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乘风不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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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如此吗?如果斯特林及其幕僚,还是像上世纪90年代或者21世纪初那样,以赚钱为首要甚至惟一的任务,就没必要在2008年夏天令布兰德劝降拜伦·戴维斯,扬言要组什么“新版马龙和斯托克顿”组合了。后来确实是布兰德临阵变节,但如果他当时顺利留下,姑且不说这几年的状态起伏是否如在76人一般,至少快船会度过一个很愉快的休赛期。那时候再强大的媒体也只能看纸面阵容分析球队实力。
  
  NBA有这样一支球队,他们的阵容中不乏明星球员,也偶尔能打出让人眼前一亮的连胜成绩。不过似乎从来没有人认为这支球队会有很好的成绩,原因很简单——他们名叫“快船”。正是这支号称四大联盟头号鱼腩之一的队伍,才能制造出各种各样违反常理的话题。
  说起快船的尴尬,还得从他们性格古怪的老板讲起,即号称“NBA版葛朗台”的唐纳德·斯特林。
  
  航向转变
  
  快船给外界的印象,通常就是老板小气,培养出来的好球员也留不住,但这多少有一些刻板印象的成分。2005—06赛季,快船一跃成为联盟最亮眼的黑马。别的不说,至少当时那支由布兰德和卡塞尔领军的草根军团是洛杉矶最好的球队,能力压湖人足以给斯特林脸上添光。人都是会变的,哪怕外界觉得快船只是昙花一现,这件事还是令老板印象深刻,想要赢球的种子已慢慢开始生根发芽。
  要改变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偏偏快船没有这个基础。卡塞尔不久就步入生涯暮年,布兰德则在两年后的一次夏季训练时伤到了脚踝。这些事都与快船的运营方针没有关系,但可能是球队氛围总是臭烘烘的关系,外界似乎并不太关心他们遇到了怎样的灾祸。很多人反而是感觉快船“回到地球”了,他们原本就该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当真如此吗?如果斯特林及其幕僚,还是像上世纪90年代或者21世纪初那样,以赚钱为首要甚至惟一的任务,就没必要在2008年夏天令布兰德劝降拜伦·戴维斯,扬言要组什么“新版马龙和斯托克顿”组合了。后来确实是布兰德临阵变节,但如果他当时顺利留下,姑且不说这几年的状态起伏是否如在76人一般,至少快船会度过一个很愉快的休赛期。那时候再强大的媒体也只能看纸面阵容分析球队实力。
  好像快船就是没有这个福分。布兰德离开之后,球队补进坎比作为替代品。不错,他眼下已身背巨额到期合同,是各路强豪眼中的香饽饽,但当时可不是。那一年掘金之所以要送走“勉族人”,就是出于省钱的关系。快船参与的一笔交易,力图节省薪资的竟然不是他们,这本身就是很大的意外。
  事情发展到这份上,依旧没人看好快船的前景。坎比和卡曼理论上会是很合适的禁区搭档,但两人都有很严重的伤病史,一个赛季能同时出阵几次还很难说。在签约坎比之前的2007—08赛季,卡曼就一度凭借左右开弓的娴熟技术,打出过类似本赛季的亮眼数据。结果业界在提及西区顶级中锋的时候,往往不提卡曼的名字,因为他伤病缠身,也因为他身披的是快船战袍。
  
  沉船一季
  
  认真做事是一种生活态度。这里的意思应该是并不是任何环境都能让你认真的;有的人大大咧咧了一辈子,等到真的想有所作为的时候,才发现天时地利都不在自己这一边。至少上赛季的快船,没有天时是肯定的。
  季前赛期间,坎比和戴维斯轮流挂点养伤。谁都知道他们出勤率不高,但伤在这种关键时刻还真的出乎主帅邓利维的预料。尤其是戴维斯——毕竟控卫号称球场上的教练。他的速度型球风原本就和邓利维稳扎稳打的习惯不咬弦,此刻再错过最宝贵的季前磨合机会,几乎在当时就预示了快船又将度过平庸的一季。
  快船有没有试图努力过?其实是有的,他们甘愿在2008年11月底,吃进当时被认为性价比偏低,但仍具一定身手的扎克·兰多夫。兰多夫的实力如何评价?我们无从知晓,因为他今年在灰熊打出了让业界交口称赞的好比赛,但这样的好事就是轮不到开拓者、尼克斯,当然也包括快船身上。
  也许有一点是肯定的,像快船这种名声很差的队伍,是不能培养单功能得分手的,因为他们即使数据很好,也会被批评为是“只顾个人表现”。兰多夫不是个例,如今在勇士打出惊人得分表现的科里·马盖蒂,当年效力于快船时始终不入邓利维法眼。没人知道这支进攻防守都不好的球队,为何对有天分的火枪手如此排斥,以至于他们一旦离开就能够迅速发光发热。
  尴尬的还有拜伦·戴维斯和邓利维的关系,将帅之间时常因球风不容互相呛声。论球风,戴维斯是联盟最古怪的一人,他的投篮选择很差,但同时球风也很无私。像勇士这种能包容他滥投习惯的球队,他就能够打理得有声有色。不过强调强弱侧分球,充分利用球赛时间和球场宽度的邓利维,似乎一度并没有包容戴维斯的意思。当时快船和勇士低迷不振,76人甚至搞到主教练丢了乌纱帽,业界讥讽布兰德“一个决定毁了三家球队”,其实非常贴切。
  内忧外患之下,快船的救世主在哪里?2009年的选秀大会一度给他们希望。布雷克·格里芬是公认的头号应届新秀,也被一致认为将夺取新赛季的最佳新人奖项。内线过于拥挤?不怕,有同样处在重建期的灰熊跑来救场。克里斯·华莱士吞下兰多夫的巨额合同,解了快船燃眉之急,还因此被口诛笔伐了整整一个夏天。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其实只要半年很多事就会不同,所以不要急于下结论。
  去年夏天,外界支持快船送走兰多夫,除了认为其只是数据了得之外,一个很大的原因还在于,可以避免兰多夫“带坏格里芬”。眼下梅奥、盖伊和小加索尔们暂时没有被兰多夫改造成问题儿童,倒是格里芬赛季报销了。可见光换球员没用,把球队名字也顺便换了才是正经事。
  
  舵手之死
  
  当时快船天降洪福,得到兼具体型、运动力和成熟性格的格里芬。后者也信誓旦旦说,我才不管什么“快船诅咒”,来这里就是率领球队赢得比赛的。看得出来,格里芬应该是做过一个梦,梦见阎罗王告诉他不能迷信。外界也纷纷鼓噪说,姑且看格里芬的道高,还是快船的魔高。因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句话很早就有了,所以好像事情本身似乎也没多大悬念。
  后来发生的事情众所周知,格里芬赛季报销,留待明年与约翰·沃尔争夺最佳新秀。不久前ESPN组织的谈话节目中,就有球迷高瞻远瞩,问说格里芬和沃尔孰优孰劣。其实会被这么问的新秀就很可怜,上一回奥登眼看争不过杜兰特,休了一年照样不是罗斯的对手,今年继续养伤去了。运气再差一点的话,奥登也有机会和沃尔争一下最佳新秀。
  好巧不巧,快船在格里芬宣布不举之前,一度打出一波非常漂亮的连胜。主教练邓利维也曾经非常开心地说:“如果格里芬顺利复出,我们就等于在交易截止日平添一名新援。”这话其实漏洞百出,卡曼、坎比和戴维斯也经常受伤,要是复出也算新援的话,快船可能是全联盟转会做得最好的球队。
  格里芬做了一个检查之后,宣布快船引援无望,结果他们马上很配合地打出一波连败。要说心情的话,格里芬肯定比奥登要好一些——后者缺阵后球队的战绩一度上扬。也许邓利维和他的弟子们就是想告诉格里芬,他真的是球队的天之骄子。刚好赛程安排也很应景,快船在连败之后碰上了“更快船”的篮网,这种比赛想不赢都不行。首节狂砍39分之后,快船既体面地终止了下滑,又照顾到了状元秀的心情。
  论格局,快船真的不如开拓者。当年奥登宣布新赛季只能与西装为伴,总经理普雷斯蒂的第一反应?“我们全队又不止是只有奥登一人,该赢的球还得尽量去赢;等其他年轻人都有所成长的时候,再静待奥登归队就是了。”现在普雷斯蒂的话至少说对了一半,他手下的那批年轻球员这两年确实进步非凡,只不过继续在静待奥登归队。
  那么快船呢?自从格里芬受伤之后,这才传言坎比可能会顺利留下。这里姑且不说状元秀究竟实力几何,光是卡曼、坎比和格里芬锋线三人组的名头就足以让个别对手吓到赛季报销了。格里芬若健康就必须换走坎比?这样的快船与往年的不思进取有何不同?好在他们还是给自己留足了余地,各种风闻也仅仅是停留在流言的程度而已。
  同时有消息从快船阵营传出,球队开始认真考虑把坎比留到季末的可能性,至少会在2月份对进入季后赛的可能性做一番认真客观的评估。这样做,至少不会冷了那些努力打球的年轻球员的心。
  
  海贼群像
  
  快船未来的核心暂时得继续观望,于是其他年轻球员的成长就成了本赛季必须重点关注的话题。此前有传闻坎比会走,一方面是因为他的能力及合同确实太吸引人,另一方面也是快船想得到一名堪用的侧翼球员。
  在球队目前的二三号位上,惟一表现值得一提的,是2008届新人埃里克·戈登。戈登、罗斯、梅奥和洛佩斯是这一届球员中的得分四大才子。他们都有希望在未来数年保持20分左右的水准,如果再稍微刻苦一点,进入全明星也不是奢望。四人中,戈登的广告牌效应不如罗斯和梅奥,在中国的名气又远不能与所谓的“阿联护法”洛佩斯相比。不过这确实是一名有才能的球员。ESPN赞他为“小号的米奇·里奇蒙德”,同时他也是联盟少数在三分投射和造罚球之外都能有所建树的全能攻击手。
  除了戈登之外,快船在侧翼的情况就很难堪的了。桑顿当年入行之时,就被诟病为“大龄新秀”,不具备长期的升值空间。如今打了两个多赛季,桑顿似乎证明了这个评价是错的——他甚至有被逐渐贬谪的迹象。
  作为一名单功能的得分手,桑顿的最大问题是表现极其不稳定。业界有声音讥讽他说:“你爱他或者恨他,其实只取决于看了他哪场比赛。”而且因为已经将近27岁的关系,桑顿的毛病并非因为生涩,而是很容易脑充血地失控。关于这点邓利维也没什么办法,主力战袍在他和巴特勒之间几经更迭。
  与桑顿不同,现在球队的正印小前锋巴特勒,几乎是没有被寄予过期望的。生涯早期,巴特勒号称会防守的射手,实际上不会投篮,教练要派他上场也得犹豫再三。上赛季巴特勒效力于侧翼更缺人的新奥尔良黄蜂,终于把久违的投篮手感找了回来。不过他现在的投射和防守也都只能说是中等偏上的水平而已,每场打上30分钟肯定是多了。也许巴特勒是少数在快船还能运气很好的球员,这两年他的东家都在二三号位严重缺人。只不过自身能力与所处位置有所偏差,最后损失的只是球队而已。
  顺便说一句,上赛季季前一度有望竞争首发的里基·戴维斯,已经被边缘化很久了。最近有媒体爆料说,戴维斯已摇身一变,成为快船众将的心灵导师,甚至担负起非正式的助理教练责任来。看到如此惊悚的新闻,你没道理再怀疑快船不是处在洛杉矶的球队,因为这个戴维斯以前穿球衣的时候就长得不像球员,现在不可能因为打不上球就长得像教练了。
  
  起帆远航
  
  说了这么多,笔者好像至今没提拜伦·戴维斯和克里斯·卡曼本赛季有所回暖的表现。应该说,这两位“昔日全明星”和“未来全明星”,发挥是值得认可的。但姑且不说眼下快船战绩仍是普普通通,就算真的还不错,似乎也会让人反问一句“然后呢?”是啊,然后呢?哪怕明年快船如2006年一般起帆远航,一路行驶到西区半决赛才搁浅下来,好像他们的顶峰也就是到这里了而已。
  原因无他,这个联盟像格里芬这种傻乎乎不信邪的球员真的不多了。现在不是快船想不想留好球员的问题,而是这些人愿不愿留。一支好球队肯定不是有钱就可以的,更何况这个钱还是败坏了二十多年人品后攒下的。
  这样说好了,最近西区几支弱队纷纷触底反弹,刚好老记们吵詹姆斯会去热火、篮网、尼克斯也有些腻了,便陆陆续续地把雷霆、灰熊、森林狼这种球队搬出来。还别说,前几天美国当地媒体已惊现快船的名字,原因是“戴维斯、戈登、詹姆斯、格里芬和卡曼”组成的首发阵容太过诱人。
  坦白讲,看到这里的时候笔者真的有笑出声来。你能想像科比领军的湖人,大战詹姆斯领军的快船吗?届时哪怕詹姆斯确定已经是比科比更好的球员,他身上的球衣也会说“不”的。做篮球媒体应该30个队都要爱没错,但有些直观的感觉还真是怎么样都改变不了。
  其实,每个队都有自己不愿触及的话题,比如爵士是“德隆无法与保罗相提并论”,骑士是“詹姆斯可能会走”,雷霆和森林狼是“小城市球队对大牌没有吸引力”。但快船是什么呢?他们所处的城市明明那么好,结果一旦谈论起来,不知不觉的自卑感就出来了。
  不过大家也别忘了,不管詹姆斯或波什离开现有东家的可能性有多大,他们已经在各自球队呆了7年。7年足够一个高明的总经理随心所欲地兑现自己的建队计划了、所以说,善待自己选进的新秀,哪怕你在外面不是那么抬得起头,还是能活得有滋有味的。至于像马刺那样,则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现在那些关于詹姆斯投靠快船的话题,不说也罢,倒是格里芬的未来发展很值得关注一下。如果格里芬真的好到像詹姆斯或者杜兰特那样,快船不用犹豫也会知道怎么做决定。不过眼下来看,他们手上的牌有风险,打不打更取决于老板是不是真心想改变。这个话题并没有言之尚早,围绕格里芬铺陈开来的建队计划,如果因为这多出来的半赛季缺勤期就发生巨大改变,快船还真的不如安安分分地抛锚下去算了。
  
  数字快船
  
  1:自从1976年以来,只有一名快船(包括前身布法罗勇敢者)选进的新秀在队期间参加过全明星赛。1988年快船选进的状元秀丹尼·曼宁,代表快船参加了1993年和1994年的全明星赛。
  4:格里芬是1966年选秀制度开始以来,第4名没有参加处子赛季的状元秀。此前3人分别是大卫·汤普森(1975—76赛季转投ABA)、大卫·罗宾逊(1987—88赛季为海军服役)和格雷格·奥登(2007-08赛季因为膝伤报销)。
  3:格里芬是第3名快船选进的状元秀,此前两人分别是丹尼·曼宁(1988届)和迈克尔·奥洛沃坎迪(1998届)。
  2:快船过去30个赛季只有两次胜多负少,分别是2005—06赛季以及1991—92赛季。
  1:自从1976年以来,他们只赢过一次系列赛,即2006年首轮淘汰掘金。快船在西区半决赛与太阳恶战7场方才落败。
  29:自从1980年以来,快船选进了29名首轮秀,选秀大会几乎为他们留了专座。
  26:1988—89赛季,曼宁因为膝伤的关系,只参加了新秀赛季的26场比赛。快船仅比前一个赛季多赢了4场比赛(21胜17负)。
  8.3:奥洛沃坎迪职业生涯场均仅得8.3分,在史上所有状元秀中排名倒数第3位。只有2001年的夸梅·布朗和1972年的拉鲁·马丁表现更糟。
  1:格里芬是俄克拉荷马大学校史上首位状元秀。最接近这一顺位的是1985年榜眼韦曼·蒂斯戴尔,而上一名以俄大球员身份被选进NBA的,还是2000年的埃德瓦多·纳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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