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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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有多少坎?如果按每隔十年计算的话,三十,对一个女性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坎?
  要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人能比年方三十的她们更精确地欣赏和批评自己。用她们的话说,作为自己的旁观者,她们拥有自我描述的能力。
  年龄变化,被她们称为“阶段”,但三十岁是让人担心的阶段—有人以此迅速对她们作出某个可以预见的结局,而那些属于她们的烦恼和甜蜜,她们的逃跑和勇气,则会被以同样的速度遗忘。

嫁给他


  婚礼在中式大宴厅举行,由婚庆公司的司仪主持,这是她朋友的婚礼。参加婚礼的客人三三两两地赶来,起初,她还能听到孩子绕着插满玫瑰花的盆栽嬉笑打闹的声音。
  声音很快模糊。接受采访的阿L,31岁,是2岁孩子的母亲。此时此境总让她回忆起自己套上婚纱的那一刻,而现在,咿呀学语的孩子正环绕着她的臂膀,拉着她的衣角,一遍一遍地叫着妈妈。
  后续的婚礼进行曲显然引不起她的兴趣了,她只是埋下头和孩子说话,回答孩子的问题,教孩子学习社交。现在,这个刚学走路的孩子,是她的整个世界。
  她黑色鬈发光亮但不浓密,漂亮但腼腆。在她周围有好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妈妈,是曾经的闺蜜,现在妈宝群组里的“微蜜”。
  她们的共同点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因照料孩子而放弃赚钱。生了孩子后,她们就盘算过,过去有过的闲暇时光一去不复返了,且在接下去的18年,也就是说孩子长到18岁以前,也难得有过去的那种闲暇时光了。
  双十一就要到了,我问有没有打算给自己买点什么。她们中的一部分人很快就提到那些低价的小家电小床垫,答非所问,因为她们根本没有想过要给“自己”买点什么。实际上,她们中的大部分人赚的钱,主要是为孩子支出。
  “一切为了孩子”,现在已经成了她们的口头禅、念念碎。这句话的递进关系是,为了孩子身体健康要买进口奶粉,为了早点学外语要让孩子上双语幼儿园,为了不输在起跑线上,每学期要筹备上万的学费学才艺,如此等等。她们的基本原则是,孩子未来不能吃苦受罪。
  面对日益提价的护理服务费用,她们的家庭成员,多数是她们的妈妈或婆婆会进行无偿的帮助。那些所谓婆媳关系、代际差异的问题,她们顾不上,她们只是心怀感激—“如果不是有人帮忙,我的鼻子一定会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好的是,目前互联网的技术手段就像伍德斯托克,让她们拥有自由、少限制的环境,甚至可以待在家里赚钱,让财富的积累有了全新的方式。
  她们之中很多人身兼多职,白天去政府办公室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晚上在社交网络里挂出网址链接,兜售商品。有的干脆一直待在家里,当视频博主,分享一些护肤心得,接一些化妆品类的广告来贴补家用,偶尔还让孩子也出出镜,以提高她们的点击率。
  不肯接纳她们的是那些需要脑力和管理技能的工作。
这时候,“坚持不坚持”是最经常的自我拷问,超过了“还爱不爱”。

  在“讴歌互联网”被视作顺理成章的21世纪,互联网公司中有关程序员的招聘岗位有明确的雇佣条件之一是:只招收男性。那些抱着精彩的简历被拒绝的女性在接受采访时明显表示出了不满,“对方只说这个岗位需要加班,需要体力,即使拥有高学历,性别就是障碍”。
  这是少数特殊的岗位,而那些拥有相对传统岗位的用人单位会在“生过小孩的母亲”与“刚刚毕业的社会新鲜人”之间,选择前者。这为一些20出头就结婚生子的女性提供了某种现实支撑。在选择工作前,就组建好了家庭的她们观察到,资本家会出于劳动力最优化的理性选择,将还没生育的女性视作一个潜在负担。
  说这话时,她们没有表现出沾沾自喜,改善女性的待遇,在她们看来是非常有价值的。
  不同工种有不同的属性,天性逐利的资本家用性别作判断首选,的确存在。但是有强烈劳动愿望或熟练技能的人,无论男女都是社会资源。为了支撑这个少子化、高龄化的社会,与其在性别这个问题上扣上紧箍,远不如让女性充分发挥自身能力,过上自立的生活。
  没有沾沾自喜的另有一种可能,她们也进行了思考:到底婚姻、生育,对工作的影响有多大?事实上并不大,她们从不相信有人能与生活合谋,达成平衡,而相信“人永远都处在挣扎中”。
  现实比想象的复杂,让她们困惑。除了盘算孩子的种种,尤其是教育上的花销,她们还要知道如何经营婚姻。但是婚姻对渴望尝试个性化的30岁女人没有定制,更没有模板。当谈论如何保持在丈夫眼里的吸引力的时候,她们无话可说。
  因為有的时候,甚至是她们自己都不想待在婚姻里。阿C,33岁,女兽医,穿着工装裤,说起话来像偶像剧女主角,她爱讲她的那种神秘情绪。
  那时她正值产后哺乳期。伴随着头晕、胸涨、伤口疼等一系列症状,看着孩子的爸爸可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打游戏,同孩子出生前一样的时候,产后激素好像发生了猛烈的变化,会让她突然萌生冲出家门,大哭一场的冲动。而且,这种念头不止出现过一次。
  想象中的这种逃离,比起现实中遇到丈夫出现不良行为,比如出轨、家庭暴力、不照料孩子和迷上网络赌博,她们不得不自我应对更尖锐的关系破裂。这时候,“坚持不坚持”是最经常的自我拷问,超过了“还爱不爱”。
  在这之外,她们还常拷问,现在还有对爱情持有宗教般热情的人吗?

单身者


  在结婚前夕或许是有的。她们自问自答。
  那些30岁前后,还在恋爱中或者单身的女性基本同意了这一点。但她们的言下之意,不是真的“为爱痴狂”,而是不管她们来自哪个阶层、哪个城市,她们都是愿意找到一个和自己彼此相爱、长期固定的伴侣。但现实的情况是,不是事事如人所愿。   那些被媒体不断曝光的低结婚率、高离婚率等数据,其放大的程度不好判断,但夺人眼球的目的不难判断。一旦你跑去奔三或三十出头的单身女性跟前,认真地询问,为什么没有结婚打算时,排除极少数的独身主义,她们内心真实的声音是:
  “单身并非我所愿。”
  她们承认,她们孤独。
  完成学业后,她们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而忙于找到和她们有共同想法或能够维持关系的另一半,则靠“运气”的成分更多一些。
  机敏的商人在当下正靠这份“运气”赚得盆满钵满。在各种交友网站上,她们注册,然后筛选,遇上有眼缘的,就一起喝杯咖啡,遇到讲话投机的,再约会几次。
  等到时机成熟,朋友就会建议她们结婚前先试婚,要科学地选择另一半。如果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对象,她们就说,爱情是一种幻觉。
  她们更承认,她们享受孤独。
  在大城市的各个场所,写字楼、剧院、书店,以及那些允许女性在晚上11点之前免费进入的酒吧,都充斥着女性的面孔。尤其是那些家庭条件尚好的女孩,正在打算进入警界、法学、金融领域等过去女性参与较少的行业,这并不是因为她们不得不工作,而是因为她们想为公共事务做点儿什么。
  她们年轻、单身,会挣钱,也会消费。只要去到有格调的餐厅就会听到,她们正在和朋友细数烦恼和八卦,一起商量着做决定,去哪里吃饭、喝酒或者看电影。这些充满朝气的女性,赋予了她们所在的城市独特的个性,还有无与伦比的美丽和财富。
  自由当然是有代价的。那些高楼大厦掩盖了这样的事实:在单身问题上,作为女儿,她们中的很多人与“固执而又胆小”的父母一代关系紧张。
  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是父母对女儿的期待。而这个“可靠”,物质成分占了很大比重。当父母听说女儿爱上了一位酒吧驻唱的或是开滴滴的司机,他们的内心不会像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他们会要求女儿选择他们介绍的,比如海归、医生、博士,进行一场相亲。
矛盾的是,在女儿眼里,过去20多年,父母将大把的金钱、美好的愿景都安放在她们的身上,培养她们各种才艺。等到学成归来,她们发现自己曾经迷恋的知识分子、艺术作品都不再有意义,而一个家庭,才是她们的终极目标。

  矛盾的是,在女儿眼里,过去20多年,父母将大把的金钱、美好的愿景都安放在她们的身上,培养她们各种才艺。等到学成归来,她们发现自己曾经迷恋的知识分子、艺术作品都不再有意义,而一个家庭,才是她们的终极目标。
  这是两个时代之间的凝视。父母的成长来自一个控制的、物质匮乏的时代。而女儿成长的过程中,中国变化之快,不仅物质丰富了,学识丰满了,个人自由了,有条件让她们将单身这段经历当作思考、准备的时间,而不再把婚姻当作一种“搭伙过日子”。
  但即使她们尝试通过各种角度与父母沟通,在父母眼里,区别于40岁以上的女性,30岁阶段,依然是需要常常提点、偶尔撒娇的孩子。所以,一谈起找伴侣,她们常听的一句话便是:“爸妈都是为了你好。”
  她们很难认同。时代的个性化,被科学技术和特有的“独生子女一代”冲刷、重塑的人与人的距离感,以及城市固有的隐匿感,让她们自然地认为“我习惯一个人”,认为“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过好所有的时間,看更好的小说、电影和综艺节目,再养只猫、养只狗就更完美了”。
  她们承认,她们不害怕激进。她们能看到24小时忙于事业的“女强人”在做什么,而不去理会父母说了什么。
  至于那些全身心投入工作,到了中年仍然单身的“女强人”,目前不能算作是常态,否则她们可以不会被作为“女人”之外,有单独的称号。这样的女性虽然事业有了很高的台阶,但在30岁左右,事业上升的过程中,她们却未受到鼓励,一直被打压被侧目。
  “你看她,不愿意为建立家庭而妥协,这么自私自利,当然没人珍视,所以没能结上婚。她没有小孩,老了咋办。”这样的声音,在38岁单身的阿H那里是家常便饭,现在她是某一线城市化工领域的公司高管。
  听上去,这些声音一点也不让人心安。30多岁的女人仍然单身这个结果,或是自己的选择,或是生活不经意的安排,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即使没有结婚,但是正如婚姻是对人的某种束缚一样,没有结婚也同样束缚着她们。

宠着她


  “结了婚的,结过婚的,打算结婚的,因结不了婚而痛苦的。”这是法国存在主义作家西蒙娜·波伏娃关于现实生活中女性的四种分类。
她们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过好所有的时间,看更好的小说、电影和综艺节目,再养只猫、养只狗就更完美了。 图/陈忧子

  一个世纪后,这个分类仍然适合今天30岁的女性。
  如果非要加上一些变化的话,那就是,她们比她们的母亲那一辈更愿意在身材、面容、衣着上花工夫了。
  在采访中,接受采访的18位三十岁前后的女性,对于“婚姻依赖关系VS一份工作”的选择是,16位选择了“一份工作”,2位选择了“婚姻依赖关系”。
  选择工作的主要原因是她们恐婚,恐惧婚姻失败带来的痛苦。没有选择工作的,一位嫁给了富有的企业家,另一位来自由母亲独自抚养、渴望父爱的单亲家庭。
  可以看出,新一代30岁女性的两个更大变化是:第一,尝试工作。人生要品尝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喜悦,婚姻的意义在变化。换句话说,结婚,可以,但必要性大不如前。
  第二,没有按部就班地走入婚姻,虽然对女性来说,这是可能造成焦虑或贫穷的一个因素,但已不至于因此遭到社会的排斥。
在采访中,接受采访的18位三十岁前后的女性,对于“婚姻依赖关系VS一份工作”的选择是,16位选择了“一份工作”,2位选择了“婚姻依赖关系”。

  当问到“一份工作能代表你的身份吗”,令人没想到的是,受访者陷入了集体的沉默。
  教师、保险员、设计师……她们在工作的时候,脸上忧郁的神色会消失不见。但是要说到价值和身份,这些职业还不能够表述出来。因为,她们同时还是女儿、妻子、母亲。但如果试图将这些身份中的任何一个单独拎出来,作为她们终身的追求,都会遭到驳回。
  集体沉默的背后,是我们社会整体的困境—既然不再由早早地结婚、嫁人来界定女性是否跨入成年,尤其是有知识、有工作、有经历的30岁左右的女性,那么,理应有一套参照体系,来衡量她们的成熟?或者有某个榜样或者偶像,来引导她们平衡角色的冲突,走向内心的自洽?
  解决这一困境,在我们的时代尤其重要。
  这个时代其实是宠着女性的。这个时代一直在为她们个人意识的兴起、知识储备的大幅提升,以及伴随着收入提高的经济独立等等变化而喝彩。但问题是,把这种种变化分开来,可以被认作积极的进步因素,而综合起来的结果,却是她们往充满更多冲突的个性化的路上狂奔。
  作为女性,三十“不立”又何妨?
  她们被爱裹挟,出走美丽。
  她们在幸福、矛盾、迷茫、孤独的下一秒,依然会分配时间享受体育、游戏、义工、旅行和艺术带给她们的乐趣,以及让一切麻烦和问题顺其自然地解决或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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