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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卡普兰在美国主要从事女权主义电影理论研究,1987年夏曾受中国影协的邀请到北京作过讲演,《当代电影》也发表过她特地为本刊寄来的文章。应该说,她是西方的左派学者。当前,跨文化分析,特别是对第三世界文化的分析已经成了很多西方左派学者的一个重要课题。他/她们把研究第三世界文化、特别是第三世界的社会主义文化看成是更加深刻地研究西方资本主义文化的一个重要前提。在这种研究中,目前非常流行的一种观点是:在西方资本主义文化中,个人与社会是对抗的,如果这个社会是以男人为中心的社会,那么女性与男性的对抗就有了政治意义;而在第三世界文化中,个性是被社会替代的,因此,它们的文化只是一种“民族寓言”。卡普兰教授在这篇论文中反对上述观点,她认为在中国电影中,依然存在个性与社会,从而是女性与男性之间的对抗,只不过这种对抗还停留在向现代主义的转化过程之中。事实上,无论是个性被社会所取代,还是个性与社会的对抗,都是从西方白人中心主义立场出发的。这种立场的关键点就是个性与社会的对立,因而,或者是个性为社会所取代,或者是继续对抗。第三世界文化强调的是个性与社会的统一,是以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来改写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对第三世界文化的阐释需要建立第三世界的理论话语,它的革命性集中体现在对白人中心主义的批判,即对文化帝国主义的批判。尽管卡普兰教授企图通过精神分析学,意识形态理论来作跨文化分析,达到其批判资产阶级资本主义的目的,但在她的潜意识里,白人中心主义的立场是明确的。他/她们总是要把西方社会经历的所谓“前现代主义”、“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套到第三世界的社会发展进程之中。把一个多元文化的世界统一起来,这本身就不是解构的立场。如果说,个性是边缘的,社会是中心的,女人是边缘的,男人是中心的,那么第三世界文化的革命性就在于它的边缘性。卡普兰出于好心,研究中国电影中女性,但她对于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中国文化还不甚了解,因此对她的议论,要作辩证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