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任唯唯诺诺,受美国暗地支持 也门新总统,忍了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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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2月24日,也门举行总统选举,唯一候选人阿卜杜勒—拉布·曼苏尔·哈迪选票虽未过半,依然当选总统。按照前总统萨利赫去年11月与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签署的调解协议,哈迪将完成萨利赫余下的两年任期,为两年后议会和总统选举做准备。
  2月27日,萨利赫在首都萨那的总统府举行仪式,正式向哈迪公开移交权力。萨利赫的助手随后透露,萨利赫计划带着家属一起流亡埃塞俄比亚。
  哈迪一生中,曾多次在国家危急时刻站出来。这次他当选能否结束也门持续动乱,为世人关注。
  
关键时刻站对了“队”
  哈迪1945年5月出生在时属南也门的阿比扬省扎金村。当时也门南北分治,北也门为巴德尔王朝统治的也门王国。1964年,一批“自由军官”发动军事政变,成立了阿拉伯也门共和国。1978年,萨利赫担任北也门最高领导人,南也门则是英国殖民地。
  幼年时期,哈迪萌生了为民族解放而战的想法。1964年,他从南也门一军校毕业,1966年被选送到英国一军事学院深造。也门退役将军瓦格斯回忆:“哈迪在英国期间不喜欢参加青年人聚会,而是一个人默默读书,或在街头散步,有时也看看电影。他是一个很平常而又十分用功的人,不善于向他人吐露心声。”
  回国后,哈迪参加争取南也门独立的解放战争。1967年,南也门人民共和国成立,1970年更名为也门民主人民共和国。由于哈迪在独立战争中的贡献,他仕途一帆风顺,先后被任命为装甲部队参谋、武装部队副总参谋长等职,还获埃及纳赛尔高等军事学院和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硕士学位,是南也门部队中唯一在西方、苏联和阿拉伯国家都受过正规军事教育的高级将领。
  1990年5月,南北也门统一,萨利赫当了总统,45岁的哈迪被任命为总统委员会顾问。不过,就在统一4周年前夕,时任副总统、南方领导人比德宣布也门南方独立,内战爆发。
  当时,有一大批南方将领都是哈迪的密友。哈迪审时度势,选择了与北方站在一起,得到萨利赫的欣赏和重用。1994年5月,哈迪任国防部长。由于他坚定站在北方一边,使南也门军心浮动。1994年7月,也门政府军击溃南方军队并占领南方首都亚丁,内战结束。同年9月,哈迪被升为陆军少将;10月就任副总统。由于哈迪在南也门的影响力,他始终是萨利赫最重要的依靠力量和政治盟友。
事事请示,从不越权
  哈迪有5个子女,家庭幸福。他行事低调,不苟言笑,能为也门各派力量接受。任副总统时,他曾于1999年4月访华,对中国沿海地区众多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印象深刻。平常,哈迪对萨利赫低眉顺眼,毕恭毕敬,从不拉帮结派,也未在军中形成自己的势力,这是萨利赫长期容忍他的原因。在朋友看来,哈迪有人缘,但“不是很果断”;在萨利赫看来,哈迪既无野心、又无能力。由于副总统在也门只有象征性意义,萨利赫把哈迪作为总统的外交礼宾替身,不让其参与决策,而哈迪也乐得其所,从未表现出对权力的欲望。
  2011年6月,也门总统府遇袭,萨利赫及多名高官受伤,前往沙特治疗。从7月到9月,萨利赫不断往返于也门国内外,哈迪则忠诚看护着总统宝座。萨利赫回来了,立即交权;萨利赫出国养病,就当“看守总统”。他事事电话请示,从不越俎代庖。
  2011年11月23日晚,萨利赫按照海合会的条件签署调解协议,确定交权。2012年2月22日,萨利赫宣布哈迪为“现在负责的那个人”,敦促各派达成“和解”。萨利赫的几名助手当天透露,萨利赫早晨召集高官开会,宣布晋升哈迪为陆军元帅,并宣布将权力移交给他。
  萨利赫虽下台,但他苦心经营33年的家族王朝并未顷刻倒塌。今年1月,哈迪与萨利赫关系出现裂痕。萨利赫交权后,他的儿子和侄子在国家强力部门的职务被撤,萨利赫“命令”哈迪立即给他们复职,遭哈迪婉拒。
  实际上,目前萨利赫家族依然掌控也门武装力量的精锐。其儿子阿里掌控共和国卫队,侄子叶海亚统帅中央安全部队,因此,要彻底扳倒萨利赫势力,恐怕还不是很容易。有人说,萨利赫虽不得人心,但靠其圆滑的政治手腕和军事铁腕,分化、整合了也门不同派别的政治势力,“超人”形象依旧。
  
本钱与挑战
  也门是美国在中东的反恐盟友,哈迪的当选,显然得到美国的全力支持。萨利赫风雨飘摇时,美国拿不准是否应与也门反对派结成盟友关系,因为也门不仅部落众多,还有“基地”组织阿拉伯半岛分支在长期活动。美情报机构认定,本·拉登被击毙后,该组织已成为美国安全的“最大威胁”。最近数月,美国发现也门反叛者中有“基地”分子参与。在美国看来,也门是新的反恐战场,与其让无力反恐的民主派当政,还不如让萨利赫的替代者接管。因此,美国暗中做工作,让哈迪成了朝野两派联合推举的唯一候选人。萨利赫保证交权,获得刑事豁免体面下台,这是各方接受的最理想结果。
  危难中上台的哈迪也面临很多挑战。首先是要避免国家分裂。目前,也门除了有中央政府与反对派的冲突,各部落间也冲突激烈,已经有6个省脱离中央控制。在也门军队内部,亲萨利赫和反萨利赫的军人早已兵戎相见,结束武装冲突是当前头等大事。这也是为什么哈迪上台后始终强调用“对话”解决也门危机。
  其次,总统选举虽已结束,但投票率低,在一些城市,“民主派”示威者还在与警察冲突,搞得人心惶惶。因此,恢复国内正常社会秩序至关重要。
  再次,如何迅速恢复经济。也门是阿盟成员国中最穷的国家之一,也是联合国认定的最不发达国家之一,目前国内通货膨胀率达50%至60%,水、电、燃气极度短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虽承诺向也门提供贷款,但必须在“也门政局稳定后”。
  哈迪同时也面临着复杂的国际环境。也门与沙特边界长达1400多公里,边界地区活跃着也门什叶派叛乱分子。以逊尼派穆斯林为主体的沙特,不会容忍也门什叶派造反。但沙特是否出兵干预,考验着两国的关系。在对待中东热点叙利亚问题上,哈迪曾一度坚决支持叙总统巴沙尔,认为他是反以色列最坚定的领导人。不过,哈迪当选总统后,迫于西方的压力,对巴沙尔的态度恐怕也会出现变化。而红海对岸的非洲国家厄立特里亚与也门素有领海纠纷,这也是哈迪的隐忧。他的总统宝座,实在不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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