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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以人为本、关注民生和以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是在继“政治人”和“经济人”为特征的伦理体系后，对以人自身发展为中心的伦理体系在理论层面的复归，又是围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中出现的伦理问题在实践层面的纠正和导引。反观食品安全问题能使我们深刻地认识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的诸多问题。
关键词 以人为本 市场经济 伦理建设
中图分类号：D905文献标识码：A
食品安全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是市场经济主体行为发出的物质基础和最直接的行为参照点，也是我们反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建设的重要视角。食品安全问题成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中出现的非常顽固的市场经济主体行为失范的现象之一。它不仅有着广泛和深远的社会影响，同时凸显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的诸多问题。
一、从食品安全问题反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存在的问题
（一）伦理体系的底线被触及。
伦理是主体与客体间的关系，是调节我与他的规范性体系。决定主体自身的行为是否合乎伦理规范，除外在的规范体系外，还包括主体自我行为向度萌生的动力机制。“单纯的活动中是没有意志行为和决定出现的，它只是作为对于某个确定刺激的直接反应而发生，虽然不一定是无意识发生的。” 只有合乎主体自身需求的意志行为和决定，才能萌生行为的伦理向度。马斯洛将需求划分为五级：生理的需要、安全的需要、感情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一切行为的动机都建立在这些需求层阶的基础上，并以此为基础展开对个体行为优劣的自我评价，对主体自身对外关系合理性与合法性的拷问和审视。食品安全关系到主体生理需求的满足，是衍生追求其它需求满足的基础，是伦理体系发生和延展的原初动力。食品安全出现问题必然会影响到主体的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影响到其它需求的健康发展，从而使整个伦理体系的出现外强中干的原初动力系统损伤症。
（二）伦理体系的核心目标急需明确。
“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伦理就是这些关系中最具直接现实性的体系，它在规范人们行为的层面直接引导着人们的实践方式。由于工业社会的发展，传统的熟人社会的规范和监管系统被逐步瓦解，而生人社会的规范和监管体系尚未完善，整个社会处于伦理体系转型和整合期。在人的各种关系分化和大范围内流动的过程中，伴随着出现了“政治人”和“经济人”以及“社会人”等抽象定位，人的伦理发展的片面化局势逐渐加剧。“当黑格尔、费尔巴哈、马克思从不同的层面分析异化现象时，他们同时也从不同的角度揭示了人的存在的片面化趋势。” 单向性或片面性使人盲目地追求某种目标，甚至是抽象的符号化的目标，并且把这种目标所导向的行为合理化、合法化，从而忽视了真实的主体本位的伦理向度的存在。食品安全问题在人本身的层面影响人的全面发展，从而致使其它定位的角色不能健康发展，因此确保食品安全涉及伦理体系建设的核心目标。
(三)监管机制存在诸多问题。
作为一个良性循环的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其必然涉及经济主体个人、经济单位、政府、市场和第三种组织（既非政府有非市场），其中前两者是市场经济伦理的行为主体，后三者是市场经济伦理运行和发展的生态环境。我国政府的政策导向引导着整个伦理体系发展的生态环境，从而规范和引导着经济个体和经济单位的经济伦理向度。在政府、市场和社会组织的监管体制中，政府管理体制由于决策重心太高、决策部门负荷过重、部门协调成本太高等，使食品安全的预警和监管机制不能正常进行。市场由于信息政策发展不完善，信息传播不对称，竞争机制不成熟，整个市场机制对于主体经济行为不能有效调节。而各种社会组织，尤其媒体往往是事前不报事后蜂拥，“第四种力量”的角色根本承担不起来。另外其它的各种维权组织、自救组织等还没有成长起来，也不能起到有效的监管作用。消费者个人由于维权意识不强，自救自觉性不高，不能及时发现和正确处理经济主体的违规行为。
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出现问题的原因分析
（一）功利性合伦理化对人自身发展的迷失。
马克思认为，伦理的发展具有历史性。他根据人的发展状况，把社会发展分为人的依赖的社会、物的依赖的社会以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三个阶段。因此从历史发展来看，伦理体系又可以分为人的依赖的伦理体系、物的依赖的伦理体系以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伦理体系。人的发展的每一历史阶段，都必然地突出发展了自身伦理体系结构中的相对应的部分。如人的依赖的社会就突出地发展了人的关系的伦理体系，包括政治伦理体系，即以政治人为特征的伦理体系；物的依赖的社会就突出地发展了人的经济伦理体系，即以“经济人”为特征的伦理体系。这一发展历史过程，既是突出重点发展的过程，又包括极端片面化发展的倾向，因此它把以前一些不合伦理的因素合伦理化，如果伴随着一些社会舆论环境的影响，甚至把一些违背人自身发展的因素合伦理化。如在人的依赖的社会里“利”一般不会被重视，但是在物的依赖的社会里“利”就会被重视同时也会被合伦理化，当然如果同时伴随着社会舆论的影响，也必然产生由于对“利”的过分追求而影响人的正常发展。
（二）市场机制不能有力调节经济主体的行为。
我国市场经济的一些市场调节机制还没有健全，制约着市场机制对经济主体行为的调适功能。第一、没有形成科学的契约伦理体系和竞争伦理体系。契约伦理体系和竞争伦理体系是市场经济伦理体系的两个基本支撑点，其成熟化和规范化的程度严重制约着市场经济伦理体系的发展。第二、没有及时地预警机制和严格的淘汰体系。信息市场和信息政策的发展状况，是市场经济体系预警机制的关键因素，决定着市场机制对经济主体行为的预警功能。经济行为行政化对经济主体的失范形成庇护，制约着市场机制的淘汰功能。第三、没有形成完善的职业伦理体系。职业伦理体系是市场经济伦理体系中的最基本的组成部分，它取决于政府和市场所形成伦理生态环境。政府直接影响经济主体间的利益关系，从而决定主体的经济行为取向，制约着职业伦理体系的形成和发展。第四、经济主体缺乏伦理体系的主动性和创新性。政府的过度干预使政府的体制性渗透于市场经济之中，使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带有政治体系的特点，制约经济伦理主体主动性和创新性的发展。
（三）监管机制不能及时监管经济主体的行为。
市场监管机制包括政府、非政府组织和个人，由于非政府组织没有成长起来以及个体的维权意识不强，从而使整个市场的监管职能托付给了政府。政府为了迅速改善民生，以经济目标作为各级政府的工作目标，从而使政府不能有力监管经济主体的行为。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政府的政治、经济和社会职能逐步从统一走向分化，并且在不同历史时期各有主次。我国市场经济虽然经过了三十年的发展，但是政府在实施政治职能与经济职能时表现出同一性和直接性，使整个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出现了诸多问题：首先，政府职能过度增加，既导致自身机构臃肿，不能有效决策，又使自身涉及经济利益过多，容易滋生腐败。其次，以地方政府为单位来完成经济目标，必然导致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社会不公平加剧，并且忽视社会发展和资源环境的承载能力，从而加剧了区域不公平和代际不公平。再次，以行政手段来代替市场本身的规律，既使政府自身对市场的微观预警、监督和管理职能衰退，又使经济实体不能在市场的优胜劣汰中健康成长。
三、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的几点建议
（一）把人的全面发展作为市场经济伦理建设的核心目标。
人的全面发展既是社会发展的长远目标，也是经济伦理体系建设的核心目标。这是因为：（1）个人的发展状况与经济生活发展的状况相一致。“个人是什么样的，这取决于他们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 （2）物质生活的发展制约着伦理生活的发展。“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过程。” （3）经济伦理是人的发展状况在经济生活领域的体现。经济伦理因为与经济生活的天然联系而处于意识形态的基础与核心地位，从而制约、调节着人们的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又因为与个人全面发展相一致，而成为每一社会形态下个人全面发展的标志。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经过三十年来的发展，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极大丰富，个人需求的满足得到了实质性的改变，但是经济目标对伦理向度的主导仍然制约着经济伦理体系的正常发展，尤其以利润为衡量市场经济主体行为有无生存权的标准，更加导致了对个人生存现状的侵害。因此，这时虽然有了以人为本位以及人得到全面发展的初步条件，但是把人的全面发展提到经济伦理的核心目标上来却更为紧迫。
（二）彻底转变政府工作经济化和市场运行行政化的局面。
增强政府对市场经济伦理体系的调适能力就必须使政府主体明确自身与市场主体的利益关系，采取科学定位和合理监管转变政府以经济增长目标为政绩考核的方法，增强政府对市场经济的微观监督和管理能力，以社会服务的职能促进社会经济生活的健康全面发展。增强市场机制对经济伦理体系的调适能力，就是要让市场机制在远离行政命令干扰的情况下健康成长，在信息市场发达的情况下形成良好的竞争机制和交换机制。在调适的过程中形成以职业伦理体系为中心的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形成有利于主体在能力、角色和关系等方面健康发展的局面，为主体的全面发展开辟成长的空间和路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处于由传统经济伦理体系向现代经济伦理体系的转型期。传统经济伦理体系以政治目标为一切行为取向取舍的最终依据，现代经济伦理体系以政治引导的经济目标为一切行为取向评价的最终依据，这些依据都导致了对主体本位迷失和片面性发展。扭转政治目标经济化和经济目标政治化是实现以人为本、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条件，是目前一切经济伦理问题的根源。
（三）积极培养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
在西方国家中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在经济伦理的引导和监管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一是能够分担政府机构和市场机制监管和调节的职能，弥补其监控、信息处理和决策方面的不足，及时快捷地反映违规行为并组织自救活动；二是能够以第三方的立场监督和促进政府和市场的监管职能，在互动和促进中达到社会治理。西方国家的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种类繁多，各种功能的组织已经形成了覆盖全国的网络，对于慈善、自救、维权和市场监督等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我国的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发展滞后，大多都表现为形式主义和区域发展的局面。进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建设，首先必须从政策上鼓励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的健康发展。其次从法规上规范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的管理。再次鼓励多层次、多职能的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的网络式发展，使其真正地成为社会机制的末梢神经和传输动脉。最后鼓励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积极参与社会治理，严格监督和及时规范经济主体的违规行为，使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中真正发挥作用。
（四）建立和完善契约伦理和竞争伦理的引导和强化机制。
契约的前提是公平公正，要求是诚实守信，保障是违约必究。社会主义市场伦理建设要从制度上保障契约双方的公平公正，坚决防止借用外在力量来破坏这种契约生成的前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要恢复和强化诚实守信的伦理价值，通过功利价值去最大限度地维护伦理价值，通过伦理价值去促进功利价值。在制度上建设上使违约行为主体风险大于得利，主体不能转嫁风险，主体不能逃避风险。更要防止违约行为主体借用经济目标政治化的庇护去削弱风险，借用政治体制性的因素去转嫁风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要创造自由平等、公开透明的竞争环境，严格监督经济主体的竞争手段是否正当，谨防借用经济目标政治化的舆论力量，破坏自由平等、公开透明的竞争环境，为不正当竞争产生滋生的温床。坚决杜绝用一刀切的行政方法去干预公平竞争，以免既破坏市场机制自身对经济主体行为的调节职能，对主体经济行为进行压制或扭曲，又要防止通过主导媒体舆论把这种压制和扭曲合理化和合法化，从而违背客观经济规律、浪费社会资源和自然资源。
（作者单位：桂林理工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
注释：
[德].石里克.伦理学问题.商务印书馆，1997.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
杨国荣.伦理与存在.道德哲学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人民出版社，1968.
关键词 以人为本 市场经济 伦理建设
中图分类号：D905文献标识码：A
食品安全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是市场经济主体行为发出的物质基础和最直接的行为参照点，也是我们反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建设的重要视角。食品安全问题成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中出现的非常顽固的市场经济主体行为失范的现象之一。它不仅有着广泛和深远的社会影响，同时凸显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的诸多问题。
一、从食品安全问题反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存在的问题
（一）伦理体系的底线被触及。
伦理是主体与客体间的关系，是调节我与他的规范性体系。决定主体自身的行为是否合乎伦理规范，除外在的规范体系外，还包括主体自我行为向度萌生的动力机制。“单纯的活动中是没有意志行为和决定出现的，它只是作为对于某个确定刺激的直接反应而发生，虽然不一定是无意识发生的。” 只有合乎主体自身需求的意志行为和决定，才能萌生行为的伦理向度。马斯洛将需求划分为五级：生理的需要、安全的需要、感情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一切行为的动机都建立在这些需求层阶的基础上，并以此为基础展开对个体行为优劣的自我评价，对主体自身对外关系合理性与合法性的拷问和审视。食品安全关系到主体生理需求的满足，是衍生追求其它需求满足的基础，是伦理体系发生和延展的原初动力。食品安全出现问题必然会影响到主体的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影响到其它需求的健康发展，从而使整个伦理体系的出现外强中干的原初动力系统损伤症。
（二）伦理体系的核心目标急需明确。
“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伦理就是这些关系中最具直接现实性的体系，它在规范人们行为的层面直接引导着人们的实践方式。由于工业社会的发展，传统的熟人社会的规范和监管系统被逐步瓦解，而生人社会的规范和监管体系尚未完善，整个社会处于伦理体系转型和整合期。在人的各种关系分化和大范围内流动的过程中，伴随着出现了“政治人”和“经济人”以及“社会人”等抽象定位，人的伦理发展的片面化局势逐渐加剧。“当黑格尔、费尔巴哈、马克思从不同的层面分析异化现象时，他们同时也从不同的角度揭示了人的存在的片面化趋势。” 单向性或片面性使人盲目地追求某种目标，甚至是抽象的符号化的目标，并且把这种目标所导向的行为合理化、合法化，从而忽视了真实的主体本位的伦理向度的存在。食品安全问题在人本身的层面影响人的全面发展，从而致使其它定位的角色不能健康发展，因此确保食品安全涉及伦理体系建设的核心目标。
(三)监管机制存在诸多问题。
作为一个良性循环的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其必然涉及经济主体个人、经济单位、政府、市场和第三种组织（既非政府有非市场），其中前两者是市场经济伦理的行为主体，后三者是市场经济伦理运行和发展的生态环境。我国政府的政策导向引导着整个伦理体系发展的生态环境，从而规范和引导着经济个体和经济单位的经济伦理向度。在政府、市场和社会组织的监管体制中，政府管理体制由于决策重心太高、决策部门负荷过重、部门协调成本太高等，使食品安全的预警和监管机制不能正常进行。市场由于信息政策发展不完善，信息传播不对称，竞争机制不成熟，整个市场机制对于主体经济行为不能有效调节。而各种社会组织，尤其媒体往往是事前不报事后蜂拥，“第四种力量”的角色根本承担不起来。另外其它的各种维权组织、自救组织等还没有成长起来，也不能起到有效的监管作用。消费者个人由于维权意识不强，自救自觉性不高，不能及时发现和正确处理经济主体的违规行为。
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出现问题的原因分析
（一）功利性合伦理化对人自身发展的迷失。
马克思认为，伦理的发展具有历史性。他根据人的发展状况，把社会发展分为人的依赖的社会、物的依赖的社会以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三个阶段。因此从历史发展来看，伦理体系又可以分为人的依赖的伦理体系、物的依赖的伦理体系以及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伦理体系。人的发展的每一历史阶段，都必然地突出发展了自身伦理体系结构中的相对应的部分。如人的依赖的社会就突出地发展了人的关系的伦理体系，包括政治伦理体系，即以政治人为特征的伦理体系；物的依赖的社会就突出地发展了人的经济伦理体系，即以“经济人”为特征的伦理体系。这一发展历史过程，既是突出重点发展的过程，又包括极端片面化发展的倾向，因此它把以前一些不合伦理的因素合伦理化，如果伴随着一些社会舆论环境的影响，甚至把一些违背人自身发展的因素合伦理化。如在人的依赖的社会里“利”一般不会被重视，但是在物的依赖的社会里“利”就会被重视同时也会被合伦理化，当然如果同时伴随着社会舆论的影响，也必然产生由于对“利”的过分追求而影响人的正常发展。
（二）市场机制不能有力调节经济主体的行为。
我国市场经济的一些市场调节机制还没有健全，制约着市场机制对经济主体行为的调适功能。第一、没有形成科学的契约伦理体系和竞争伦理体系。契约伦理体系和竞争伦理体系是市场经济伦理体系的两个基本支撑点，其成熟化和规范化的程度严重制约着市场经济伦理体系的发展。第二、没有及时地预警机制和严格的淘汰体系。信息市场和信息政策的发展状况，是市场经济体系预警机制的关键因素，决定着市场机制对经济主体行为的预警功能。经济行为行政化对经济主体的失范形成庇护，制约着市场机制的淘汰功能。第三、没有形成完善的职业伦理体系。职业伦理体系是市场经济伦理体系中的最基本的组成部分，它取决于政府和市场所形成伦理生态环境。政府直接影响经济主体间的利益关系，从而决定主体的经济行为取向，制约着职业伦理体系的形成和发展。第四、经济主体缺乏伦理体系的主动性和创新性。政府的过度干预使政府的体制性渗透于市场经济之中，使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带有政治体系的特点，制约经济伦理主体主动性和创新性的发展。
（三）监管机制不能及时监管经济主体的行为。
市场监管机制包括政府、非政府组织和个人，由于非政府组织没有成长起来以及个体的维权意识不强，从而使整个市场的监管职能托付给了政府。政府为了迅速改善民生，以经济目标作为各级政府的工作目标，从而使政府不能有力监管经济主体的行为。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政府的政治、经济和社会职能逐步从统一走向分化，并且在不同历史时期各有主次。我国市场经济虽然经过了三十年的发展，但是政府在实施政治职能与经济职能时表现出同一性和直接性，使整个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出现了诸多问题：首先，政府职能过度增加，既导致自身机构臃肿，不能有效决策，又使自身涉及经济利益过多，容易滋生腐败。其次，以地方政府为单位来完成经济目标，必然导致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社会不公平加剧，并且忽视社会发展和资源环境的承载能力，从而加剧了区域不公平和代际不公平。再次，以行政手段来代替市场本身的规律，既使政府自身对市场的微观预警、监督和管理职能衰退，又使经济实体不能在市场的优胜劣汰中健康成长。
三、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的几点建议
（一）把人的全面发展作为市场经济伦理建设的核心目标。
人的全面发展既是社会发展的长远目标，也是经济伦理体系建设的核心目标。这是因为：（1）个人的发展状况与经济生活发展的状况相一致。“个人是什么样的，这取决于他们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 （2）物质生活的发展制约着伦理生活的发展。“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过程。” （3）经济伦理是人的发展状况在经济生活领域的体现。经济伦理因为与经济生活的天然联系而处于意识形态的基础与核心地位，从而制约、调节着人们的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又因为与个人全面发展相一致，而成为每一社会形态下个人全面发展的标志。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经过三十年来的发展，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极大丰富，个人需求的满足得到了实质性的改变，但是经济目标对伦理向度的主导仍然制约着经济伦理体系的正常发展，尤其以利润为衡量市场经济主体行为有无生存权的标准，更加导致了对个人生存现状的侵害。因此，这时虽然有了以人为本位以及人得到全面发展的初步条件，但是把人的全面发展提到经济伦理的核心目标上来却更为紧迫。
（二）彻底转变政府工作经济化和市场运行行政化的局面。
增强政府对市场经济伦理体系的调适能力就必须使政府主体明确自身与市场主体的利益关系，采取科学定位和合理监管转变政府以经济增长目标为政绩考核的方法，增强政府对市场经济的微观监督和管理能力，以社会服务的职能促进社会经济生活的健康全面发展。增强市场机制对经济伦理体系的调适能力，就是要让市场机制在远离行政命令干扰的情况下健康成长，在信息市场发达的情况下形成良好的竞争机制和交换机制。在调适的过程中形成以职业伦理体系为中心的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形成有利于主体在能力、角色和关系等方面健康发展的局面，为主体的全面发展开辟成长的空间和路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处于由传统经济伦理体系向现代经济伦理体系的转型期。传统经济伦理体系以政治目标为一切行为取向取舍的最终依据，现代经济伦理体系以政治引导的经济目标为一切行为取向评价的最终依据，这些依据都导致了对主体本位迷失和片面性发展。扭转政治目标经济化和经济目标政治化是实现以人为本、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条件，是目前一切经济伦理问题的根源。
（三）积极培养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
在西方国家中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在经济伦理的引导和监管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一是能够分担政府机构和市场机制监管和调节的职能，弥补其监控、信息处理和决策方面的不足，及时快捷地反映违规行为并组织自救活动；二是能够以第三方的立场监督和促进政府和市场的监管职能，在互动和促进中达到社会治理。西方国家的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种类繁多，各种功能的组织已经形成了覆盖全国的网络，对于慈善、自救、维权和市场监督等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我国的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发展滞后，大多都表现为形式主义和区域发展的局面。进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体系建设，首先必须从政策上鼓励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的健康发展。其次从法规上规范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的管理。再次鼓励多层次、多职能的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的网络式发展，使其真正地成为社会机制的末梢神经和传输动脉。最后鼓励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积极参与社会治理，严格监督和及时规范经济主体的违规行为，使非政府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中真正发挥作用。
（四）建立和完善契约伦理和竞争伦理的引导和强化机制。
契约的前提是公平公正，要求是诚实守信，保障是违约必究。社会主义市场伦理建设要从制度上保障契约双方的公平公正，坚决防止借用外在力量来破坏这种契约生成的前提。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要恢复和强化诚实守信的伦理价值，通过功利价值去最大限度地维护伦理价值，通过伦理价值去促进功利价值。在制度上建设上使违约行为主体风险大于得利，主体不能转嫁风险，主体不能逃避风险。更要防止违约行为主体借用经济目标政治化的庇护去削弱风险，借用政治体制性的因素去转嫁风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伦理建设要创造自由平等、公开透明的竞争环境，严格监督经济主体的竞争手段是否正当，谨防借用经济目标政治化的舆论力量，破坏自由平等、公开透明的竞争环境，为不正当竞争产生滋生的温床。坚决杜绝用一刀切的行政方法去干预公平竞争，以免既破坏市场机制自身对经济主体行为的调节职能，对主体经济行为进行压制或扭曲，又要防止通过主导媒体舆论把这种压制和扭曲合理化和合法化，从而违背客观经济规律、浪费社会资源和自然资源。
（作者单位：桂林理工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
注释：
[德].石里克.伦理学问题.商务印书馆，1997.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
杨国荣.伦理与存在.道德哲学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人民出版社，19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