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队细节之着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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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划人语
  
  上世纪80年代,一条雷锋也有毛料裤子的消息引发了一场关于如何保持艰苦奋斗传统的小争论;2004年12月,全军士兵换上了仿毛呢的新式冬装;2005年5月1日,全军士兵换发04式士兵夏常服成为我们策划本期“着装”这一细节的契机,同时也勾起了一个老兵的军装记忆。在这个更加注重交际和谐的社会,一个军人着装是否整洁、得体已经成为判断其是否具备基本军人作风的重要方面,而学会如何正确着装也已经成为一个现代军人的知识必需。在浩浩荡荡的连队时光里,军人特有的着装要求和细节将军人镂刻并“包装”成了坚硬而神圣的石头。制式化的着装所附着的某些东西文身一样文在了一代代军A的身上,即使你脱了军装别人仍然能感受到你是或曾经是一个兵。有人说得好,着装就是军人穿在身上的内务,《内务条令》专门用一章来说明军人着装的要求,可见要求之严格。
  军人着装不但关乎军人的作风与形象,还关乎着整个军队的战斗,力。军队的体制性、军装的功能性要求军人着装相对固定统一稳定。因此军装的设计加工往往从长计议。常服具有美观、识别和象征的功能;作训服则体现了军事功能需要,比如保护人体、提供舒适、防寒御冷、适应战争环境等。军装的演进往往是对战斗力和战斗技术进步的呼应。
   军人着装有着自己的逻辑。地方上经常修饰着装的词汇如新潮、先锋、前卫等很少能用于军A着装。军人的着装,在许多人眼中是严谨、从容、得体、循规蹈矩甚至有些保守。保守自然也有保守的力量,至少它把女生男孩变成了军人,并且光荣地遏制了男人女性化,女性女生化的趋势。在思索中,我们还发现那些舞台、影视中的军装以及军品店里形形色色的仿制军装具有特别的意味,它们不断吸附意义并最终构成了一种修辞。这的确是我们本次策划的一个意外收获。一个老兵的军装记忆 余 戈
  对军人而言,穿衣服这件事到底有多大,答案似乎深不可测。须知,军人职业的本质是献身,重如泰山的付出只为换取一份尊严和体面,而一枚奖章配一套漂亮军装,几可担当一切。
  作为一个有点军旅掌故的老兵,谈及军服当然要论“式”,如55式、65式、87式,但我感兴趣的肯定不只是面料、款式之类。说起军人形象的表现物,那些与军人最贴身的东西,肯定是一种被情感纠缠着的记忆。自然,这些记忆并不都是直接的,即便服役20年你才能穿几款军服?但是,你父辈穿过的,跟你穿过有什么两样呢?你崇拜的那些英雄们穿过的,跟你穿过有什么两样呢?
  那时我是一个寄养在农村的孩子,我奶奶常指着墙上镜框里那个留着60年代偏分发式的英俊青年军人说:那就是你爸。但我热切的目光更多地黏在他的军装上:棉斜纹布冬常服,金属丝刺绣肩章,右肩左斜的牛皮武装带,黑亮的制式皮鞋——这就是传说中的55式。后来我结识子很多这一时期的老军人,发现他们都有几张这种窄长条版式的老照片,因为可以将全套军装都展示出来,现在看,这是照片主人典型的“扮酷”之举。当时受益的却是我,它让一个寄养小儿内心交织的自豪感和虚荣心膨胀到整个村庄都盛不下:“我爸是干这个的(伸手叉开拇指与食指做手枪状),并且有一天将回来接我去干这个!”这是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和信念。但我当时的体验仅限于用目光久久地抚摩照片,所以多年以后看到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很羡慕那些军人子弟躲在库房里穿他们父亲的55式,我也不能忘记王朔笔下的那些军营少年穿着陆海空三军的55式军服坐在王府井大街的栏杆上引人注目的高蹈举止,他特别强调指出,这些当年给老子设计的军服,反倒是儿子穿着更精神。
  现在我知道了,在55式之前还有一款50式军服:由列宁帽改进的解放帽,上面缀八一五星军徽,洗得发白的黄绿色布料,胸前缝“中国人民解放军”布标,下身可打绑腿,穿圆口黑布鞋。后来这款军服被艺术化地展现在京剧样板戏《奇袭白虎团》里,侦察兵严伟才们也穿50式,区别在于不戴八一帽徽,胸标为“中国人民志愿军”。50式自然比55式资历老,但人们更多地记住了55式,因为55式是我军首次实行军衔制的军服。那些光彩夺目的军衔标志和“八一”、“独立自由”、“解放”三大勋章,伴随着共和国开国将帅们的戎装形象,让55式成了新中国盛世军威的象征符号。如今55式成了军晶收藏者追逐的热点,尤其是那套校官以上才配发的蔚蓝色大礼服,成了极少数藏家才拥有的秘不示人的珍品。
  今年是我军首次实行军衔制50周年, 50年间曾终止过军衔制23年,直到1988年才再度恢复实行军衔制。穿越时空来看, 55式军衔制军服仿佛是苏联红军的中国版, 87式军衔制军服又令人依稀可辨欧美军队的影子。借鉴与模仿,这对一个处于后进状态的“学习型”军队似乎是免不了,谁能凭空建立自己的形象呢。从55式军服上,我感到了当时我军学习“老大哥”态度之决绝:有一个细节是参照苏军模式为士兵设计了船形帽,并且在条令中规定必须剃了光头来戴。为了让那些老兵接受它,当时全军的政工干部很费了一番心思,要反复向士兵们解释它不是国民党兵的专利,更不能蔑称它为“牛逼帽”。60年代许世友上将下连当兵扛列兵军衔、戴船形帽的照片,多少减轻了士兵们对它的厌恶心理。接受新生事物,一般人都会有点心理障碍,但近现代军队的服制确实是从西方列强那里传过来的,我们没法儿拿大清国的长袍马褂直接进行改良。中山装本是革命先行者孙中山上世纪20年代参照日本学生制服的样式设计的,后来成了中国军服的基本样式,从国民党军沿用到我军,建国后又在中国内地风行几十年,反被西方国家称为“毛式”制服,成了我们梦寐以求的“民族特色”。
  最近在《激情燃烧的岁月》等电视剧中我又看到了久违的65式,那被称为“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的“主点红”绿军装,亲切得不得了。因为它是我个人记忆中最初的解放军形象。65式的出台宣告了军衔制的终结,被认为是自55式的倒退,据说在这两套军装背后还隐含着林彪与彭德怀治军思想的尖锐冲突,最终被毛泽东认可的朴素的“三点红”体现着突出政治意识形态、淡化西方军事传统影响的思想占了上风。而从延安时期就基本不以军装形象示人的毛泽东,于20世纪 60年代忽然穿着“三点红”在天安门城楼上挥动巨手,在给65式军服做了一个天大的形象广告的同时,也使它蒙上了浓郁的政治色彩。
  大约是社会经济的发展使人们与那段特殊岁月拉开了审美距离,现在一些人回头忽然发现,“三点红”居然是我军最具原创色彩的军装!是啊,它跟世界上哪个军队的服装都不“靠色”,重要的是,那时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同时跟美苏两霸叫板,怕谁啊。这些日子,看到《激情燃烧的岁月Ⅱ》里那些穿“三点红”演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的男女宣传队员,居然觉得比现在的哪款军服都显得精神。怀旧感真是一种可以淹没理性的情绪啊。
  我当兵时穿着的第一款军装是85式。经1984年建国35周年大阅兵提前展示,我考上军校前就暗暗期盼着它。后来我知道了,85式是为恢复军衔制推出的过渡性军服,虽然设计了肩章却没有军阶区别。但是,为了把那个质地偏软的绿肩章弄得硬挺些,我曾绞尽脑汁进行试验,最有效的办法是剪一张塑料片插进去,用胶水仔细地粘合边沿。那时,我的大檐帽的帽檐总是压在眼睛一线,绝对不会像村支书一样扣在后脑勺上。我总在这些细微之处暗暗显示自己着装的专业。1988年秋天,我军恢复军衔制,我有幸扎着“一拉得”领带穿上了87式凡尔丁面料的西式小翻领夏常服,佩挂上了少尉军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套军服承载着我军军官的新形象,我记得过了很久第二套都没有发下来,而冬常服仍然沿用着不怎么挺括的涤卡面料,马裤呢冬装也是很晚才发下来。穿着87式的记忆伴随着“军队要忍耐”、“过紧日子”的语境,似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1997年,中国人民解放军驻港部队以崭新的军容进驻香港,让我看到了一种与我们既相仿却又有别的新款军服。全世界的目光也都盯在了这套军服上面,“文明之师、威武之师”的概念靠它来展示,即便以挑剔的目光来看,也得说穿得够体面!特别行政区驻军也是新式军服的“试验田”,好衣服应该先紧着出门的人穿。在人们的盼望中, 1999年,99式夏季军服在全军闪亮登场,夹克式短袖衫和贝雷帽给凝重的我军军人形象平添了几分飘逸。
  军装一点点地改进,一套套地换发,军人形象在一点点地改变,这大概是近年来军服影响我们生活的基本规律。在87式迷彩作训服之外,高原地区配发的新式迷彩服款式、色斑愈加迷人实用,在媒体上一亮相就吸引了很多眼球。与之相应,新式迷彩作训鞋淘汰了黄胶鞋,穿过的人都说好。去冬今春,连列兵都穿上了挺括的新式士兵冬常服,与“新兵蛋子”这个概念相伴的那种由来已久的土气和傻气被一扫而光。
  即便对一个服役20年的老兵来说,穿新军装都是一件能重燃激情的事情。对军人而盲,穿衣服这件事到底有多大,答案似乎深不可测。须知,军人职业的本质是献身,重如泰山的付出只为换取一份尊严和体面,而一枚奖章配一套漂亮军装,几可担当一切。
  
  着装60条金规则 陈俊容 罗尔文 赖文平
  
  西方一位服装设计大师认为:“服装不能造出完人,但80%的第一印象来自于着装。”良好的着装反映你的修养和品位,良好的着装也必然会增强军人的社会影响力。学会着装并不完全为了自己,更是尊重他人的需要,正如我们号召大家“做个讲礼的兵”,我们也认定军人应该保持一流的着装和仪表。这就是我们罗列出这些或宏大或细微或正式或民间或原则性或操作,陛的着装规则的出发点。
  1.《内务条令》对军人的着装做出了明确规定,军人必须严格按照规定着装,其基本要求是规范、配套和整洁。具体内容见《内务条令》第六章。
  2.军人平时着装需注重并符合TPO原则,T指时间、P指地点、O指场合。时间原则指每天早中晚三个时间段,也包括春夏秋冬的季节更替,以及人的不同年龄阶段,地点原则指地方场所位置不同,着装应有所区别,与环境相适应、协调的着装,才能获得视觉和心理上的和谐,场合原则是说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服饰要求,与特定场合的气氛一致,着装才能产生和谐的审美效果。
  3.在正式场合,如庆典、晚会,我们应该着军服,显出军人特有的气质。一般社交场合可以穿便装。
  4.注意着装的细节、小节,从而使你的军人形象更加完美。比如不要让你的衬衣腋窝、领带上留下汗渍、污渍。
  5.注意整洁,不够整洁的着装将大大影响你的仪容,无论是军装还是普通的便服,均以整齐清洁为原则,邋遢是军容的天敌。
  6.下班后,在家可以选择随意舒适的着装。但是不可以穿睡衣接待客人。
  7.假如你住在部队营区,下班后也不要穿着背心、光脚拖鞋大摇大摆。
  8.到新单位报道,或是接受上级领导召见,应该着军装,显得严谨庄重,
  9.与地方进行联谊活动时,既可以着军装也可以着便装。无论男女军人都有责任在保持自己军人风度的基础上使自己更帅一点或漂亮一点。
  10.参加追悼会或是丧礼,军人可以着军装。如果着便装,应该着深色或是素色的衣服,忌红色。
  11.连队士兵大多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平时着便装要简单明快方便运动,恰到好处表现你的青春。
  12.冬天注意风纪扣。
  13.着装要注意颜色搭配。你可以穿上衣服后对镜子照照。如果穿上后你容光焕发、气宇轩昂,说明这种颜色适合你。你可以以这种颜色为你以后着便装的基本色,买衣服以这种颜色为主。
  14.浅色和白色让你突出和“扎眼”,深色和黑色使你狭窄内凹。所以,假如你偏胖,穿黑色、深棕色衣服会显得苗条。
  15.搭配颜色要注意你的肤色,配色要和谐,尽量避免一身有三种以上颜色。
  16.戴作训帽的帽檐适当的弯折一下,让它略呈弧形,这样看起来就会比较帅。
  17.纯白色衣裤是胖人的大敌,纯白色强烈的视觉扩张效果,把胖人臃肿的体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18.穿皮鞋的时候,小心你的鞋跟高度。女同志要尤为注意。
  19.对于一些因私需要参加社交活动的女军官,可以着套装。
  20.在正式场合,女性着装忌讳短、露、透。
  21.确保内衣合身,身体线条流畅,内衣颜色不要外泄。
  22.女军人着套裙可以使你看起来瘦高一些。
  23.如果你是个很瘦的女性,一袭长及脚踝的长裙比紧身牛仔短裙更漂亮。
  24.女军人选择围巾的颜色要与套裙颜色一致,围巾选择丝质为好。
  25.女军人穿裙子应当配长筒丝袜或连裤袜,颜色以肉色为最常用。穿军装套裙时不要穿带图案的袜子。最好随身携带一双备用的透明丝袜,以防止袜子拉丝或跳丝。
  26.女军人在正式场合不要穿凉鞋、后跟用带系住的女鞋或露脚趾的鞋。
  27.衬衣下摆需要掖在裤子里。
  28.不得穿短裤进入社交场所。
  29.长瘦脸型戴鸭舌帽会显得脸部上大下小,胖圆脸戴鸭舌帽就比较合适。
  30.学会正确减肥,保持身体健康是最主要的。
  31.手套不仅仅是御寒,而且是衣服的重要修饰。手套颜色要与衣服颜色相一致,穿深色衣服,适宜戴黑色手套。
  32.尽量不要在黑暗中穿衣服,这样比较容易忽视诸如衣领已经磨破或掉钮扣之类的问题。
  33.每天出门前,站在镜子前检查一番比较好。
  34.谨慎而有礼貌的指出他人的着装错误。如果他/她扣子没有扣好,或者裤子拉链开了,你应该找个没有其他人的机会告诉他/她:“你也许该照照镜子,你的裤子拉链开了”,或者“你是不是最好看看你裤子的拉链”。被提醒的人一定很感激你。
  35.必须穿袜。女士则不得将袜口露在衣、裙外面。
  36.着军服时,把你的金属扣子擦拭光亮。
  37.在平时的社交活动中,与不同身份的人接触,要有不同的穿着技巧,需兼顾配合自己和对方的身份。与性格开朗的人接触,宜穿颜色较鲜明的衣服,对方若是较保守严肃的,应穿颜色较低调、款式较保守的服装。
  38.明了自己体型的优点和缺点,衣不合身会给人留下可笑的印象。不要认为偏胖的你穿窄身衣服可以显得稍瘦,事实刚好相反,窄身衣服只会令肥胖的人看起来更胖。
  39.冷色衣服有视觉上的紧缩效果,瘦人应避免选此类的衣装,而暖色调的衣服则十分适合瘦人。
  40.不要看见商店橱窗里塑料模特儿穿一件衣服很好看就认为你穿上后效果一定理想。人体不都是骨架子,稍微高或矮一点,衣服的效果就完全不同。
  41.进入室内不戴帽子、手套和墨镜。
  42.买衣服时最好叫上几个有经验的战友一起去,听听别人的意见。
  43.穿西服要保证浆过并熨烫平整。
  44.穿西服时上衣、裤子袋内不能鼓鼓囊囊。
  45.穿西服要注意上衣袖子应比衬衫袖短1—3厘米,千万不要忘记摘除袖口的商标。
  46.关于西服的扣子:双排扣西装一定要全部扣上,单排双扣扣上面一颗或全部不扣,单排三扣扣中间一颗或全部不扣,单排四扣扣中间两颗。   47.领带颜色应和谐不可刺目,一般领带长度应领带尖盖住皮带扣,穿军装夏常服也要注意这一点。
  48.衬衫领子不能太大,佩戴领带一定要扣好衬衫扣,领脖间不能存在空隙。
  49.领带夹的位置放在衬衫从上往下数的第四粒钮扣处,穿西服或军装夏常服后扣上扣子应看不到领带夹。
  50.裤子长度以裤管盖住皮鞋为好,手不要插在裤袋内。
  51.深色袜子可以和任何颜色的衣服相配,如果穿浅色的衣服,袜子颜色也可以浅一些,但是一定要略深于衣服颜色。袜子要包住小腿部位不能只到踝部。
  52.皮鞋和鞋带、袜子颜色应协调。’
  53,系带皮鞋更庄重正规,低跟皮鞋更有绅士风度,一脚登比较适合夹克衫和宽松装。
  54.黑色三角头皮鞋可以配任何颜色的服装。
  55.每两天擦一次鞋,锃亮的皮鞋给人感觉很酷。
  56.身材比较胖的女军人最好的瘦身配搭是选一双鞋跟粗细中等的高跟鞋。
   57.皮带和鞋子颜色一致,黑色皮带适用于任何颜色的服饰。皮带不要太宽或太细,皮带扣应该大小适中。
  58.通常瘦人喜欢穿较宽松的上衣来遮挡纤瘦的身材,倒不如用一件肥瘦适中的上衣配一条宽松的长裤,更显得有轻盈飘逸之感。
  59.瘦人应选择较具塑身感和挺括感的面料做衣服,尽量回避丝绸之类无款无形的材质。
  60.相对于偏于稳重单调的男士着装,女士们的着装则靓丽丰富得多。
  得体的穿着可以体现出你一个现代军人良好的修养和果敢的作风,灵活地运用上面的金规则吧。
  
  连队军人着装“窍门” 北 乔
  
  整体而言,军服这一庞大的体系俨然形成了自己的文化,这些“民间”产生的窍门和手艺彰显出连队兵们对军装的爱护和珍视。
  新兵的军装皱巴巴,老兵一身挺括。同样的军服兵们穿在身上效果常常差别很大。除了兵们的体形、肤色差异,如何给军服调理塑形,确实暗藏不少玄机。老兵对部队的一切都透熟贼精,这点小事自然有其应对之葵花宝典。
  军帽柔软的作训帽,紧绷的大檐帽,以及毛乎乎的棉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因为训练强度大,顶部常有汗渍渗出,凝成的碱白很不雅观。你可以在帽里衬一两张白纸或牛皮纸,这样就能有效地阻止汗碱的登陆。在帽墙里衬一圈厚度适中的纸,还能够让帽子坚守岗位,不会乱转乱动左右滑上下颠。对于作训帽和棉帽,为了保持横平竖直,首先要用熨斗加工,如果想更完美,还得经常把捏帽面与帽墙的结合部,挤出线捏出折。另外,要把帽子戴出风采,短发比长发好,尤其是贝雷帽更是如此。
  上衣上衣笔直的衣领,十分养眼,可是洗上一两回就发蔫软塌了,需要你帮它强筋壮骨。惯用技法是,找到颜色尽量与衣服相近的塑料长片,将衣领开一个入口,把塑料片插入即可。省事的办法是直接在衣领里衬薄纸片或塑料片,对付着用胶布什么的粘一下。用起来你得多留意,以防露出破绽,对于软肩章,也可以用硬度强些的如电话卡作为衬片塞在肩膀搭口底下,有的兵干脆用马口铁或铜片,有些兵用透明胶带在肩章做成保护膜,既防尘光亮又可减慢变色,在上衣的两个口袋最好放置同等厚度的手帕之类的东西,可以让你的胸肌比原先鼓一点,厚度可得把握好,为防止衣角发飘,那就在衣角里塞点硬币等有重量的东西;垫肩也少不了,虽然有些上衣已经有了,但还是要根据自己的体形以及所要达到的效果,进行适度的加工。
  军裤要想把军裤穿得帅,压裤线少不了。熨烫前裤线可得一次性找准,不能今天这儿明天那儿。军裤不穿时也要存放好,过去的兵们是平铺压在床下,现在有些连队有衣架了,那就更好办了。军裤的长短以裤脚轻压鞋面为宜,这样裤线会自然拉直又不会使军裤发飘或过长起皱。一般军裤的腰身都肥,你可以把多余的部分在两侧的裤线处折成褶,做到前后贴身。为了使裤子下垂裤线挺直,可以在裤脚内侧除前后裤线的折痕处贴上胶布。最后,裤袋里尽量不放过重的东西。
  倒三角要充分展示男子特有的倒三角体形,除了弄好垫肩和上衣的两个口袋,还得来点小动作。腰带要扎紧,把制式衬衣抽出一些,以盖住腰带的上半部分为宜。这样,可以让人看不到腰带勒得紧,可自然形成肩宽腰细的效果。你要是太胖,无他,惟有锻炼减肥。
  洗晒补兵们洗衣服,常用蛮力甩开膀子搓,这不好。衣服要多泡,多用刷子刷少用手搓,这样才能保持衣服的平整。有些平常已起皱的地方,更要耐心。有些老兵,为了使军装尽早变旧发白显出老兵色彩,刷起来更是起劲,晒衣服前要甩开,也可以两个人扯平用力拉一拉。最好迎风晒,把衣裤吹鼓起来,这样衣服干了才能板正,军服破了得补,原则是能用胶布的不用线,能勾线的不衬布。最佳的方法就是在里面用胶布粘连,这样外面几乎看不到痕迹。这可是细心的手艺活儿。
  衣服备份有些同志为了把军服穿出帅气,备两套军装。一套平常穿,另一套只在没事或外出的时候穿,这样才不会因为训练等动作过分地改变你辛辛苦苦整出的型。后一套,就是他们常说的衣服备份,是留着“喝茶时穿的”。
  
  一个女军人的着装秘密 夏 娟
  
  这是一个女军人的着装秘密,从这个基本上公开的秘密来看,她们似乎更追求美观甚于军装的功能。但我们反过来想想,这正是我们军装的不完善使然,军需部门一步步改革军装的动力即来源于此。至于她们的这些秘密做法,读者们应该自有公判。
  肩章
  我刚入军校时,发现穿军装出校门很不方便。站岗的哨兵总喜欢拦住我们新学员盘问一二,后来得知人家只看肩章,起毛边的就不管。这下学员队兴起了刷肩章之风,经多次刷洗,肩章颜色已经变浅,边都磨起毛了。我们后来出门时走到岗亭前,只见哨兵烦烦地挥挥手,意思是:老同志,快走!
  
  忧欢短袖
  以前的87式夏短袖好处就是,下摆微微张开,后有腰鞘,完全能掩盖粗腰和小肚腩的缺陷,忧可就多了,发下来的多偏肥大。只能沿着原腰鞘勾线,再自己缝新的腰线,又发现领口下端第一颗扣子处偏宽松,凉快是凉快,但一旦下蹲、弯腰或从某个角度看,就有走光之嫌。只有在折边缝上按扣,正好能遮住“春光”,军裙也需加工。无论你要几号几型,裙子穿上都过膝盖,拖沓得很。班长一句“裙短才能衬腿长”引得我们折边、操刀将它改成短裙——当然不能太短,膝上5厘米即可。99式夏装短袖料子挺好的,但下摆得扎在腰里,穿出来就比谁的腰围猛了;穿夹克式的更不能腰粗,稍丰满的躯体就能把衣边卷起,不想让别人的粗言陋语形容到自己,只有勒紧腰带!
  
  麻烦的夏常服
  每逢换夏常服前,我们可忙了。先要洗干净。一般是手洗,讲究点的机洗或者干洗。然后熨平,熨的好坏主要是比较谁的袖子边那条线直,如果有岔线会被笑话:“就这一套出兵味的衣服,还不弄利索!”于是每每换装后行在队列里,大家都使劲甩臂,比谁的衣缝直。吃饭还需小心,因为袖口宽宽的,荡来荡去很容易弄脏:这边正夹莱,那边就喊“袖子袖子”。赶快抬手!这边愁的是袖口的油渍怎么洗,那边愁的是遭人“拂袖”的肉还吃不吃?
  
  迷彩DIY
  自从逛街时看到一家迷彩服饰店里人满为患,女学员小冰就动了DIY的心思。她把迷彩上衣袖子剪掉,修饰一下就成了一件翻领无袖迷彩背心(边还不能太齐,毛毛扎扎更有风格)。下装更痛快;喀嚓几剪子,就整成一条热裤。正值夏季,小冰的装扮很幸运地吸引了众多眼球。不幸来得也快,这周的党团活动是野外远足,区队长特地通知全体着迷彩装。傻眼的小冰四处求救,可谁都只有一套。区队长责令她马上配齐,还用了冷冷的“刀郎口吻”:“这是对‘DIY’的最好的惩罚!”   
  夏天的“狗项圈”
  夏天,烈日下队列训练,女兵们连连叫苦——不是训练之苦,是一身臭汗不堪忍受之苦。训练时穿迷彩服,还要内穿月白衬,打上领带。总有人不顾约束,于是狠心破坏一件月白衬,用剪刀三两下剪得只剩领子和肩膀,套在头上,果然凉爽许多,而且外看不露痕迹。谁知翌日班长大通人情,允许训练时脱去迷彩服,那几个“改装”的女兵却不为所动,问其不热乎?几人支支吾吾。班长一再追问,才道出了实情。看着狗项圈一样的“月白衬衫套”,大家笑个不停。
  
  冬天的“毛领”爱情
  冬天到,毛领时间到。冬装,不论是涤卡的还是马裤呢,男同志都期望领子上能配个小小的毛线衬领,暖和、耐脏,更主要的是能说明自己有人关心。每年快换冬装时,女生们手头活计多了毛线和针,去年的毛领脏了旧了得更换。毛领已然成为爱情的寄托物,要织好、织细、织出情意来,还要经得起男生们的比较。没有毛领的男生常常被人看做是没有爱情的“荒芜”之人,不会织毛领的女生也被认为是不会巧妙表情达意的笨蛋。
  
  军人着装“定律” 秦永国 罗尔文
  
  所谓“定律”,只是当下或以前军人着装的一些客观情况。
  军服便服混穿虽然条令明令禁止,但也是我们在街上经常能看到的情景。冬天,你会发现有这么一些人,他们上身或夹克或休闲装或羽绒服,然后下面是十分显眼的绿色军裤。这种情况的发生往往是由于单位没有专门空间和时间让你可以十分方便换下裤子造成的。海、空军的同志也许“沾光”点,深蓝色的军裤与便裤相差无几,上身换上便装,兴许你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不爱穿西服大多数军人不喜欢穿西服,除非工作需要。由于军装本身具有正装的作用,军人喜欢在可以着便装的时候更轻松一点,把自己的脖子解放出来。所以,西服自然就靠边站了。宽松舒适的夹克成为他们的首选。
  穿胶鞋,扎领带这已经在不久前成为历史了。由于我军士兵以前没有配发制式皮鞋,在换发零二式士兵皮鞋前,这种穿法会引起少许城市兵着夏常服外出时的尴尬情绪。现在好了,零二式士兵皮鞋样式为素头外耳系带式,用料为超细纤维合成革,美观大方还耐用。
  集体换装莎士比亚说过“衣服穿旧前很久便过时”。这句话到军人这里就得马上立定。军人着装,无论是军装还是便装,似乎穿旧很长时间也不会过时,除非集体季节换装或者集体换发新装。作为一个组织严密的武装集团,集体换装是统一行为。可能大家都有天热了但仍然着夏常服焦急等待换穿短袖衬衣的经历。季节性的集体换装重新分割并定义了军营里的四季。
  入伍时下发的军装总不合身不知道是不是与地方服装XL的号型系统差异造成的。近年来,由于军需部门科研人员和军需官们的努力,这种情况也越来越少出现了。但是,大多数新兵的军装留给他们的印象就是过分的宽大,用胶带粘好向里卷起来袖口、裤腿是不少人挑战这条定律的权宜之计。
  检查军容风纪时的着装“最标准”所谓“标准”就是所有着装均为部队配发的制式衣服,甚至检查时内裤都穿上“八一”大裤衩。制式的袜子、制式的皮带、制式的皮鞋……其实,很多人的制式服装只在检查的时候才穿上,平时说不定都束之高阁。
  
  军装修辞 王通化
  
  “很小很小的我,就想穿绿军装,当过兵的爸爸就是我的班长。长大以后的我,终于参军到边防,一身草绿军装英姿飒爽。”军营民谣歌手代表之一小曾的这首《绿军装的梦》,成为很多有军装情结的年轻人的抒情指代。类似的极具青春张扬的自豪气味,还弥漫在刚刚脱下便服、穿上军装的新兵们中间。他们迈着不太整齐的步伐,向这个世界唱着宣布“穿上了军装,我是一个兵”。从此,这个世界便有了他们一个崭新的身份。
  
  然而不用很快,他们便发现“一身草绿军装英姿飒爽”的艰难。穿到身上的军装毫不留情修正他们形体、步伐、军姿的同时,也让他们理解“复读机”式的单调、枯燥、强制与乏味。也许所有诱惑的前面都是代价,或者说,成长原本便是一种诱惑。想一想,有多少次啊,你和你的战友,扎上领带穿上夏常服,在空旷的操场上体会这一身飒爽的含义,或者,换上迷彩服,在荒凉的双杠上挂着,一遍又一遍打磨着和这身迷彩匹配的肱二头肌。这些,都是军装的现实,以及它一整套的管理学。
  那么,谁给了我们最初的军装想像而不是现实?怀念激情年代的父辈们的饭桌口头禅,还是舞台影视剧连环画?那些真诚的叙事总是逃不脱被激情拔高的虚华。这些华美的修辞一点一点从我们身上简单朴素的军装上生长起来,长成另外一番模样。毫无疑问,军装全民叙事的时代已经久远了,有一些颜色和样式的记忆也已经刷新,但修辞手法仍然深入人心。当然,那已经不是穿着军装的我们的事了。军装的叙事、抒情和修辞,已经有了一帮子专业的人。抛开媒体上面那些季节性密集式的军装歌颂报道,黄金档的电视连续剧里的主角、各式经典舞台上的军旅歌手,正用他们的专业修辞,以一种“高于生活”的明亮、神圣、潇洒的形态,灌输、指引、教诲并且保持着军装的吸引力。
  事实上,他们也穿着军装,只是,他们很少接受军装的管理。于是,我们为那些舞台上的军旅歌唱家鼓掌时,发现他们身上的军装是被改造过的。类似的,我们还会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军官们屡屡穿着夏常服下厨房。这并不是什么可笑的事情。很多地方的朋友们看到海军题材的某部电视剧,纷纷打来电话,羡慕地说:“水兵真浪漫啊,蓝飘带在海风中飘着……”也许,这样的修辞更能鼓舞很多年轻人。但在舰艇上待过的人都知道,水兵们几乎常年穿着类似于工作服的作训服,因为那样打扫卫生、刷漆、机器检拭方便而且耐脏。这些鼓舞人心的修辞,充满了对军装标签化的崇拜和误读。有如我们这么多年用军装代替部队,用绿色代替军装的颜色。只是,一种颜色地位的确立,那里面充满了更多的修辞。
  “你永远也无法理解,为了让人们对军装发生兴趣,我们付出丁多大努力。”安德烈·纪德这个句式让我们喜欢。很多年以后,当我们拥有一套军装,并在军装的管理下成为消失在队列中的一员,我们也有了套军装叙事的秘密修辞。我们的军装经验是,一面无条件地服从它给我们的标准答案,一面在它的暗示或感召下发展自己的军装修辞学。白天,我们属于军装,晚上,也许我们会属于自己。我们赞同小曾“一身草绿军装英姿飒爽”,但我们知道这句歌词的修辞真实是教官的那句话,“在队列里,最优秀的表现就是消灭掉自己。”我们“消灭掉自己”的同时,军装便成了我们最好的“文身”。
  我们的军装修辞潜藏在我们的骄傲内心、书信和照片里。那里面的任何一种姿势,都是对军装的展示和夸耀。我们将照
  很多人看到军装的表面,我们却熟悉军装的里子。有一天,我们有机会咀嚼生命中军装时光里的那些独特段落和瞬间,我们一定会比现在发现更多沉潜在军装上的精神消息。军装“本质上是一个表达空间”,于是,我们看到,每个时代涌现出来的那么多的军装叙事,以及背后的修辞。片洗成很多张,分批寄给所有认识的朋友’,潜台词是“看啊,穿上军装,我就变了样”。除了面对镜头,我们还在营区的各个角落面对军容镜。在一个雄性密集的群落,镜子堂而皇之的出现显得意味深长。那个法国哲学家梅洛·庞蒂说过什么来着:“世界的问题,可以从身体的问题开始。”那么,我们的问题从军装开始。军姿外的挺拔军装、内务柜里的整齐军装、军容风纪检查下的军装细节、阅兵仪式上崇高神圣的军装……我们渲染一切关于军装的苦难,只是为了在最后一句衬托军装的荣耀。
  于是,在各种军装修辞语境的包围下,相信“我穿故我在”的年轻人要么走进部队,要么走进各个城市的军品店,要么干脆赶去参加一场“军装秀”。在那里,无数细节点缀下的“类军装”,抽去军装的苦难,直接拿来军装的简约、实用、硬朗以及荣耀,“将性感和帅气统一得令人尖叫”。那些被改造的迷彩,在流行和时尚的裹挟下,无疑成为军装的另一种隐蔽修辞。
  据说,今年的流行色是“海军蓝”。这不由让我想起军校时光。那时候我们经常开玩笑,说海军外出真方便,腿上的蓝裤子都不用脱,把上衣一换就可以出去了,没人知道你是当兵的。后来才知道这真的是开玩笑,我们无论走在哪儿,人家都会告诉你:一看你就是个当兵的。也许,这是军装最为得意的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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