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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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十二点,大多数人正在苏州会周公,某赖却披头散发拖着眼泪鼻涕四管不明液体,COS贞子状一手指着屏幕诅咒外加控诉不已:“江雨朵你这个后妈!今儿个我不把你往死里掐,明儿个咱就改名叫赖巴巴!”
  于是乎,长夜漫漫,敲字抒怀,唯有一打面纸相伴。
  初看《画堂春》,某赖是歪着嘴角的。要知道,这姓江的小妮子素有“动漫小魔女”之称——虽然这个由某出品人设计出来的称呼,曾经让当事人吐血三升——向来以轻松、活泼、搞笑、动漫风的笔法见长。
  这不,才开场,爆笑大戏就开始上演——
  在下姓郑名椿萱,毕业于北京商科大学管理系。我妈说当初查字典,发现有个成语叫椿萱并茂,也就是父母双全的含意。
  结果父母是双全了……我自己却于二十一岁临一天之际,遭遇飞来横祸凄惨到人神共愤鸟兽为惊无与伦比。
  开场三行,就让某赖笑滚。这位名字兆头不太好的第一女主角,不知道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开场不超过第一页,就因为涮火锅吃太猛喉咙卡到一块肉喘不上气,一头向后栽倒砸上金鱼缸,以亲身试验比较了头骨和玻璃的硬度问题——
  然后,她穿越了。
  当江某某摆出一副“江大贫嘴”的姿态尽情恶搞,写出——
  “同志们,我、穿、越、啦!”
  ——这种句形的时候,赫然出现的大字,让某赖不得不形象化地表现出“ORZ失意体前屈”这个动作。
  恶搞调侃到KUSO的程度也就罢了,江大后妈为自家亲孩安排的这场穿越之旅,简直是没人性到了极点——
  别人家穿去古代吃香喝辣不说,还穿金戴银结实一打帅哥。可江大后妈她可好,偏让自家亲生女儿女一号,穿回了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之外的第三种人身上——
  我既然站这队行列里,自然知道此番我借尸还魂附的是个男孩儿身。想着男的就男的吧,能活命就成。反正穿越这回事,女魂男身也不新鲜。可宦官……
  ——我被这总是出人意料的人生当场KO。
  女主惊了,估计心里盘算着若是能换个作者肯定脱离江某某的魔爪另投明主。
  屏幕外的某赖也惊了,一口奶茶喷在屏幕上,然后惨叫着死江赔我的液晶屏!
  当看见和女主关系密切的一位半男性角色之后,某赖和某江有了第一次对话——
  某赖:“喂,按一般穿越言情小说的常理,女主应该是跟官儿最大的那个——皇帝朱棣是吧?可按照你喜欢美少年的定律,难不成是和姓王的那小子?”
  某江(邪恶笑):“嘿嘿,我喜欢这姓王的小子。皇帝算啥?!玉皇大帝也比不上‘我就喜欢’!”
  某赖(ORZ):“宦官和宦官的爱情故事吗?你这是欺诈!”
  某江(TOT):“宦官咋啦?人家就不能爱啦?你这是歧视!”
  某赖在深刻ORZ的同时,只能以祝福的眼光投向可怜的男女主角,并为他们祈祷如果下辈子能投胎记得千万别选这个江后妈。
  就在某赖以为《画堂春》会按照江大魔女的一贯风格,兴风作浪搞怪无敌的时候,剧情竟然急转而下,从恶搞穿越变身成为宫闱斗争剧——
  江魔女摇身一变,将“一张贫嘴死人也给气活了”的轻松搞笑风格,和“勾心斗角血雨腥风,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严肃宫廷争斗,叠巴叠巴揉成一团子,当真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这边的某赖看得是不住抽搐,刚聚集起严肃气氛敛起眉头准备适时地来感慨与思索一下,下一刻又被一句贫嘴逗得喷笑。最后,当——
  朱棣喜道:“不谋而合!朕也是如此想的。如今天下初平当政通人和,你啊,就叫郑和吧!”
  “噗——”
  于是中午那口饭压抑至此终于喷了出来。
  天爷!直至今日,我才知道我是谁。
  ——这段出现在眼前之时,伴随着先前一直顶着“马三保”大名的女主角,某赖也一并吐血,外带哀嚎不已:你小子怎么把主意打到郑和头上去了啊?
  某江(邪恶笑):“哦呵呵呵呵呵呵……玩的就是心跳!”
  于是,在某赖“交友不慎”的感慨之下,剧情再度玩起了仙人跳。血雨腥风渐渐落幕,尘埃落定之后,男三号朱棣终于成家立业也坐稳了皇帝的宝座,咱们的可怜女主马三保,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认识了本文的男二号——梅九公子梅皓云。
  某江(瞥):“你就偏心吧你!说到现在都没提一下我最喜欢的男主角王景弘,你还有没有尊重作者的觉悟啊?”
  某赖(回瞥):“刚才你咋说来的?玉皇大帝也比不上‘我就喜欢’!”
  如此这般,就如同各位读者大人们都猜中的那样,无错,江大魔女玩起了三角恋!
  某江(怒):“你你你给我搞清楚主语!是我笔下的人,不是我!故意省略小心我要告你诽谤!”
  王景弘与马三保可算是青梅竹马,二人日日夜夜多少年头,日久生情细水长流,自然是好得就差没穿同一条裤子了。可惜的是,王大帅哥的个性颇成问题,啥事情都闷在肚子里,外加长期伴于君侧,后来又被派进了东厂,无法避免地手脚上就不怎么干净。
  梅皓云乃富商之子,个性温文儒雅。但这并不算吸引人,让某赖动容的是,这家伙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我第一次意识到,梅皓云啊,他不是能帮我逢凶化吉的一张银票;他不是温柔微笑帮我排解难题的万能法宝;他也不是闲来无事陪我游山玩水的一个朋友;他甚至不是只要回头只要愿意就能看到的固定配角。
  他是一个人。他叫梅皓云。他一直对我,很好很好……
  一个如此宽容,一个如此默默隐忍着守护心上人的好男儿,却被江大魔女用“朋友卡”外加“好人卡”来了个双重必杀。
  一直以为江大魔女恶搞无敌,谁晓得下狠手起来也是应了那一句“最毒妇人心”。其间种种惨事,不便一一细表,否则定会被某江捏着耳朵旋转三百六十度恶狠狠地交代一句“拒绝透剧”。
  这边的好人赖,只是友情提醒各位读者大人,表以为看到《画堂春》不正经的开场,就放松警惕。某后妈虐人的功力,有某赖手边的纸巾可做证明。被某人貌似纯真的外表所蒙骗的后果就是,鼻涕眼泪一大把四条可疑水流糊了一脸,丝毫没有一种叫做“形象”的东西。
  当女主高高兴兴地穿了回来享受抽水马桶卫生巾电灯电话游戏机,并和新结识的律师男友打情骂俏如漆似胶之时——
  红叶飘飘,木叶萧萧。彩色布鞋辗碎了落叶。相牵的手腕垂下的银链子悦耳碰撞,发出寂寞寥落的轻微声响。
  身后有谁凝望,但,那是谁呢?
  我已经不再记得了。
  才话别,已相约。
  只一眼,便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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