睹了这个庞大的“团体”,暂且定名为“乞讨团”吧!
  他们自发从全国各地按照庙会日期汇集而来,提前数日或数月行走,沿途或乘车或步行,或乞讨或捡拾垃圾桶内腐烂食物充饥,相继来到这里,为的是能在庙会期间争取有个不错的收获——讨到能支撑更多时间的财物。
  据当地人讲,山口庙会正会日子是农历四月初一,庙会会期前后长达月余,游人香客们在正式庙会前数十日,就会陆续来此求神敬香。
  宣务山要不是耸立在华北平原之上,根本称不上山,山上已被采矿挖掘得面目全非。庙会历史悠久,在华北一带影响范围甚广,才使得庙会的人气与香火有增无减。
  要说山上的庙宇真是不敢恭维,几乎没有一处庙宇是历史遗迹,大多都是当地村民自发、随意建造个屋舍,里面搭建一个供台摆上神仙、佛陀塑像。有的就连个简单的塑像也没有,只是在墙壁上悬挂一条红布或黄布,上写某某神仙名称,就可以收香客们的香火供奉钱物了。
  我从当地人那里得知,“乞讨团”们已经不是一年半载兴起之事了,而是有些年头了。他们已经形成庞大的规模,“乞讨团”的许多老成员也掌握了这里善男信女的习惯。他们提前数十日到来,在山脚下寻找好“进驻”地盘,卸下沿途讨要的“成果”,同时也卸下他们数日或数月的旅途劳顿,寻找好最佳的安营扎寨的地盘后,就就地吃喝拉撒与过夜了。
  每天清晨,在游人香客们还未到来之时,他们就纷纷上山,最高至庙宇集中的山顶,从顶峰沿着蜿蜒陡峭的山路,一字排开直到山脚下。腿脚伶俐的一般都在山顶最高处,这也是能够获得更多收获的最佳地段;腿脚不灵便的就在半山腰或者山脚下,个个手中捧着一个大小不一的塑料盆、铝盆和少数捡来的容器桶,面前铺开一个塑料布或者很大的塑料编织袋。
  残疾人尽最大的可能展露出他们身体残疾的部位;老年人则以老泪纵横诉说自己凄凉的生活经历;抱小孩的妇女言说无钱治病跪乞求助;还有一声不吭只是用眼睛眼巴巴期盼着每个路过他们身边的游人的;有趴卧在地不停磕头的……
  总之,是各式各样的乞讨方式,他们不论男女老少都很自觉地“蹲守”在原地,绝不越界乞讨。
  这一“乞讨团”人数之壮观,足有200人之多。
  
  和乞丐交谈
  
  “你是干什么的?记者?来旅游的?”这是我鼓足勇气一屁股坐在一位右腿缺半截、左脚缺三根脚趾头的残疾人旁边后,他开口问我的话。
  笔者告诉他,我既不是记者又不是旅游的。他很好奇地侧目打量我一番,同时他还不失时机地举起手中的塑料盆,向下山的游人香客们讨要。
  他很会说话:“叔叔阿姨大爷大婶们行行好,观世音菩萨保佑你,保佑你们发大财,保佑你们消大灾……可怜我这个残疾人。一把米是善心,一分钱是善行,可怜、可怜我这残疾人……”
  果然,他的这些话很奏效,他讨要的钱和食物就是比左边的一位来自河南兰考县86岁老大爷的多。
  “我23岁结的婚,27岁在老家一个窑厂(砖瓦窑),晚上停电了,一脚踩到火口,就把这条腿和脚趾给烧焦了。那时没有钱治,没办法就截肢了。后来老婆见我这个样子,跟我过下去没有过上好日子的希望了,就和我离婚走了,给我留下个女儿,今年上高中。孩儿很听话,学习也很好。我今年37岁了,自那以后庄稼种不了,打工也没有人要了,没办法就走上这个要饭为生的路了。”
  “不要给我拍照,要饭要了整整20年了,有无数的人给我照过相,记都记不清了,可没有一个人给我一张照片。现在看见有人举着个照相机对着我就烦。”
  “刚开始要饭,我也用过四个滑轮(轴承)的滑板,趴在上面装可怜的要过一段时间,也躺在大街边上盖块烂棉被子,露出这条腿,写张纸说我怎么残疾了……反正就是人家用过的办法都用过,也管用。许多人很善良,看到我这么年轻就残疾了,也就给钱给吃的。现在我什么工具(乞讨道具)都不用了,就把这半截腿亮出来,一目了然……”
  说完“一目了然”几个字后,他自己觉得也很好笑,就“嘿嘿”笑了。不过他一看见有香客们下来就神情肃然地干起“工作”来。他告诉我,乞讨对他们这些干了一二十年的人来说,就是个工作了。
  那天我为什么选择去坐在他的旁边,就是觉得他收拾得干净利落,不像其他一些乞讨者那样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我也觉得可以和他抽空交谈交谈,可以了解到他们乞讨背后的一些状况。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很健谈,也很率性。
  在我左边的老人也是来自河南,老人是著名的焦裕禄曾经生活工作过的兰考县人。老人家有儿有女,也有若干个孙子孙女。老人告诉我说,他还有个儿子在北京工作,儿子不知道他出来要饭,不敢让孩子们知道。
  听老人这么一说,我很好奇,就问老人为什么儿女齐全,还出来要饭呀?老人被我这一问给问出了泪水。老人说:“没钱花呀,没钱花。农民就是缺个钱呀。想吃点(好吃的)没有个钱,看个病没有钱。我人老了,可钱还是要用的呀,就是没有钱啊!儿子们有孩儿,他们的孩儿上学也要钱,花钱也很厉害,他们连自己也顾不上,哪里能顾上个我们老(的)……”
  老人眼圈里闪烁着泪花,半哭泣着对我说着。老人对上上下下的游人香客们一声不吭,只是眼巴巴看着,等着他们自愿地施舍一把小米、一把小饼干或者玉米粒,也有些小面包或者一角两角硬币。
  就在不远两米处,一对青年男女,跪在路中央,怀抱一镶着黑相框的男子肖像,头上围扎着一条白布,面前铺着一张喷绘出来的乞讨原因的“说明”,大意是父亲突遇车祸而亡,母亲重病在床……
  可河南信阳的小伙子悄悄告诉我,那是夫妻俩,不是姐弟俩。他们以这身打扮在全国各地讨要三四年了,我们在哪里他们也在哪里,都是跟着赶庙会。抱着的相框根本就不是他爹的相片,好像说是从网上下载的。
  在我坐着的地方右侧坡下有四五米远处,有一个带着哭腔又哭又哀求着乞讨的中年妇女,手中牵着一个小男孩,非常卖力地向游人乞讨着。
  就在她旁边一米开外,一个架着双拐约有30岁左右的残疾人悄悄对路过他面前的游客说:“她就是个骗子,这几年就没有见过她有个孩子,今年她不知从哪里骗来个孩子,那个孩子就不是她的,她就没有老公……”
  就在这个残疾小伙对游客说不要相信她时,她破口大骂残疾小伙,面露凶光,看上去真的有些面目狰狞。
  我最后了解到,在这个“乞讨团”中70%以上的是残疾人,有10%左右的是孤寡老人,健康人假冒残疾或者以假冒贫困家庭失学学生欺骗性质乞讨者占10%左右。其余就是一些“临时性”的乞讨人员,如兰考那位老人,他是和本村几位老人结伴而来,临时赶几个庙会为讨要点零花钱为目的。不管是什么状态,他们都是来自于农村。
  信阳的这位残疾小伙还告诉我,他从2000年后,在宁夏、山西、陕西、甘肃、安徽、江苏、山东、河北、河南等地流动着赶庙会乞讨,减掉车费、住宿费、生活费后,一年好的情况下能要到两三万元,再不好也能存下一万元。
  他们吃得不是很好,就像在宣务山庙会上,就是吃人们施舍的一些比较大点的饼干或者小面包。晚上下山找个小餐馆吃点面条,要点水喝就可以。天气暖和就在露天找地方铺开铺盖卷睡,下雨了就在附近找个小旅馆花个10元住一个晚上。
  “我还要给老人一点钱,因为他们帮我带孩子,剩下的就供孩子上学用。孩子现在知道我在外面是个要饭的,她是女孩,不愿和同学说我在外面做什么‘工作’。”
  到这里赶庙会的香客们已经形成习惯,上山前在山下买好小馒头、小饼干、小面包。有许多附近的农民香客就从家里背来一袋小米或者玉米(粒),求神拜佛之后上山下山时就给“沿途”的“乞讨团”成员一路施舍过去,几乎是每个乞讨者都会得到他们施舍的“一把米”,好点的扔一角、五角、一元、两元钱。
  我与河南信阳这位残疾人聊,从10点多一直聊到12点多。从11点半之后就有人扛着一杆秤,手里提着几个大编织袋陆陆续续上山,不一会他们就一袋袋往山下扛着从“乞讨团”那里收回来的“杂粮”(饼干、玉米、小米)。
  我离开老人和信阳残疾人时,悄悄地给兰考老人人手里塞了10元。当时老人说,“你们也不容易,不要你们的……”残疾小伙也推说,“这多不好意思,怎么能要你们的呢。”
  我起身告别他们,用镜头记录下一些“乞讨团”成员。
  
  找红十字会捐器官
  
  一个看上去有七八岁的小孩子,站在窄小的路边向行人乞讨,有好几个女孩子捂着自己的眼睛伸长胳膊,把钱扔给了这个小孩就跑了。后来我帮康庆国孩子办理户口时到了徐麻营村后,突然看见那个孩子就在村口玩耍,原来这个孩子是徐麻营村的,几年前家中发生一次火灾被大面积烧伤,没钱继续治疗,庙会期间想乞讨到一点钱,继续治疗……
  就在山脚下,刚好路过一位几乎趴在地上的残疾人身边时,一位好心的大姐给山下的部分残疾人送来稀饭。这位残疾人手不听使唤,不能端得住碗,正好我路过,我就从那位大姐手中接过碗,帮着给这位残疾人喂着喝完。这位乞讨的残疾人喝碗稀饭后,他满眼充满着感激,随后他对着我讲起话来,可我一句也听不懂,因为他根本就发不准音,他一次又一次对着我说:
  “你亢呃告哈横黑给嘿……”就这一串发音,我什么也懂不了,我着急他也有些着急,后来他边扭动着、挥舞着手,边继续说:“诶赶呃个豆,赶呃个暗金瓯嗷嗷的……呃奥赶先呃奥赶先……黑黑给黑,嘿嘿给黑……呃奥赶暗暗奥鹅……”
  后来他在地上用手指划出了一个“十”,嘴里继续说着,“横黑给黑”。我结合他画的,才恍然大悟,问他是不是找红十字会?他高兴地笑了,很是吃力地还竖起拇指来表示认可。之后他继续说的话,我就慢慢地搞明白了,他是要找红十字会捐献他的器官和眼角膜。他说,“我虽然是残疾人,不能走路,但我的大脑是健康的,眼睛也是好的,我死后可以把这些捐献给其他人。”
  当我知道他这个心愿后,瞬间,我眼前这位谁都不敢多看几眼的残疾人,好似他身后的宣务山一样高大了起来。尽管宣务山和他一样严重的“残疾”,但我还是觉得他真的很了不起,自己还在靠乞讨生活,还能想到身后要捐献自己一些健康的器官,我对眼前这位残疾人真是肃然起敬。
  他也是隆尧县大张庄乡人,叫成孟军。小儿麻痹后遗症,从小就失去了行走能力,说话发音含糊不清,没有长期和他一起交流的人,一下子是很难听懂他的“话”。
  离开他时,我给他五元钱,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嘴里不停地说着,“诶,诶,诶……不嗯奥诶的!”那个神情非常严肃又坚决。我结合他推脱的手势与发音,明白了他说的是:“不能要你的!”
  我坚持把钱放进他手里起身就离开了,我站起来后,告诉他我会去帮他联系红十字会……
  这天,我尽管未能一一与这个庞大的“乞讨团”成员交谈,但我也对这个“乞讨团”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掌握。
  
  复杂的社会问题
  
  我是在应邀到隆尧县做扶贫考察,刚好赶上庙会的。当到山口脚下,我就惊讶山下怎么有那么多残疾人、流浪人?当时只觉得震惊和不可思议,但也没有多想。我本来对庙会不感兴趣,就在山脚下胡乱随老人走走看看,就返回了县城。起初我以为这些都是隆尧县的残疾人,流浪乞讨人。
  其实借助庙会这样集中场所,隆尧县政府应该和民政局集中在山脚下来个现场办公,给这些流浪、残疾的乞讨人员现场解决他们生活困难问题,解决他们生活安置问题。
  这样会有两大好处,一是给这些需要救助的人员一个救助与安置;二是也可以以最小成本营造一个良好的政府形象,同时给从外地来的一些老板型游客们留下很好的印象,吸引他们来隆尧县投资兴业。这可是一举多得的 事情啊!
  有了此想法后,我晚上几乎没有睡着,一直在思考这一想法,力争促成隆尧县政府这么办。我决定第二天再继续去山口一趟,我先了解下这一“乞讨团”成员都是什么“结构”。谁知当我了解之后,发现我这个美好的愿望无法实现,因为他们是来自全国各地,单凭隆尧县政府是无法解决好这一庞大又复杂的问题,也发现我想的太天真了。
  编辑:程新友jcfycxy@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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