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云雾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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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好的作文试题,必须靠近考生,有较强的开放性,注重以人为本,注重理性思辨,凸显生活体验;内容高度开放,限制逐渐显现;贴近自我和关注生活,给学生思想自由的空间。以此标准研判2010年安徽卷作文题,它离一道好的作文试题的标准还有一段距离。
  【关键词】高考作文 以人为本 贴近自我 关注生活
  
  一、怎样才是好的作文试题
  新课程标准的终极目标是给学生提供真善美的平台,让他们在学习的过程中通过感悟,去发现生活的真善美,并通过自己的手与口,来描绘出或描述出自己理想中的真善美。这样,才会出现“无贵无贱,无长无少”、真善美之所存则“师之所存”的教育盛况。
  我们必须正视这样一个现实:我们的孩子为了应对高考,整天埋头在书山题海之中,阳光般的笑容逐渐远离了朝阳般的青春,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思想影响下,眼镜片的厚度随着所做的题目的增多而逐渐加厚,教室外面纷繁复杂、五彩缤纷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早已是世外桃源。他们不知道皖江经济带,不知道暴走妈妈,更不知道墨西哥湾的石油泄漏事件。狭隘的校园生活给命题者提出了更严格的要求,一道好的作文试题,首先必须靠近考生,无论城乡,无论贫富,考生们都有话可说、有情可抒,使得考生们在单调枯燥的高三生活中,能够通过少得可怜的阅读而流露真情,而挥洒才情,而飞扬灵性。南京一中考点的一位高三语文老师认为:“高考作文题从考生心灵体验出发,引导考生关注生活琐事,透视其间深蕴的生活真谛,从而感悟人生,这样考生才能写出真诚、感人的文章。”
  安徽省自2006年自主命题以来,高考作文相继尝试了话题作文、命题作文、材料作文等作文题型,五年的历程不算漫长,但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却是2006年以“读”为话题和2008年的“带着感动出发”的作文试题,因为它们能够引导考生关注现实生活,有利于考生从经历生活、感受生活、思考生活转化到总结生活经验、指导生活未来、创造美好生活这样一个良性的轨道,能够在他们清纯的世界构建生活的真善美。
  著名教育家叶圣陶曾经说过:“语文学习的外延与生活的外延相等。”生活的特性是什么?是无所不包、随意发挥的巨大的自由空间,是透过真善美的舞台发现真善美的真谛,是不固化的、灵活多变的。语文的学习和作文的写作也应该秉承生活的这种空间和自由度,也就是叶老说的“让作文成为生活的需要和组成部分”。开放性的命题正好体现了这一点,无论是安徽卷2006年、2008年的作文试题,还是天津卷的“留给明天”、上海卷的“他们”,好的作文试题都有这样的一个共性,那就是有较强的开放性,在注重思维方式的考察的同时,可以给考生提供丰富的想象空间,让考生明白洋溢着真善美的世界五彩纷呈,真善美的答案也是丰富多彩。
  二、2010年安徽作文如何立意
  (清)阮元《吴兴杂诗》:“交流四水抱城斜,散作千溪遍万家。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这首诗蕴含的哲理,引发了你怎样的思考或联想?请根据你的思考或联想写一篇文章,不少于800字。
  这是2010年安徽卷高考作文题。要想写好这篇作文,首先必须得了解这首诗的作者及相关背景知识。阮元(1764~1849),字伯元,号云台、雷塘庵主,晚号怡性老人,扬州仪征人。清代嘉庆、道光间名臣。是著作家、刊刻家、思想家,在经史、数学、天算、舆地、编纂、金石、校勘等方面都有着非常高的造诣,被尊为一代文宗。阮元曾任浙江巡抚多年,对江南水乡有着独特的感受。这首《吴兴杂诗》是他著名作品之一。吴兴就是现在的浙江省湖州市。“交流四水”即四水交流,四水指湖州市的东苕溪、西苕溪等四条主要河流。“交”即交错纵横,“抱城斜”指溪水环抱着吴兴城曲折地流淌着,“散作千溪”形象地描绘出东苕溪、西苕溪等分散为若干条支流。全诗细腻生动地刻画了吴兴四水上溯、河流纵横、民居广布的美景,用平白朴实的语言描绘了一幅水乡秀丽景色。
  站在考生的立场上,这篇材料作文该如何立意呢?人们常说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审美主体的差异性、审美角度的差异性,决定了立意角度的不同,得出的结果自然迥异。绝大多数考生认为“深处种菱浅种稻,不深不浅种荷花”,指做任何事情都要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按客观规律办事,不能形而上学地搞“一刀切”和绝对化。这不失为一种最保守的理解。联系我们的现实生活,我们可以看出,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愚昧无知中走出,到“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理论思想的务实;从片面追求GDP而忽视环境保护,到今天哥本哈根的气候峰会、低碳经济、可持续发展;从高等教育的盲目扩招、大学教育质量的下滑、大学生一毕业就失业的窘况,到今天呼吁高三毕业生理智规划个人的将来,选择适合自己发展的创业之路;从居高不下的房价成为扼制居民消费的瓶颈,到连出重拳调控房地产市场……无论是国家大政方针,还是平民百姓的柴米油盐,“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思想已深入到千家万户。笔者认为上面的立意自然不会跑题,也符合命题者的考查意图。可是细读2010年《考试说明》,我们不难发现,《考试说明》中将“有创新”中的“见解新颖”解释为“指文章对生活有独到的感悟和深刻的见解”,“鼓励见解精辟、独到”,这就说明作文对立意准确的要求提高了,深度要求加强了。如果按照上面的立意来构思作文,很明显,离高考作文“有创意”的目标,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那么怎样才有创新呢?我们不妨首先回归到文本,研读诗歌,我们的眼前出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四水绕城,千溪入户,稻菱交错,荷花飘香,好一派静谧和谐、闲适幽静的江南生活。由此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出第二个立意——美在和谐呢?这种和谐既是人际关系的和谐,人们远离战争,没有硝烟,到处是欢歌笑语、歌舞升平;又是人与自然的和谐,青山绿水,蝶舞蜂鸣,草长莺飞,山光水色,怡情悦性,看不见遮天蔽日的黑雾,闻不到酸得发臭的污水,听不到刺耳尖利的轰鸣。这种和谐,不正是我们心中最美丽的地球村吗?
  我们再站在菱、稻和荷花的角度上看:我是菱角,我就要生活在深水中;我是水稻,我就选择在浅水区;要是荷花,就只有站立在不深不浅的水中央,这样才可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只有找准了自己的位置,才可以绽放出生命的光彩,不管你是苍天的大树,还是如茵的绿草,不管你是倾国倾城的佳丽,还是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这是不是可以算作第三个立意呢?
  我们再来看看文中另一个重要意象——水。我们把湖州城看作一位嗷嗷待哺的孩子,那么环城的四水则是一位含辛茹苦的母亲。不管是王堂谢庭,还是蓬门茅牗;不管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还是一介草莽、愚鲁匹夫,她总是一如既往地深爱着一切,这不又向我们昭示了一个大爱无疆的哲理吗
  三、2010年安徽作文题是不是一道好题
  既然安徽卷给考生提供了一个可以戴着镣铐跳舞的空间,不管舞跳得怎样,这个舞台的设计总是尽如人意的吧?可是搜狐热门调查表明,从试题难易程度来看,42.76%的读者认为非常难,36.67%的读者认为比较难;从考生是否容易跑题的角度看,39.89%的读者认为非常容易跑题,36.23%的读者认为比较容易跑题;从作文题是否好发挥的角度来说,48.74%的考生认为试题太偏太乖,不好发挥,36.39%的人认为试题限制比较少,发挥空间很大;32.17%的人认为试题的质量一般般,而26.37%的读者公开认为命题者比较弱智。
  这样的结果可能出乎命题者的意料,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笔者认为,首先命题者忽视了试卷的结构。整个试卷150分要考查考生对祖国语言文化的掌握了解程度,无疑是管窥之见。因此命题者要注重试卷知识面的涵盖。第Ⅰ卷已考察了古诗欣赏,又以一首古诗作为作文的素材,笔者认为,这种形式的考查,不利于对考生整体语文能力的检测。第二,题目缺乏相关的背景知识的介绍。笔者调查发现,不少考生不能准确理解诗歌的一、二两句,这势必影响考生对整个材料的领会,无法准确把握诗歌所蕴含的深刻道理。不管是话题作文、材料作文,还是命题和半命题作文,只要注重以人为本,注重理性思辨,凸显生活体验;内容高度开放,限制逐渐显现;贴近自我和关注生活,给学生思想自由的空间,就不失为一道好的作文题。仔细研读2010年安徽卷作文试题,我们发现,试题缺乏对考生知识现状的了解,忽视对相关材料的补充,使得本应该“清澈见底”的作文试题叫人如“雾里看花”,看来,这离一道好的作文试题的标准还有一段距离,还有待命题者的继续努力。
  ★作者单位:安徽省阜阳市第二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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