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巫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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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干一只丑苹果的心理素描
  我仍在怀念九月的滋味
  发福的阳光、泥土,和突然发疯
  咬了我一口的雌性螳螂
  我仍在猜想我曾有过的丰盈
  是一个女子草地上的十六岁?二十岁?
  还是二十七岁?不能更多了。
  不能原諒更多了。这个十一月
  为了躲过主人的唇齿,她选择把自己酿成酒
  却失败了。而我时刻准备迎向甜蜜刀刃的
  脑袋如此羞怯,没有一只手来抚摸我
  我羞耻,我是这冷藏柜里的怨妇
  她奢侈的推门次数,让我
  甚至开始怀疑她是我
  被遗弃的那一部分
  列车在空中舞蹈
  那些曾爱过我和我爱过的人
  慢慢都爱不动了
  像旧冰箱里冷藏的水蜜桃
  我重新卷起舌尖的时刻已经干瘪
  如祖母的乳房
  让人想起报纸上的养老院和幼儿园
  想起那些腐烂中和等待腐烂的
  是我即将抵达的和不会再抵达的
  啊,列车在空中舞蹈
  一件出鞘的冷兵器就要
  笨拙舞蹈!
  我不会告诉你,从摇晃的地铁站走下
  还没蜷缩入巢
  我已经呕吐出半辈子的荣光
  我体内尚未崩坏的闹钟
  都停了
  雪或是别的什么
  都停了。
  我的母亲,她还年轻,第一次
  做厨房实验像无牌照的巫师
  鼓捣着一屋子就要爆炸的瓶瓶罐罐
  在煤炉边伸着耳朵卷起舌头
  的一圈幽灵逐渐变得明亮
  在雨水里我辨认出最模糊的一个
  是我,是我血液里的暗影
  像咸鱼悬在门厅,她不得不
  从逃亡里退了回去
  像坚硬的面包被钝口水果刀划开
  螳螂小姐,母亲认了命
  从它腹中掏出一堆破棉絮
  和被肢解的闹钟
  咔嚓,咔嚓……
  他们倒立行走的姿态
  很丑又很无辜
  老了
  我们伸去烤火的双手
  结疤又被巫医的草药误伤
  以致翻开死鱼肚皮的白。
  杜松子气味,流入下水道的白。
  但那颗地下埋藏的栗子
  并没有在火堆里移动一丝
  一毫,当水泥色的黄昏像拖拉机
  从失控的耳膜高空掠过
  我们灰眼睛里丛生的葡萄枝
  已不再探向也许的春天
  想象从一匝铜绿
  运矿车刚刚穿过它
  穿过密密麻麻就要曲张的血管
  红色药水消退如未确诊的红眼病
  无人见过的黑天鹅
  像一次偏僻的呕吐
  而他曾想象过爱
  和被爱
  想象从一匝铜绿
  钥匙里重新剔下一把
  去拧明日的黄昏
  像穿过晚宴后油垢覆盖的牙签礼盒
  昨夜梦中千重山撞碎孤鸟的悲鸣
  但笨拙而羞怯的天真
  会比未来的西服更不合身?
  他绕过电梯
  绕过旋转餐厅螺旋的烟灰
  绕过尚未被举到他人嘴边的陶瓷瓜子
  ——他选择做一只失控的天鹅!
  运矿车刚刚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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